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桑桑不知道她想得那麽多,聞言隻是點頭:“可不,這天也太冷了,冷水怕是手都要凍壞,所以我就燒了許多熱水來用。”


    “真好!”崔嫂子瞥了瞥自己黝黑粗糙的手,再看到宋桑桑白嫩柔軟的手,不自覺的就羞愧起來。


    “還行,對了,嫂子”


    “桑桑,我,我還有事,先,先走了。”說完就衝了出去,徒留宋桑桑茫然不知,剛剛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咋轉眼就走了?


    崔嫂子直到衝出趙家院子老遠才停下來,俗話說,一個人幹沒幹過粗活,日子過得好不好,看一雙手就知道了。


    那宋桑桑的手保養得就像剛出生的小孩子,又白又嫩,自己和她比起來就像個老菜幫子,明明自己也不過大了她十幾歲而已,可是她要和宋桑桑走出去,說是她娘怕都有人相信。


    同樣都是女人,怎麽宋桑桑的日子就過得這麽好呢?聽說那趙晨為了她,連轉正都不要,就為了給她找份工作,更別提趙家的錢都在她手上,她平時想買啥就買啥,就是她自己不買,趙晨也是經常會給她買。


    崔嫂子已經碰到過好幾次,下班的時候,就看到趙晨左手提,右手拿的,不是零食點心,就是衣服布料,幾乎天天都不重樣,崔嫂子甚至懷疑趙晨把全城的東西都買到了宋桑桑麵前,任她挑選。


    一想到這裏,她就是再寬容的心態,也忍不住嫉妒起來,都是嫁人,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她平了平心情,才回了自己家,一進去,就看到那離婚的三姑奶奶又在院子裏嗑瓜子,她忍了又忍,才當作視而不見。可惜有些人不是你假裝看不到,她就會不作妖的。


    “喲,大嫂,你這是上哪去了?咋回來都不和我說話呢,你是不是”


    “閉嘴,我上哪去要你管,你是我的誰?”發了一通脾氣,崔嫂子才進屋子,倒是她那個離了婚的小姑子嚇了一跳,這,這姓王的咋了?平常自己做得再過分都不見她生氣,咋今兒像換了個人似的,她嘀嘀咕咕,滿嘴不滿,可再不滿,也不敢真的說啥,畢竟她現在是靠大哥吃飯的,要真讓大嫂記恨,以後還咋過。


    宋桑桑倒不知自己的一番行為讓崔嫂子多年積累的怨氣發泄了出來,她正忙著整治年貨,正值過年,市裏的百貨商場,副食品商店都敞開門做各種促銷,秦時見不到,聽不到的各種好東西全都有。


    黑芝麻,芝麻油,海帶,芝麻醬,蝦仁,羊肉,粉絲,紫菜,宋桑桑幾乎把能買的全都買了,她忙得熱火朝天,而趙晨這些日子也沒閑著。


    “趙晨,確定這些,你全要了??”


    第45章


    趙晨看著眼前這四百多斤的芝麻油,重重的點了個頭:“丁大哥,如今過年,正是大家夥買貨的時候,這芝麻油平時都買不到,隻有過年才能憑票買,這倒是個好機會。”


    本來今年風頭緊,趙晨是想收斂收斂的,可這芝麻油是好東西,它能炒菜,能拌麵,能調味,關鍵的是這油可以存儲個一年半載也沒問題,買回去也不用擔心會壞了,而且這還是不要票的,隻要大家手上有點錢,保準會下手,關鍵是這芝麻油不像收音機,手表那般顯眼,怎麽賣也不會出問題。


    “行,你向來是個有成算的,既然下定決心,我也不多勸,這芝麻油我進價是八毛,這四百六十斤的芝麻油,一共三百六十八,再加上車費,你總共給我四百,咋樣?”丁巍和趙晨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所以報起價來一點也不客氣。


    進價八毛,他可以賣一塊二,要是再等等,賣到一塊五甚至兩塊,也不是不成,畢竟是不要票的還不限量供應,如此就這芝麻油,他就能賺三五百,再加上之前拿的布料,紅糖,香菇,核桃等東西,加起來,這過年前的一趟少說也能賺七八百了,算是夠桑桑用一段時間了,免得她總想苛刻自己。


    說起來結婚後自己也沒差她錢用,上次結婚時給了她一千,後來又陸陸續續給了三四百,雖然借了崔遠三百,但她手上一千一百塊還是有的,這些錢,就算大手大腳的用,也能管上一年半載的,可她就是不用,問她就說沒啥想買的,趙晨鬱悶的同時,也開始每天下班都給她帶東西,還暗下決心,把她這節約的習慣改一改。所以趙晨答應得很幹脆。


    “行,那就聽丁大哥的,這批芝麻油我要了。”


    “好嘞。”丁巍頓時頓時大笑,皺紋都散開了,他還以為這批芝麻油要砸自己手裏了,之前走了三四個省都沒人接手,沒想到,會在趙晨這被收下,想起之前趙晨的大方,丁巍的笑容更盛了,“趙晨,我這還有點好東西,你想不想要?”


