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他講條件?


    周棠雨一拳捶在牆麵上,連寶無動於衷地看著,她表麵恢複鎮定,其實內心仍在不停衡量,如果周棠雨不同意,那她寧肯魚死網破。


    而且連寶也不信任他。


    “你發誓,你撒謊就讓你公司破產,欠債萬億,一輩子還不起,當乞丐,被人唾棄死。”


    周棠雨扭過頭,嘴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行啊,他這點心理她都能抓住,做生意的沒幾個不信點風水。可以不信,但別詛咒。


    “打吧。”


    周棠雨碰了一下連寶的手機,把手機推向她,算是妥協了。


    連寶迅速撥通莫一辰的電話,幾乎在莫一辰接起的瞬間“我們分手吧”這句話就說了出來。連寶知道自己很殘忍,所以她準備莫一辰說什麽她都不會回複,也不會動搖,但當莫一辰說“如果這是你的真正想法我會尊重你,但隻要你回頭就能看見我”時連寶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


    “對不起。”她說。


    莫一辰何其無辜。


    周棠雨在笑,他俯身朝連寶的耳朵咬來,連寶躲了,沒躲過去,頓時本能地“嘶”的一聲,莫一辰肯定聽到了,在那邊問怎麽了,連寶顧不上回答,搶在莫一辰能聽到更多前掛斷電話。


    周棠雨禁錮住連寶,舌頭頂開她的牙齒。連寶失去平衡倒在牆上,堅持反擊,血腥氣持續蔓延。


    周棠雨退出來,舔著嘴角的血跡,嘲諷道:“你以為我想碰你?我不會碰一個不情願的傻子的。”


    “那就好。”連寶冷聲道。


    周棠雨看了一眼冷的不像話的姑娘,掉頭走了。


    她還真對莫一辰有感情了,傻子,蠢貨!


    周棠雨走了,連寶才感覺身上不對勁,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可能昨天就沒休息好,又擔驚受怕了一天。連寶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著,沒坐多久,魏齊就過來找連寶,告訴連寶周棠雨讓她先回龍湖公館。


    連寶客氣對魏齊說她知道了,坐這麽一會兒夠她想清楚以後會發生什麽,剛才那些掙紮都是無用的,甚至可笑,周棠雨應該知道,所以他走了。


    連寶也感覺她有些看不懂周棠雨,他竟還舍得給她留麵子,不過也有可能不想把獵物弄得太淩亂影響自己的食欲?


    連寶上了車發現周棠雨就在車裏坐著,她以為他讓她獨自先走的。


    “看什麽,還不過來?”


    周棠雨懶得掩飾煩悶,處處和以前不一樣,她自己沒發現嗎?


    連寶坐下的時候膝蓋忽然用不上力,一下歪到周棠雨腿上,周棠雨嘴角一扯,正準備譏諷連寶裝的像貞潔烈女,忽然發現強撐著要站起來的連寶臉紅得不正常,伸手一摸燙得嚇人。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周棠雨壓著怒氣,對著前排“去醫院。”


    司機大氣不敢出一聲,火速調轉車頭,奔赴醫院。


    連寶路上就昏昏沉沉的,偶爾呻|吟出聲。


    周棠雨把外套給她裹得緊緊的,又抱緊在懷裏,回想起這個嬌氣鬼以前生病難纏的樣子。離開他過得好也就算了,把自己作成這樣真是頭一份。所以他不會再讓她走,想都別想。


    幸好隻是普通感冒,醫生問周棠雨是吊水還是打屁股針。周棠雨聽到屁股針不覺看了醫生一眼,外麵還有很多人在排隊,醫生領悟不了他這麽高深的眼神,不過也覺出來似乎不喜歡紮針,直接開了吊水,讓周棠雨交錢領藥去。


    周棠雨後悔沒讓魏齊跟上來。


    他多年沒幹過這種事,不由想起來上次他生病,連寶是不是也這樣跑上跑下,那麽嬌氣的一個人,說不愛他怎麽可能?


    半夜急診統一在大廳躺椅上輸液,這也反映出來在死神麵前基本人人平等。


    連個小板凳也沒有,周棠雨坐在隔壁的躺椅上,伸著腰握著連寶的手,總感覺連寶吊上水比沒吊水還嚴重,他又去找醫生,醫生對這個屢次出現的家夥很煩,沒好氣地告訴他這是這次流感的特征,一般都得燒一段時間,不發燒身體免疫係統怎麽發揮作用?


    周棠雨被轟了出來,他想起醫生說的物理降溫,連寶是個女孩子,周棠雨不大可能扒了她衣服給她降溫,退燒貼貼上,撿了把印有廣告的小扇子,蹲在連寶旁邊耐心地給她打扇子。周棠雨覺得沒有人比他對連寶更好了,他就是要做對她最好的人。


    “能不能別倔了,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我以前是忽略你了,我是混賬,以後不了。你不是說想去富士山看雪嗎,等你好了我們就去。”


    連寶睡著了,周棠雨勾勾她的小指。


    “莫一辰……”


    連寶忽然發出囈語。


    周棠雨的扇子掉在地上。


    連寶又皺緊眉頭:“周棠雨……不要……煩人……”


    周棠雨撿起扇子,若無其事地繼續扇風。


    連寶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爸媽,後來卻突然跳出一頭斑斕大虎,虎頭上寫的不是“王”,彎彎曲曲的像個“周”。老虎把連寶撲倒在地後,沒有吃她,而是用牙齒勾掉她的衣服,開始舔,舔舔舔……


    周棠雨拿著毛巾準備再給連寶擦一下的時候,連寶醒了。


    “你醒了?”


