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收緊他的手,抬眸看著他,淺笑了聲:“我以後哪兒不去,就一直賴著你。”


    隻要你要我,隻要你還願意要我。


    不論如何,我都會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聞言,許嘉禮反手牽著她,眼眸微深,“不能反悔。”


    “把我當什麽人了呢?不信的話。”戚禾伸出小指,示意道:“和我拉個勾?”


    許嘉禮垂眸看著眼前的手指,嘴角輕扯了下,“姐姐哄小孩?”


    “這不是怕你不信?”戚禾晃了晃手,挑眉道:“拉不拉?”


    許嘉禮看她幾秒沒說話,忽而伸出小指勾上她的,隨後掀起眸,語氣有些認真道:“不許變。”


    戚禾與他對視著,聽著他的聲線,鼻尖莫名一酸,她抿了下唇,輕笑點頭:“嗯,不會變。”


    話語落下,她伸出拇指和他的貼合蓋章。


    形成約定。


    兩人的手沒有鬆開,緊緊貼合著。


    戚禾等了一會兒後,見他還不鬆,先晃了下手,彎唇催他:“好啦,趕緊鬆開,還有改畫呢。”


    許嘉禮拒絕:“不改了。”


    這莫名來得任性,戚禾好笑道:“你這算不算不務正業啊?”


    許嘉禮搖頭,“不算,在休息。”


    “什麽休息呢。”戚禾戳了下他的手心,搬出姐姐的樣子,嚴肅道:“快點畫畫,不然等會兒學長說我來這兒把你帶壞了。”


    知道她好麵子,許嘉禮也沒再說什麽,鬆開手老老實實地跟著一起在旁邊畫畫。


    戚禾拿起筆看了眼時間,“他們快開完會了吧?”


    許嘉禮隨意嗯了聲:“快了。”


    戚禾下意識拿著筆敲了敲下巴,沉吟一聲:“那我是不是要出去打個招呼?”


    “怎麽?”許嘉禮揚起眉:“姐姐要宣誓主權?”


    戚禾眉梢輕挑:“人都不在我怎麽宣?”


    “那給姐姐個機會。”許嘉禮掃了眼鍾表,“等會兒我帶你出去轉一圈。”


    “可以。”戚禾說完後想到別的,話音一轉,“應該不會給你丟臉吧?”


    許嘉禮:“丟什麽臉?”


    “我比你大啊。”戚禾想了下,“他們會不會說我......”


    許嘉禮接話:“老牛吃嫩草?”


    “......”


    雖然這話沒錯,但戚禾看著他那副模樣,有些氣不過,湊過去想捏他的臉。


    而許嘉禮先一步輕輕往後一靠,單手攬過她往自己懷裏一帶。


    戚禾順著慣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下意識用雙手撐著他的肩膀,距離拉近,身子與之貼合著。


    此時,兩人姿勢一高一低的,戚禾占據上風。


    她垂眸看著身下的人,挑了下眉:“做什麽?”


    許嘉禮半靠在座椅內,扶著她的腰,用那雙眼眸安靜地看著她,淺棕色的瞳仁裏印著小小的她,淺淡泛著光,似是連睫毛也染上了點。


    對視了幾秒,戚禾順著心底的意圖,抬起手撥了撥他的睫毛。


    許嘉禮輕顫了一下眼睫,閉上眼。


    麵色蒼白如那安靜的睡美人,戚禾沒忍住低下頭,在他唇角親了親。


    下一刻,後邊的門唰地一下被人打開,還伴著一道熟悉的聲音——


    “學弟,我們還有個地——”


    錢茂邊帶著身後的同事推開門,抬起頭看著裏頭的一男一女,話音頓了三秒後,他平靜地點了下頭,“嗯,我們之後再來。”


    說完,他後退一步,砰地一聲關上門。


    “......”


