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雖不想傷害柳天賜,隻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武功根底,沒想到自己功力已發到半成,小娃竟渾然不覺,自己至陰至寒的真氣仿佛流入了一個火的海洋中一般。


    不知睡了多久,柳天賜醒轉過來,睜眼一看,隻見洞內燈光昏黃,那老人坐在石床上,一動也不動,柳天賜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兩個哈欠,隻覺得體內氣血充盈,精神百倍,喊了一聲:“哈,好舒服!”


    那老人正在低頭沉思,聞聲轉過頭來,笑了笑道:“你醒了麽?”


    柳天賜見老人剛才還要殺自己,轉眼又對自己笑眯眯的客氣,心中不明所以,心想:這人怎這般古怪,沒好氣的答道:“醒了!”


    那老人道:“柳少俠生氣了,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多加提防,現在,我已知柳少俠體內正氣浩然,決非他們派來套我算計我的奸邪小人,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柳少俠的內功可謂登峰造極,就算當年的龍尊也超不過你的,哈哈,中原武林應該有望了。”


    柳天賜覺得老人高深莫測且古怪異常,時哭時笑,時而大笑,叫人莫名其妙,老人似乎滿心歡喜,神色之間全是說不出的歡愉,哈哈大笑後,沉聲道:“柳少俠,老朽有一事相托,不知你可肯相助?”


    柳天賜道:“我柳天賜出得了這個石窟,一定會帶上前輩的。”


    那老人搖了搖頭道:“老朽已形同朽木,早已無出去的想法,隻是心意未斷……”


    老人說著突然頓住話頭,沉聲問道:“柳少俠,你可知這兒是什麽地方?”


    柳天賜道:“九龍幫竹園禁地密室。”


    老人道:“柳少俠年紀輕輕,卻負有絕世神功,如果不是機根聰慧和機緣太重,是絕不能有這般造化,可以說是一個武學奇跡,我有事相托,是因為隻有你才有這個能力,不過、我得先將我從前講與你聽,讓你對我有個了解。”


    老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才緩緩說道:


    “我叫黃朝棟,是九龍幫第十七代幫主,江湖人稱我為玉麵龍王。”


    老人似乎知道柳天賜在想什麽,苦笑了一下,道:“你莫看我現在這等模樣,年輕時,我的確長得魁梧英俊,風流瀟灑,是江南第一的美男子!”


    老人沉了一下道:“不怕柳少俠笑話,說來慚愧,我年輕時,隻因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被人譽為江南第一美男子,且武功精純,名聲遠震,頗受風流女子喜愛,我亦因此而自負,整天飄飄然,到處留情,終日沉緬於酒色犬馬之中。”


    老人的話帶著深深的追悔,又道:“我雖與不少美貌女子有過往來,但那也隻不過是貪一時之歡,做個露水夫妻,古人話色字頭上一把刀,隻怪我當時沒這麽想,反而為得到絕色少女的青睞,主動投懷送抱,而感到洋洋自得,我究竟和多少女子合歡過,也難以記清,然而,我一生真正娶過的妻子,算來僅三個女子!”


    老人歎了一口氣,幽然神往道:“我的第一個結發妻子就是江湖上人人憎惡而又聞風喪膽的神偷怪齊碧柔!”


    柳天賜驚道:“神偷怪齊碧柔,是你結發妻子?”


    老人點點頭道:“碧柔原本是一個忠厚善良、溫柔賢慧的好女子,她不但長得國色天香,而且武功也出神入化,是我前代齊幫主的女兒,我們倆是同門師兄妹,自幼青梅竹馬,天天在一起,初諳世事,便兩情相許,後來由於我的武功在九龍幫最高,被齊幫王任命為第十七代幫主,同時我和碧柔結成連理,成了夫妻。


    “後來,我們夫婦聯袂江湖,白馬紅衫青霜劍,縱橫江南,廣結武友,所到之處,無不使人豔羨。”


    柳天賜也有些羨慕,忍不住問道:“那後來你們怎麽分手了?”


