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搖頭,“沒什麽。”


    吃完蛋糕,南織總是在看時間。


    “老佛爺不會現在就在樓下吧?”陳葉安身殘誌堅,想著得去親自接駕,“趕緊迎上來啊。”


    南織給她按下去,說:“沒有,今天司機接我。”


    “那你……”


    “煲湯。”


    “你說什麽?”


    南織坐下,攪攪手指,支吾:“我去我外婆那兒學煲湯。他晚上來吃飯。”


    陳葉安和袁西驚恐地抱住彼此,異口同聲:“這酸臭的愛情啊!”


    一人一個抱枕回擊。


    陳葉安拿了根薯條叼著,“好端端的,怎麽想到煲湯?你那個廚藝,我建議不要自取其辱。”


    “同意。”袁西說,“上次做餅幹,差點把我烘焙室給炸了。”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能不能忘了?


    “誰叫煲湯的營養價值最高呢?”她本心也是不想下廚的,“我這也是沒辦法。”


    陳葉安點點頭,隨口問:“老佛爺身子虛啊,得補補?”


    “……”


    “虛?補?”袁西摸摸下巴,“霸總不該是……”


    “夠了!”


    煲湯這個方向不對。


    他不需要喝湯,絕對不需要!!!


    *


    離開陳葉安家,南織回到南家別館。


    古月陽在畫畫,見她來了,笑著招手要她品品畫。


    “外婆,我趕時間。”


    “怎麽?”


    她笑了笑,靦腆道:“張阿姨答應教我炒菜,我得趕緊過去。”


    古月陽放下筆,點點頭,“懂得疼人了,有進步。去吧。”


    南織現學現賣炒了道青椒肉絲。


    比起麻辣香鍋和方便麵,這個確實難度係數很高。


    可她憑著超強的毅力和過人的膽識堅持了下來,隻是成果……


    “青椒?”


    古月陽夾起一塊兒黑不溜秋的條狀物體。


    “肉絲?”


    同樣還是那塊兒黑不溜秋的條狀物體。


    南織幹笑:“興許味道好呢。”


    古月陽不忍打擊。


    硬著頭皮嚐了一口,頓時麵如菜色,咳嗽起來。


    “哎呦,小姐,您這是把醋當成醬油了吧?”張阿姨忙給古月陽撫背,“我說怎麽一股酸氣。”


    南織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問:“真那麽差?”


    古月陽和張阿姨一致點頭。


    張阿姨還忍不住說:“小姐,您以後還是……”


    瞧瞧亂成一團的廚房,哪兒哪兒都是東西,還有胡亂散著的各種調料……張阿姨歎口氣。


    好吧。


    居家小能手路線不適合她。


    六點半,張阿姨力挽狂瀾,讓晚餐的準備工作重回正軌。


    南織老實陪古月陽在客廳看電視。


    播廣告時,古月陽問她:“和言湛都挺好的?”


    “挺好的呀。”她說,“您再吃個草莓,不錯。”


    古月陽接過去沒吃,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有沒有想過再進一步?”


    “……”


    結婚嗎?


    南織有想過,但往往隻是一瞬。


    她現在很幸福,每天能看到言湛,生活裏處處有他的身影,這叫她很滿足。有時,她也會想出很多關於他們的之後,都是美好溫馨的畫麵。


    可這些“之後”和婚後生活貌似不掛鉤。


    “外婆,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在國外,看心理醫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南織一向不覺有什麽。


    “不用。”古月陽拍拍她的手,“你才和言湛在一起多久啊?這進展已經超越了很多戀人。時間會給你自信的。別怕。”


    南織靠著外婆,又說:“我其實也會給自己講道理。您看您和我外公就很幸福,是最好的榜樣呢。”


    古月陽笑了笑。


    南織至今都不知道南瑾山的骨灰在哪裏,b市墓地裏埋著的是一支鋼筆,古月陽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而骨灰,應該是古月陽一直守著。


    “芒芒,兩人在一起,不僅要相互諒解包容,還得相互扶持,得珍惜。”她說,“你還有的學,不著急。”


    祖孫倆邊聊邊等言湛回來。


    等到快七點半時,南織有些不放心。


    按理說言湛早該來了,如果有事回不來,也會打電話跟她說一聲。


    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南織正要打電話問問方博,門口轉來響動。


    言湛還沒脫大衣,見她跑到玄關,自動張開手臂——她撲進他懷裏。


    “還以為你有什麽事呢。”南織露出腦袋,“今天很忙?”


    言湛垂眸,一見她便斂去很多冷的情緒,回道:“還好。讓你和外婆久等了。”


    兩人牽著手去了客廳。


    古月陽叫下麵準備上菜,大家又去了餐廳。


    “阿湛,今天這頓飯不容易啊,你多吃點兒。”


    “怎……”


    “外婆!”南織站起來,“您嚐嚐這排骨,張阿姨手藝太好了!我太愛吃了,今兒我吃兩碗飯。”


    張阿姨抿嘴笑,古月陽也是。


    言湛看向南織,她一個勁兒給他夾菜,表情討好。


    吃的差不多,南織去後廚拿蛋糕。


    她別的不行,擺個盤總是可以的,更何況袁西做這個蛋糕的時候,她有幫著洗草莓,這也算是她的成果吧。


    南織唱著小曲兒,剛下刀,腰間多了一份暖暖的桎梏。


    “怎麽不唱了?”


    “怕你回頭再迷戀上我唱歌。”


    言湛輕哂,抱她抱得更緊,“不好說。”


    “什麽?”


    “怕你唱不出來。”他低聲道,“每次光是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


    我手裏可有刀!!!


    廚房光線適中,電飯煲裏剩下的米飯透著甜甜的香氣。


    玻璃窗上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是室內熱氣和室外寒冷衝撞留下的,阻隔著外麵的寒氣,隻留下屋內的一片溫暖寧靜。


    “好了。”


    南織切好蛋糕,笑了笑。


    “我們端出去吧。”


    “以後別下廚了,燙到怎麽辦?”


    “外婆和你說了?”她噘噘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沒有下廚的天分,我也不是怕油啊什麽的,就是做不好。”


    言湛親她一口,“我做給你吃。”


    “那……你要是有天做膩了呢?”


    “不會有那天。”


    “可人家都說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就得拴住男人的胃啊。”


    言湛挑眉,“我哪裏被你栓的還不夠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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