    -


    戚禾的名聲毀了。


    毀了她的不堅定,但她臉皮還算厚,當天從許嘉禮辦公室出來後,一臉平靜又淡定地和人打完招呼,仿佛剛剛根本壓著許嘉禮親的人不是她一樣。


    之後,她沒讓許嘉禮送自己就回家了。


    因為丟臉。


    不過這也有唯一的好處就是,她輕輕鬆鬆地宣誓了自己的主權。


    不費吹灰之力。


    戚禾也知道自己應該在他們工作室出名了,因為第二天在附中見到錢茂時,他看來的眼神不是一般的意味深長。


    戚禾隻當沒有看見,但中午吃飯的時候把許嘉禮罵了一頓,並且保證自己近期不會再去工作室。


    許嘉禮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似是覺得好笑,點頭同意:“那就在家裏休息。”


    放暑假就有時間休息,不用起早貪黑的來附中上課。


    “可能也不大行。”戚禾解釋道:“過幾天我要陪安安看婚紗。”


    聞言,許嘉禮抬頭看她,“下周?”


    “可能吧。”戚禾夾了塊他遞來的肉,含糊解釋著:“安安也隻說過幾天。”


    “這麽忙?”許嘉禮看向她,語調稍抬,“那我先向姐姐預約一下。”


    聞言,戚禾挑了下眉,“預約什麽?”


    許嘉禮:“下周周五晚上歸我。”


    戚禾沒什麽意見,點頭應了聲,“不過預約什麽,我不都是陪你的嗎?”


    “不一定。”許嘉禮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最近總是有人捷足先登。”


    “......”


    戚禾當然知道他說的有人是誰了,壓著嘴角的弧度,也不點名直說了。


    不過也不怪許嘉禮抱怨,最近宋曉安找戚禾找得確實頻繁,畢竟婚禮總要要準備這兒準備那兒的。


    所以宋曉安決定不下的,都跑來谘詢她的想法。


    但戚禾本身也有糾結症,怎麽可能決定的了,直接讓她去問何況。


    不過選婚紗這事,宋曉安想把驚喜放在婚禮那天,不想讓何況看見,所以隻能找她幫忙。


    周五下午。


    戚禾和宋曉安去確認最後的婚紗樣式。


    店員把前幾天選好的婚紗排列擺放著一旁,宋曉安重新再試穿比對幾次。


    “真的假的,許弟弟還特地和你預約?”


    對麵換衣間裏的宋曉安聽著戚禾說許嘉禮的事,笑出了聲,懷疑問:“他不會恨上我了吧?”


    戚禾坐在外邊沙發裏,看著她身上的裙紗,懶洋洋道:“恨你幹什麽?”


    宋曉安眨了下眼:“我這不是占用他寶貝的女朋友時間了嗎?”


    戚禾拖腔帶調道:“那我也是他的啊。”


    “......”宋曉安受不了她這樣,“不是,你怎麽能這麽自然的說出這話呢?”


    戚禾實話說:“惡心你。”


    宋曉安白了她一眼,隨後反應過來,“怎麽?羨慕我結婚啊?”


    “羨慕你什麽?”戚禾抬眉:“羨慕你快得焦慮症了?”


    這人天天喊著自己要得婚前焦慮症。


    “......”宋曉安噎住,扯開話題讓她記好這件婚紗的感覺。


    戚禾拿起手機拍了個照,宋曉安重新去換下一件。


    “哦,對了。”


    宋曉安想起什麽,隔著布簾朝她道了句,“我上月收到了你學校那邊的郵件。”


    “郵件?”戚禾疑惑:“從哪個學校寄來的?”


    “巴黎美院那邊啊。”宋曉安說:“我一直忙都忘了這事,那邊說是你一直沒有取這些郵件,就幹脆寄過來給你了。”


    當時戚禾回國還沒找到住處,所以直接填了宋曉安的地址和號碼。


    戚禾想了下,“什麽郵件?”


    “是幾封信。”宋曉安拉開布簾,解釋道:“我看著像是私人郵件。”


    聞言,戚禾倒是想起來了這事,“我知道是什麽了。”


    當初在巴黎讀書的時候,她租的那家房子時不時就會收到幾封郵件,全都是信,但收信人不是她,而是一位叫moon的。


    戚禾當時看了地址也沒寄錯,想起應該這間房子前住戶的信,但她也找不到人了,隻能繼續收著。


    沒想到學校以為是她的,又寄回來給她了。


    聞言,宋曉安挑眉:“你國外朋友寄來的?”


    “不是。”戚禾隨口道了句,“是我那間房間的前租戶的信,可能是寄信的人以為人還在,所以就寄過來了。”


    宋曉安一愣,“這不會有什麽急事吧?”


    戚禾搖頭,“我之前打開看過,都是些簡單節日生日祝福而已。”


    宋曉安:“那你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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