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幼馬上接起:“喂,珊珊。”


    “幼幼,他找到你了?!”


    “是。”


    莫啟珊的聲音聽著很是著急:“那你現在在哪?林端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跟莫啟珊的急迫比起來,左幼這個當事人,倒淡定多了:“我在品泊園。”


    “我過去接你。”


    這時左幼有點急了:“別,你別來,林端沒把我怎麽樣,這件事我自己解決。”林端既然找到了她,就肯定知道是莫啟珊幫助她逃跑的,他們兩個人本就不對付,莫啟珊關心她,不如關心自己,比起對付她,林端更有可能找莫啟珊的麻煩。


    躲著他還來不及呢,怎麽能把好友往林端槍口上送。


    “對不起,珊珊。”


    “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話說,咱們哪出紕漏了嗎?他是怎麽找到你的?”


    察覺到問完這個問題,左幼那邊就沉默了,莫啟珊壓低了聲音:“不方便說話嗎?他在你身邊?”


    左幼剛想說沒有,就見林端衣衫不整地出來了,下麵的睡褲倒是穿得好好的,上衣卻是四敞大開,一個扣子都沒係,露出精壯的胸膛。


    “跟誰在打電話?”林端問。


    “沒誰。”


    明顯就是在掩飾什麽,林端挑了挑眉:“莫,啟,珊。”


    這三個字被林端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聽得左幼心顫,她對著手機匆匆說了一句:“先掛吧。”電話被她掛斷。


    林端知道他猜對了。他忽然發現,他沒有那麽容不下莫啟珊了,作為左幼的軟脅,林端可太喜歡他們了。


    林端就這樣衣衫不整地湊近了坐在梳妝台前的左幼,他身上的香氣水氣侵襲著她。左幼往旁邊躲了躲,林端眯了眼。


    他強壓下心裏的戾氣,對左幼說:“下麵該做什麽了?”


    左幼抖了一下,林端察覺到,輕笑道:“膽子這麽小,當初是怎麽想到要跑的?過來給我吹頭。”


    是了,以前林端洗完頭隻要她在,就都是她吹的。左幼歎口氣,拉開第一個抽屜,吹風機還在那裏。


    林端拉著左幼坐到床邊,他則像兩年前一樣,躺在了她的腿上。左幼打開吹風機,開始給他吹頭,林端舒服地閉上了眼。


    慢慢地,林端開始不老實,雙手箍住了她的腰,並在那裏停駐、摩挲。


    左幼見他頭發幹得差不多了,關了吹風機,低下頭說:“林端,可不可以不要再耍弄我,我就是個鄉下姑娘,無趣得很。”


    林端睜開了眼,聲音冷了下來:“這不是你說的算的。左幼,你叛逃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你說,先從誰開始呢?”


    叛逃,這詞用得好嚴重。不管怎樣,左幼聽出了林端的威脅之意,偏偏她做不到不管不顧。哪怕真是左鈞出賣了她,日後如果,林端要拿捏左鈞,左幼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更別提一直幫助她的莫啟珊。


    跑又跑不掉,又不認頭像以前一樣呆在林端身邊,左幼覺得這事她得從長計議。


    見左幼暫時被他震懾到,林端抱著她躺下:“以後的日子怎麽過,你慢慢想,現在該睡覺了。”


    左幼一驚,本能地想坐起來,林端抱得更緊了,嘴上威脅著:“你哪也去不了,就在這兒睡,亂動的話,現在就辦了你。”


    第5章 這都是她寵的,以前的自己……


    左幼不敢動了,林端隻著睡褲,裸露著胸膛抱著她,好在沒有多餘的動作。兩人衝著同一方向相擁著,好像還是以前相愛的情人。


    可無論地點,人物,甚至床上相擁的姿勢再怎麽跟以前一樣,兩人的心境卻都發生了改變。


    林端收起了以前不在乎的心性,左幼不在的日子,他正視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以及自己對她的需要程度,都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


    而左幼,再也不能在這個炙熱的胸膛裏感受到溫暖與安心,她隻覺煎熬。


    這一天的經曆,左幼身心俱疲,沒撐多久,她就睡了過去,而林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通過她呼吸聲的改變,就知道此時的左幼已熟睡。林端有點驚訝,自己對小村姑的了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林端給左幼翻了個身,讓她麵向自己。果然是睡熟了,這個過程中,左幼隻是嚶嚀了一聲,一點轉醒的跡象都沒有。


    今夜有月,林端借著夜色看著她。看著看著就上手了,他描她的眉她的眼,最後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掐了一下。


