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魯日讚逐漸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他並不是一個莽夫,自然明白眼前的局麵,在未見到哈鳳之前,他總是處在絕對的劣勢,別人讓他如何,他惟有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葉虛頓了頓,斜斜地又望了巴顏古一眼,淡然道:“不錯,她的確在我手中,不過卻是這一戰的賭注!”


    “你……”巴顏古以眼色止住了哈魯日讚要說的話。


    “葉虛,我發現你越來越卑鄙了!”蔡宗毫不客氣地冷聲道。


    “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個世界也是越來越複雜了,如果依規依矩,我葉虛隻怕無法活到今日。不過,以前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而為之。”葉虛深深望了蔡宗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蔡宗似乎被觸及了傷處,半晌才道:“那這毒可是你讓人下的?也是你讓他們來殺蔡風的?”


    “不是,我葉虛雖然喜歡耍些手段,但卻並不喜歡自貶身價,我完全沒有必要去這麽做,也很討厭這麽做。所以,我認為你幫我殺了童山反而很好!”葉虛認真地道。


    眾人為之一愕,三子訝然問道:“他不是你的人嗎?”


    “不錯,他的確是我的人,但我並沒有讓他殺蔡風,因為我已將蔡風視為一個對手。如果要趁人之危,蔡風就無法活到今日,早就死去多時了。那隻禿鳩就是我飼養的,而剛才的勁箭也是我所射,相信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葉虛傲然道。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有些傻眼了,如此看來,這一切的確與葉虛無關了,可是蔡豔龍卻有些不明白,禁不住插口問道;“可是除了你之外,誰還能向他們發號施令呢?難道他們敢擅作主張嗎?”


    “哼,這全是那些對本公子沒有信心的庸人所致,本公子又怎會敗?待此地事完後,本公子一定對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嚴懲!”葉虛微微有些怒意地道。說著目光又移向慈魔蔡宗,聲音變得極為和緩地道:


    “大哥終於練成了‘慈心三殺’,真是可喜可賀,假以時日,小弟和華輪便全不是你的對手了……”


    “我不是你的大哥,更沒有你這種兄弟,也高攀不起!”蔡宗毫不客氣地道。


    眾人禁不住都有些迷糊。弄不清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不過,這一切並不重要,也沒有必要追究得太過清楚,他們之間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


    葉虛自討沒趣,並沒有絲毫的惱怒,可見其忍耐性極強,他轉頭向無名三十四深深望了一眼,淡然道:“蔡風。你果然是個守信之人,也十分精明,我以為你會在一群人嗬護之下上山,卻沒想到你竟一路殺了上來。我葉虛極少看得起一個人,你是第二個!不過,若論安排之精,用心之遠,你比起我的那群屬下還差了一些,無論你如何掩飾身分,也逃不過我的耳目!”


    “哼!”無名三十四一臉不屑,連話都不想說,隻是斜眼望了望葉虛。


    葉虛悠然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氣,不過我這人很有原則,從來都不會占對手什麽便宜,特別是被我認為有資格與我交手的人,我會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頓了一頓,接著道:


    “這是解藥,吞下去隻須半盞茶功夫就可恢複全部功力,驅除毒性。”葉虛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個瓷壺,向無名三十四拋去。


    但伸手接過瓷壺的人卻是巴顏古,他冷冷地看了葉虛一眼,又以詢問的目光望了望無名三十四。


    三子淡淡地接過瓷壺,深深望了葉虛一眼。


    蔡宗卻開口道:“這應該是解藥!”


