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個公主身份,換回女兒身,定惹不少京中貴家公子的愛慕。


    蕭扶玉眼眸有些慌亂,藥膏略微清涼,將她留有紫青痕跡處都抹了些,帶有薄繭的指腹輕輕滑過,使得她心尖發顫。


    沾著藥還抹到裏頭去,現在她一隻手指也吃不下,疼得她忙說好了好了,聲音又啞又嬌。


    衛玠似不理會她,裏裏外外都抹上藥,待弄好後,蕭扶玉眼紅得像個兔子,睫毛濕潤潤的,紅唇一啟一合的呼氣。


    衛玠托起她的身子,吻住那翕合的紅唇,纏著香軟,嚐盡甘甜,許久才鬆開她,然後神色平靜地將她的衣衫矜帶係上,隻是呼吸有些重。


    蕭扶玉靠著衛玠的肩膀,溫熱的呼吸縈繞著他,聽著他說不得出府之類的話,口吻不容她拒絕。


    蕭扶玉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他在忍著,隻是在想衛玠能幹得出乎她的意料,明明昨兒把她欺負得這麽慘。


    直到今生她才發現,什麽肅正文雅,冷雋自持都是騙人的,他最荒唐了。


    衛玠沒怎麽開口,便是磨著她,蕭扶玉隻能動手,到最後手都發酸,紅著臉,任他用巾帕擦拭幹淨。


    待臥房平靜,窗牖被推開,清風吹散氣息。


    不久後,侍女端來一些清淡的粥時,蕭扶玉坐在榻上,體力的消耗早就讓她餓了。


    而衛玠本想坐往一旁的梨木椅,蕭扶玉則拉住他的衣袖,癟嘴道:“你不喂我吃嗎。”


    二人相視片刻,衛玠本想對她狠點心,卻又再度坐下,端著棗粥喂她吃,他或許習慣這個小祖宗了。


    第61章 賭氣   就當重新開始可好?


    雖然衛玠沒走, 也端著棗粥喂蕭扶玉吃,但他沉著臉,極少言語, 她瞧著也不好受。


    蕭扶玉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衛玠如今是怎樣的心思, 不會放過她,可是會報複她。


    如果真是, 她欠他一條命, 如要還他, 那便還吧,如今她隻想知道他還愛她嗎。


    蕭扶玉含著香軟的棗粥,看著衛玠的麵容, 他專注手中的羹匙,如果是恨她,也不會如此了吧。


    蕭扶玉的纖手輕揪住他的衣袖,小聲的說,“我們可不可以把所有事都攤開來說, 你知道我素來不善猜心思, 就當重新開始可好?”


    她向來直接,就像今生醒來第一件是就是見他, 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衛玠指尖微頓, 並沒有抬眸看她, 沉聲回道:“有些事不是一句重新開始就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蕭扶玉心間如遭針紮了一下,攥著他的衣袖不願鬆手, 衛玠看向她,深眸冷漠,道:“陛下可聽過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井繩。”


    “如果你我沒有重生,還有機會像這般相坐而言?在梧州時,萬箭穿身都抵不過心寒。”


    蕭扶玉看著他,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本就哭腫的眼睛再次落下眼淚,或許這便是他們過不去的心結。


    衛玠越平靜便越是冷沉,瞥一眼她哭紅的眼眸,不再提曾經的種種,冷道:“你既為我的妾,自應學著如何取悅我。”


    言罷,他將盛著棗粥的碗置到她手上,而後起身立於榻前,蕭扶玉怔怔地望著他。


    “喝完粥,自己歇著,之後你便安心在相府待著,朝中的事,我會親自替陛下監國。”


    衛玠輕撣被她攥皺的衣袖,漠然冷視著她,道:“陛下根基不穩,我既能成全你,便也能毀了你,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的,什麽時候使我高興,什麽時候放你回宮。”


    她不是千防萬防他謀逆嗎,那他便做個以下犯上的逆臣給她看看。


    蕭扶玉捧著粥碗,眼淚滑下麵頰,眼前的男人分外陌生,這樣意圖奪權的話,不是他會說出來的。


    衛玠目光深長,不加掩飾地睨著她的領口那片白皙上,他彎下腰身,粗糲的指腹拭著她的淚,言語卻無半分溫柔,“比起陛下高坐龍椅,臣更為歡喜陛下赤.身婉轉承歡的模樣。”


    蕭扶玉喉間微哽,他可是故意輕視她......


