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之輩,聽說都是憎惡之色,醜陋得很,魔尊保不齊是濃眉小眼,青麵齙牙,一張嘴便是一股子惡臭!”


    “這麽惡心,魔族受得了嗎?”


    “你管他們呢,魔族的想法同我們可不一樣,說不定長得越醜,越顯得有威嚴呢!”


    “哎,要我說,魔尊長年閉關,魔界又不見天日,難道不是麵黃肌瘦,舌頭發白,拖得十丈長?”


    “那魔界的地若是髒了,豈不是讓魔尊四處溜達一圈便都拖幹淨了?”


    “我可聽說魔尊頭上長了一對犄角!”


    “犄角?我聽說的怎麽是背後有條尾巴?”


    魔尊已經在默默地磨英招劍了


    眾弟子:所以魔尊到底長啥樣啊?


    喵喵瑟瑟發抖看向重黎:喏,你問他吧


    作者菌:來,一起唱!你頭上有犄角,你身後有尾巴!


    最近幾章關於令丘山這個地方的傳聞是真假參半的,其中確實有真伏筆哦!


    第五十二章 :不如我幫它拔個毛


    眾人滔滔不絕地猜測著魔尊的相貌,霓旌也不嫌事大地摻和其中,繪聲繪色地說起誌怪小書中魔族那張牙舞爪的畫像,雲渺渺在一旁聽著都覺得脊梁骨一陣陣地發寒,下意識地回過頭,正瞧見重黎愈發陰沉的臉色,不由得肝顫。


    自那句“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後,饒是她也能想象出他們腦子裏的魔尊,是何等麵目可憎。


    本就不是什麽好話,偏偏當著本尊的麵,她要是重黎,怕是也得氣得七竅生煙。


    在令丘山中見他化作凡人,身邊的豔麗女子雖不曾見過,卻多半也不是什麽善茬,她曉得的隻是他似乎不願泄露身份。


    他圖謀著什麽,她倒是無所謂,無論是長生之血還是檮杌,她都不想見到,但這兒同門眾多,若真動起手來,多半要重蹈當年育遺穀的覆轍。


    她這頭正愁於如何穩住眼下局麵,那頭卻是興致高昂地來了句:“世間不是傳聞魔尊嗜血成性,每日茹毛飲血,豈不是像個血水裏出來的毛猴?”


    可住口吧!她已經感覺到殺氣了!


    “傳聞不可盡信”她膽戰心驚地圓場,“萬一魔尊他生得與咱們差不多呢?”


    言寒輕不以為然:“雲渺渺,你今日怎麽幫著魔族說話,魔尊那等妖邪之流,活了千萬年,豈會與我們一樣?據說上古之民,個個醜陋得很,保不齊還不如猴兒!”


    “”兄弟,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身後的人忽然起身,帶起一陣寒風,揚長而去。


    眾人繼續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心驚肉跳地等了許久,也不見那位活祖宗發怒,她戰戰兢兢地看了過去,就見他獨自坐在遠處的山坡上,眼前一簇火光,倒是往裏頭丟了些柴火。


    他若是劈頭蓋臉一通怒火倒還讓她安心些,畢竟也不是頭一回被凶了,但他忽然這般沉默,她倒是覺得心裏沒底。


    人間不是有句俗話,叫惡犬不吠麽。


    這祖宗一看就是個會記仇的主兒,萬一暗搓搓地給他們記上一筆,回頭清算起來,幾條命都不夠他折騰。


    眼見四下無人留意,她踟躕片刻,蹺著一條腿,艱難地蹦到了山坡下。


    桑桑似是擔憂她,也飛了過來。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樹木和亂石,漸漸靠近,剛想開口,他忽然抬起了眼,嚇得她一個趔趄栽了下去。


    重黎本不想搭理她的,但眼睜睜看著她摔進火裏似乎過分了些,順手提住了她的後領,將她拽了回來,滿眼都是嫌棄。


    “怎麽,嫌皮太厚,要烤一下嗎?”


    他鬆開了手,雲渺渺頓時摔在了地上。


    還奢求什麽憐香惜玉,他沒將她脖子擰斷她就挺慶幸了。


    她忍著腿傷,慢慢爬了起來,坐在石頭上,瞧了瞧他腰間的劍,又往旁邊挪了一丈。


    重黎抬了抬眼,麵露鄙夷:“我能吃了你不成?”


    她雙肩一僵:“這能不吃,還是不吃吧。”


    瞅瞅這出息!


    她沉默了良久,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您是不是生氣了?”


    重黎斜來一眼:“生什麽氣?”


    她看了看山坡下圍成一圈的眾人,不知自己該不該點破,也不知從何說起,這會兒說錯話,好像挺要命的。


    “其實我師兄他們都沒見過魔尊,關於那些傳聞也都是道聽途說的,魔尊也不一定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這話茬其實有些尷尬,她瞄了瞄他映照著火光的側臉,抿了抿唇,“怎麽說也比猴好看點”


    重黎哼了一聲:“無端妄議,閑話連篇,也不知天虞山是怎麽教你們的。”


    “背後嚼舌根,的確不妥。”她低著頭,給他一個乖順的天靈蓋,“不過魔尊法力高強,相信不屑同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斤斤計較。”


    聞言,他不禁冷笑:“那是自然,同你們錙銖必較,又有什麽好處?”


