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顧明陽斜睨著肖開豔,冷笑過後,“你心裏是不是很高興?你是不是也和黎苗一樣,就等著看我的笑話呢?我心裏清楚著呢,你也瞧不起我,她是學習好,要去首都上大學了,你呢,你會掙錢,你們倆一個有前程,一個有錢,哪會看得上我這種窮酸?”


    顧明陽盯著粼粼的河水,心裏恨意翻騰,“你早就想和我黃了吧?”


    肖開豔正琢磨怎麽勸顧明陽呢,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一愣才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她其實沒打算和顧明陽明說的,隻希望兩人以後慢慢疏遠了,曾經的關係也就跟著不了了之。


    “你是我對象,我熬夜熬的流鼻血,你呢?就知道一趟趟跑粵省,就連我考試你都沒有趕回來!還有,我因為成分的事被人卡了,你幹了啥?有沒有想過幫我想辦法?”他最需要人關心的,肖開豔卻跑到粵省吃香喝辣去了。


    肖開豔張張嘴,她趕在過年前又去了趟粵省,開了春又去了一趟,沒辦法,運動結束之後,整個寶山縣好像都活泛了起來,人們消費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再加上寶山今年考走的大學生還挺多的,她光賣從粵省帶回來的新衣裳還有最新款式的毛巾被,被麵,都賺了個盆滿缽滿,“你家成分的事是明擺著的,我能想什麽辦法?你也知道的,我家那情況,我求誰去?”


    她也聽說了黎紅要讓顧明君嫁傻子的事了,心裏對這對母子鄙夷的連個白眼都不想給了,肖開豔也是當過媽的人,在她看來,黎紅要是真的愛兒子,那就自己嫁傻子去,不要逼著女兒去嫁啊!


    顧明陽想說肖開豔可以拿錢出來讓他去跑關係,但這麽直白的話他又說不出口,隻能在心裏埋怨肖開豔不體貼他,“你這個人真是做生意做的人都油滑了,這借口真是張嘴就來,你家那情況,你家啥情況?有些事我真的不想提,這次政審真的隻是我家的成分嗎?我幫你去老龍潭捕魚被抓寫的檢查還存著檔呢!”


    他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肖開豔害的!


    肖開豔這下火了,“你的意思是我害的你唄?你一個大男人,我讓你去你就去了?我讓你死你現在就跳河?!顧明陽,我不是看不起你窮。我是看不起你事事在別人身上找過錯,這天下錯的都是別人,都是人家對不起你,你是最完美的那一個!”


    肖開豔一跺腳,把脖子裏的紗巾往頭上一圍,轉身推了自行車,“既然是這樣,咱們分手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的檢查被存了檔,我還被勞教過呢,我這種勞改犯跟著你,將來再把你汙染了那罪過就大了!”


    這種人,就算是能成首富她也不伺候了!


    顧明陽還之以冷笑,甚至是更大聲的,“分就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有錢了,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這一年你是咋對我的?哪有一點兒對象的樣子?”


    肖開豔被顧明陽氣笑了,她現在真的很好奇上輩子顧明陽是怎麽成首富的,就靠這個德性?黎苗是怎麽受得了他的?“我沒有對象的樣子,你呢?你這個男朋友又給我做過啥?是幫我端過一碗飯,還是買過一根線?除了像個大少爺一樣等著我伺候,你還幹了點啥?哈,是不是在你心裏,能讓我伺候,能從我手裏拿錢,就是你對我的恩賜了,我就該感激涕零才對?”


    既然都分了,肖開豔再沒有顧忌了,“口口聲聲提黎苗,人家黎苗才是真聰明呢,知道你是條喂不熟的狗,就算對你再好,也得不到你的一句感謝,你隻會覺得那是因為你太優秀了,是別人心甘情願的,我呸,真當女人都賤啊,那是可憐你懂不懂,覺得你可憐!不過現在麽,”


    肖開豔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這鳥氣她不受了,“你不但可憐還可悲,還狠毒,連親妹子都賣的東西,豬狗不如!”