    衛玠則立回身形,帶有她淚水的手負於身後,輕輕摩挲,不再停留,轉身退出臥房。


    蕭扶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溢滿酸楚,低眸看向手裏的粥,他沒喂她吃完......


    她頓了許久,將粥放置在榻下,便攏著被褥躺著,或許是身子太累,不知不覺便入了睡。


    待侍女清棠入房來,那粥都涼了,蕭扶玉側臥在榻上,輕喚兩聲也不見有反應,清棠隻能將東西收拾下去。


    不過片刻,清棠便將話帶到書齋,案前的男人玉冠錦衣,依舊清冷,冷著聲道:“那便讓她餓著。”


    聽此,清棠隻好低首退下去。


    這不管不問的,便到了午後,八月底雖還是季夏,但已去炎熱,昨兒下的雨顯得更為清涼。


    監察司的督捕顧大人來了相府,與相爺在書齋商談要務許久,自前兩日趙世子被關押在刑部,攝政王那邊是執意要人。


    皇帝陛下更是傳出病重不見人的消息,這人人猜測,趙世子莫不是做了什麽以下犯上的事,惹了陛下不快。


    到下午,顧大人才離開相府,萬管家正在庭院中修剪枝葉,就被傳進書齋裏去。


    裏頭的男人吩咐備置晚膳的事,萬管家連連點頭,便往居灶君趕去,雖已至下午,但這個時辰備置晚飯是早了些。


    居灶君的下人們動作利索得很,很快便做好一桌飯菜往辭雪居送去。


    臥房裏的人則還在歇著,候在外頭的清棠便見著丞相大人沉著臉走入房中去,心裏直犯嘀咕。


    床榻的幔帳垂落著,尤為平靜,蕭扶玉睡得很淺,隻覺幔帳被人揭開,光線露了進來。


    她側身看去,衛玠正站在榻前,眸色微沉地看著她,二人相視一眼,蕭扶玉不知和他說什麽,便回了身子,枕著手臂。


    衛玠的大掌伸入被褥裏,蕭扶玉心一提,還未來得及說,就被他摟下了榻。


    身子本就酸痛,他力氣又大,蕭扶玉便喊了一聲他,衛玠則尋來衣裳給她換上。


    她腿還在無力,在衛玠跟前站不穩實,總忍不住屈著膝蓋,蹭到他的腿上。


    衛玠便握著她的腰,托起身子,蕭扶玉輕輕別開臉,記得以前他說她是個沒骨頭的。


    待衣裳穿整好,蕭扶玉被衛玠帶出臥房,菜肴已然擺放好,座椅上鋪著柔軟的坐墊。


    蕭扶玉餓了不止一天,之前為了等他回來也沒怎麽吃,好不容易吃點粥,鬧到最後也沒了胃口。


    她道:“我不想吃。”


    衛玠沒理會蕭扶玉,沉默著將雞湯盛入米飯裏,放在她身前的桌麵上。


    蕭扶玉沒有拿起筷子,衛玠微頓,動手喂她吃,她仍舊說不想吃,著實像是在賭氣。


    衛玠眸中掠過不悅,開口道:“你賭什麽氣。”


    蕭扶玉便看著他,不是都不在乎她了嗎,那她不想吃便是不想吃。


    二人僵持片刻,衛玠微微鬆眉,探身貼近而來,他低首輕吻她唇角,溫熱的呼吸輕撫她的麵頰,道:“多大了。”


    言下之意便是說她是小孩,蕭扶玉抿了抿唇,低聲道:“比你小。”


    他身軀退回去,修長的手指拈著羹匙,輕緩地舀一勺飯,“有三歲了嗎。”


