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不少小說影視劇, 基本上第一次就算對方沒有施加痛苦,女性也會給自己製造痛苦。


    對此她覺得十分以及特別的不好。


    既然是一件快樂的事,憑什麽就隻讓對方獲得壓倒性的愉悅, 而自己顫顫巍巍, 像是被五馬分屍。


    要快樂就一起快樂唄。


    所以在她想象中,她跟韓重淮的第一次, 一定是她引導韓重淮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可實際這件事發生的時候, 舒服跟她完全沒有關係。


    大雨傾盆,她一方麵要擔憂自己抓不住韓重淮被衝離石塊,一方麵要擔心天上的雷不要劈到自己身上。


    轟隆隆的雷鳴,藍色的閃電把他們不遠處的樹炸的四分五裂。


    下一刻閃電就該打在他們倆這個衣不蔽體,以地為席的狗男女身上了。


    玉桃分不清自己的臉上是眼淚還是雨水, 要是以後寫過作文什麽的, 題目叫難忘的第一次,她的作文說不定能獲獎。


    誰他媽的第一次能有她的那麽難忘。


    什麽時候被抱下石頭玉桃已經沒有記憶, 理智再回籠, 已經身處在之前的破屋之中。


    被暴雨衝刷的屋子搖搖欲墜,風時不時刮落幾片青瓦,振動從頂上的瓦片一直晃蕩到了木架子床。


    真好啊, 她沒有死在雨裏, 卻要被房梁給砸死了。


    玉桃的目光聚焦在搖晃的房梁上,韓重淮的臉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才發現搖的不是房梁,而是韓重淮。


    “你在想我?”


    觸到玉桃迷蒙的眼睛,韓重淮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玉桃握住了韓重淮的手指,放在唇邊狠狠地啃了一口。


    是啊,滿腦子都在想他。


    想著怎麽能殺了他。


    玉桃就像是顆沸水裏浸泡的桃子, 身上軟皮子已經被泡掉了,隻剩了鮮嫩的肉,被韓重淮一口口的全都吞進了肚子裏。


    ……


    “雨停了?”


    玉桃猛地坐起,看著窗外熹微的天光,一時辨不清今夕是何夕。


    灼熱的臂膀從後環繞了住了她,玉桃下意識地躲了躲,如果不是渾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她都想直接翻窗子逃跑。


    韓重淮就不是個人。


    “別抖了。”


    玉桃的肌膚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冒出了一顆顆的雞皮疙瘩,韓重淮的手掌拂過,沒有把肌膚撫平,反而讓人開始抖了起來。


    他的聲音沙啞饜足,不用看他的神情,光是聽到這聲音玉桃就想把他給咬殘了。


    知道就算穿上衣服也跑不到哪裏去,說不定還會因為腿軟跑不快,死於山體滑坡,玉桃默默躺回了原處。


    她想逃避韓重淮的目光,但她往哪個方向轉,韓重淮就往哪個方向移動,就像是吃飽的貓逮耗子一樣,對吃肉不感興趣,不停地用爪子跟目光調戲獵物。


    玉桃被擾得不勝其擾,不管胸悶直接正麵埋在了枕頭裏。


    她一埋,沒片刻的功夫,韓重淮找到了她身體的平衡點,抱著她的身體一轉,天旋地轉間,她就從趴在枕頭上變成趴在他的身上。


    “大人,你覺得快樂嗎?”


    韓重淮點頭。


    哪怕昨天晚上不算盡興,但是占有的感覺帶來的愉悅近乎滅頂。


    “那大人還想死嗎?”


    韓重淮眯著眼,在玉桃頸間重重一吸:“想死在你身上。”


    “……”


    雖然人還是不正常,但總算是燃起對生的希望了。玉桃閉上了眼,既然她沒了死亡威脅,那一切的問題都不算再是問題。


    “我要走了。”


    玉桃迷迷糊糊中聽到韓重淮的聲音,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


    吃完就走,哪有那麽好的事情。


    韓重淮低眸看著玉桃的手指,低頭從第一根指頭開始親吻,等到親到最後一根指頭,玉桃已經嫌癢把所有手指鬆開。


    “等我回來。”


    床上熟睡的人唔了一聲,不知道是聽進去了沒有。


    等到玉桃真正的清醒過來,韓重淮已經不在了,推開門屋外停了一架轎子,陳虎他們正等在旁邊。


    轎子就是普通的平頭小轎,隻是出現在這山上太過奇怪。


    “這是?”


    玉桃打量眼前這東西,這才睡上她的待遇就變那麽好了?


    “大人,吩咐屬下們把玉桃姑娘送下山。”


    還真是讓她坐的,玉桃掃了眼陡峭的山崖:“不是要把我滾下去吧?”


