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什麽都能扯上他。”一提起譚思齊她就想起方才這人的所作所為,頓時就有了點小情緒。


    謝今安也看出來,便問:“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若說先前不明白,那聽了她這句話李清閱也明白了。可她覺著荒唐,她和譚思齊根本就不是能放在一處去說的人。


    今日譚思齊覺著她有趣,和旁人不同,便能來撩撥撩撥她。他日又被別人引去了注意,也能拍拍屁股走人轉而這般對別人。


    他那般出身,想做什麽都使得。


    可李清閱不是,她怎麽敢去肖想譚思齊。


    就算他是真心,那李清閱也是不依。憑他們的身份差距,她若真嫁了過去便隻能做妾。


    李清嫿說的沒錯,她就是出身低還清高,不想做妾。


    就算門第再高,妾就是妾,要受當家主母的管控,要伏低做小討好每一個能叫她衣食無憂的人。


    李清閱不想那樣。


    若是父親但凡一絲一毫為她著想過,便該給她找個肯用功上進的讀書人。


    當下日子過得清貧些也沒什麽不好,隻要那夫君努力,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


    更何況,光是用李清閱現下自個兒手中攢的銀子,那以後也斷不會過得吃了上頓沒下頓。


    左右不過得需時間來熬。


    夫妻二人攜手堅持過去,也便熬出頭了。


    可李興昌顯然沒為她的幸福考慮過,他隻想要嫁出女兒即時能得到的紅利,他考慮的是自個兒的生意,考慮的是日進鬥金的錢財。


    唯獨沒謀劃過女兒的未來。


    這是李清閱的悲哀,也是李興昌的。


    縱使李清閱不喜歡謝知恒,可好在她也不討厭他,好在若真能事成勉強或能夠得上個正妻。


    比起做妾,做誰的正妻不是正妻呢?


    所以譚思齊的一時興起,謝今安能信,顧鏘能信,譚思齊自己能信,天下所有人都能信。


    隻有李清閱,她不能信。


    李清閱隻好避開了謝今安探究的目光,裝傻道:“明白什麽?”


    她不是不明白,隻是不能明白。


    見她這樣子,謝今安也摸不清真假,若是真不明白,這層窗戶紙也不該她一個不沾邊兒的人來戳破。


    可她心中又好奇,譚思齊對李清閱的心意表現得可以說是明明白白了,李清閱好像,沒太表現出來那個意思。


    “你覺著,”謝今安思索了下,想盡量問得不那麽讓她心裏排斥,“顧鏘這人怎麽樣?”


    然後她便看見李清閱本來沒什麽興致的眼中霎時冒出一絲曖昧,謝今安有些後悔,她提誰不好,非要提顧鏘那個跟屁蟲。


    “你別想太多啊,我就是問問。”


    李清閱一副了然神情,道:“他挺好的啊,人有意思,主要是對你很好。”


    “那我表哥呢?他怎麽樣?”


    “他?”李清閱打馬虎眼兒,“也挺好。”


    挺好,挺好是怎麽個好啊!謝今安頗有些頭大,看來表哥的追妻路還是漫漫其修遠兮啊。


    顧鏘耳朵尖,聽到了謝今安提了自個兒的名字,便巴巴地貼了過來,坐到謝今安旁邊。


    他模樣顯著有些害羞,還有幾分,做作......


    “你們說什麽呢,”他抿了抿唇忍住唇角的笑意,卻因沒忍住而顯得更加做作,嬌羞道,“人家都沒有聽到。”


    這回不僅是謝今安,連李清閱都覺著喉嚨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往上湧。


    而後,猝不及防的,李清閱被人從後方輕輕遮住了眼睛。


    伴隨著溫和如清風般的聲音一同落下。


    身後人道“別看他。”


    李清閱心跳加速,氣血上湧,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眨,仿佛在確認著什麽。


    她眨眼時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掃在譚思齊手心裏,有幾分微微的癢,連帶著心緒都亂了幾分。


    前麵是他掌心,後麵便是他。李清閱進退兩難,隻能穩了穩心神企圖唬住他:“譚思齊,你再不鬆開,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李清閱咬了咬牙,似乎對他這種行為極為憤恨。


    “我就咬你!把你手咬出血!讓你沒法寫字沒法吃飯,做什麽都不行!”