    一母同胞都能下狠手,肖開豔覺得再跟著他,有需要的時候,他賣媳婦也不是難事。


    顧明陽目瞪口呆地看著麵目猙獰的肖開豔,仿佛不認識她一般,半天他才顫抖著聲音道,“原來你是這麽想我的?我就是花了你點兒錢,我上了大學,掙到了錢,又不是不給你花……”


    “別惡心我了,你現在身無分文我給你花錢,那叫雪中送炭,等你給我花錢?不說你有沒有那一天,我缺錢嗎?”肖開豔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這兩年我供你的吃喝穿戴你不用還了,算是我還了顧家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等以後上了大學,憑著你的小白臉,你也不愁找不到一個傻姑娘供養你,我也不用為你擔心了,再也不見!”


    她說完蹬上車子,揚長而去,至於顧明陽,肖開豔不擔心他會尋短見,那種自私的人,怎麽會舍得死。


    ……


    孫清蓮沒想到顧明陽上了大學,肖開豔反而和他分手了,她不是說過顧明陽會有大出息的嘛?“你是咋想的?他那個學兩年畢業,以後就等著分配工作了。”


    肖開豔不以為然的笑笑,把顧明陽為了找人擔保,要把顧明君嫁給傻子的事說了,“我聽進城的老鄉說這件事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算人嗎?”


    “他說的那個人我知道的,是縣裏的老領導了,當初拋棄了家裏的小腳老婆,那個傻兒子是現在的媳婦生的,哼,也是報應!”


    孫清蓮也是服氣的很,但憑她對肖開豔的了解,這不應該是她分手的最根本原因,“但這事不是沒成嗎?你等了他這麽多年,眼看他出息了,就這麽放手了?我聽以前你的意思,顧明陽將來可是有大出息的,你看他分考的那麽高……”


    “分高有什麽用?人品不行我怎麽敢靠他?”已經分手了,肖開豔就再不留戀了,但她想不明白這樣的顧明陽怎麽會有出息的,“奶奶,您見多識廣,您說顧明陽那樣的人是怎麽會有出息的?這可能嗎?”


    不論活幾輩子,一個人的性格人品是不會變的,肖開豔在社會裏摸爬滾打兩輩子了,想不通顧明陽怎麽成功的,難道憑的是禍害活千年?生意是靠著坑蒙拐騙做大的?


    孫清蓮從平日裏肖開豔的話語間,已經大概猜出來肖開豔和顧明陽之間的事了,肖開豔做了夢,知道顧明陽以後會成“首富”,所以就從黎苗手裏把人給搶走了,但她沒想過,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的道理,顧明陽如果還是和黎苗在一起的話,有黎家和黎苗在,顧明陽的許多問題都不在是問題,“世事難料,你既然已經和他說開了,這些事就別想了,以後他上他的大學,你做你的生意,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挺好的。”


    肖開豔把頭倚在孫清蓮的腿上,“奶奶,以後我隻有您一個親人了……”


    孫清蓮低頭看著眼眶微紅的肖開豔,輕歎一聲,“別說傻話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打算再上學了,生意現在也做的有些眉目了,倒不如慢慢留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人,奶奶年紀大了,也陪不了你多少年,你身邊得有個可靠的人陪著你。”


    找一個可靠的人?肖開豔心思電轉,普通的人她怎麽看得上呢?可這寶山縣,她知道將來的又太少太少了,“我還小呢,這事以後再說吧。”


    她現在手裏有錢了,還要確定那些男人不是看中了她的錢,這一點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


    黎苗看著範新巧和苗蘭花給她準備的行李,頗有些無奈,“你們這是搬家呢?”


    範新巧一臉無所謂,“沒事,你啥也別管,有你曉輝哥在呢,叫他給你扛著就行了。”


    苗蘭花也頻頻點頭,“我問過人了,你那臥鋪能放不少東西呢,這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首都咱又人生地不熟的,東西肯定貴不說,你也沒地買去呀。”


    “那也不用把半年的肥皂都帶上吧?”黎苗看著整整半年子肥皂,肥皂上麵是洗發膏,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還有那衛生紙,我不信首都連這些都沒有?”


