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養著就是,有什麽需要就同青伯講。”


    她撲上去抱住男人,這次他沒有躲,任憑溫香軟玉入懷。


    容嬙勾著他脖子,在下巴處親了親,嘴角無聲揚起。


    秦宓腦子裏盡是些荒唐念頭,又閉上眼,強壓住心頭燥熱。


    馨香入鼻,他定了定心神將人放下:“好了,本王還有公務。”


    容嬙識趣抽身,隻在他出門時道了句“諸事順利”。


    秦宓腳步頓了頓,已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他一走,容嬙便換了衣裳走出房門。


    侍女連忙跟上:“容小姐,您需要靜養。”


    容嬙一眼看出她心底憂慮,大抵是覺得她一個無名無分的女人,沒資格在王府暢行無阻。


    她笑了笑:“我消消食,不亂跑,若有不方便進去的地方,你盡管製止就是。”


    侍女訕訕閉嘴,默默跟在她後頭。


    日頭落山,院子裏卻仍有些熱騰騰的暑氣未散。


    容嬙循著遊廊陰涼走,才知王府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大。


    除了她出來的秦宓臥房,大多屋子都房門緊閉,瞧著平日裏客人也極少。


    唯有一間,不僅開著門窗,還有進進出出的下人,有人灑掃,有人抱著曬了一下午被子進去鋪床。


    容嬙停住,從窗口望進去。


    看這些布置擺飾,還有那精巧絕倫的一座梳妝台,八成是為女子準備的臥房。


    而秦宓方才還讓她住到外頭別院去。


    怎麽,還想家裏一個外頭一個?


    容嬙偏頭問那侍女:“這是有客人要來?”


    侍女似乎斟酌了一下能否說出來,良久才道:“應該不是。”


    再問就不肯開口了。


    王府莫不是把這些下人都教成了啞巴。


    容嬙便沒再逛下去,一聲不吭回了屋子,關著門誰也沒讓進去伺候。


    一直快亥時,秦宓才處理完公務從書房回來。


    他一向如此,已然成了習慣,走到半路,瞧見不遠處屋裏透出的一點燈火,才想起今夜有人在等著。


    秦宓一眼看見杵在門口的幾個下人,邊上是緊閉的房門:“人呢?”


    “容小姐在裏頭。”


    “怎麽不進去伺候。”


    “容小姐說她要休息,不讓人在邊上。”


    門外的對話一聲聲傳來,容嬙撐著頭靠在床邊,昏昏欲睡。


    聽見熟悉的聲音,蔫耷耷的眼皮子猛地睜開了。


    這會兒得是亥時了吧?


    她竟不及一堆枯燥文書有吸引力?


    容嬙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因困倦而泛紅的眼睛,解開束發紅繩,讓如墨長發披散開來。


    秦宓推開門,便見美人兒坐在桌邊,分明困極了,卻在見到他的一瞬間歡喜起來。


    眼兒彎得像今夜的月,目光羞怯,欲說還休。


    “王爺,嬙兒替您寬衣。”


    第二十一章 試探


    秦宓進門時顯然微微怔了一下,他側目掃了眼身後的青伯:“為何沒給容小姐收拾客房?”


    下人皆屏氣凝神,隻青伯恍然道:“原來王爺是這個意思,老奴愚鈍,竟一時沒明白過來。”


    他低下頭,誠懇認錯。


    薄唇微抿,秦宓知他是故意的。青伯畢竟跟了他許多年,怎會不清楚他的性子。


    屋裏的女子,烏發如墨,雲鬢花顏,單薄裏衣下的曲線曼妙窈窕。


    秦宓避開她勾人的視線,聲音低沉:“明日記得收拾客房。”


    “本王去書房。”


    青伯微微歎了口氣,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也就是容小姐,王爺才沒有當場趕人,這已是例外了。


    秦宓剛踏進屋子的腿便退了出去,忽聽身後一道嬌軟聲音:“王爺留步。”