    尤不過癮,想到她騙他,逃離他,林端忍不住想在她身上發狠兒。


    可他忍住了,在得知她的藏身地後,抓住她然後修理她,從精神到肉|體,他想了兩年,早想出了各種方法,最終隻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而已,並沒有付諸行動。


    因為林端發現,小村姑學精了,沒有以前那麽好騙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對待她了,要想長久的得到他想要的,就得跟她動些腦子 ,耍些手腕了,絕了她要逃離的心。


    記得,十四歲那年,父親去世,他被父親那邊的叔伯們逼得回了媽媽的老家,那裏有他姥爺買地蓋的房子。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左幼。一開始,誰會把個鄉下丫頭當回事,除了長得還行外,蠢得要命。不自量力地去河裏救他,結果自己掉了下去。


    那時林端正處在人生至暗時刻,早年喪母,現如今又失去了父親,他成了孤兒。那些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們,眼裏隻有錢、權,為了這兩樣,他們毫無下線,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最終為了保命,林端隻能裝病,裝弱,主動提出要去鄉下養病。這是下下策,不得已而為之,一個城裏長大,從小錦衣玉食的富家少爺,卻在父親去世的幾個月裏,迅速地成長了起來。


    可饒是這樣,初到鄉下的林端還是非常地不適應。他看鷹梢村的一切都不順眼,最不順眼的就是天天在他眼前晃的左幼。


    看她掉到河裏,在河裏撲騰的蠢樣子,林端竟異常興奮,心裏的鬱氣都消解了一些。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了有人落水趕了過來,林端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救她。


    而這個傻妞,從此奉他為救命恩人,林端就沒見過比她再傻的了。


    如今的左幼出落的哪還有一絲鄉下土氣,就是性子還是傻乎乎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當他真這麽做了被她發現後,她氣性還不小,竟然丟下他跑了,林端真是做夢也沒料到會有這出。


    事情失控了兩年,如今人找回來了,林端相信一切都會好的,他有辦法讓左幼變回以前那個以他為天,聽話又乖巧的,他的幼幼。


    林端想著,緊了緊抱著左幼的手,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滿意地進入了夢鄉。


    左幼是被熱醒的,待她睜開眼完全清醒時,知道了讓她熱的源頭是什麽了。林端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大腿更是完全壓了上來,好重,感覺自己的腿麻了,動都動不了。


    而赤膊的林端像個火爐,他一年四季身上都是熱的,常常在冬日充當左幼的熱水袋,但現在這個季節,熱水袋就惹人嫌了。


    左幼被壓得又熱又累,她試著推林端,剛推開一些,他一個翻身又壓了上來。這都是她寵的,以前的自己對林端根本沒底線,隻想著讓他睡得舒服,從不舍得弄醒他。被壓得多難受,她都一動不動,等著他自然醒。


    可現在支撐左幼這麽做的動力消失了,她蓄了力,終於推翻了壓在身上的“大山”。而這座山也隨之蘇醒了。


    左幼直接起了床,第一時間占了衛生間,洗瀨後換了衣服直接下樓。樓下廚房,李嬸已經在了,看到左幼從二樓下來,下到一半,林端站在二樓欄杆處衝著她說:“李嬸,做一點粥。”說完又回了臥室。


    “喛。”李嬸痛快地答應著,她昨天有關注這邊夜裏的動靜,兩個人沒有吵,沒有鬧,加上剛才林端難得主動點吃的,李嬸臉上樂開了花,可算是雨過天晴了。


    李嬸本來正在淘米,忽然想到,左幼做的東西最合林端胃口,馬上米也不淘了,開始做捂頭狀。


    左幼看到,馬上過來關心地問:“是不是又頭暈了?”李嬸從年輕的時候就有低血糖的毛病,跟她生活了十來年的左幼自然也知道。


    李嬸點頭:“嗯,老毛病了,我去躺會兒就好。”接著抱歉地對左幼說:“今天的早飯要麻煩你了,阿端可能昨天有應酬,吃的喝的不順口,剛剛要粥喝呢。你受累給他熬一些。”


    李嬸不舒服托付到了她頭上,左幼隻能應下:“您快去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弄,別操心了。”


    左幼會做飯,在鷹梢村的時候,寒暑假裏,有時王姨會帶著左鈞去城裏找她爸爸,嫌她累贅不帶她。這個時候,左幼就會負責起自己的一日三餐。


    鷹梢村不是貧困地區,加上左幼的爸爸在城裏打工,靠吃苦耐勞每個月能給家裏寄不少錢。所以,左幼家的生活水平還可以,至少吃上,王姨從沒算計過。


    她雖然偏心自己親生兒子,但在衣食上從沒有虧待過左幼。所以,雖然王姨不在,家裏卻是存放著各種肉類。偶爾,作為山裏長大的孩子,左幼還會去釣魚,捉蝦。


    最有意思的就是捉蝦,放幾個蝦籠,一字排開,等把最後一個籠放好,回頭撈起第一個籠,裏麵就有不少新鮮的河蝦。把河蝦拿出來放好,然後去撈第二個籠......直到最後一個籠撈完,第一個蝦籠裏又會有新收獲了。