    苗蘭花不覺得這些有啥,反正她閨女力氣也大的很,“我不是說了嘛,那邊肯定貴,咱就當一塊肥皂貴五分,一年得多花多少?”她把家裏能拿出來的票都拿出來了,就為了給閨女準備去首都的東西。


    “不行不行,這個我不帶,帶過去該叫人笑話了,顯擺咱家條件好啊?我聽薑老師說過,大學生們都很窮的,有的人連床像樣的被褥都沒有,我帶這麽一箱子東西去,叫人誤會我是要搞特殊化多不好?”


    她是堅決不帶這些的,還有那些幹糧,一塊塊餅子烙的又厚又硬,她牙口再好,也啃不動啊,“還有這些,我也不要,放壞了多可惜啊。”


    “放心吧,我這麽烙就是為了不怕放,你不是力氣大了,到時候掰開了往湯裏一泡,就軟乎了,”苗蘭花早就打算好了,“誰知道那食堂的飯合不合你胃口啊,這也沒多少,你先吃著,等吃完了,你在學校裏也熟了,再吃食堂也能行。”


    “不要不要,我又不缺錢,我願意吃食堂,”食堂飯不好吃,她就悄悄出去吃飯店,黎苗堅決不要這些比鞋底子還厚的烙餅,這玩意幹透了之後都能防身了,“你要是非讓我帶,我帶過去看誰家庭條件不好,就送誰吃了,說不定還能博個好人緣呢。”


    這可不行,她可是用的細白麵烙的,咋舍得送人?“你這個丫頭,就沒有聽過我的話!”


    “還有嫂子你,這些衣裳我也不帶啊,你留著自己穿,我一個縣裏的閨女,弄的跟個花蝴蝶一樣,不像話,”黎苗是絕對的入鄉隨俗,不搞特立獨行那一套。


    範新巧早就有話等著黎苗了,“縣裏閨女咋啦?哪都有窮的哪有都富的,咱家穿得起,”她把一件新織的細針毛衣開衫在黎苗身上比著,“這可是我從你哥帶的那畫報上看的樣式,你穿上多好看啊!不行,這些衣裳你都得帶走了,吃的你可以去食堂,穿的你怎麽辦?去首都的百貨大樓現買啊?一到學校不老實在學校裏讀書,跑百貨大樓買衣服去了,你叫同學們怎麽看你這個狀元?”


    黎苗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那這些也太多了,而且穿成這樣太顯眼了。”


    “你就是披個麻包都是最顯眼的那一個,放心,沒人會注意你穿啥,”範新巧拍胸脯保證,黎苗還是對她的相貌沒有清楚的認知啊,“就是因為你漂亮,我和你哥商量了,才特意這麽安排的。”


    範新巧有另一層顧慮,這樣的漂亮姑娘,再沒有一點兒後台,沒準兒就會被誰給盯上了,黎苗吃的好穿的好,最起碼別人對待她的時候,會先考慮考慮,“你別跟我強,你不帶我也會讓你哥帶上的,還有,那一袋子全是給你幾位老師帶的禮,到學校安頓好了,讓你曉輝哥陪你去看看他們。”


    第113章 v章


    肖開豔是被一陣煙熏火燎的氣味給嗆醒的,她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失火啦,快救火呀!”


    肖開豔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衣服都沒顧上披就衝出了屋子,“哪著了,哪兒?”


    同院住的幾個男人已經在拎著桶救火了,看到肖開豔出來,一個人大聲道,“你放貨的小倉庫,你這閨女也是的,都在裏頭放啥了?這天幹物燥的,萬一鬧出人命可怎麽辦?”


    她的貨,肖開豔拎著桶就往大門處的小屋子衝,“不可能,裏麵啥也沒有,”她進去都是打著手電的,連根蠟燭都沒敢往裏拿,怎麽可能著火?