    葉虛意味深長地,也似乎感到十分欣慰地對著蔡宗淺淺一笑。


    三子拔開壺塞,倒出三顆通紅丹藥,首先將其中一顆納入口中,然後向無名三十四和蔡豔龍各遞出一顆丹丸。


    無名三十四毫不猶豫地將丹丸吞入腹內,望著葉虛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當然,蔡豔龍也在同時吞服了解藥。


    “蔡公子!”哈魯日讚有些擔心地呼道。


    “我不是蔡風!”無名三十四望了哈魯日讚一眼,淡淡地笑道,他並不在意吃了藥丸之後將會出現怎樣的後果。


    無名三十四此語一出,蔡豔龍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也給弄糊塗了,按照童山的說法,無名三十四絕對應該是蔡風,可為何無名三十四此時猶不承認呢?哈魯日讚和巴顏古也為之呆了一呆,惟有三子神色不變。


    葉虛的功力之高足以捕捉到無名三十四的聲音,也禁不住有些色變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我沒有必要說謊,一些自以為是的人往往都是蠢不可及之人,你的那幫屬下雖然不壞,但與我們公子比較起來,相差就不隻是一個檔次!”無名三十四傲然地譏嘲道。


    葉虛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卻很快恢複了正常,淡然一笑道:“看來我仍是低估了蔡風!”


    “哼,如果你早知我不是蔡風,這解藥會不會變質呢?”無名三十四調諧道。


    葉虛微微啞然,無名三十四似乎清楚他對叔孫怒雷所耍的手段,才會說出此話,不由得幹笑道:“憑你們還不值得我如此去做!”


    無名三十四滿意地一笑,似乎極為喜歡看到葉虛的尷尬神情。


    “那你究竟是誰?”葉虛冷冷地逼問道。


    蔡宗和蔡豔龍的目光全都移向無名三十四,都在期待他揭開這個謎底。


    無名三十四笑了笑,伸手在麵上一撕,扯下一張薄若蟬翼的麵具,露出一張清秀而頗為英俊的麵容,此時眼角依然泛著一絲極為自在的笑容。


    “新元!公子呢?”蔡豔龍驚呼出聲,又驚問道。


    三子也泛起了一絲極為欣慰的笑容,解釋道:


    “公子也許已經上山了!”


    葉虛也呆了一呆,在他心中,早就估計無名三十四是蔡風所扮,可是此刻經過證實,他的估計失誤,這使他在信心上立刻受挫,對蔡風的算計更多了一層顧慮,本以為自己從來都是算無遺漏的神話被打破,不可否認是對葉虛心理的一種打擊。而在此之前,他的確對蔡風此次上泰山的行蹤考查了一番,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出錯,以葉虛的傲慢為人,又怎能咽得下這口冤氣?


    三子望子葉虛一眼,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葉虛的心緒在動搖,將葉虛的心理活動看得一清二楚。


    蔡新元笑道:“公子早就知道莊中有內奸,我們一路上的行蹤似乎總有一批人盯哨,而以我們的行事方針,竟仍然有人能夠悄悄跟上,那肯定就是內奸在作怪!因此公子就想出了這個引蛇出洞的計劃,隻是沒有料到,內奸竟是童山,而且他還是吐穀渾人!”


    蔡豔龍恍然,惟有巴顏古在暗暗佩服蔡風的策略。未戰便已先勝了一籌,挫下了葉虛的氣焰,果然不愧為中原年輕一輩的傑出人物。


    巴顏古是個高手,而且是超級高手,雖然武功無法與蔡風相抗衡,但他對蔡風的戰略卻也看得出來。高手與高手相爭,最重要的是信心,更有氣勢的較量,如果在高手相爭之時,有一方信心受挫,則戰意必定大減,戰意大減連鎖反應是其先機必失。而蔡風不僅是個高手,更是個心理攻擊的強者,在未戰之時,就已挫了葉虛的信心和銳氣,可以說是已經贏了一場。


    三子顯然也懂得蔡風的戰略,所以他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蔡新元和蔡豔龍幾人很快感覺到勁氣在體內回流,漸漸恢複了功力,這足以證明葉虛的解藥並不是假的。