    他蹙眉,回身,剛要說什麽,卻見容嬙已經披上外裳,手抓在胸口攏了攏,勉強笑了笑:“這是王府,容嬙不過一個外人。”


    “我去睡書房就好。”


    說完便低頭往外走,長發垂落遮住她半邊臉,叫人看不清神色。


    隻是聽那語氣格外落寞尷尬。


    門口處,二人擦肩而過,秦宓手指動了動,最終一把捉住她纖細的手腕,入手一片細膩嬌嫩。


    “你歇在這裏。”


    “不必了,王爺又不喜歡。”容嬙想將手扯回來,掙紮了幾下無果,便沮喪道,“我不想平白惹您厭惡。”


    她低著頭,將男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最後將手擋在外裳底下。


    秦宓抬起她的臉,瞧見那雙水眸裏浮起的霧氣,一滴淚懸掛在長而卷翹的睫羽上,要落未落。


    容嬙慌忙撇過頭去,抬起手背擦了擦淚。


    卻被男人倏地捉住手,帶進了屋裏。


    青伯一愣,趕緊叫人把門關上。


    屋裏隻剩二人,方才一番動靜,披著的外裳早就落在了地上。


    容嬙紅著眼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又哭。”


    秦宓閉了閉眼,有些無力。


    可他又偏見不得她哭。


    “去睡吧。”他捏了捏眉心。


    容嬙擦了擦眼淚,小聲道:“那您呢?”


    秦宓不說話,她頓了頓,伸手探上男人的腰帶:“我、我幫您。”


    秦宓按住她試探的小手,啞聲道:“本王自己來。”


    容嬙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您平日裏也不要人伺候嗎?”


    “習慣了。”


    這倒是有些奇特。


    便是她,做了這麽多年的侯府嫡女,也不免養出一些嬌貴氣。


    按理說,秦宓出身肅王府,後又成了把握朝政的攝政王,應是個十足的貴公子。


    秦宓身形高大,脫了外衣,隱約可見身上蘊含力量的精瘦肌肉。


    容嬙想起先前他在天香酒樓踹門打人的身手,倒也不太意外。


    她睡進裏側,直勾勾地盯著他。


    秦宓隻是在床邊坐下,側頭望過來的眉眼深邃,片刻才道:“和男子同床共枕,名聲不要了?”


    容嬙心中誹腹,單是她留宿男人的屋子,便是什麽都不做,名聲也不幹淨了。


    麵上卻眨了下眼,耳根紅紅,囁嚅道:“是王爺,便不要緊。”


    秦宓喉嚨緊了緊,掀開錦被躺上去。


    平日裏綽綽有餘的床榻,這會兒子卻顯得尤其擁擠。身側傳來淺淺的馨香,不甚濃烈,卻無法忽視。


    他閉上眼試圖入睡,身側一片溫熱柔軟便迎了上來,險險撐在他身上不足半尺的地方。


    秦宓呼吸一亂,胡亂掐住身上美人的腰,卻隻捏住一把纖細彈性,猛地睜開了眼。


    容嬙驚訝低頭,長發從肩頭散落下來,堆在他胸膛。


    秦宓喉結滾了滾:“做什麽。”


    床幔垂落,籠住內裏風光。


    她收回手,忙解釋道:“屋裏燭光太亮,我放下床幔擋一擋。”


    說著翻身回來,卻忘了腰間還有一隻手,這一下便恰好滾進他懷裏。


    秦宓頓了頓,正要放開,兩條手臂便纏了上來,小心又主動地靠在他肩頭。


    身側的人仿佛連骨頭都是軟綿綿的,幾縷長發落在他掌心,蹭得生癢。


    他低頭,對上一雙欲語還休的瀲灩水眸,點點風情,盡在眼角眉梢。


    “你就非要招我。”


    秦宓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容嬙一鼓作氣,撐起上半身親了上去,一吻輾轉落在他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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