    周棠雨愣了下,扭頭把毛巾丟進水盆。


    連寶注意到她現在在幾排吊水的座椅中間,前麵有窗口,右邊有過道,再過去還有排隊的人,周棠雨就那麽拿著毛巾給她擦,不過連寶也沒說什麽,淡定地把外套往上拉拉,蓋住被扯得很大的領口。


    護士過來問連寶的體溫,周棠雨從連寶咯吱窩裏取出溫度計,護士看過之後說連寶可以回家了,下午再來輸液,醫院連吊水的椅子都是緊張的。


    周棠雨小聲告訴連寶下午不用來了,有家庭醫生,可以在自己家輸。


    連寶不可能摸不到周棠雨的心思,她現在病成這樣,周棠雨之前也保證過,不至於那麽快就自打臉,連寶就任由周棠雨把她抱下樓。


    她其實能走,但何必反抗?還能累累某畜生,隻是她沒想到會有那麽多人豔羨地看著她,仿佛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份上是多麽偉大和光榮。切~他隻是想把他的獵物叼回窩。


    “但我還想上班。”連寶還是提了個要求,她辛辛苦苦做起來的事業,不想廢了。


    周棠雨意外的好說話:“你想去就去,不過得病好了。”


    他也年輕過,有段時間沉迷遊戲,知道癡迷是什麽感受,但過了那個時間就沒有了。他以前疏忽了連寶才會導致莫一辰趁虛而入,隻要他們斷了聯係,有他在過一段時間連寶就能清醒過來。這是周棠雨昨天夜裏對著昏睡的連寶想到的,在車裏她不是主動的想親他嗎?他了解她,不是喜歡那個人她是下不了嘴的,況且她還在醫院照顧了他一整夜。


    和周棠雨說的一樣,回到龍湖公館後醫生就來了,診斷和醫院一樣,下午連寶就在臥室床上輸的液。在家是舒服多了,有電視看有東西吃,沒人打攪。不過連寶沒什麽精神,燒還會反複,大部分時間昏昏沉沉的,有時候上廁所,動一下都酸疼難忍。周棠雨耐性出奇的好,把她抱到浴室,等她完了再抱她抱床上。連寶身體難受,腦子也不想多想,一切隨周棠雨擺布。


    第二天早上連寶才些力氣,翻看手機發現莫一辰給她打過幾個電話,不過時間都是在昨天了。她沒回複的話應該不會再打了。連寶給蔣俊賢發消息匯報她在龍湖公館,短時間不會回去,讓蔣俊賢和阿布自便,連寶還說龍湖公館這兒有一個排的保鏢,她不會出事,萬一出事遺產就由蔣俊賢代為捐給世界兒童基金會,那樣她來世會有福報的。


    然後連寶就關機睡覺了。


    她吃了藥,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覺,醒來外麵天都黑了,感覺涼快了點,身上卻黏黏糊糊的。


    連寶聞自己的時候,周棠雨推門進來,見狀笑了:“先喝點粥,吃完可以洗個熱水澡。”


    周棠雨端來的是小米粥,旁邊放了一筷子酸豆角。小米粥熬得爛爛的,酸豆角酸味正好,連寶一吃就知道是許姨的手藝,她不喜歡吃太酸的,許姨做的時候就會注意發酵時間。


    周棠雨喂一口連寶吃一口,周棠雨見她吃得香,忽然道:“許姨上次跟我鬧辭職,說要去找你,你回來她可高興了。”


    連寶突然愧疚,在被她舍棄的地方還有人惦記著她。


    “周嚶嚶也是,它經常叼著你的拖鞋發呆。”


    說周嚶嚶,周嚶嚶到,叼著連寶的粉兔子拖鞋過來直愣愣地看著連寶。


    昨天回來的時候連寶刻意沒細看,即使不看她也注意到這裏的一切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床邊的綠蘿甚至比以前還要茂盛。


    “其實你不必的。”連寶不知道怎麽勸周棠雨那不是愛,真愛一個人不是這樣。


    周棠雨把碗往連寶手裏一塞,明顯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他沒有告訴她每次周嚶嚶發呆的時候,旁邊還會有個人抱著她用過的枕頭,傻子一樣。


    連寶以為周棠雨不會來了,至少短時間不會過來,沒想到她剛放下碗,周棠雨就進來:“走,我給你洗澡。”


    連寶沒理由拒絕,隻能安慰自己這都是以前做過的事,再看一次和看光一百次比算不上什麽。再說周棠雨不是保證過嗎?她是個病人,周棠雨不至於喪心病狂吧?


