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幼君眉頭緊蹙,到了那房間門前伸手敲門,卻無人應答,她心裏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還未等她往後退幾步,就有人在背後猛地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朝房間摔了進去。


    覃幼君好歹從小習武,身體平衡很好,雙手撐地,旋即站穩腳跟,而此時房門卻被人從外頭關上並落了鎖。


    覃幼君登時大怒,剛要破窗而出,就聽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幼君妹妹。”


    同樣是喊她幼君妹妹,殷序讓她能生出小女兒的心思來,但太子的這一聲妹妹卻讓她覺得作嘔。


    進宮前她還在想,如今宮中人多,太子又忙著登基,必定沒功夫管她,誰知她小瞧了太子的無恥程度,竟在這樣環境下讓安平公主將她引到這裏來,實在可惡。


    覃幼君回頭,卻見太子一身素衣站在那裏,臉上掛著笑意,正興趣濃厚的瞧著她,“多日未見幼君妹妹,幼君妹妹瞧著越發的好看了。孤這些日子雖然忙碌,但一刻也未曾忘記過幼君妹妹,不知幼君妹妹可曾想孤?”


    第四十四章 新皇登基


    太子此人不止陰險, 還無恥之極,覃幼君最慶幸之事便是與太子解除了婚約。不然依著太子惡心的程度估計她撐不到嫁人就能惡心死了。


    “幼君表妹,孤以為你也是想念孤的。”太子微微歎息, “咱們倆好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本就真摯。隻是孤身份在這兒, 有些事迫不得已,但孤的心一直都在的。”


    覃幼君幾欲嘔吐冷著臉瞧著太子,“舅舅駕崩, 太子殿下倒是好閑情逸致將我叫來敘舊。你便不怕舅舅在天之靈瞧著你嗎?”


    “怕?”太子像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朝覃幼君走了過來, 雙手背在身後微微探身,“孤若是怕,那便不會叫表妹過來了。而且, 孤覺得即便父皇知道孤的作為也一定會支持孤的。”


    覃幼君往後一退,擰眉看他,“太子到底想如何?”


    太子臉上浮現出怪異的笑來, “你說呢。之前三番兩次與孤難堪,如今外頭門鎖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表妹覺得你還能如何?”


    他細細打量覃幼君, 發現覃幼君成親後越發美豔動人, 覃幼君性子活潑膽子又大, 身體勻稱, 該鼓的地方鼓,該翹的地方翹,在床上定比羅蔓煙那死魚一樣的身體更讓人快活。


    “表妹,孤是心疼你, 好好一個郡主就該與孤這樣的身份配對,招贅了殷序實在是委屈了你。”


    “委屈?”覃幼君譏諷,“我與殷序情投意合感情好的很,總比太子無恥不要臉來的好。”


    “表妹就是口是心非。”太子自詡才貌雙全,在京城中哪個女人不喜歡他,他聽著覃幼君之話也隻當她是口是心非,微微笑道,“孤知道你心裏是有孤的。”


    覃幼君險些吐了。


    覃幼君不由在心中細細思量此事,如今外頭肯定有太子的人把守,而她手中也無兵器可用,太子也是算準了她不敢在這樣的日子大喊大叫才出此下策,畢竟此事若被人知曉,那毀掉名聲的不是太子而是她。


    那麽到時候她將會是那個意圖勾引太子的□□!


    太子這法子可謂陰險至極,現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玉芝能夠早點找過來發現她在這屋中才是。方才她也是大意,竟讓玉芝回房拿東西,不然怎會上了這當。


    覃幼君目光將房間打量一眼,除了門便隻有一扇窗戶,所以她若想出去,便隻能從窗戶走了。


    太子似乎看穿她的意圖,笑眯眯道,“窗戶外頭也是有人把守的,萬一動靜太大,引來旁人,那就不好了。”


    “太子說笑了,我在京城的名聲想必你也聽說過,向來膽大妄為。”覃幼君說著飛快的從頭上把下發簪,然後勒住太子的脖子,“太子表哥,你說,我敢不敢直接一簪子捅死你呢?”


    如今覃幼君竟慶幸太子自幼以文采著稱,若太子也習武那今日可就真的麻煩。


    太子似乎也沒料到覃幼君竟會膽大至此,可思及覃幼君往日的膽大妄為太子心裏著實有些忐忑,“表妹,你、你把簪子放下。孤是真心傾慕於你,在孤的心裏永遠都有屬於你的位置,隻要你願意,孤會想辦法讓你入宮,到時候什麽羅蔓煙,都不及你半分,到時候你會是孤的皇後,榮寵之至!”