    孫清蓮也起來了,她從後頭一把拉住肖開豔,“你別過去,太危險了。”


    “是啊是啊,火沒燒起來,幸虧我晚上起夜看見不對,”另一個年經大些的男人一邊隔著窗戶往裏頭澆水,一邊道,“剛好我家缸離那邊不遠,我直接拿桶舀了水倒進去了,咱可先說好,你那東西要是不能要了,可不能找我們賠!”


    “嗐,現在說這個幹啥,你來了最好,趕緊把門開開,我正考慮著踹門呢,這火是是蔓出來,家家都落不著好兒。”


    孫清蓮已經跑到肖開豔屋裏把鑰匙拿過來了,“來了來了,”她也隻穿了件棉背心,可這會兒卻感覺不到冷,見肖開豔過來接鑰匙,她閃一下,“那火還沒滅呢,讓我來。”


    門一打開,幾個人衝進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火給澆熄了,一個眼力好的看著地上的小半截蠟,“這地上咋有蠟呢?肖開豔你這是害人呢?”


    “沒有,我從來沒在這裏頭帶過明火,而且過年又沒停電,我拿蠟進去幹啥?”肖開豔大喊一聲,“報警,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


    李棟和幾個同事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你確定沒有帶明火進屋?”


    肖開豔肯定的點點頭,從發現蠟燭之後,她就在想是誰和她過不去了,“又沒停電,我為啥要點著蠟進去,走的時候還不把蠟拿走?”


    李棟也是循例一問,他們已經在屋裏發現了煤油的痕跡了,就在窗戶邊上,而且最早發現失火的居民也證實了,當時窗戶是開著的。


    “這陣子你有和人結仇嗎?”李棟看著麵色蒼白,眼眶下麵青黑明顯的肖開豔,覺得這個人真是足夠能幹也足夠倒黴,幹啥都幹的挺好,但次次都會出事,“不會又有人和你搶生意吧?”


    肖開豔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整個寶山除了李曉輝,還做這個生意的也就她了,汽車隊的人倒也學著李曉輝往寶山帶貨,但那個量都太小了,和她這個專業的倒爺根本形不成競爭,“沒有,真的沒有……”


    她腦子裏突然閃過顧明陽的臉,但很快自己就否定了,顧明陽那種慫貨,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


    李棟沒放過肖開豔臉上細微的變化,“你想到了誰?”


    見肖開豔遲疑著不肯開口,李棟翻著自己的筆記本,“從我們初步調查的結果看,縱火的應該是個男人,”他抬眼看了看高高的窗戶,“臨街的這扇窗是開著的,那窗戶的高度,加上附近倒著的幾塊磚,估計縱火的人身高最少得一七五以上,而且應該對這條街很熟悉,據這裏的街坊們反映,這段時間並沒有陌生人過來。”


    顧明陽一七八,他對這裏當然熟悉,而且就算是他來了,院子裏的人也不會把他歸為陌生人的,但是顧明陽敢這麽做嗎?


    “肖開豔同誌,你隻是提供線索,之後我們會調查的,你要相信我們公安局,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而且,”李棟環視著人來人往的大雜院兒,“不抓到放火的人,你的個人安全也不能保證。”


    “顧明陽,前幾天我們吵了一架,分手了,他把分手的所有過錯都算到我頭上了,說我看不起他,沒盡到對象的責任,”肖開豔咬牙道,“他的意思是把他隻上了煤炭學院的事都算在我頭上了。”


    “我不服氣,也罵了他幾句,和他說分手了,之後我們再沒見過麵。”


    顧明陽?李棟沒想到肖開豔會說出這個名字,他合上筆記本,“我知道了,我們會調查的。”


    ……


    顧明陽是在五道溝被帶走的,看著被押到摩托車上的兒子,黎紅整個人都崩潰了,“你們幹什麽?殺千刀的,你們是要逼死我啊!”


