一個狂人,一柄狂刀,加上無情的天地,於是在雪溝的每一個角度都彌漫了林峰的殺氣,每一片翻飛的雪花上都是受著林峰殺意的刺激,而變得有些瘋狂。


    聞天熊這才感受到林峰的可怕,正如他永遠不明白魔性的特質一般,猜不到林峰究竟有多大潛在的力量,但就憑這一點,已足夠強過薩蠻,可惜,他已經沒有細想的時間,想,隻會浪費自己的生命。


    聞天熊出手了,他似乎並不習慣用任何兵刃,手便是最厲害的兵刃,隻是此刻手上多了一雙薄而透明的手套。


    他很少用這雙手套,對付薩蠻時都未曾用過。不過林峰的刀和劍都絕不是普通的東西,沒有人能夠以肉身去抵抗他的刀,聞天熊也不能。


    眾人全都跟上林峰的攻勢,以勁弩相攻,弩箭在短程相射之下,威力是的確強霸,隻攻得這些殺手陣腳大亂,阻擊之勢散亂不堪。


    “轟——轟——”兩聲劇烈的暴響,林峰的身子再次升起,而聞天熊雄壯的軀體,卻有一半被埋入雪內。


    杜娟一聲輕嘯,在雪霧彌漫的空間裏,絕不給聞天熊半絲喘息的機會,身形也像飛燕一般疾掠而過,手中的長劍,閃出一道亮麗的銀虹,卻是慘烈無比。


    立刻有兩名殺手厲吼一聲,向杜娟攔截過去,但卻沒有林峰的箭快。


    在身形返回空中之時,便甩出了一把勁箭。


    沒有人敢小看,誰都知道林峰身體上的任何東西都不好惹,因為無論是殺氣還是邪氣,都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叮叮……”竟是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傳入眾人的耳朵。


    杜娟也不知擊出了多少劍,但卻有成績,在聞天熊的下身很不靈活的情況下,也是在聞天熊新力未生之時,竟在他的身上劃出了兩道血槽。


    依那情朗諸人也瘋若出閘的猛虎,因為這是生命和時間的爭奪,他人清楚感受到雪山在剛才那一陣猛擊之下,形成的震蕩和飛濺而下的雪團,這便是雪崩的先兆。


    殺手也仍有七八人有強大的戰鬥力,可是卻無力阻住從高空俯衝而下的眾人,因為他們所作的阻擊網全被這兩輪勁箭和飛射而下的靴子底板給擊潰,而又被林峰驚起的那團爆起的雪霧混淆了視覺,又怎可能與蓄足了勢的依那情朗請人相鬥呢?


    林峰暗叫聲好,因為他已經清楚地掌握了雪溝裏的形勢,而身後的殺手們正從高處追上來,茫然不知這裏雪崩已快形成,但他卻沒有走的打算,因為,占有絕對的優勢。


    “呀!——”數聲慘叫之後,幾名殺手的身體竟被依部情朗的衝勢撞擊得飛速了出去,馮過客和孫愛人也是以硬碰硬,單打獨鬥,這些聞天熊訓練出來的殺手,根本不能勝過他們。


    “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了過來。


    “娟妹,快走!”林峰高聲疾呼,雪崩比他想象的來得要快。


    所有人都大驚,而聞天熊諸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便有大塊大塊的雪團飛落了下來。


    聞天熊神色有點灰色,杜娟聽林峰一呼,立刻改劍斜刺身邊的殺手,身形一扭,正要飛出,卻被聞天熊一爪抓住了貂皮大衣,身形被迫一頓。


    林峰一聲厲嘯,刀勢若流星般飛斬而下,同時腳下以雷霆之勢向聞天熊的胸口踢到。


    聞天熊一聲暴吼,借杜娟大衣一拉之力,身形卻騰出雪麵。


    “砰!”一聲悶響,林峰的腳以柔功踢在聞天熊的掌上,身形並沒有彈開,而是一刀斬下了貂皮大衣的那一角,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拍中一柄攻向杜娟要害的劍。