    趙晨抬頭:“什麽東西?你說說看?要是不錯,我就收了。”


    丁巍也不矯情,“行,你等著,我去拿。”說著把貨車的坐位翻起來,從裏麵抱出一個紙箱,“就是這些。”說著把紙箱一揭開,趙晨瞳孔一縮:“茅台?你哪來的?這麽多?”


    趙晨粗粗看去,大概有四十來瓶,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一般人可搞不來,丁巍也知道這貨太大,不說清楚,趙晨是不敢接的,他和趙晨做了兩年的交換,知道他最是謹慎。


    “你放心,這些絕對來路正常,是我在s省拿到的,是當地的一個紈絝偷拿出來賣的,據說是想要買套房給他心上人,心上人才答應結婚,他爹娘不樂意,他就先斬後奏,把他爹,他爺爺,他舅舅的茅台都偷出來賣囉,打算籌錢,自己去買房子。”說到這,丁巍頓了下,半是調楷,半是嫉妒的說道:“你說這高級幹部家庭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哈,結個婚還非要房子,我和我媳婦結婚時,就一套新衣服,啥也沒了,嘖嘖,這敗家子,要是他家裏人知道他幹了啥,怕是能打死他。”


    打死歸打死,但舉報是絕對不會的,說到底犯錯的是自家孩子,要真把事情捅出去,那首先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那紈絝了。趙晨聽到這,心下有了計算,茅台雖然難出手,但也不是不能賣,關鍵就算不能賣,他自己留著走禮也是很有麵的事,片刻之間,趙晨就打算把這茅台全買下來。


    “行,丁大哥,這茅台我要了。”


    丁巍大喜:“好,好,好,都給你,都給你,這個我也按買來的價賣給你,一瓶十塊,咋樣?”


    趙晨沒意見,兩人很快就做好了交割,弄完後,丁巍和趙晨分別往兩個方向離開,走了不到五分鍾,趙晨就看到了一直等在那的秦光海,他一見趙晨就露出喜色來,“趙晨,你”


    “噓。”趙晨都顧不得手上的東西,趕緊騰出一隻手來示意秦光海閉嘴,秦光海一愣,馬上就裝起了啞巴,而趙晨趁此拉著他趴在了地上,果然,不到一分鍾,就看到從趙晨來的方向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還有手電筒的光,秦光海屏住呼吸,藏在草叢裏,生怕被人發現。


    幸好趙晨做事夠謹慎,那兩人不過是例行巡邏,不過兩分鍾就走了,待他們一走,秦光海立刻翻身,長長舒了口氣:“總算走了,下次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每次來這我都提心吊膽的。”


    “不行,這裏最方便,那些外來的貨車都停這,安全,你要換個地方,他們不一定會答應。”要是東西少也就算了,可趙晨和秦光海每次拿的貨都不少,要是在外麵交易,那些人怕是頭一個不同意,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騙子,畢竟是外地人,在安全上自然得多想想,在這停車的地方交易,趙晨危險,他們也危險,大家都危險,沒誰例外,如此反倒成就了另類的安全感,畢竟誰也不想被真的發現。


    秦光海也就是抱怨抱怨,他知道趙晨這堅持沒錯,要不是他,自己這倒賣也不會幹得風生水起,“知道,知道,對了,你今兒又拿到了啥?隻有這一箱嗎?”