    守著這些食材,左幼慢慢地自然什麽都會做了,越做越精,研究了不少新鮮的做法。在廚藝這方麵,她甚至可以去當個廚師。


    第6章 在林端心裏,宋一馨才是……


    品泊園的廚房自然是什麽都不缺,左幼隨意抓了一把瑤柱,比起瘦肉粥還要切片,把瑤柱直接丟進去煮是最省事的。現在給林端做飯,左幼是一點心思都不想多走,能有多省事就有多省事。


    早飯做好後,左幼去到後樓想去看看李嬸好點了沒,是否可以來吃早飯。


    還沒進屋左幼聽見辛煜文擔心地問李嬸:“怎麽了?又頭暈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就聽李嬸說:“沒事,我就是想,讓阿幼給阿端做頓早飯,讓他高興高興。”


    左幼沒再邁步,退了出來。她慢慢地走著回主樓,這也不算意外吧,這些人都是吃林端住林端並且看著他長大的,於公於私都該一心向他,左幼其實早就看清了,隻是失望了多次,她還是沒長記性。


    左幼慢慢走回主樓門前,就在她馬上要邁上台階的時候,林端從裏麵急步走出,看到她後腳步驟停。


    “你去哪了?”他問。


    左幼見他身上還穿著家居服,鞋子也沒來及換,明白過來,林端是見她不在,以為她又跑了吧。


    “去了趟後樓。”左幼解釋道。


    林端聽後,隻說了一句:“別想著逃,你要是再敢逃一次,我一定不會手軟,那些幫你的,新債舊債咱們一塊算。”


    他終於說了出來,不加掩飾,赤|裸|裸地威脅著她。左幼感到無力,不得不說,這種威脅對她是有效的,在了解了林端的真實麵目後,左幼相信他什麽都做得出來。左幼沒理他,閃身進了屋。


    換好衣服的林端下了樓,他今天依然很忙。他在餐廳坐下的時候,左幼已經開始吃了。喝了一口粥,他問:“是你做的?”


    左幼點頭:“嗯。”林端眉頭舒展。


    兩人食不語,在林端吃完後,左幼忽然問他:“你剛說的,我都聽懂了,可以把我的證件還給我嗎?”


    林端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眼皮都沒抬:“你現在又用不到,等你需要的時候再說吧。”


    左幼扭向林端這一側,雙手扶著椅子扶手,有些急道:“你扣著我的錢,我怎麽生活?”


    林端把餐布把桌子上一扔:“住在這裏,不需要花錢。”


    “然後呢?做你的寵物,混吃等死?”左幼覺得做到不跑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再跟林端糾纏她是不願的。


    “你可以回右端。”說完林端抬眼看她。


    左幼狠狠地握了握椅子扶手,說話的語調都顫了:“住嘴。”


    “在這件事上,你鑽牛角尖了。不過也不急,在這裏,你有的是時間可以用來好好想一想,賭氣是無益的。”林端說完站起來離開,留左幼一個人氣結。


    就在林端馬上要走出去時,左幼在他身後最後問了一句:“我要見左鈞,我要出去。”


    林端回頭:“你想去哪,見誰都可以,我並不會限製你的自由。”左幼鬆了一口氣,至少林端並不打算關著她。


    左幼沒耽擱,在林端走後不久,她拿上手機出了門。辛煜文今天沒有跟在林端身邊,見她出門沒有攔阻,看來是跟林端通過氣了。


    左幼一走出去,就給左鈞去了電話,電話接通,左鈞聽上去還挺激動:“姐!你終於打電話來了,你現在在哪?”


    左幼:“你不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姐,你別躲了,趕快回來吧。你一個人在外麵音訊全無,爸別提多擔心了,睡不好吃不好的。”


    “爸現在怎麽樣?”


    “他就在我身邊,我給你叫去。”左鈞叫來左振忠,父女倆沒說兩句,就開始哽咽。最後,左鈞在得知左幼已經回來了後,請了一天假,打算接她回家。


    左幼告訴他,她已經在路上了,不用接,她自己回來。左鈞這才稍顯扭捏地告訴她,他們搬家了。電話兩端,姐弟倆都沉默了,最後還是左幼說:“是搬到天水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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