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刹那無言,手上的動作一僵。


    他承認他今晚的確是衝動了,他不甘心溫晴對他這麽冷漠,不願看到她對別的男人好,所以……


    可他真的沒想過要傷害她。


    厲應寒薄唇微顫,沙啞的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溫晴聽到這話,冷漠的轉過頭,不願看他。


    “不需要。”


    這樣的道歉,她不接受。


    厲應寒看著溫晴這般,心下更加自責,剛剛他真是個畜生。


    現在這種情形,要是他再傷她,隻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明明想著要好好補償她,可卻一次又一次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就在他張口還想什麽時,原本褪去欲的雙眼,再度燃起。


    他想讓這念頭散去,可……那感覺反而愈來愈強,心中像是有一個聲音在驅使著他。


    厲應寒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為了壓製住那念頭,他眉宇緊蹙,轉身一拳打在了車窗玻璃上——


    “砰!”


    聽到聲響,溫晴嚇了一跳。


    玻璃被打碎了,碎片劃傷了男人的手臂,刹那厲應寒的手鮮血直流。


    但他卻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他心中的餘念消散不少。


    看著溫晴震驚的神色,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艱難說道:“我不會再傷你……”


    溫晴怔然,看著男人的手臂,下一秒不等她反應過來,厲應寒拿起一片碎玻璃用力握住。


    刹那間,掌心鮮血直流。


    “厲應寒,你在做什麽!”


    厲應寒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這一次,總算沒再從她口中聽到冷漠的話語。


    而是緊張與擔心。


    終於,對他再次在意了,是嗎。


    溫晴瞳孔一縮,直覺他的不對勁。


    這情況倒像是吃了什麽失心瘋的藥……


    她語氣帶著幾許焦急,出聲問道:“你怎麽了?”


    厲應寒想開口說話,可心底湧起的燥熱又再次吞噬他的理智。


    他咬牙,握緊手裏的玻璃,眸色一沉。


    溫晴見他神色不對,伸手就想阻止對方接下來的舉動,但還是晚了一步——


    厲應寒對著自己的胸膛,用力刺去……


    “不!”


    看著那玻璃沒入男人的胸膛,溫晴刹那驚慌。


    但厲應寒卻絲毫不覺疼痛般,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鮮血染紅了溫晴穿著的白色連衣裙。


    這一幕,駭人至極。


    溫晴慌亂的抽出被男人握緊的手,奈何無用,他不鬆開。


    無奈之下,她隻得用另一隻手抓住厲應寒的手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男人。


    “你瘋了嗎?”


    雖然他剛剛那麽對她是不對,但是她從沒有想過要他傷害自己來賠罪。


    溫晴言語中帶著的慌張,在厲應寒聽來,心頭一暖。


    現在,他能不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其實還是在乎他的?


    厲應寒唇角一勾,眼中多了幾分深諳。


    “我不想……傷害你。”


    溫晴蹙眉,最後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捂住厲應寒的傷口,說道:“血流這麽多,必須馬上去醫院。”


    厲應寒看著她黑色眸子裏的緊張,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自覺加深。


    他的大掌覆上女人的手,用力握緊,深邃的眸子裏透著幾分情深。


    “別離開我。”


    沒了以往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隻是四個字,語氣中帶著的卑微,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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