    “玉桃姑娘說笑了,山道有大路,我們送玉桃姑娘從大路下去。”


    聽到有別的平坦的路玉桃就安了心,隻是上轎子之前,她看著垂下的轎簾,腳步頓在了原地。


    “陳侍衛勞煩你幫我挽一下簾子。”


    簾子一開,裏麵空空蕩蕩,玉桃這才大步踏了進去。她這是被韓重淮給搞怕了,就怕他還沒盡興,又給了搞一個轎子.avi。


    “大人人呢?”


    轎子走了一截路,玉桃才琢磨起了韓重淮為什麽會提前離開,按理說他這陣子不應該閑的不行,就在家裏麵坐吃等死。


    難不成跟她做那麽有用,一下子就讓他有了拚搏的精神,這就出去打天下了。


    “大人有事處理,不日就會回來。”


    “有什麽事處理?”


    玉桃追根究底地問道,她幹脆掀開了簾子,盯著陳虎看,等著他給她一個答案。


    “玉桃姑娘……”


    陳虎本來打算蒙混過去,但瞧見了玉桃的臉,還有她脖頸上那些主子留下的纏綿烙印,他猶豫地道,“大人,沒有告訴姑娘?”


    “說了,我睡覺的時候大人說了一堆話,但我就聽清了他走了這一句。”


    “那……”


    “陳侍衛,我與大人的關係已經不同往常,你就是不告訴大人去哪,我也會在宅子裏等著大人,隻是日夜擔心落淚,就怕大人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哭瞎了眼。”


    說著玉桃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明晃晃的威脅讓陳虎不得不投降,要是玉桃眼睛真哭出什麽問題,主子問起,玉桃鐵定會把手指指向他。


    而他現在越來越不確定,他跟玉桃在主子的眼中誰更重要。


    “大人是要去翻案。”


    “翻案?”


    “多的我不能告訴姑娘,姑娘隻用知道大人安全無憂,幾日過後,我們應該就能搬回京城……姑娘?”


    聽到咬牙的聲音,陳虎愣了愣,“可是我說得有什麽不對?”


    當然不對,就沒有一處的地方。


    聽著陳虎的話,一直蒙在她眼前的霧突然散開,她開始回憶這幾日韓重淮的態度,還有陳虎這些侍衛的態度,她似乎完全被韓重淮帶著走了。


    為什麽她就相信了韓重淮不想活了,並且死之前會拉著她陪葬。


    而且還相信得義無反顧,拚了命地讓他燃起生信念。


    要是韓重淮已經沒了求生意誌,陳虎又怎麽可能肯定他們會搬回京城,韓重淮去翻案萬無一失。


    說起來這幾日哪裏見陳虎他們這些侍衛慌亂過,也就雁字一副認命了模樣。


    對比了現代她見過的那些沒生存意誌的病人,韓重淮的所有行為根本就丁點都不像。


    所以她是徹底被韓重淮耍了,他還真把自己當貓,把她當做耗子來逗了。


    玉桃第一次氣得那麽厲害,回到宅子裏麵,吃完早膳頭還隱隱發暈,到了晌午時刻人就有點下不來床。


    大花摸了她的額頭:“夫人你這是風寒了!”


    在鄉下生個病能把人生死,大花有個表弟,便是發熱給燒死的,生怕玉桃也給燒傻了,大花急急忙忙去喚人叫大夫。


    “我這分明是怒火攻心。”


    摸了摸自己的頭,玉桃更慪氣得厲害,怎麽說呢,雖然到古代以後,她一直都是在當沒有人權的丫鬟,但她一直有點優越感。


    她知道韓重時是男主,知道故事都會圍繞韓重時的成長展開,韓重淮鬧騰得再凶,在故事裏也隻會是個無關緊要的配角。


    加上在韓重淮身邊沒多久,她就知道了韓重淮因為某種原因對老國公爺有愧,因為這份愧疚他可以賠上性命。


    知道韓重淮那麽大一個弱點,所以韓重淮怎麽折騰她,她都覺得自己比他高一等。


    誰想到她竟然被他利用他的弱點給耍了。


    大夫診完脈後,玉桃奄奄一息道:“藥裏麵要摻幾味清涼下火的藥,我覺著我舌底上火生瘡了。”


    大夫讓玉桃張開嘴看了眼,見到她舌緣的確有上火的痕跡,道了聲怪哉,給她又開了副藥。


    “姑娘要是有什麽需要,隻管喚我伺候。”雁字還從未見玉桃那麽萎過,她這樣子不像是昨夜伺候了主子,倒像是淋了一夜的雨。


    想到她病成這樣,韓重淮可能生龍活虎,玉桃就更氣。


    漿糊一樣的腦子隻剩了氣韓重淮這一件事,要是這就是韓重淮想要的她腦子裏隻想著他,那他還真是徹徹底底地做到了。


    “別的有大花伺候,雁字姐姐給我端一碗避子湯就是。”


    “這……”


    韓重淮沒有娶妻,按理說通房妾侍伺候過都該喝避子湯,之前雁字誤會玉桃伺候了主子,也為她準備過,但是現在已經離開了府邸,而且主子又明顯對玉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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