    杜娟一掙,立刻脫出聞天熊的攻勢之外,卻因回劍削下一名殺手的一隻手,救下險死的薩野金。


    “快走——”林峰的身形再次扭動著彈開,避開聞天熊的一爪,卻斬斷一名殺手的劍和手,可惜慘叫聲被著洪潮般瘋狂的雪聲所掩蓋。


    聞天熊這時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原來林峰與聞天熊的第一擊,全以硬碰硬,卻形成一股瘋狂旋動爆開的氣流,撞擊在雪溝兩旁不算很陡的雪岩上,激得崖下的雪全部飛動、掏空,上層的雪立刻下滑,眨眼兒便形成了瘋狂的雪崩,是從兩頭向雪溝中埋到,而對雪溝之外並無多大的威脅。


    林峰一陣冷笑,厲吼一聲向聞天熊才撲到,根本不給聞天熊抽身外逃的機會。


    聞天熊麵若死灰,厲呼道:“林峰,你瘋了,連命都不要嗎?”


    “你不是要我死嗎?我死了你不是更爽心嗎?因為我在你們聖教總壇曾說過,要我死者,他將陪葬!”林峰手頭毫不放鬆地冷笑道。


    “瘋子,瘋子!”聞天熊有些絕望地道。


    “呀!”一名殺手立刻向林峰飛撲而至,竟是要以命為聞天熊解圍,而更多的卻是想拚命地向雪穀口跑,雖然隻有三十多丈的距離,卻顯得無比的艱難。


    林峰神色一變,揮刀閃身閃開聞天熊,卻以莫可匹禦之勢,斬斷這名殺手的劍和身子。


    鮮紅的血在潔白的雪上灑下無數紅洞,也迅速被飛灑而下的雪團掩埋。


    雪潮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林峰卻顧不了這麽多,反身向聞天熊追去。


    聞天熊己是心膽俱寒,剛才若是乘機攻擊林峰,保證林峰會逼至下風,可是他一心隻想逃命。


    林峰挑起一截屍體拋向空中,自己又踏上一截屍體,借飛一躍,竟追上空中那一截屍體,在空中換氣再借那截屍體之反助之為向聞天熊鷹般撲到。


    聞大熊自然地反手一擊,卻根本無法與林峰的蓄勢而為相抗衡,他也想不到林峰凶狠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一個不要命的高手幾乎是無敵的,他也想不到林峰會來得如此快,他自己從地麵上跑,雪浮而不受力,使行動比硬地上遲緩許多,而林峰卻從空中借力,使速度大增,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


    “轟——”兩股勁氣相撞,竟把聞天熊擊得嘔出一口血,同時身子又擊入雪內半截,可謂慘不可言,若是他執意與林峰一戰,鹿死準手還很難預料,可他一意逃命,林峰一意拚命,氣勢相形之下,有著天壤雲泥之別。


    林峰一聲狂嘯,並不再理會聞天熊,反而向那幾名奔逃的殺手撲去。


    這幾人雖然知道非接不可,可惜根本無法從心理上調節過來,隻好成為林峰的刀下之鬼,有幾人衝出雪穀卻被依那情朗諸人所殺。


    “阿峰——”杜娟一聲淒呼,又要回撲,卻被馮過客一把拉住。


    林峰心神一顫的同時,感到背後一道渾猛的勁氣襲到,他知道是聞天熊的,忙反手擊出一掌,毫不相讓地回敬給聞天熊。


    “轟——”飛湧而至的雪潮竟因兩人的掌力的狂擊,形成一個飛旋而開的漩渦,不能逼住兩人的身體。


    林峰卻因心神為社娟所奪,這一掌根本無法用全部功力相抵,竟被聞天熊那憤怒的一擊震得飛射而出,衝至第一股雪潮之上。


    聞天熊一愣,借雪潮受掌為一阻之際,提起一具屍體,拋向空中,身形騰地一下躍上半空中的屍體上,隻在眨眼之間,雪潮便將剛才二人立身的地方掩埋,而隨著滾下的是無數大雪球和湧之不盡的雪潮。


    林峰心中一動,將身上的貂皮大衣向一片雲一般,拋向空中,身形在一團雪球上一點,也借力拔至貂皮大衣之上,一借力,仍是不要命地向聞天熊撲去。


    “你這個瘋子!”闖天熊絕望地怒吼。


    “林兄弟,快出來!”依那情朗焦慮地呼道。


    林峰毫無反應,依然揮刀向聞天熊斬去,狠厲地呼道:“你去死吧!”