    老人出了一口長氣,說道:“都怪我,碧柔與我結發情深似海,我與她結了連理後,風流依舊,還與外麵的女子有交往,碧柔知道後勸了我幾次,見我仍不思悔改,便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我和葉姑娘的情意已是到了刻骨銘心,不能自拔之境,便是一日分開,我也會痛苦得要死,從此不再理會教務,成天跑到妓院和葉姑娘在一起耳髯廝磨,過了一段露水夫妻的生活。


    “終於有一天,碧柔師妹將我倆當場抓了,碧柔揮劍要殺了葉姑娘,說她毀了自己不說,還將九龍幫的幾百代基業給毀了。


    “葉姑娘反而比我鎮定,對碧柔師妹說道:‘齊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並看不起我,不過,奴家雖然自幼陷身青樓,但我並不是不知廉恥之輩,隻是被人所迫,奴家一個弱女子,無力抗爭罷了,這些年來,我雖身在青樓,卻從未自甘下賤,未曾讓他人染指,所以,為了保住清白女兒身,我吃盡了苦頭,如今幸遇黃大哥,將我視為知己,我才以身相許,我愛黃大哥勝過愛我的生命。如今事以至此,望姐姐網開一麵,成全小妹,答應將我留在黃大哥身邊,奴家甘願為姐姐端茶倒水,鋪床疊被,終生服侍姐姐和黃大哥,以報黃大哥對我的知遇之恩。


    “男女之事是自私,決不能容進一粒沙子,碧柔打了齊姑娘一個耳光,罵道:‘無恥!’就走了,我心痛得不得了,這事我沒一絲一毫怪碧柔,她是愛我的,怎會讓第二個女人分奪她的愛呢?”


    “怪隻怪我自己,回到九龍幫,依然就像掉了魂一般,這才發現自己已難自拔,墮入情網。碧柔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深感絕望,就這樣我夫妻倆成天吵吵鬧鬧,碧柔師妹一反常態,脾氣大變,惡狠狠地說:‘除非我碧柔死了,你黃朝棟休想將那婊子娶過來。’”


    “一麵是我的結發妻子,一麵是我的紅顏知己,當然都不想舍棄,我黃朝棟自出道以來,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但這一件事,使我心亂如麻。”


    “於是我又偷偷地去會齊姑娘,齊姑娘見我人都消瘦了,心中頗為不忍,安慰我道:


    ‘黃大哥,隻怪我命不好,不過能和你相交一場,就不負我來人間一世,已是莫大福分,怎敢還有別的奢望?我雖是青樓女子,卻也知人間禮儀,決不會讓你因我壞了你們夫妻名分,既然齊姐姐容不下我,我們就分手吧,從此後我葉倩蓮為了感念哥哥對我的知遇之恩,退出青樓,再不和任何男子交往,終身為你守節,今生我不能與你相守,恐是天意,我也不敢強求,隻盼老天念我一片癡情,來生讓我再和你重續塵緣。”


    柳天賜聽了也是大受感動,說不清誰對誰錯,但葉姑娘也是為情所累,唉,如果是自己,恐怕還更糟。


    黃朝棟接著道:“葉倩蓮說完話,已是泣不成聲,碧淚噴湧,恰似雨打梨花,更顯得嬌柔可憐,我忘情地抓住她的玉手攬到懷裏,激動地說:‘倩蓮,你莫傷心,我黃朝棟死也不會和你分離的。’我話音剛落,猛地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吼叫。


    “回頭一望,隻見碧柔師妹臉色蒼白,俏目緊閉,全身顫抖,站立不穩,幾欲摔倒,我大驚,急忙縱身上前,將她扶住,葉姑娘也慌了神,也走過來扶住碧柔師妹。


    “過了好一會兒,碧柔師妹才停住顫抖,漸漸安定下來,她睜開雙眼,一見到葉姑娘頓時臉色脹紅如血,眼中凶焰暴閃,雙手一抖,將我和葉姑娘推開,冷笑一聲,咬牙對葉姑娘說道:‘臭婊子,世上隻有你這樣不要勝的狐狸精,才使男人們忘了本,變成無情無義的色鬼,我今天要殺了你,免得你再去勾引別人。’”


    “話音落地,突然右掌一翻,閃電般向葉姑娘拍去。”


    柳天賜啊了一聲,他聽得入神,似身臨其境,急忙叫道:“前輩你快救葉姑娘。”


    黃朝棟道:“碧柔師妹之所以被稱為神偷怪,是因為身法太快,且偷技驚人,這世上沒有她偷不到的東西。”


    柳天賜奇道:“齊老前輩身為幫主夫人,怎會去偷別人的東西?”