    “蔡風什麽時候出現?”葉虛聲音變冷地道。


    “我妹妹呢?”哈魯日讚更冷地問道。


    “那美人的確很有性格,你別著急,我不會將她怎樣的。”葉虛拍拍掌笑道。


    “二哥,救我……”哈鳳的聲音自玉皇廟外傳了進來。


    巴顏古和哈魯日讚禁不住微微變色,全都向聲音傳來之處望去。


    哈鳳在眾目睽睽之下漸漸露麵了,被一個頭罩鬥篷的女人扶著,但看其樣子,似乎沒有半點反抗能力,而在哈鳳的身邊四角分別圍著四名漢子,正是曾與蔡風交手的四人,另外還有兩名矮胖老者,不用看也知道都是極為可怕的高手。


    哈魯日讚想出手,但卻被巴顏古阻止了,木貼讚領著一隊高車武士也跟在那四人身後行了進來,每個人滿含敵意,但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哈鳳仍在對方手中,隻要他們稍有輕舉妄動之意,哈鳳就很可能是第一個受害者。因此,他們不敢動手,隻是隨著對方幾人一同進入廟中。


    “蔡風,你還不出現嗎?已近午時,若你再不出來,我葉虛可是說話算數哦!”葉虛冷冷地高呼道,他相信蔡風一定在這群人之中,隻是他並不知道蔡風是以何種身分出現而已。


    蔡風並沒有回應,三子和蔡新元諸人神態極為輕鬆,好像是欣賞葉虛的尷尬一般,他們對蔡風有絕對的信心,蔡風也一定會在午時之前趕到此地。為了朋友,蔡風從來都不會失信。


    哈魯日讚和巴顏古諸人的心緒卻有些不安,若非葉虛手中的人質,隻怕他們立刻衝過去與之拚個你死我活了,但此刻哈鳳在對方的手中,就不得不靜觀其變。


    “二哥……”哈鳳的神情有些憔悴,但依然無法掩飾那種別具一格的美豔,蔡新元看得也大覺心痛。


    “阿妹,你放心,二哥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哈魯日讚望著葉虛咬牙切齒地道。


    葉虛哈哈笑道:“她可是自願跟我走的,我從來都不會勉強任何人,你要怪也不能怪我。


    何況,這些時日以來我並沒有虧待美人兒,你們又有什麽好說的?今日與蔡風之戰,他若贏了,美人兒便由他帶走;反之就是你們高車之福。試問如果我做了你們高車的駙馬,難道還會辱沒你妹妹嗎?”


    哈魯日讚怒道:“你將我妹妹當什麽呢?她可不是商品,哼!你就是再好,我也不希罕!


    我們高車與你吐穀渾從來沒有過恩怨,你這麽做純粹隻是想挑起兩國的爭端,我警告你,我們高車可不是好惹的!”


    葉虛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望了哈魯日讚一眼,不以為然地道:“我並不想與你們高車國為敵,隻是適逢其會而已,但無論什麽事情等我這一戰之後再說!”說著葉虛扭頭向三子沉聲道:“為了這一戰的公平起見,我不希望有除蔡風之外的人出現在玉皇廟中,否則,後果由你們自負!”


    三子和眾人全都將目光移向哈鳳,他們自然知道葉虛口中的“後果自負”是指什麽。


    “那我們怎麽知道你會在輸了之後依約放人呢?”三子冷冷地問道。


    “你們沒有選擇,你也沒有資格跟我說話,讓蔡風來再說!”葉虛不屑地道。


    “難道我們公子的話還不夠直接嗎?”那神秘女子插口道。


    三子向神秘女子冷冷地望了一眼,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隻是因為對方胸襟上斜插著一朵鮮豔的茉莉花。


    此季居然仍有茉莉花,這的確有些怪異,但這個世界上的奇事向來都極多,也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葉虛望望天空,陽光明媚,感覺極為暖和,似乎春意漸生。此時日當中空,距午時不遠了。