    “你以為我稀罕嗎?”覃幼君笑了起來,“若我稀罕你以為你能輕輕鬆鬆的退了親?廢話別多說,你多說一句也不過讓我多惡心一分,你知道我的,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哪怕今日我將你捅死在這殿中,你猜會有人發現嗎?我會將你頭顱看下來塞到床底下,再將你衣衫扒了大卸八塊。況且你既然將我引過來,那麽便知道除了安平公主和外頭的人沒人知曉。”


    “那你猜猜,若是你死了,他們會作證說是我殺的嗎?安平公主最是膽小,她隻會捂緊嘴巴一句話也不說,你的下人太監會審時度勢投靠新主,而你,你配下地獄!”覃幼君簪子微微用力刺入太子脖頸中,“屬於我的痕跡我會清理的一幹二淨。樹倒猢猻散,你覺得會有哪個會來給你申冤?恐怕會盡快的選一位太子出來即位吧。”


    她每說一句,太子的臉變白一分,他大意了,他忘了覃幼君會武,他忘了覃幼君是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太子吞咽一口唾沫,眼中帶著驚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你放開我,我讓人開門放你走。”


    覃幼君笑了笑,“這才乖。別耍花招奧,不然……”她輕輕用力,已然有血跡流出,“我這人最不怕惹事了。


    她拖拽著太子往門口走去,對外麵守著的人道,“開門。”


    太子顫聲道,“開門。”


    門被推開了,覃幼君拽著太子出來,突然猛地將他一推,而後飛快的朝來路奔去。


    尚走到半路,忽瞧見玉芝帶著陸從月正匆匆朝這邊走來,瞧見覃幼君無事,陸從月猛地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覃幼君停下,回頭瞥了眼,之前房間門口的人已然沒了蹤跡,覃幼君嘴角噙著一抹笑道,“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陸從月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往哭喪的大殿走去,“你可將我嚇死了,這宮中說不定哪裏就藏著妖魔鬼怪,你切不可再單獨行動了,要是有事你便找我,有人作伴總不至於再有人輕易下手。”


    陸從月的手心全是冷汗,覃幼君覺得黏膩卻又覺得溫暖,瞧這樣子就知道是玉芝發現她不見了找陸從月過來救急的。


    陸從月道,“別的都不要說,等出宮後再說。”


    覃幼君道,“好。”


    陸從月將她一直送回玉陽長公主身邊這才往她原本的位置去了。


    “出了何事?”玉陽長公主自幼長在宮中,隻消瞧上一眼便知道出了事。


    覃幼君低聲道,“回府再說。”


    明日便是先帝下葬之日,下葬後她們這些人就能回家去了。


    瞧著她這模樣玉陽長公主嗯了一聲也沒多說,畢竟宮中人多眼雜,稍有不慎讓人聽去一句半句就會惹來麻煩。


    隻是冬天穿的本來就多,自始至終也無人發現太子脖頸間的傷痕。


    但在哭喪時覃幼君總覺得有人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待她瞧過去時卻發現竟是太子妃羅蔓煙。


    羅蔓煙見她看了過來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將頭低了下去,覃幼君卻忍不住蹙眉。難道太子妃知道這事兒了?


    不過知道也好,正好給她和太子心裏埋一根刺,不怕羅蔓煙和太子關係不和睦,就怕他們夫妻二人太同心。


    想到那個眼比天高的陳麗雲,覃幼君突然覺得等兩日或許該請她回府坐坐了。


    晚上休息時玉芝突然進來小聲道,“郡主,安平公主差人送來一盒子飯菜。”


    覃幼君挑眉,“原路送回去,便說我已經用過晚膳已經休息了。”


    玉芝出去將飯盒原路送回,小丫頭提著飯盒屈膝行禮便又回去了。


    寢殿內安平公主忐忑不安,來回走動,見小丫頭回來驚慌道,“她不收?”


    小丫頭將覃幼君的話轉達了,安平公主麵色一片慘白,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完了,完了。”


    當晚華陽殿內傳出一聲淒厲尖叫,安平公主吊死在寢殿之內。


    安平公主生母早逝,在宮中過的本就戰戰兢兢,不管在哪邊都是邊緣人物,她的死沒有引起什麽軒然大波,皇後與眾人歎息道,“安平這孩子也是個純孝之人,竟留下一封書信陪先帝去了。”


    一眾命婦聽著,隻得誇讚安平公主純孝至極。可心裏卻在嘀咕,安平公主那般惜命的人又怎會突然上吊身亡。


    覃幼君隻聽著,唇有些發白,玉陽長公主拍拍她的手背沒言語,覃幼君收斂心神垂下頭去。


    先帝下葬後,一應命婦全部回家休息去了。


    一連七日的守喪哭喪即便覃幼君年輕也累的不輕,一進府旁的不說先去沐浴更衣然後再痛痛快快睡一覺才是。


    可覃幼君過於勞累,在浴桶中便睡了。


    玉芝出來對殷序道,“姑爺,郡主睡著了。”