    秦光海興致勃勃,這幾天,他一直在跟著趙晨收貨,手裏已經攢了不少好東西,但買賣嘛,不嫌多,拿的多,賺得也多。


    “先出去,待會兒再說。”危險還沒解除,趙晨可不想臨了臨了出岔子,秦光海也沒意見,兩人很快離開這個停車場,繞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後,才到一個小院子前,秦光海四處觀察了一遍,確定沒人,才掏出鑰匙開門。


    一進去,就能看到滿院子的枯草和荊棘,一看就知道平時沒人住,不過隨著兩人的腳步,進到屋裏,就會發現裏麵幹燥,整潔,朝陽的那一間房擺滿了各種貨物,直到到了這,趙晨才放下手中的箱子。


    “啥啊,這麽寶貴?”秦光海早就手癢得不行,見趙晨放下,立馬上前打開箱子,“這,這,這是茅台?天哪,趙晨,你咋搞到的?這得有多少瓶啊,我數數,我數數。”


    “一,二,三,四,……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天哪,四十瓶?趙晨,你怎麽拿到這麽多茅台的,我的娘哎,我爹當了這麽多年的廠長,一年也能拿到手的,也不過四五瓶而已,你還真是厲害啊,趙晨。”秦光海伸出大拇指,讚歎不已,這趙晨,他算是服了,別人能做到的事,她能做得更好,別人做不到的事,他也能做到,這趙晨,真是越接觸越覺得不簡單。


    相比秦光海的興奮,趙晨則淡定多了:“不過是運氣好,碰到了而已,老地方還有兩大桶芝麻油,我們得趕緊去把它給搬回來,不然出意外就不好了。”


    “還有芝麻油?這可是稀罕東西,走,走,走,趕緊去。”在秦光海的催促下,趙晨和他很快又返回老地方,來來回回四趟,總算將兩桶四百多斤的芝麻油給搬了回來。


    “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累死小爺我了,等這次我賺了錢,我得去萬國酒店好好搓一頓,犒勞犒勞自己。”秦光海看著一屋子的寶貝,笑得眼睛都看不見,隻要把這些全賣出去,他別說去萬國酒店搓一頓,十頓都搓得起。


    趙晨也滿意,這次他除掉本錢,純利潤也得有上千,到時候都交給桑桑,不論她想買啥,應該都夠了,到時候他也帶桑桑去萬國酒店吃飯,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了?想起桑桑的表情,趙晨的心一下火熱起來:“行了,今天就到這,過段時間,等車隊走了,我們再把這些倒騰出去,你這段時間小心點,最好不要喝酒,省得到時候一禿嚕嘴,全漏出去了,那我們就完了。”


    秦光海被比他還小的趙晨叮囑,不免有些尷尬,可誰讓他有前車之鑒呢,那次要不是趙晨反應快,隻怕他倆早進監獄了,自從那次後,秦光海就算出去聚會也不敢沾酒了,就怕說錯話:“不會,不會,你知道的,我已經不喝酒,啥時候都不喝了。”


    趙晨隻是例行叮囑,沒辦法,秦光海因是廠長的兒子,從小雖說不是在錦繡堆中長大,但也是吃穿不愁的,養得他性子有些衝動,天真,容易犯渾,動不動就需要自己給他上上鏈條,不然他也是不想做這個討嫌的人。


    “那行,沒事的話,我就先回了。”說完趙晨就想走,誰知卻被秦光海攔住了:“趙晨,我想求你個事?”


    “啥事?”趙晨上上下下打量他,心裏有個猜測。


    “沒啥。”秦光海搓手:“能不能把這些茅台讓十瓶,不,八瓶給我。”眼見趙晨臉色越來越冷,秦光海趕忙解釋:“我不是自己喝,我是送人的,真送人的,這禮物要是送得好,說不得我們的路子還能再寬廣些。”


    “哦?”趙晨反問:“怎麽回事,你……”


    第46章


    已經一月十五了,離過年隻有半個月,宋桑桑忙得不可開交,她是頭一次自己準備過年的年貨,難免有些經驗不足,幸好有崔大嫂在一旁指點,她才不至於買了東忘了西,去了南不會走北,不過畢竟是上班的人,采購的時間隻有下班後,所以宋桑桑最近非常努力的在爭取出外勤。


    婦聯的出外勤就是去各個街道,社區做宣傳,在去某些有前科的人家做工作,做調查,檢查人家有沒有再犯下錯誤,按說大冬天的往外跑,大家夥以前可不樂意,可現在是過年,都在搶年貨,晚了,人家能買十幾斤的大草魚,你就能買個魚尾巴,所以婦聯的女同誌們都在搶著出門。


    為啥搶著出去?自然是有好處,出外勤時間非常自由,你隻要完成任務,剩下的時間就屬於你自己的,想買啥都方便。


    不過這外勤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要是一個不小心,說禿嚕嘴了,搞不好會引起雙方大戰,所以能出門的,基本都是婦聯的老同誌了,有經驗,有能力。