    蕭扶玉瞧著衛玠俊朗的麵容,頓了片刻,這才將喂過來的飯吃下,算了,她大人有大人量,不和他爭。


    衛玠麵色鬆緩,她是怪他今早沒喂她喝完粥,又說了那些話,可那又怎樣,他說的皆不會變。


    照顧到蕭扶玉身子不好,晚膳的菜式清淡,好像是餓過了頭,她沒吃多少便吃不下了。


    衛玠也沒為難她,隻是將剩下的解決了,待到晚上再讓她吃點茶點。


    蕭扶玉不方便行走,是讓侍女扶回房裏的,她卻心裏在怪他不親自扶她,如今又不敢再拿皇帝的身份壓他。


    晚膳用完,衛玠留在辭雪居裏,庭院外的景色正美,他則席地坐於方桌前,簡單的筆墨和文書。


    地麵陳鋪著席褥,蕭扶玉坐在一旁歇息,他沒有理會她,亦不知是誰在陪著誰。


    漸漸的,時間流過,夜幕降臨時,下人將四處的燈火點上,庭院內蟲鳴聲清脆。


    蕭扶玉趴在衛玠的衣擺邊睡著,燭火闌珊,在這樣的光線下,再看書便傷眼了。


    衛玠將桌上文書整理好,側首看向蕭扶玉,她睡得安穩,今早哭腫的眼也消了腫,隻是眉頭皺得有些緊。


    這一天莫名過得漫長,衛玠心緒微沉,抬手探過去,手指輕輕撫摸她頸側的紅莓。


    蕭扶玉穿的是身齊胸襦裙,又較為單薄,將玲瓏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明顯,自上次她嫌棄府中沒有辭雪的衣裳,便叫人備置了不少。


    隻是這樣顯身段的衣裙,他是不會讓她穿出去的,留在辭雪居內便好。


    衛玠沉默片刻,探身靠過來,自然地將她的裙擺掀起來,給她擦的藥尤為滋養,見那兒有所好轉,他便不再動。


    蕭扶玉被他擾得睜了眼,隨即便紅了臉,扯著裙擺去遮擋,衛玠見她醒來,便平靜道:“再擦些藥。”


    語氣不緊不慢,平淡得隻是專注於用藥的事情上。


    蕭扶玉撐著身子坐起來,輕輕道:“我自己來。”


    她受不了他的手指,既直又長。


    衛玠目不轉視地瞧著她,身軀靠近過來,氣息親近,吻進她的唇齒裏,專橫地佻弄,他便是如此,重欲卻不好.色。


    待一吻作罷,衛玠便將蕭扶玉抱起來,回到臥房床榻,桌上放著那青色的玉瓶。


    房內燈火闌珊,有細微的衣服摩擦聲,他聲線低沉地哄著她把藥給上了。


    許久之後,衛玠神色平靜地站立在床榻不遠處,以清水拭去指間殘留的藥膏,還有些許的潤水。


    他身形修長挺拔,玄色衣衫有些淩亂,衣袖的一處又被她攥得皺巴巴的。


    蕭扶玉已了上輕薄的單衣,背著身子側臥在榻上,藥膏微微的涼,擦上是舒服的,至少是消疼。


    衛玠用巾帕拭淨手後,換下衣衫,房間裏的燈火熄滅,他入了床榻,從身後將她摟入懷中,溫熱體溫圈著她的身子,親近且自然。


    蕭扶玉能聽到他輕緩的呼吸,衛玠輕喚:“雪兒。”


    夜深寂靜,月光如霜,臥房的窗牖半敞著,入房來的清風吹動榻幔。


    衛玠抬起手,指尖輕撫她的唇瓣,隨之探入口中,佻弄香舌,蕭扶玉麵頰尚在緋紅,眸色幾分迷離,涎水從唇角流下來。


    片刻後收回手指,衛玠吻了吻她的耳垂,沉啞道:“睡吧。”


    蕭扶玉呼吸有些重,舌尖微麻,也不知想什麽,她轉過身,二人相視一眼,合上眼眸,靠著他的肩膀入睡。


    第62章 裙擺   不信他對她就隻有恨。


    自中秋結束以來, 皇帝陛下受了病,多日未有露麵,太醫院那邊隻說是中秋那日飲酒過甚, 傷了脾胃,需留宮中靜養。


    不少臣子甚為心憂龍體, 其中尤為心憂龍體的便是攝政王,與其說是心憂陛下龍體, 不如說是放不下嫡子趙千檀。


    因不少政事便擱置了, 隔日便擬了封聖旨, 政事交於丞相大人處理,但陛下靜養不見任何人,趙千檀押至刑部的事便落在了衛丞相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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