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母族保駕護航,比你好使。


    司馬珩倏忽笑了,“你倒挺會打算。”


    第二十章 你不對勁


    司馬珩第二天又是一早走了,宛如一個提褲子走人的渣男。


    沈蕎一點兒都不想和這種人當好姐妹。


    他就隻會利用她。


    因為她第二天終於知道,淳王的女兒臻陽公主,昨日剛傳出來消息,可能要許給太子做太子妃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不過這風言風語和劇本裏並不相同,劇本是明明白白皇帝陛下口允的,而現在,隻是外頭傳的,具體消息從哪裏出來就不知道的。


    據說最早的消息是司馬琰有意同淳王結親,皇後為了促成這樁婚事,特意還做了宴,但淳王裝傻當看不明白,皇後又不願意說得太直白。


    因為她弟弟的事,皇帝如今對她多有防備,淳王手握部分兵權,一向對司馬榮湚忠心耿耿,是司馬榮湚罕見信賴的左膀右臂,若是司馬琰能娶到臻陽,也算能緩和皇後與皇帝的關係了。


    盧氏也頻頻和淳王打交道,明裏暗裏予了不少便利。


    但對淳王來說,便顯得有些冒險了,皇帝雖然更喜歡自己二兒子,但對盧氏如今卻諸多防備,他若此時上趕著貼,難免皇帝不會有疑心。


    淳王倒更希望臻陽能嫁給太子,一來太子無母族,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不存在淳王攀附一說。


    而皇帝即便不是很喜歡司馬珩,但也不至於不為儲君考慮,為太子擇選一位自己信得過又手握實權的靠山,也是必要的。


    所以最後得出結論,臻陽和司馬琰不大可能成親,倒和司馬珩很有很可能。


    畢竟放眼朝野上下,數一數合適做太子妃的不多。


    而傳言最激烈的時候,司馬珩在忙了數天的朝政後還不忘漏夜回去看望自己新晉的良娣。


    臨走前還囑托王生好好布置,儼然一副把別院當婚房的架勢。


    這態度明顯是抗拒同淳王聯姻,本身太子冊立一個毫無背景的農家女為側妃已是非常不合規矩,且直接給了良娣之位。


    太子側妃隻有良娣和寶林兩個位分,良娣是貴妾,地位僅次於太子妃。司馬珩如今寵良娣太過,臻陽嫁過去,雖是正妻,難保沒臉。


    若司馬珩有意同淳王結親,怎麽著也會收斂些的。


    但他沒有,他反而變本加厲了。


    沈蕎頭戴帷帽,坐在敬都最大的酒樓裏吃東西,邊兒上跟著王生和容湛。包廂外全是穿著短打的打手。


    沈蕎今日裏心血來潮,說好想出去看看。王生便說:“那奴給娘娘傳嬌子。”


    沈蕎:“???”


    她愣了片刻,“我可以出去?”


    王生回道:“自然,殿下說,娘娘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隻是娘娘矜貴,出門要多帶仆婦侍從。”


    沈蕎:不早說。


    於是她便高高興興出門了。


    然後在茶樓酒肆聽了不少關於太子和自己的八卦,這會兒垂頭喪氣地縮在這裏吃東西,她招手想讓人來陪著自己吃,沒一個人敢坐下來,就連葉小植都慌張擺手,差點跪下來。


    沈蕎覺得沒意思,古代人也太沒意思了。


    沈蕎吃飽了,出門的時候,掌櫃親自來送,躬著腰不住陪笑,“貴人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沈蕎下樓梯的時候,正有一撥人要上樓梯,對麵一女子和一青年,似是兄妹。


    這樓梯不寬,沈蕎已下了兩個台階,對方快步上了兩個台階,似是故意要堵她。


    各自身後都是仆婦侍從一大群。


    以沈蕎多年宮鬥劇經驗,這可真是太熟悉的場景了。


    狹路相逢,比的是誰位分高、靠山硬……


    若是對方沒有快走那兩步,沈蕎估摸著就退回去兩步給她們讓讓路了。


    但如今這局麵,顯而易見是有人來找茬,沈蕎頓住腳步,側頭問王生,“下頭是誰?”


    王生是伺候司馬珩的老人了,後來司馬珩當了皇帝,這位還是宦官第一人。若對方有頭有臉,王生不至於不認識。


    王生低聲說了句,“淳王嫡出的一雙兒女。”


    淳王兒子眾多,卻獨有臻陽一女,且是嫡出,金尊玉貴的,地位堪比公主。


    沈蕎默默琢磨了一下,郡主和世子品級比太子的妾是要高的,按禮說自己該行禮退讓的。


    但是沈蕎沒想到自己和臻陽這麽快就撞上,一時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守那勞什子的禮節。


    這會兒自己退了,待會兒若臻陽真鬧起來,那必然自己落了下乘,讓她逞完威風,外頭那些說臻陽嫁給司馬珩顯得沒臉的聲音就會小很多。


    畢竟左右不過是個妾,再貴重也隻是妾,太子的寵愛不見得長盛不衰,太子妃之位卻是恒久穩固的,將來新帝登基,便又是皇後了。


    劇本裏臻陽是得了陛下口允的婚事,所以才以未來太子妃自居,對沈蕎頗為看不上的。


    如今倒是什麽狀況?