    “你這瘋子!”聞天熊除了這一句話,真不知道該找什麽話來罵林峰,因為這時候的語言根本不夠用。


    “轟——”聞天熊的身子飛墜而下,林峰也好不了哪兒去,卻落在自己的貂皮大衣之上。


    “接著——”使那情朗接上兩根長繩和鉤索,向林峰甩了過去。


    林峰此刻離穀口不過五丈多遠,這長長的鉤索,剛好可以讓林峰抓住,可林峰卻回頭慘然一笑,高呼道:“娟妹,你多保重,但願還有來世。”


    “阿峰——”杜娟撕心裂肺的疾呼,痛而絕望的淚禁不住狂湧而出,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


    “林峰,你死你的吧,我還想多活些日子呢!”聞天熊有些得意地道,同時猛地向兩邊的雪潮推出兩掌。那似颶風般強勁的掌力,使得雪潮停了一停,聞天熊卻從衣服中迅速掏出一塊靴子底板,向空中拋去,身影也追在其後騰起。


    林峰臉色一變,將腰上的酒壺拋向空中同時射出三支弩箭,才踏上酒壺,向聞天熊斬去。


    聞天能這下可真是心膽俱寒,林峰的弩箭正中木板,使木板撞開,而聞天熊的身體一下踏空,重得地墜了下去,林峰的刀又斬至。


    “轟——”一下子把聞天熊擊入雪底,立刻又被雪潮把聞天熊深深地埋下,林峰的身子卻被擊得倒飛出去。


    林峰在空中一扭身,飛快地抓過酒壺,一陣長笑,撥開壺塞向口中猛灌幾口酒,立刻便被雪潮埋住了半身。


    “娟妹,永別了!”林峰淒嚎地呼喊道,聲音中卻盡是痛苦和依戀。


    “副總管——”馮過客在最後的時刻卻悲戚地呼出這個稱呼,又把另一根鉤索甩到林峰的眼前。


    林峰卻慘然一笑,並不抓住這鉤索,反而向喉中猛灌幾口酒,反手把刀飛射而出,呼道:“娟妹——”卻沒有說完,便被雪淹沒了口。


    “阿峰——”杜娟聲嘶力竭地悲呼,此刻再也沒有一點矜持之態,卻因一口氣未喘過來哭暈了過去。


    依那情朗和眾人的眼中全都含滿了淚水,馮過客扶著杜娟,手卻在顫抖,老淚禁不住滑出眼眶。


    “你為什麽要這樣傻呢?為什麽這樣傻呢?”孫愛人淚眼汪汪地低低叨念,聲音顫抖得有說不出的淒切和悲慘。


    雪潮仍在狂湧,那樣瘋狂,那般有聲勢,可是眾人的目光是那般空洞,那般無神,似乎一切都不存在,隻有空空地一個世界。


    雪花在不斷地飛舞,不斷地飄旋,雪潮所驚起的風聲很驚人,卻驚不起眾人任何一點情緒,心像是死了。


    天空中,閃爍著一件東西,那是林峰的刀,悠悠然地落下,卻成了一個很悲劇的話題。


    刀,成了一個傷感的故事,代表著一段深沉而悲切的失落。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像這大雪山的最終基調,唯有沉默、悲哀,幾乎在這裏渲染出一個永恒,一個迷失的永恒。


    中原!很亂!幾乎沒有一派能夠平靜。


    “神偷門”的藏寶閣爭奪幾乎已成了不能夠控製的場麵,有江湖人,也有公門中人,沒有人不向往,沒有人不想獨自得到,朝廷也不例外。


    江湖本就是很慘厲的,任何被激化的矛盾解決的方法隻有流血。


    的確,有些時候,流血絕對是免不了的。


    君情死了!死得有些不明不白,卻是因為藏寶圖,這或許是對“天龍鏢局”的一個挑戰。


    傷心的人有很多,得意的人有很多,獲利的人也有,這就是江湖,所謂的江湖。


    讓人驚異的是,藏寶圖在厲南星的手中,或許說是讓人絕望的。


    沒有人惹得起厲南星,至少目前還沒有人自認不畏懼“五魁門”,但這不是表示沒有人不打藏寶圖的主意。


    這是一個沒有原則可講的世界,因為這不知道已死去了多少人,至少無極子死了,胡精忠也沒活,君情也死了。


    誰是凶手?誰是殺害君情的凶手?