    事實證明,畜生就是畜生。


    周棠雨當然沒和他發生關係,但他做的比發生關係還令人難以啟齒。


    老是拿腿擋著,他隻是想幫她清洗幹淨而已。


    周棠雨移開花灑,他想到一個問題。


    “他碰過你嗎?”


    聲音輕輕的,連寶呼吸逐漸加重。


    周棠雨盯著她,從她的表情裏找出答案似的,連寶狠瞪他表示回擊,他突然噗嗤笑了。


    “最長的一次也就在藍洲套房裏呆了十分鍾,沒想到莫一辰腎虛成那樣兒。”


    熱水澆在連寶肩上,連寶從後心到四肢都涼個徹底。這麽長時間,她以為已經擺脫了過去,卻有一雙眼睛時刻窺視著她。


    小姑娘還在生病,不能洗的時間長了。周棠雨加快搓洗速度,完了仔仔細細擦幹,裹在他的浴袍裏抱出去。又吹了會兒頭發,本來想直接睡了,想起件事去了書房。


    “戒指做好了嗎?”


    “周總,您是訂製的,沒那麽快,不過快好了。”


    “盡快。”


    周棠雨掛了電話,回到臥室時連寶已經睡著了,他從另外一邊上床,把小姑娘摟在懷裏,狠狠滴親了一口。


    “啪——”的一聲,燈滅了。


    到底是年輕,來勢洶洶的感冒在兩天後就好轉了,連寶第一時間去了節目組,發現一切早已恢複正常,於飛這小子竟然調侃連寶生病生得吉祥,她要是多病幾天,說不定新銳秀就能衝出亞洲衝向世界了,這小子被其他人按住一頓狂揍。


    莫一辰沒再給連寶打電話,連寶從他工作室微博上看到他正在養病,但已經簽約國際著名導演的大製作,預計等他腳好了就能拍了。


    都挺好的。


    連寶感冒初愈,沈文蕾瞧她臉色蒼白,特許她休息幾天。連寶這些天確實有力不從心之感,就聽從了建議,安心休養。周棠雨旁敲側擊知道連寶給蔣俊賢和阿布放了假,倆人現在一個在香港一個在迪拜後,都舍得去公司了。


    今天天氣很好,連寶拖了張躺椅在花園裏曬太陽,許姨給她燉了蟲草,連寶讓許姨也喝,許姨一貫不肯占便宜。隻搬了凳子,坐在旁邊慈愛地看連寶喝。倆人聊到許姨在南方上大學的兒子,許姨發愁說雖然周棠雨給她開得工資不低,但那邊房子動輒幾百萬,還是買不起。連寶問許姨想不想去南方工作,許姨還沒回答,周嚶嚶先站起來,噠噠噠跑到花園入口,連寶就見周棠雨回來了。


    “最近不怎麽忙。”周棠雨像是解釋。


    他回來了,許姨就忙著準備午飯去了。


    陽光正好,周棠雨給連寶掏耳朵,她耳朵在陽光下紅紅的、透亮的,秀發根根分明地盤亙在耳朵眼外麵,周棠雨把那些頭發捋到耳朵後麵,低下頭去舔耳朵肉、耳朵眼。


    連寶嚶嚀一聲,周棠雨左右看了眼,確定不會有人過來,把連寶抱腿上去親她的嘴。


    她舌頭帶著一股藥味,苦頭過去是甜的。


    在連寶之前,周棠雨從沒想過他會沉迷這件事。接吻多惡心啊,和睡覺不一樣,睡覺有專門的器官進行交換,平時處於隱藏狀態。但舌頭是用來吃飯的,它無時不刻不在工作,你不知道對方吃了什麽,刷牙了沒有,之前幹過什麽,為什麽要那麽接近?總之周棠雨感覺惡心和倒胃口。現在周棠雨的感覺卻不一樣,他覺得他和連寶更進了一些,沒有這種方式更直接了,他吃到她的口水,她也吃到他的。他不嫌棄她,她也不嫌棄他,他們是個共同體,他們有一樣的感受,他們之間比別人堅固得多,他對她是特殊的,她對他也是特殊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沒有這樣的體會。


    周棠雨親了連寶的嘴還不夠,他繼續親她的臉、鼻子、眼皮、眉毛額頭,所有地方他都想親,他緊緊地抱著她,生出一種和她融為一體的欲|望。不是那種負距離接觸,隻是單純的肉和肉的融合,血和血的融合。


    周棠雨最終把連寶內衣暗扣扣了回去,他沒忘記他說的話,而且這地方也不合適。


    連寶沒想到這畜生看她看那麽緊,一會兒給她梳頭一會兒給她掏耳朵一會兒還要幫她洗澡,連寶覺得自己再不清靜清靜她要瘋。


    “我想逛街,買內衣。”連寶想出一條妙計,沒幾個男人喜歡跟著女人逛街,還是賣內衣的地方。之前和莫一辰約會,一是選擇的都不是女人的專屬消費區,二是即使如此莫一辰有時候也會神情呆滯,顯然不堪折磨。


    周棠雨立即道:“好,我正好也要買幾條內褲,你幫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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