    “睡著了?”殷序一愣便揮手道,“你出去吧,我將她抱出來。”


    夫妻兩人感情好,玉芝也不多說,將鬆江布遞給殷序便出去了。


    殷序大步邁進淨室,覃幼君披散著頭發果真靠在浴桶沿上睡著了。


    “幼君?”殷序輕輕喚了兩聲,可覃幼君隻嗯了一聲卻沒動彈。


    殷序擔心她著涼,趕緊將寬大的鬆江布鋪到一側的榻上,然後雙手將覃幼君從水中撈出迅速的裹在鬆江布裏。


    覃幼君乍一冷有些蜷縮,雙手無意識的拽著鬆江布。殷序歎了口氣將人趕緊抱起來朝內室過去,放到床上又蓋上被子,這才另外拿了鬆江布給覃幼君將頭發擦幹。


    忙活完這些殷序一抬頭卻發現覃幼君醒了,他笑了笑,“繼續睡吧,晚膳的時候我再叫你。”


    覃幼君伸手摸摸殷序的側臉,乖乖應了聲,“好。”


    這邊說完,那邊眼睛也閉上了,眼底的青黑遮擋都這擋不住。


    殷序有些心疼,可想他如今身份卻又深感無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怕嶽父一家身世顯赫也不能免俗這些。


    覃幼君美美的睡了一覺,連個夢都沒做,醒來時天色暗了,外頭傳來光亮想是掌燈了。


    覃幼君爬起來才發現身上沒穿衣服,她揚聲喊了玉芝,可殷序卻匆匆進來,見她醒了便笑道,“醒了?我給你拿衣服。”


    說著徑自往她裝衣服的櫃子去了,將她的衣衫拿來還問她,“用幫忙嗎?”


    覃幼君看著他眨眨眼,“好。”


    殷序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臉卻有些紅了,他笨拙的拿著她的肚兜給她掛到脖子上竟有些不敢看了,手在係帶子的時候不小心碰觸到覃幼君的肌膚像燙著一般迅速的縮了縮手。


    覃幼君懶懶的坐在那兒等著殷序繼續,“快點,有些冷。”


    哪怕屋內燒了地龍,這般光著也是冷的。


    “好。”殷序說著,手卻有些顫抖,帶子好歹係上了,他額間也出了冷汗,他顧不上擦忙拿了其他衣服迅速的給覃幼君穿上,待穿褻褲時又害羞了。


    覃幼君雙手撐著床微微後仰,大紅肚兜在燭光下更加有了魔力,“過來點。”


    “嗯?”殷序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怎麽?”


    覃幼君伸出一隻手去撈住他的脖子就親了下去,唇齒交纏發出嘖嘖之聲,殷序的腦中嗡的一聲險些炸開,這女人實在太會撩了。


    “滿意嗎?”覃幼君鬆開他,瞧他臉上掛著紅暈忍不住又親了一口,“序哥哥,你好可愛。”


    一個男人被用可愛描述其實是不妥當的,殷序也這樣認為,但這話從覃幼君口中說出來,他又覺得羞赧。甚至想起他被逼著叫姐姐的時候。


    那時他覺得丟臉不丟臉的無所謂,隻沒想到兩人成了最親密的人,他眼前隻看得見大紅的肚兜,還有她瑩白的肌膚,頓時有些饑渴,“還要。”


    覃幼君瞧著他火辣辣的目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男人都說要了,她怎麽能不滿足。


    覃幼君將殷序摟著壓在下麵,身上的衣衫淩亂,褲子都沒穿,光溜溜的就坐在了他的肚子上,“乖。”


    殷序臉紅紅的,抬眸對上她含笑的眼睛,當真乖乖的,“好。”


    外頭北風呼嘯似乎又降溫了,室內紅帳翻飛一片溫暖。


    兩人躺在被子裏,殷序側身看著覃幼君,“累嗎?”


    覃幼君目光炯炯的看他,“再大戰八百回合再問這話。”


    殷序眨眨眼,“不行,待會還得吃飯。”


    “哦。”覃幼君道,“那你給我穿衣服。”


    方才穿的衣服早不知道扔哪去了,殷序下床四處收撿又一件件給穿回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照顧娘子這樣的事,怎麽都不夠的。


    外頭早就擺好了飯,聽見他們起來了玉芝才讓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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