    沈蕎衝王生使了下眼色,王生意會,上前兩步,遙遙拱手,“老奴見過郡主、世子爺,可巧我們主兒也出來走動,這下便要走了。樓上不寬敞,我等退回去擁擠在這裏,怕擾了郡主世子的尊駕,還請勞煩郡主世子稍微退一退。”


    對麵也出來一個說話的,“原來是良娣,奴們見過良娣。”


    王生稱了句主兒,顯然不想聲張,對方這一嗓子,生怕旁人聽不出來。


    沈蕎一直住在別院本就不合規矩,如今還在外晃悠,雖然是司馬珩準允的,說出去總歸不好聽。


    王生微微蹙眉。


    那邊一拜,這邊的下人們也福身拜對方。


    然而僵持著誰也沒有動。


    沈蕎隔著帷帽頷了下首,抬步往下走了。


    臻陽也往上走。


    氣氛一點即燃。


    到了中間,麵對麵了,誰也沒有讓誰的架勢。


    臻陽終於開了口,“哪來不懂禮的村婦。”


    語氣帶著嘲諷,旁邊的老奴忙接道:“見了郡主和世子也不避讓,可知該當何罪?”


    沈蕎安靜看著對方,“嗯?不好意思,最近耳朵不好使,聽不清。過不去是嗎?”沈蕎招呼王生一下,“都往邊兒上站一站。”


    王生忙拱手,“對不住了郡主世子爺,我們殿下心慈不願意主兒勞累,所以我們主兒確切還沒來得及學禮節,回頭我敦促教習嬤嬤。還望郡主世子爺見諒。”


    臻陽冷哼了一聲。倏忽扯了沈蕎一下,“你同本郡主裝什麽裝。”


    沈蕎傾身,壓低了聲音說:“你來找我晦氣,我還站著任你打我臉?你莫再鬧了,你得顧你的郡主臉麵,我一個農婦,下手可是沒輕重的。”


    臻陽氣得漲紅了臉,抬手就要打,“放肆。”


    沈蕎攥住她手腕,推了回去。


    兩邊下人把主子圍住了。


    沈蕎還在陰陽怪氣,“我沒人教規矩,莫非郡主也沒有學禮儀?”


    “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在外頭收斂些,傳出去名聲不好。”


    ……


    眼見著郡主氣得都要打人了,王生趕忙護著沈蕎從旁邊擠過去,順道不住給臻陽道歉。


    等沈蕎下了樓,她愁得直揪頭發,她覺得自己為了好姐妹真是兩肋插刀了。


    也不知道好姐妹有沒有良心,會不會跟劇本裏一樣去保她。


    若是不保,她對著郡主一頓輸出,怕是要死。


    沈蕎左思右想,喪著一張臉嘟囔:“我現在懷個孩子,來得及嗎?”這招數能不能用第二次?


    葉小植是自己人,王生也知道她上回“有喜”是故意拿來給自己開脫用的,所以她這會兒說話也沒忌憚。


    她垂著頭,跨出酒樓大門的門檻,沒有人回答她。


    她抬頭,險些一咯噔。


    怪不得沒人回她話。


    她的好姐妹正負手而立站在酒樓大門口,一副來迎接她的架勢。


    沈蕎頓時憋出一汪眼淚,委屈撲過去,“殿下,妾好像闖禍了。殿下治我的罪吧!”


    司馬珩扶著她的腰,並沒有推開,低頭凝望她好一會兒,“這麽著急要孩子?”


    沈蕎:“……”


    你耳朵跟葉小植借的吧!


    沈蕎生怕她的好姐妹因為不能人道自卑,忙搖頭,感情真摯:“殿下,萬事皆有緣法,不可強求。妾覺得和殿下過二人世界亦是極好的。我剛就是隨口一說。”


    司馬珩品了半天,隻得出一個結論:“你在怪孤沒有好好陪你?”


    沈蕎:“……”


    閉麥吧!我沒有這麽憨批的姐妹。


    司馬珩扶她上嬌子的時候,跟她說了句,“孤這幾日無事,可以陪你。”


    沈蕎狐疑看了他一眼:姐妹,你不對勁!


    第二十一章 戒驕戒躁


    沈蕎和太子同乘一轎。


    一路上也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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