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好欺負。


    “沒有嗎?”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坐在她身旁,頭微微側著,靠近她。


    “嗯,沒有。”她直視前方,繃著身子,顯得緊張。


    周黎心中懊惱,有什麽好緊張的,不就是洗個澡嗎?又不是沒見過。這麽想著,她放鬆下來,神色也自然多了,往身後一靠,拖鞋也脫掉,盤腿坐著。


    “不會沒煙花吧!”她看了下時間,都八點了,要是沒有她就躺被窩裏去。


    又等了半小時,還是沒等來煙花。


    她打個哈欠,困意襲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早上起得早,現在隻想睡覺,不想其他的。


    “困了?”顧原問她,一雙溫柔地眼眸帶著點點笑意。


    周黎努力睜開眼睛,又打個哈欠,點點頭,“嗯,早上起得太早了。”


    “那就睡覺去。”他摸了一下長發,柔聲道。


    她迷迷糊糊點頭,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時,回頭看了他一眼,抿著唇,笑了笑,說:“一個人睡覺好無聊,要不…”


    她故意頓了頓,“一起吧!”周黎手放在門把上,一擰,房間門就開了。


    聽見此話的顧原,很是興奮,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三兩步跑到她身邊,單手撐著牆壁,“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嘴角的笑意已然出賣了他,這點她是看得出來的。


    “想得美。”她悠然一笑,轉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上。


    留下錯愕的顧原站在原地,“阿黎…”他喊了一聲,沒反應。


    搖頭苦笑,隨後回了房間。


    這種日子還要撐到畢業,難熬啊!他深深歎了一聲。


    —


    回家的票顧原早就買好了,和吳文斌一道回去。到家鄉火車站時,已是深夜,吳文斌叫了個車回去,他們兩人則是拉著箱子,走著回去。


    周國華去年在城裏買了套房,寬敞明亮,剛好夠一家人住。周黎拉著箱子,徑直往家走,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


    穿著厚厚地棉襖,雙手抱胸,冷得發抖。


    “爸。”她喊了一聲,隨後對顧原道:“我爸來接我,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他輕輕點頭,又向周國華打了個招呼,“叔叔,我先回去了。”


    “這麽晚了不安全,去我家騎車回去,走走。”他拎起箱子往裏走。


    顧原擺擺手,“叔叔,不用了,走回去很快。”


    雖然這麽說,但是最後還是騎車回去的,實在是拗不過周國華。他一走,周黎簡單的洗漱一番,就回了房間睡覺。


    次日一早。


    周黎吃過早飯,在房間休息了會,又去家裏超市看了看,隻是半年沒回來,生意又比之前好了。前年她剛去上大學時,她家就和劉建發拆夥了,劉建發想自己單獨幹,周國華也不好說什麽,最後就各幹各的了。


    周國華頂著壓力把店麵擴大了,現在想來,周黎還是挺佩服他的。至於劉建發嘛,她不清楚,有一次偶然聽劉秀琴說好像是關了,重新開了一家,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不過這也跟她沒關係。


    下午,她還躺在床上看書,就聽見周子豪開門的聲音,還喊了一聲,是顧原來了。


    周黎猛地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真是他。


    “你怎麽來了?”是不是挑她爸媽不在的時候來的?這個想法一閃而過。


    “我來還車。”他笑笑,對著周子豪眨眨眼。


    而後…就剩他兩人了。


    周黎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好吧,不回去嗎?”


    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壓根沒有想回去的意思。周黎又問:“你爸媽等你回去吃飯呢!”


    “他們不會等我,倒是你,我爸問,你什麽時候去我家吃飯?我怎麽回答?”他湊了過來,貼近她的鼻子。


    她往後躲了一下,“過幾天吧!”


    “快回去吧,我媽快回來了。”她拉起他往外走,打開門就看見,劉秀琴拎著菜,在掏鑰匙。


    看見兩人先是驚訝,又覺得正常,“顧原來了,留下來吃晚飯。”


    “好咧阿姨。”顧原爽快的答應,心中暗喜,阿姨回來的真是時候。


    周黎歎息一聲,很是無奈,看著那人嘴甜的說著劉秀琴高興的話,直翻白眼,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他這麽會拍馬屁。


    眼拙了。


    一頓飯吃的也開心,吃完飯她就催促顧原離開,這都七點了,也該回去了。


    “阿姨,我走了。”顧原被她推著走出門,出門前朝著廚房的劉秀琴說了一聲。


    “好,下次再來,別管小黎。”


    “哎呀,媽,我送他出去。”


    周黎送他去了樓下,棉襖的拉鏈拉到了底,還是有些冷。她吸吸鼻子,側頭看他一眼,“我先回去了。”


    “阿黎,你帶錢了嗎?”