    葉虛不再說話,緩步行上仁聖之石,盤膝而坐,並斜眼望了望三子。


    三子諸人無可奈何,隻好依言退至玉皇廟的一角,與那戴茉莉花的神秘女子遙遙相對,雙方的氣氛似乎都變得極為緊張起來。


    巴顏古不時望望天空中的太陽,太陽越升越高,他也就越來越急,而蔡風仿佛像是這山頂的風一般,總不見人影,雖然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存在,可是那始終隻是一種感覺。


    “蔡風,我知道你已經來了,為什麽還不現身?難道需要再等嗎?”葉虛突然將頭轉向門口,睜開雙眸,目光如電般掃過玉皇廟門口的幾排人物,不過蔡風並沒有回應,抑或他根本就不想回應……


    玉皇廟外的眾江湖人士幾乎全都大感驚訝,誰也沒有想到蔡風的域外對手竟會如此年輕,而且顯得溫文爾雅,倒像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可是當人們將這樣一個文弱書生與紅級一時、被譽為年輕第一高手的蔡風聯係在一起時,又同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江湖中人見過蔡風的並不多,聽說過蔡風的人卻絕對不少,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蔡風的大名。


    當然,江湖中人喜歡以訛傳訛,將人物形象全都神化起來,不可否認,蔡風的形象在江湖人口中也塑造得有些誇張,不過,蔡風真正的實力絕對不容任何一位曠世高手輕視,否則,破六韓拔陵也不會後悔得罪了蔡風。為了對付一個蔡風而使衛可孤、破六韓修遠及破六韓滅魏一幹高手喪命,這是對付蔡風的代價,同時也體現出蔡風的可怕。而絕情力殺莫折大提的事,江湖中人也將蔡風聯係起來,從此樹立了蔡風獨特的威信。


    其實蔡風在江湖中露麵並不多,所做的事情也不多,但每一件事情都足以震驚天下,足以留下給人評價的餘地。


    蔡風的形象並不像蔡傷一樣,蔡傷是一路直殺而上,從不斷挑戰之中將自己的聲名推上巔峰,而蔡風卻是突然崛起江湖,再加上一些宣傳手段,在數日之間紅遍大江南北,更因其特殊的身分,使人們不得不相信蔡風,不得不相信傳言。在江湖中,任何不可能的事若與蔡傷或爾朱榮聯係在一起,那不可能也會變成有可能了,這就是人性的滑稽之處。


    真正見過蔡風出手的人,並不是很多,但也正因為如此,蔡風才會更為神秘,才會讓人向往。


    如今蔡風在哪裏?有人心中思忖著,日己上中天,可是蔡風依然如悠悠清風,不知蹤跡何處。午時正漸漸地逼近,哈魯日讚的手心在冒汗,葉虛似乎有些煩了,他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等待並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葉虛本來不怕等待,可是他此刻清楚地感應到蔡風的存在,隻是對方存在於何處,他卻無從得知。


    如果一個人明知自己的敵人就環伺在他身邊,而且還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而讓他等待敵人出現,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苦?怎樣的一種壓抑?以葉虛的功力,也無法承受這個壓力。


    葉虛的心有些亂,他知道這是蔡風故弄玄虛,剛一上場,他就輸了蔡風一籌,而此刻,蔡風又以無形的氣機幹擾他的靜思,他猶如坐在一個漩渦中,那種感覺再加上無聲的等待,的確足夠讓一個人心亂。


    葉虛知道這正是蔡風所需要的結果,蔡風一直不露麵,就是為了製造這種結果。葉虛不得不重新考慮蔡風的可怕,不得不肅清觀念,重新給蔡風定位。不可否認,此刻的他絕對處於下風,幾乎丟失了先機,而這隻因為蔡風的狡猾,或者說是蔡風智高一籌。


    葉虛不安的神情雖然未顯示在臉上,但是三子和葉虛的屬下都似乎敏感地覺察到了這一點。


    三子和巴顏古相視而笑,惟有蔡新元閉合著眸子一言不發,像是對身外的一切都不關心一般,哈魯日讚也並非庸手,到目前為止,他也可以看出來,此刻蔡風無論在氣勢上還是心理上,都勝了對方一籌,這是一個好的開端,極好的開端,可是蔡風究竟在哪裏呢?