    不過,現在正臨近過年,不僅百貨商場,副食品店忙,也婦聯也相當忙,年底總結,開會,各種表彰發言,先進個人評比,婦聯得得參加,這也要人,那也要人,就導致人手嚴重不足,她們這個六人辦公室,已經抽調走了四個,現下就剩她和莊小翠還在這忙活,莊小翠大約是不想出去,估計上麵也不敢讓她出門,要再出個意外,咋辦?而宋桑桑被留下,大約是因為她既沒親戚帶路,又不是啥領導心目中的重要人,所以留了下來。


    不管是明麵上的黃花,杜秋彤,還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蔡蓮花和薛詩琪,都在婦聯有熟人帶,出門也不是啥大事。


    就是宋桑桑沒有,不過她也沒喪氣,而是繼續努力幹活,多多表現自己,希望領導能看在她勤奮,把她帶出去轉轉,讓她多買點好的年貨,不然盡是些別人不要的貨色,她還咋過年?趙晨倒是說要幫她,可宋桑桑拒絕了,他這幾天天還沒亮就出門,晚上十一點才到家,不知多忙,宋桑桑看他這樣心疼得不得了,哪裏還肯讓他為這些事操心。


    “宋桑桑,你是叫宋桑桑吧,餘副主任讓你去趟她辦公室。”宋桑桑正想著今天要咋吸引領導的注意,結果就聽到這句傳話。


    她立馬站了起來,覺得自己大概可能要出門了:“是,多謝馮同誌,我馬上過去。”說完連桌子都沒來得及收拾,就朝三樓餘副主任的辦公室走去,她一走,原先就安靜的辦公室更加寂靜了,莊小翠看著宋桑桑的背影,一抹苦澀爬上心頭。


    餘副主任就是半個月之前她初來時見到的餘麗,如今已經升為副主任,辦公室自然也搬到了三樓,宋桑桑見證了她的升職,自是知道她現下在哪,所以走過去就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幹脆的聲音。


    宋桑桑整了整衣服,推門進去:“餘副主任,聽說您找我?”單人辦公室就是單人的,不僅地方大,書桌辦公桌都是單獨的,旁邊還有開水壺,一次性杯子,一包紅糖,應該是給人家來求助時用的,也不知她什麽時候能單獨有一個辦公室,不過暫時是不可能了,餘副主任可是幹了二十年,才從普通幹事升為主任的。


    餘麗聞言放下了手上的鋼筆,抬頭看宋桑桑:“叫你來也沒別的意思,聽說你最近工作幹得不錯,有沒有興趣隨我出門。”


    這還有啥考慮的,她賣力工作不就為了這一天嗎?宋桑桑瘋狂點頭:“願意,願意,非常願意。”


    餘麗看她這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但很快又隱下,一心沉浸在自己可以出門的快樂中的宋桑桑,也沒注意到。


    “好,那你去準備準備,待會兒和我一同出門。”說完就又埋在她眼前的文件中了,宋桑桑咋舌,看來傳聞中說這位新上任的餘副主任是個工作狂,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好的,餘副主任。”餘麗也沒說啥,擺手就讓她出去了,宋桑桑出門時體貼時給她帶上門,回去時還在想,這新副主任的作風,應該是那種雷厲風行式的,這樣,她待會兒出門時,就得好好小心了,不說讓她刮目相看,最起碼不能趟雷,有了打算,宋桑桑就放心多了。


    回到辦公室,宋桑桑收拾完東西,就趕去了門口,發現餘副主任已經帶著杜秋彤在那等著了,她臉一紅,小跑上前,餘麗:“不用著急,我們還有時間。”


    杜秋彤見狀朝宋桑桑笑了笑,她這才放心下來,“餘副主任,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餘麗點頭:“沒事,我們走吧。”說著帶頭出發,杜秋彤落後一步,靠近宋桑桑,小聲說話:“你最近都在忙啥啊?咋一下班就看不到你人了?”