    “五塊錢。”她從口袋摸出了五塊錢,遞給他。


    顧原拿著錢,又說:“我買份炒粉回去吃,一起去吧!”


    她沒吭聲,而是看向他的肚子,剛吃完飯就要吃炒飯,不撐嗎?而且哪有賣炒粉的。


    看著她遲疑的臉,顧原一把拉著她的手,“走,我帶你去。”


    他好像很興奮,走得也很快,周黎小跑才能跟上他。出了小區,七彎八繞的,路越走越窄,人也越來越少,連路燈都少了。


    周黎感覺不對勁,這地方有賣炒粉的嗎?皺皺眉頭,甩甩他的手,“到底去哪?”肯定是騙她的,這都沒一個人,賣鬼的炒粉。


    他到底想做什麽?


    顧原停了下來,用力拉著她走到一個牆角,抵著她,不讓她動彈。周黎左右看看,出不去,兩邊都是牆壁,這是死角,故意的他,早就打算好了。


    “騙我。”


    “沒騙你,這裏之前真的有個賣炒粉的,現在關了。”他的頭靠了過來,窩在她的脖頸處,親了親。


    像螞蟻爬似的,又麻又癢,周黎伸手撓了撓,卻被他抓住了手,掙紮幾次都沒掙開,隻能任由他握著。


    “回去吧!”這裏黑燈瞎火,隻有前邊有個昏暗的路燈,還是壞的,一閃一閃。


    而且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路過。


    顧原啞著嗓子嗯了一聲,隨後貼上她的唇,輕柔吻著,手在她毫無察覺時,拉下她的拉鏈,穿過她的外套,摟著她的腰。


    貼的更緊,彼此身上的溫度也更清晰。


    周黎喘了一聲,拉她來這,就是為了親她嗎?怎麽覺得好笑。


    “阿…原。”她喊了一聲,想說差不多就回去了,不想,卻換來顧原的肆意放縱。


    良久。


    “唔…”她要喘不過氣了,而且,她明顯的感到顧原的變化。周黎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試圖拉開點距離,奈何他抱的太緊,做到這些都是徒勞無功。


    顧原呼吸急促,摟在腰間的手又緊了緊,而後離開她的唇,靠在她的肩上,大口喘著。


    兩人都說不出話來,半響,顧原抬起頭來,看著她的眼睛,帶著愉悅地笑意。


    “帶我來這就為了這個?”


    “在家裏不是不方便嗎。”他說得理所當然,捏捏她微涼的臉頰。


    周黎靠在牆上,不知該說什麽,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哎,還要畢業才能嫁給我。”他都等不急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怎麽,你等不了了,要是……”


    “能等,在等四年也能等。”


    他連忙回她,五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一兩年。


    周黎滿意的點頭,狡黠笑笑。手悄悄的往下探,而後在鼓起的地方捏了一下,調侃地道:“它也能等嗎?”


    “嘶…”顧原顫了一下,似痛苦又似愉悅,他咬著牙,對她說:“周黎,這個時候還敢亂動,早晚讓你知道。”


    周黎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依舊挑釁,“知道什麽?”


    “想知道?”顧原不懷好意笑笑,而後趴在她耳邊調戲似的說了幾句。


    說得她麵紅耳赤,後悔和他開玩笑了。


    “別說了,回去。”


    這次是真的回去了,顧原也沒攔著,跟在她身後保駕護航。


    還有一年畢業,好像也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爭取今天更完,不要特意等。


    ☆、番外


    二零零五年,四月四日。


    這是顧原婚後第一次和周黎回鄉祭祖,今年全家都到了,也正好回去看看。說來他們三姐弟好久沒回去過,上次回去還是苗蘭花出殯的時候,得有三年了。


    周黎坐在副駕駛上,後邊是周國華和劉秀琴,周子豪開著車,和周婷在後麵。開著車進了村,然後在家門口停好。


    屋前已是雜草叢生,還有很多枯樹葉和草梗,但是房子沒變,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就是舊了點,在左鄰右舍新房的襯托下,顯得破舊不堪。


    劉秀琴拿出鑰匙開了門,幾人沒進去,在屋外站著。


    “等會進去,散散味。”周國華提醒他們。


    幾人站在車邊閑聊起來。


    “去買點東西,家裏水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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