    沒人敢斷言,但卻有人敢想,哪怕是中傷,這也是叫敢想。


    凶手是厲南星,有人傳話說這名凶手是厲南星,為的便是那張藏寶圖,有人親眼見到厲南星在那片樹林裏出現過,而且還帶走了藏寶圖,向漢源趕了去。


    有人猜,寶藏可能在橫天嶺苗寨之中,因為薩蠻的連雲寨便遭到嚴重的破壞,也有人說,寶藏與獵鷹堡寇政有關,因為獵鷹堡在江湖中消失了,而堡主也不見了蹤影,有的人更是說得神乎其神,百年前的寇準與飄風和孔定入有很深的交往,因此,藏寶圖交給了寇準,而寇準則傳給後人,隻是寇家人不知道而己。


    眾說紛壇,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隻有人猜測,寶圖可能不止一份,而另一份更有可能在魔鷹林峰的手中,因為他找過獵鷹堡和連雲寨的麻煩。這是江湖中炙手可熱,卻惹不起的可怕人物,似乎永遠沒有人猜透他到底有多厲害,見過他的人也不是很多,當然嶽陽門除外,但聽到過他名字的人,在江湖的每一個角落都可以抓上一把。


    可怕的是江湖中還出現了一批很神秘的殺手,居然會各大門派的武功,每人的身手都極為厲害,很多武林人物都死在這樣一批神秘人物之手。


    回風堂的高手,萬宗堂的高手,斷掌門的高手,崆峒的第三代高手,道教的高手,都幾乎被這一批神秘的殺手給宰去幾位。


    少林似乎是閉門不問外界之事,有的隻是一片死寂,卻也沒有人敢到少林寺去惹事,連天妖教都未曾敢先動少林,嶽陽門出現了一些變故,也無力再去為這寶圖爭奪,英雄塚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人人都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可是知道這個組織存在於何地的恐怕沒有幾個,也許天龍鏢局和天妖教知道,不過,誰都知道,毒尊肖萬邪是英雄塚的人,隻這一個人便有著足夠的殺傷力和震懾力。


    寶藏藏於川中,這是所有人的猜斷,就算未曾見過寶藏人的精斷。


    因此,川中便變得更加熱鬧,所有的人都想來碰碰運氣,絕世武學,富可敵國的財寶,沒有人是傻子。


    嶽陽門的人也不例外,本不想趟這趟混水的潘古閣在權豹、穆天玄的強烈要求下,終於也派出人,自然有穆天玄的份,另外還有風破天,潘古閣也打算走一趟。


    成都,古往今來都是繁華之地。


    天龍鏢局在成都,幾是家喻戶曉,不過最近氣象慘淡,敗運連連。


    君金權出關後,便收到兩個消息,四子君情被殺,二子君飛龍竟在羌境被一批馬賊所殺,馬是保住了,可人卻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


    整個君家都沉浸在一片至哀的氣氛之中,君金權並沒有說什麽,冷得像一塊生鐵,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影響他的情緒,那高大的身形並未為兩個兒子的死顫了一下,惟一讓人感到有感情的,是他那一雙眼睛。


    不是很大眼睛,但卻有著大海般的深沉,有一絲蒼老的感覺,卻絲毫不減那種威霸的氣勢。


    靜靜地望著那遙遙的天空,立成一尊雕像。


    “爹!”君道遠淡淡地道“可有你忠叔的消息?”君金權聲音冷冷地道。


    “仍沒有,兩個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一般,弟子們找遍了也未曾發現。”君道遠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應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君金權狠聲道。


    “道遠明白,薩蠻派人來說,天妖教訓練了一批神秘殺手,每個人都會一種各門各派的武功,懷疑是在梓潼劫鏢之人,而連雲寨正是由聞天熊親帥這一批神秘的殺手燒毀連雲寨,連寇方圓和寇政都是‘天妖教’之人。”君道遠平靜地道。