    黎苗站在人群裏看著神情頹然的顧明陽,看來肖開豔的貨真的是他燒的了,真沒想到他還有這個膽子,不過膽子有了,就是沒腦子啊。


    柳青抱著孩子看著扒著摩托車不鬆手的黎紅,“前幾天公安來的時候還說是誤會呢,現在看來是真的了,這顧明陽真夠毒的,放火,他也不怕燒著人!”


    “就是啊,明陽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這種事他咋會幹的出來?不會是肖開豔誣陷他的吧?”


    李棟不是第一次來村裏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肖開豔在城裏放貨的屋子被人燒了的事,但誰也不信那火和顧明陽有啥關係,倒是因為這件事,都知道了顧明陽和肖開豔已經黃了的事。


    對於顧明陽和肖開豔的分分合合,村裏說啥的都有,有說顧明陽沒良心的,也有說肖開豔傻的,還有人說肖開豔目光短淺的,反正換成他們,顧明陽都是公家人了,怎麽著也不會放手的。


    也因為這個,大家又都在猜想,是不是肖開豔在城裏有什麽不檢點的,被顧明陽抓了把柄,才會老實的在男人熬出頭之後分手,不哭不鬧的。


    “公安同誌,明陽眼看就要去上大學了,你們不能抓他!”


    “對,肯定是肖開豔誣陷明陽的,公安同誌你們不知道,肖家沒一個好東西,最會誣陷人了!”


    李棟看著漸漸圍上來的村民,衝一旁的黎大山道,“黎書記,我們是掌握了確鑿證據的,顧明陽在肖開豔家失火的那一晚根本不在村裏,而是住在了他一個同學家裏,他同學也證明了,半夜的時候顧明陽說鬧肚子,出去了半個多鍾頭,回來的時候一身的寒氣,而且他還聞見顧明陽身上有煤油味。”


    李棟看著臉色慘白的顧明陽,衝村民們道,“我們也隻是帶他回去配合調查,如果他真的沒做過,我們也不會冤枉他的。”


    ……


    黎苗和李曉輝是趁著縣汽車隊去商城的車到商城火車站的,這是黎苗穿進話本子之後第一次出遠門了。一路上的景致對她來說都無比的新奇有趣。


    等上了火車,李曉輝幫她把行李都放好了,打量了一下一個車廂的乘客,見是兩個幹部模樣的男人,還有一個年紀略大些的老者,忙笑著摸出煙一個個遞過去,“您幾位也是去首都呢?”


    幹部模樣的男人擺手拒絕了李曉輝的煙,目光落在黎苗身上,“你們這是?”


    臥鋪票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但級別夠才行,李曉輝知道他們想問什麽,得意的把茶缸從袋子裏掏出來,“我妹今年考上了首都大學,我送她上學去。”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你是哪個單位的?”李曉輝的年紀和談吐,不像夠資格坐臥鋪的。


    李曉輝走慣了江湖的,笑嘻嘻把煙重新裝回口袋,“我在我們縣汽車隊上班,我妹子這臥鋪票,是縣領導幫著給買的,我妹可是我們縣的驕傲,我們縣長說了,要我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到首都去。”


    另一個穿中山裝的男人笑道,“那是,你們一個縣隻怕也就考上一個首都大學的,可不就是全縣的驕傲嘛,”他看著身上的衣裳都是七八成新,漂亮的晃眼的黎苗,“你這妹子,恐怕也是你們全家的寶貝。”


    黎苗斜了那兩個男人一眼,沒理他們,拿起茶缸衝李曉輝道,“哥,你先在我這兒坐著吧,等晚上了你再去那邊坐著,我去打水。”


    李曉輝哪舍得讓黎苗去打水,“我去我去,剛才我看了,打水的人多的很,小心擠著你。”


    黎苗沒好氣道,“你坐著吧,我又不是泥捏的,而且你還能跟我一輩子啊?”


    黎苗鋪位對麵的老同誌開口了,“說的沒錯,你這個妹妹終究是要走向社會的,總不能連壺水都不會打吧?”


    李曉輝咽了口口水,“不是,我妹子能幹著呢,但這不是第一次坐火車出遠門嘛,路上又累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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