    蔡風絕對己上了玉皇頂,每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蔡風的存在,他似乎存在於每一寸空間,存在於每一絲一縷的風中。那是一種氣機的感應,也隻有絕世高手方能達到這種無形無影的境界,雖然每個人都那般清晰地捕捉到蔡風的氣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根據氣機找到蔡風存身的正確位置,包括葉虛!


    哈魯日讚當然也能夠感應到蔡風的存在,隻是他也如別人一樣,不知蔡風的行蹤,可此刻他可以安心了,因為蔡風一定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突然出現,這絕對不會是空談。


    蔡風的神秘,在此刻似乎一下子推上了極端,也成了廟外許多人議論的話題,有人在猜測:蔡風待會如何出場?又如何出手?甚至有人心生奇想:蔡風會不會駕著剛才那隻禿鳩飛上玉皇頂?


    的確,那樣大的一隻禿鳩,要載一個人似乎不是什麽問題,至少不會被摔死、如果蔡風駕鳩而至,可真會成為天下的美談了。


    江湖人沒事就喜歡胡思亂想,正因為喜歡胡思亂想,江湖才會是一個極為活躍的地方。


    葉虛望著頭頂的太陽,已是正午,他再也耐不住了,長身而起,他要蔡風為此付出代價。


    他曾經說過,午時未到,後果則應由蔡風自己承擔。但很快葉虛便呆住了,因為在他起身的時候,仁聖之石上又多了一個人,是蔡新元!


    “你想幹什麽?”葉虛冷冷地問道。


    “你不要與我決鬥嗎?”蔡新元灑然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撕,竟然再次揭下一張人次麵具。


    “蔡風……你終於來了……”哈鳳似乎有些喜極,竟然語帶嗚咽。


    蔡新元仍是蔡風!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除了三子和哈鳳外,大家全都似乎剛剛自夢中醒來一般。


    “他就是蔡風,哇,果然是少年英雄……”“太玄了,怎麽他又變得了蔡風……”廟外響起了一片嘈雜之聲.蔡風由無名三十四變成蔡新元,又變回蔡風,這些過程外麵的那些江湖人物都看得極為清楚,也大感精彩,甚至有人懷疑這個蔡風是否也是假的?


    “哈哈哈……”葉虛竟然仰天大笑起來,這個結果的確似乎有些荒謬,他也不得不佩服蔡風的手段。


    蔡風也跟著大笑起來,的確是該大笑一場,巴顏古和哈魯日讚卻麵麵相覷。


    所有趕上玉皇頂的江湖人物都沒有想到蔡風就是這樣出場的,畢竟,蔡新元並不是一個很起眼的人,他是如何登上仁聖之石的並沒有多少人瞧清楚。不過,這一切已不重要,因為蔡風終於還是出現了,雖然不如他們想象中那般精彩而神奇,但平凡之中更顯出一種高手風範。


    兩大年輕高手並立台上,那瘋長的氣勢隨著大笑之聲狂漲。


    玉皇頂上的戰意也越來越狂,越來越緊張,氣機似乎充塞了每一寸空間,在無形的虛空中交纏、排擠,似乎在天地間形成了一股股空氣的暗流。


    “你終於肯出現了!”葉虛笑罷,目光緊緊地鎖住蔡風的目光,淡然問道。


    “如果這之間沒有曲折,你不覺得太過平淡嗎?”蔡風聳聳肩,瀟灑地一笑,反問道。


    葉虛笑了起來,的確,如果這之間沒有曲折的確就失去了意義,也沒趣得緊。


    “不過,你並不是葉虛!”蔡風悠然一笑,高深莫測地望向葉虛。


    “你說得很對,此人的確不是葉虛!”說話的人竟然是慈魔蔡宗,一直都隻是靜坐在一旁未曾說話的他,這時終於開口了,但卻依然閉合著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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