    譚思齊笑出聲,心弦動了動,道:“那你給我咬一個吧,我挺想要的。”


    像是對這件事極為感興趣,他說著將手掌往斜下稍移了移,以便她的嘴能咬得到。


    而後動了動手掌,道:“咬這兒。”


    譚思齊移動手掌的瞬間,李清閱不可避免地從他指縫間看到對麵三人無語凝噎的表情,頓時徹底惱羞成怒,兩手抬起握住譚思齊的手往外挪。


    怒斥道:“你到底要不要臉?”


    他撫了撫方才被她握過的地方,溫聲道:“不要了。”


    第21章 不準對別人動歪心思


    “表哥, 你可真......”謝今安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脫口而出道,“孟浪。”


    譚思齊正看著李清閱發髻上的小馬駒簪子, 聽聞此言頗有些不以為意。


    “是麽?”


    這就孟浪了?


    可他還覺著不夠。


    隻見三人審視地看著他, 異口同聲道:“是。”


    “我孟浪麽?”他在李清閱旁邊坐下來,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掛滿嚴肅的臉。


    李清閱冷哼一聲, 孟不孟浪他自個兒心裏沒數麽?就算他心裏沒數, 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的。


    甚至說他孟浪都是給他臉了,對“孟浪”這詞兒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你不孟浪。”李清閱繃緊了唇線,口齒清楚地吐出這幾個字。


    “哦?”譚思齊知道她不會說出什麽誇他的話來,但聽她這般開口便還是有些愉悅,仿佛真被誇了一般。


    “姑娘, 你這忍耐力挺強啊。”謝知恒一雙桃花眼神色流轉, 帶著顯而易見的打趣。


    李清閱臉一紅,差點忘了謝知恒還在這兒。雖擔心會破壞自己的形象, 但李清閱再不懟譚思齊就要憋死了。


    絕對是一整晚都會憋屈得睡不著的程度。


    為了避免自己心中鬱結, 她對上譚思齊的目光,不屑道:“你是騷包。”


    “噗--”大家齊齊笑出聲。也算是跟著李清閱長了見識,活這麽大還從未見過有人敢這麽說那譚大公子。


    顧鏘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厲害啊清閱姑娘。”


    譚思齊似乎覺著極為有趣, 隻低著頭看著她笑,笑得多情又蕩漾, 眼中隻有她一人。


    “嗯,你說得沒錯。”


    謝今安皺了皺眉,“表哥,你能不能有點兒下限?”


    喜歡個姑娘,至於麽?還是喜歡了個不喜歡你的, 真是出息。


    “在她麵前,我要什麽下限?”


    李清閱:“?”


    謝今安:“......”


    說得也對。沒下限都追不到媳婦兒,有下限豈不是媳婦兒影兒都見不著了。


    謝今安像是歇得有些久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我再去跑一圈兒。”


    不在這裏礙事又發光發亮。


    顧鏘趕忙也起身,起得有些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手竟然劃破了點兒皮。


    他追上去拽住謝今安的袖子,撇了撇嘴,神態頗有些委屈,道:“安安......”


    謝今安皺了皺眉,顧鏘立即改口:“今,今安!人家也想騎馬去。”


    “那你去啊,跟我說做什麽,我又不能幫你騎。”謝今安語氣不耐,有些煩躁道。


    顧鏘更委屈了,舉起自己破了皮的手掌給她瞧,“你看嘛,手破了,都流血了!還怎麽騎嘛......”


    嘴角抽了抽,謝今安鄙夷無比地看著他。


    而後冷冷道:“那你就在一邊待著去,少來煩我。”


    顧鏘晃了晃她的袖子,幾乎泫然欲泣,“你怎麽這麽無情?小時候我給你買吃的,還給你縫爬樹扯壞的裙子,你都忘了嗎?你對我好狠心!”


    謝今安:“......”


    袖子還被人緊緊攥著搖啊晃啊的,像是被他纏得實在沒法子了,謝今安妥協問道:“那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顧鏘忸忸怩怩,“你馱著我。”


    “?”


    謝今安臉色變幻莫測,看他活像在看一條......憨狗。


    而後便見那憨狗利落地爬上了謝今安的馬,還向她招手,“快上來啊!”


    謝今安覺著萬分恥辱,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馬上的顧鏘還很識相地往前挪了挪。


    待謝今安翻身上馬,坐到了顧鏘身後,他才滿意地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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