    “您說的對。”她從懷裏摸出一枚果子,擦得溜光發亮的,遞給他,“這果子甜,您嚐嚐?”


    重黎的火氣消了些,接過那果子咬了一口。


    果真是甜。


    由此,最後那點憤憤不平似乎也煙消雲散了,瞧著眼前這顆乖巧的腦袋,也順眼不少。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難得有興致多問了一句:“你這修為,天虞山那幫老東西也敢放你下山?”


    若是沒看錯,她堪堪一個顏駐期修士,從頭到腳一斤骨頭二兩肉的,他怕是還沒用力,她就該散架了。


    “我”她頓了頓,“我資質不太好,修為難以精進,我師父說,待我開光,怕是還要百年。”


    重黎皺了皺眉:“百年開光?你是雜靈根?”


    說起靈根,她有些犯難:“該是異靈根吧,不大中用就是了。”


    頭頂傳來一聲輕嘖。


    “看你這樣子,就沒什麽出息。”


    “哦。”她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坦然受之。


    “”現在的仙門弟子都如此喪失鬥誌了嗎?


    靈根不純,又身在外門,看來修仙多半無望,或許當年就不該多嘴教她如何用斷劍築基。


    一句嗆在棉花上,他莫名有些煩躁,他之所以起身離開,並非因為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仙門弟子妄議他的相貌,還將他與猴作比誠然這是有點令他不快。


    但更為膈應著他的,是霓旌之前提及的令丘山萬年烈火的來曆。


    凶獸檮杌,天之四靈,朱雀這些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煩得很,靜不下心來,便想獨自坐一會兒,定定神。


    哪成想還招來一個傻不愣登的小姑娘。


    他抬起眼,便瞧見她肩上那隻可氣的烏鴉。


    它存心跟他作對似的,昂著腦袋,同他大眼瞪小眼,半點不心虛。


    有那麽一瞬間,重黎甚至覺得,這死鳥想揍他。


    他也曾見過不少烏鴉,這麽橫的卻是頭一回。


    都說命獸無論性情還是神態,都似其主,再瞧瞧雲渺渺,似乎又不盡然。


    “築基需召喚命獸同修,這就是你費盡自身靈力,召喚出的玩意兒?”


    雲渺渺有些尷尬:“它叫桑桑。”


    “世間靈獸不計其數,僅僅天虞山境內,便不下百種,你這氣運,當真如玩笑。”他嗬了一聲,看向桑桑,果不其然,它正惱恨地瞪著他。


    莫以為他沒瞧見,方才那些弟子說魔尊生得歪瓜裂棗的時候,這死鳥腦袋點得可歡快了!


    剛壓下去的火,被再度勾了起來。


    他撣了撣衣衫,麵色泰然:“依我看,你這隻鳥骨骼清奇,皮薄肉少,用來燉湯最是合適,不如我幫它拔個毛。”


    喵喵:我的烏鴉好像看你不順眼


    魔尊:沒事,那就燉了吧


    桑桑:???


    關於桑桑為什麽這麽討厭重黎,其中也是有很大淵源噠,之後會一一為大家揭曉喲!大家也可以來猜猜看啊!


    久違地安利一下咱們的讀者群吧!


    群號:563358104


    作者菌在群裏等著小可愛們喲!


    第五十三章 :噩夢


    雲渺渺萬萬沒想到,自家命獸膽子如此之肥,沒等她出手拽住,已然撲上去同重黎打作一團。


    重黎這團火還沒消呢,除去不便使用法術,力氣上倒是半點沒客氣。


    桑桑自然也沒爪下留情,那邊圍著篝火一派和樂,這邊夜黑風高雞飛狗跳,重黎倒提著鳥爪,往一頓狠薅,桑桑趁亂勾住他的頭發往死裏扯!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倆有幾輩子的深仇大恨呢!


    烏鴉毛掀得直往臉上撲,雲渺渺一麵吐毛,一麵勸架,最後好不容易將這一人一鳥分開,再不敢往重黎跟前湊了。


    重黎被鳥撓得脖子上三道血痕,也不曉得這烏鴉的力氣怎麽這般大,他雖化身凡人,也不見得什麽山精鬼怪都能傷得了,今日居然在一隻黑烏鴉手裏著了道兒,不由得怒上心頭,作勢要打!


    揚起了手,正對上的,卻是那顆乖順的腦袋。


    雲渺渺死死抱著桑桑,還瘸著一條腿,脖子都快縮沒了。


    直衝天靈的火氣登時憋在了那,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撒也不是,不撒也不是。


    僵持良久,似是遲遲沒感到拳頭落下來,那顆腦袋小心翼翼地抬了起來。


    看樣子,實在是怕極了他。


    他鬆開了拳頭,不輕不重的巴掌拍在她腦門上,啪地一聲。


    “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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