    “花無愧,果然厲害!”君金權聲音很冷地道,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的意思。


    “我想,這應該不是花無愧的主意,以花無愧的野心,怎麽會先與我們相互廝殺吧?那樣豈不是為他添了一個很強的敵人,他當然是希望我們把天下弄得越亂越好,那樣他豈不是更多了很多機會。”君道遠淡然道。


    “遠兒說得也叫,但是你看錯了花無愧這個人,他並不是一個很急躁的人,想得天下,必須先得武林,目前天下還算太平,若是急躁地去與朝廷相對,那隻會是自尋滅亡,趙煦並不是一個昏君,推行新法的確是個富國強兵的好事,可惜的是朝中的內政,派係鬥爭太強,而眾臣又不能集中精力進行改革,因此,注定會是衰敗的結局。宰相章樟是個人才,可惜,曾布這人的心胸太狹,連司馬光與呂公著的墓碑也全都毀去,從而使新法派與田法派真正成了勢如水火的地步,如呂大防、劉摯、蘇轍、梁煮等,這些不世人才也全都被貶,可見當朝安穩的局麵不會有很長的安穩日子,可憐範純仁一貶再貶。朝中越亂,天下也便會隨之而亂,朔黨、韓維等三十人相繼貶官,而我們蜀黨首領,蘇軾被遠貶惠州。而已被放歸田的洛黨首領,程頤卻被貶至涪陵,這是趙煦想都未曾想到的,如此下去,新舊兩派變成了合力內鬥而無力改革,那這改革將會成為泡影,使朝政混亂,再者,當今向太後無子,趙煦諸子登為庶子,趙沁後又患有目疾,若是哲宗一死,隻要趙煦次弟端王趙佶為帝,那趙佶昏庸無能,那時天下才會真的出現亂局,更是由江湖轉入朝廷的時候了,因此,我們目前所謂的存在與天妖教有著極大的衝突,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誰能夠統一江湖,誰便有機會當上皇帝。”君金權不緊不慢地道。


    君道遠神色微變,惑然道:“哲宗趙煦今年才二十多歲,若死去,怕要我們全都已老死了吧。”


    “哈哈哈……”君金權得意地一陣大笑道:“哼,隻要江湖能夠一統,趙煦絕不會活得很久,否則,這一百多年來,我君家豈是白布置了,就是我們不去讓趙煦死,花無愧也絕對有辦法讓趙煦死去,這幾十年來,沒有一件小事可以逃得過我們的眼睛,因此我們和天妖教的共同矛盾便是誰能控製整個江湖,加上那些蠻族支持,再過十年或是二十年,定可讓天下成為囊中之物。”


    “那花無愧也不必先去我薩蠻的麻煩,他隻不過是個蠻族的代表,對於中原武林並不影響,為何先向薩蠻開刀呢?”君道遠不解地問道。


    君金權緩緩地轉過身來,深深地望了望君道遠一眼,吸了口氣,踱著方步向茶幾邊的紅木椅走去,淡淡地道:“誰也不能夠小看連雲寨,在數十年前,曾祖費平公便選定漢源,支持苗人到漢源立寨,費平公是個很有遠見的人,在漢源有苗人立寨,便可直接與藏地聯係,這是一顆很重要的棋子,苗人一直與我君家息息相連,是我們最大的支持者,有他們,可以為我們從荒地進來大量的馬匹,同時也與吐蕃相聯,便成了更大的支柱,我們便可以通過吐蕃的雅隆覺阿王與拉薩王使青唐羌的角廝嘍,對宋的周邊進行攻襲,使得朝廷動蕩不安,因此,花無愧才會在漢源再伏下寇方圓一招,而此刻又想滅去連雲寨,實在是一部很厲害的棋子,可惜的是,獵鷹堡卻早一步被毀去”


    君道遠也露出燦爛的一笑道:“這之中的主要功臣是林峰,他們想不到會有林峰這個煞星的出現,隻想讓杜刺或厲南星諸人去對付連雲寨,卻沒想到林峰卻先把獵鷹堡給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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