    黃朝棟道:“我九龍幫每天都有人來偷九龍珠,所以上代齊幫主想了一個以偷治偷之法,不斷練習,對各種偷技了如指掌,就將這些偷技教給了碧柔師妹,無心插柳柳成蔭,碧柔師妹就成了一個神偷。”


    “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這一掌拍去,就是一個尋常高手也會斃命,而葉姑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被嚇得呆立當場,不知躲閃。”


    “事出突然,一時間我也懵住了,碧柔師妹這一掌勁力沉雄,勢若奔雷,疾如驚飆,葉姑娘若中掌,定會骨碎筋折,六髒易位,焉有命在?”


    “情急之下,我來不及多想,擰身一晃,便已擋在葉姑娘身前,隻聽砰地一聲巨響,碧柔師妹那一掌狠狠拍在我胸口上。”


    “當時除了此法,我再也想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我隻想為葉姑娘擋了這一掌,並沒有想對碧柔師妹還招出手之意。”


    “可是,我自練了九龍神功,身上的內力一遇外力侵襲,自然形成反震,當碧柔師妹玉掌拍中我胸口,一股強大的反力擊出,咯咯一聲,碧柔師妹的手腕震斷,同時,她的身子也被反彈一大開外,砰的撞在牆上。”


    柳天賜心道:內功達到上乘,遇力即反,但這還不是化境,內功達到精妙,應是隨心所欲,隨意念而發,暗暗為黃朝棟擔心,說道:“這下可不好了!”


    黃朝棟道:“我一見師妹受傷,急忙上前將她扶住,師妹臉色蒼白如紙,張口吐出一攤淤血,她用力將我推開,指著我絕望地道:‘你’……為了一個臭婊子,竟如此待我,你好狠心……你……你好狠心……啊……’我忙道:‘師妹,我……是無意的。’”“碧柔師妹冷笑一聲,陡然伸手拔出腰間長劍,逼將過來,憤憤說道:‘師兄,如果你對小妹我情意未變,你就用這把劍將姓葉的小賤人殺了!’”


    “我一驚,哪裏敢伸手接劍,退後兩步道:‘師妹,你……這是……何苦呢?……’”


    “碧柔冷哼一聲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右臂上揚,隻見劍花閃爍,已將她自己一頭黑發削割下來,我一怔,忙呼道:‘師妹,你這是……做什麽?’”


    “碧柔師妹突然嘿嘿冷笑道:‘黃朝棟,你身為大丈夫,吃在碗裏看到鍋裏,有賊心就應有賊膽,這樣含含糊糊不怕人笑話嗎?從現在起,我齊碧柔與你斷絕夫妻之情,從此以後,我們形同陌路人!’說完,將斷發往我麵前一摔,擰腰倒縱,飛身穿牆而出,我大叫一聲:


    ‘師妹,你別走……’隨之出屋,隻見一道青影捷如飛鳥,躍上屋脊,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說到此處,黃朝棟臉色凝重,沉沉歎了一口氣,說道:“昔我往矣,楊柳依依,我永遠也忘不了師妹那絕望的眼神…。”


    柳天賜心裏一陣痛楚,說道:“黃前輩,齊前輩她隻是一時之氣,她會回到你身邊的,是嗎?”


    黃朝棟木然搖搖頭道:“當時,我也是這麽想,我們夫妻多年,情深義厚,碧柔師妹負氣出走,過一段時間會回到我身邊的,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就連夜將葉姑娘帶到九龍幫。”


    “九龍幫的弟兄們,對我氣走妻子、納妓寵妾一事,十分不滿,特別對葉姑娘,人人都含怒意,但九龍幫曆盡幾百年,是江南水上最大的幫派,祖宗傳下的規矩極嚴,我是一幫之主,弟兄們雖不滿,但也不敢欺師犯上,橫加指責。”


    “那時找與葉姑娘新婚燕爾,正在神魂顛倒,除了和葉姑娘歡好,再沒有什麽重要的事讓我放在心上。”