    宋桑桑鬱悶的很:“還不是過年那些事,我今年才發現,原來準備年貨也很難,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這是實話,這四五天,宋桑桑每天一下班就衝百貨大樓衝去,結果發現不論哪個櫃台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而沒有人的櫃台就是沒貨,更可氣的是,往往她排上一兩個小時,最後能買到的東西不到她想買的三分之一,這就有點過分了。


    “所以你才想要出來幹活?”杜秋彤想了許久,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仔細的看了看宋桑桑,發現她滿臉的苦惱,頓時相信了。


    “可不是,我都快愁死了,”宋桑桑見前麵的餘姐也豎起了耳朵,說得更加賣力:“這可是我結婚後第一次過年,要是沒辦好,怕是得讓我笑死。”


    杜秋彤這下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宋桑桑結婚她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她是今年才結的婚,從她的口中聽出她和她愛人的感情,好像認識了好久,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杜秋彤也沒糾結下去,總歸是桑桑的私事,她關注太多也不好:“沒事,你今兒不是出來了嗎?我告訴你,我們這在外麵跑的,一般一天宣傳兩三個街道,剩下的時間就是我們的了,當然,如果遇上需要重點關注的住戶,就得多花些時間了,不過這種情況少見,畢竟是改造過的,其實也有些冥頑不靈的,這些人就比較麻煩了。”


    這些都是經驗之談,宋桑桑一一記在心中:“我記住了,謝謝你,秋彤。”


    “說這些幹啥,你不嫌棄我多管閑事才是。”杜秋彤被宋桑桑肯定自己的付出,非常高興,接下來說得更興起了,宋桑桑從她的嘴中,得知了不少出外勤的忌諱,比如說不要以貌取人,看著長相好的,搞不好就是個衣冠禽獸。不要看著人家女人孩子可憐,就啥都答應,更不能看到夫妻吵架,男人動手,就衝上去打男人,那樣搞不好她會被女人打一頓。


    如此種種,又把宋桑桑的三觀重新粉碎了一遍,她剛來婦聯的第一天,三觀就被重塑,如今更是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前世聽的見的,就像假的,這世界上真有女人被打,旁人幫忙,她卻怪人多管閑事的女人嗎?我的乖乖,這婦聯的任務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宋桑桑對杜秋彤說的話半信半疑,可沒想到她馬上就見到了現實版的農夫與蛇。這是她們重點走訪的第三戶,隻是她們進來的點有些不對,院子裏男人正在打女人,碗口粗的木棒就那麽揮到女人身上,宋桑桑都忍不住閉上眼睛,屋子裏也有小孩子的尖叫聲傳來,幸好棒子還沒揮下去,餘麗及時出聲。


    “李大狗,你怎麽回事?我都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不準打你媳婦,不準打,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這時候的餘麗表情冷冽,神情高高在上,一下子用氣勢就把那個男人給壓住了。


    李大狗摸摸頭,尷尬的笑了,你別說,要是不看他剛才的動作,這憨厚的笑容真的特別給人好感:“是餘幹事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一時氣壞了嗎?都怪這女人太蠢了,讓她做個飯,她差點把爐子燒了,氣死我了,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打一頓就乖了。”


    宋桑桑目瞪口呆,能把大人說得這麽理直氣壯,清新脫俗,李大狗是她見到的第一個。


    “才不是,才不是,餘阿姨,是爹,是他喝醉把爐子打壞,娘才不能做飯的,是他的錯。”那男人話一說完,一個小女孩赤著腳衝了出來。


    餘麗看到她就歎了口氣:“是嗎?小”


    “不是,不是,餘幹事,你弄錯了,我們剛剛是在胡鬧呢。”更讓宋桑桑覺得顛覆的是衝出來阻止小女孩的居然是被打的女人:“你個遭瘟的混賬東西,誰讓你說這話的,他是你爹,懂不懂,你還敢告他的狀,這擱過去是要浸豬籠的,知道嗎?快去跟你爹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


    宋桑桑差點被惡心透了,這女人一開口,一股濃濃的封建臭味撲麵而來,熏死她了。


    “不,我沒有,娘,明明是爹他”


    女人狠狠的推了女孩一把:“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快去,快去和你爹道歉。”


    宋桑桑看著女兒眼睛都氣紅了,再看那叫李大狗的男人滿臉得意,還有杜秋彤的厭惡,餘麗強烈壓抑的憤怒,她就明白了,這個男人怕是經常借此來倒打一耙,隻要他打的女人不認賬,那誰也不能拿他咋辦?因為誰叫這是家務事呢?她看了這麽久,氣得胸口都疼,眼見這事就要被糊弄過去,她實在忍不住了。


    “李大狗同誌,我覺得你有暴力傾向,習慣打罵孩子婦女,聽說你在廠二小當清潔工,看你剛剛的表現,我有理由懷疑你不適合這份工作,我要上你的學校好好調查調查,看看你有沒有前科,需要你陪同,可以嗎?”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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