    柳天賜道:“你這就有點出格了,齊前輩剛氣走,你就醉倒在溫柔鄉裏,身為一幫之主,實不應該。”


    黃朝棟歎了口氣道:“我又何嚐不知,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理性,一種是感性,我是一個感性的人,做事憑感情,不考慮後果,幸好葉姑娘心細目靈,勸我莫貪歡,以免誤了幫中大事,一旦在幫中失去威望,將來不但一事無成,而且還有災禍降臨,同時還要我將碧柔師妹找回來,隻要碧柔容她留在九龍幫,她甘願為婢。”


    “我聽得進她的話,便派眾舵主帶領弟兄們分頭去找。”


    柳天賜暗道:這葉姑娘倒很識大體,問道:


    “最後找到沒有?”


    黃朝棟搖頭道:“我原以為碧柔師妹隻不是一時氣惱,暫時離我而去,即使不主動歸來,也不會走遠,不料,幫中弟兄踏遍江湖,竟連她的蹤影也未找到。”


    “碧柔師妹定是傷心透了,便躲了起來,終生不再見我。”


    柳天賜說道:“今天晚上還看到她。”


    黃朝棟點點頭道:“我知道,這些都是後來的事。”


    柳天賜安慰他道:“齊前輩既然不肯原諒你,你也就不要自討苦吃。”


    黃朝棟道:“是啊,兩個人若情緣未絕,便是遠隔萬裏,終生不見,也能心心相印,便如同日夜廝守一般,一旦義盡情絕,便終日相隨,同床共眠,也是貌合神離,不會有什麽快活。碧柔師妹既然已和我斷發絕情,我若強行把她找回,反而會更增加她的痛苦,以後我就停止了找她。”


    柳天賜道:“過去的都已過去了,往事沒法追悔,你就和葉姑娘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將九龍幫振興強大也不錯。”


    黃朝棟道:“話是這般說,但碧柔畢竟是我多年的結發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是我傷了她的心,把她氣走,我心裏總感欠她的,便是葉姑娘,為了此事也深為內疚,終日裏悶悶不樂。”


    柳天賜道:“可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


    黃朝棟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淪,我痛定思痛,便一改往日風流性情,再不和任何別的女子交往,將一顆心放在葉姑娘的身上,除此之外,便專心處理教務。”


    “葉姑娘看到我的變化,也是大為高興,她雖不會武功,但天性聰慧,寬厚善良,且文才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精明強幹,她幫我處理教務,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條,而且對幫中弟兄勝過親兄妹,時間不長,便得到弟兄們的愛戴,逐漸消除了對她的成見。”


    “九龍幫曆經幾百年到我這一輩,已是第十七代,經曆過衰敗,可以說,在我的那段時間是最鼎盛的時期,勢力如日中天,與向天鵬兄弟的日月神教、韓大哥的丐幫成為中原武林三大幫派,同為武林正道,內懲邪惡,外抗韃子,在武休中是有口皆碑的。”


    “正當我們興旺鼎盛時,江湖中突起風波,出了一件轟動天下武林的怪事。”


    柳天賜好奇地問道:“什麽怪事?”


    黃朝棟道:“江湖上出現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大盜,她來無影去無蹤,且武功出神入化,將各門派的武功秘笈都偷走,並出手傷人,連少林寺的《易筋經》都讓她給偷走,偷走還不說,她將這些武功奇寶都撕了,這個門派散一些,那門派散一些,就這樣各大門派誤解,互相殘殺,弄得江湖風波驟起,各門各派之間爭鬥不休。”


    “我初聞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後來那女飛盜將事情越鬧越大,終於激起武林公憤,各大門派派出大批高手,聯手圍殲她,孰料那女飛盜武功精絕,且神出鬼沒,群俠始終沒拿住她。”


    “後來,他們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說女飛盜與我有關係,便一齊到九龍幫,找我興師問罪。”


    柳天賜緊張道:“黃前輩,女飛盜和你有何關係?”


    黃朝棟道:“江湖群俠說,那女飛盜便是我妻子齊碧柔。”


    柳天賜急道:“果真是她麽?”


    黃朝棟道:“從女飛盜的身手來看,的確是她,隻有她才能去各大門派中偷秘笈如出入無人之境,可碧柔師妹厚是忠厚之人,一向以江湖大局為重,怎麽做這等事呢?可群俠一口咬定女飛盜就是我妻子,我也無法爭辯,隻好親自出馬,去探個究竟。”


    柳天賜大為緊張,問道:“你找到女飛盜沒有?”


    黃朝棟點了點頭道:“我離開九龍幫一個月後,在太廟山的孤女峰上與女飛盜碰了麵,見麵之後,我才知道群俠所說的並非虛言,那將江湖弄得一鍋粥的女飛盜,果然便是為我負氣出走的妻子齊碧柔!”


    “原來,自從我那次情急之下,為了救葉姑娘,無意間誤傷了她之後,便把她的心傷透了,她不但恨我無情無義,還認定世間沒一個好男人,都是貪花好色之徒,因此,她性情大變,憎恨所有的人,並挑起武林紛爭,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並且手段極其毒辣.同時,她也讓江湖武林知道,九龍幫幫主的妻子是一個歹毒凶殘的女人,叫我丟盡臉麵,讓他們都來找我算賬。”


    柳天賜不由覺得駭然,這跟美姬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問道:“那你怎麽辦?”


    黃朝棟道:“聽了她的話,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全身毛發悚然,我這時才知道,江湖中的這場腥風血雨的確是因我而起,十年時間,怎會讓人改變這麽大?當時,我就苦苦求她就此罷手,莫再作這逆人之道的事,並勸她跟我回九龍幫,破鏡重圓,而後由我代她向江湖武林同道謝罪,我相信大家會給我這份薄麵!”


    “碧柔師妹冷笑道:‘看你薄麵,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早在十年前,我們之間的情緣便已斷絕,一蓬幹柴烈火,早被大雨澆滅,變成一堆死灰,死灰焉能複燃?黃朝棟,你當年的結發妻子因你的無情無義早就死了,現在的齊碧柔,與你沒絲毫關係,她不是個善良賢淑的九龍幫主夫人,而是一個絲毫不知廉恥、風騷無比、今天下武林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難過極了,苦苦哀求她,盡管我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她始終臉色凝霜,不為所動,最後,她才冷笑道:‘既然你有所懺悔之意,要與我重續舊緣,找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馬上去將葉倩蓮那小賤人殺了,把她的頭提來,我便跟你回去。”


    柳天賜急道:“你怎麽說的?”


    黃朝棟道:“葉姑娘是我最愛的人,我怎會親手殺了她的呢?平時我連碰她一下都舍不得,碧柔師妹見我沉聲不語.便嘎牙把手一揮道:‘你既不肯殺那姓葉的小婊子,又何必來找我?還跑到我麵前來假惺惺的,你別管我的事,我碧柔所做的一切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走吧!’“


    “我見碧柔師妹變成如此乖戾之人,心中十分難過,知道再勸也沒用,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忽聽碧柔厲聲喝道:‘好哇,黃朝棟,原來你故意在與我說話,拖延時間,暗中卻帶人來捉我,你好狠心呀!’”


    “我大吃一驚,忙道:‘碧柔,我黃朝棟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已追悔莫及,怎會再做不起你的事呢?’碧柔冷笑一聲道:‘哼,到現在你還在我麵前花言巧語,你回身看看你帶來的人。’”


    “我急扭身一看,果見後麵站著一群手持兵戎的群豪,為首的是少林住持方丈能洪大師和華山派掌門人漁通,其他的則是各大門派的掌門和成名高手。”


    柳天賜也是大驚,說道:“他們怎麽到太廟山的呢?”


    黃朝棟已完全沉浸在他的往事之中,說道:


    “原來,我離開了九龍幫,江湖群俠竟在我背後暗暗跟蹤而來,雖然我對此事毫無知覺,但事已至此,我便有千百張口,亦難解釋清楚,無奈,無奈隻好對群俠等人施禮說道:‘能洪方丈,漁通掌門和各老少英雄,我妻子在江湖上的所作所為,都是因我而起,請大家不要怪她,今天放她一馬,一切罪責、都由我黃朝棟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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