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旁邊的徐衛東發現了她的異常,連忙扶住了她的肩膀,擔憂道:“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裏的事我來解決就行了。”


    韓玉珠輕輕搖了搖頭。


    蕭清楚這個名字她記得很清楚,上輩子的徐開朗沒有爸媽關愛,年紀輕輕就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玩,最後幫他的一個好兄弟背了黑鍋。


    好兄弟偷了十幾條價值萬元的名煙,卻賴在了他家徐開朗身上,徐開朗上輩子還是一個很老實嘴笨的孩子,哪裏鬥得過這個狡猾的蕭清楚,就這樣被抓進去關了兩年。


    在這個年代,坐過牢留過案底,半個人生都算毀了。


    徐衛東見韓玉珠臉色蒼白,摸了摸她的頭,半抱著她說:“珠珠,你還是回去吧。”


    隋風也跑過來,擔心道:“媽媽,你怎麽了?”


    教導主任也人性化地說:“隋風媽媽要是身體不適,就先回家休息吧。”


    蕭舅媽一聽就不幹了,站起來說:“不行,事情還沒解決,誰都不許走。”


    要錢要趁早,他們走了,再想要錢就難了。


    韓玉珠對徐衛東說:“沒事,我們還是先把小風的事解決了吧。”


    隋風知道媽媽是想問他為什麽打人的,但他握著拳,難過地說:“媽媽,對不起,我不會告訴你我為什麽打他的。”


    韓玉珠聽到這句話一點也不意外,真要能說,隋風早就說了。他一直不願意說,肯定是因為會傷害到家人,尤其是徐聰敏。


    韓玉珠就笑著對他說:“媽媽知道,媽媽不會逼你說的,我今天來隻是來談賠償的。”


    她這話一出,大家都好奇地看著她。她剛才的強勢樣子可不像是會這麽快就屈服的人。


    蕭舅媽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對韓玉珠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拎著那個半舊皮包,走到韓玉珠麵前說:“你早說你是來賠錢的啊!那我們剛才就不用浪費那麽多時間的。”


    隋風嘴唇動了動,要說什麽還是沒說出來。


    教導主任其實內心是偏韓玉珠這方的,此時就出來勸道:“隋風媽媽,現在就談賠償太早了吧。要不還是問問孩子,看他怎麽說的,說不定事出有因,隋風不用負大部分責任的。”


    他主要是不忍心看隋風家當了冤大頭。


    蕭舅媽一聽就炸了,“還聽什麽原因?她家孩子打人就是事實,有什麽原因能讓他不用負大部分責任的?街道處的警察都沒你管得這麽寬。”


    教導主任被一通搶白,感覺到挺沒麵子,就退到一旁,不敢再插手了。


    韓玉珠沒管其他人,隻問身後的徐衛東:“錢帶夠了嗎?”


    徐衛東雖然也不明白韓玉珠為何輕易妥協,但是她做的任何決定他都會支持,就點頭說:“嗯,夠了。”


    韓玉珠聽後,轉頭問蕭舅媽:“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才肯私了?“蕭舅媽看她這麽大方,其實剛才的八百一千不過是她隨口誇大著說的,但此時她反倒真覺得可以要這麽多。


    蕭舅媽就伸出了一個手指頭:“一、一千?”


    她的心裏也有點忐忑,她是第一次要這麽多錢。


    看韓玉珠沒說話,蕭舅媽正猶豫要不減到五百。


    韓玉珠已經笑著說:“我可以考慮看看。”


    蕭舅媽喜出望外,馬上又覺得要少了。


    她觀麵前這對夫婦的打扮,一看就是家底很殷實的文化人,文化人就怕賴怕鬧。她立馬覺得隻要一千虧大了。


    蕭舅媽就改口了:“剛剛的一千隻是我家孩子的健康損失費,你想啊,本來好好的一顆腦袋現在被打破了,那以後都要擔心有什麽後遺症啊。”


    韓玉珠還是笑:“不用拐彎抹角,你直接說吧。”


    蕭舅媽一看她這個態度,那就是有的談的,她咳了兩下說:“還有精神損失費。你想啊,我家孩子是第一次被人打傷,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創傷,治愈不好的話一生都會有陰影的。”


    她這話一說出來,辦公室的老師都不忍聽了。


    蕭舅舅也過來拉蕭舅媽的衣服說:“你還是不要太過分了,你要一千塊就夠了,你還想要多少啊?”


    蕭舅舅覺得自己不是貪心人,一千塊就夠了。


    蕭舅媽推開他,壓低聲音教訓道:“你滾一邊去,還不是你沒本事,不然我用得著這樣嗎?這次不狠宰幾刀,多撈一筆,以後都沒這機會了。”


    她接著轉頭對韓玉珠笑著說:“這個,健康損失費要了一千,這個精神費我就不要你們多的,你們給三百就行了。”


    她好像在說,看吧,我還是善良的。


    韓玉珠聽完笑了笑,還是說那句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蕭舅媽不知道她一直說的考慮一下是什麽意思。


    隋風對韓玉珠說:“媽媽,你真的要給他們錢嗎?”


    韓玉珠說:“這就看你了。”


    隋風就明白媽媽是在用別的方式逼他說實話。他低頭握著拳,不知道作何選擇好,陷入天人交戰中。


    這個時候,一直沒說過話的蕭清楚開口了:“等等,我們還有一個條件。”


    辦公室的人都轉頭看他。


    蕭舅媽走過去問:“你不會也想要一筆吧?那你回家就要把錢交一部分給我。”


    蕭清楚厭惡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之後轉頭看著隋風身旁的韓玉珠說:“阿姨,我還要你代你兒子對我道歉。”


    韓玉珠和隋風都愣住了。


    隋風恨不得衝上前打他一頓:“你別太過分了。”


    第62章


    蕭清楚就是篤定了隋風為了徐聰敏的名譽不會說出實情,  他才這麽得寸進尺的。


    害了人家女兒兒子,轉過頭還要人家拿錢道歉,世上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


    而韓玉珠還是拉住了隋風的手,  對蕭清楚說:“我考慮一下。”


    隋風喊她:“媽媽!”


    徐衛東有點明白韓玉珠的打算,  他拍拍隋風的肩膀說:“小風,  你要是不想看他們欺負你媽,  你還是早點把實情說出來吧。不管原因是什麽,  閉口不提都是一種逃避,無法真正解決問題的。”


    隋風轉頭看了看韓玉珠,  她對他露出了一個鼓勵性的笑。


    隋風就握了握拳,對教導主任說:“能換個地方說這事嗎?”


    辦公室裏還有很多其他無關的人,  如果隋風有難言之隱的話,這裏的確不是一個說事情的好地方。


    教導主任說:“隔壁還有一個會議室,二位家長,我們到那裏去談吧。”


    說完,  他就從抽屜了拿出了一把鑰匙,起身先出去了。


    徐衛東和韓玉珠帶著隋風也跟上去了。


    蕭舅媽就看愣了,  問身邊的蕭舅舅:“不是要賠錢給我們嗎?還到隔壁去談什麽?”


    蕭舅舅推了推身前的蕭舅媽,  不耐道:“哎呀,  你跟著去就是了。”


    蕭清楚不知道隋風是不是真要說出實情,  但是看他講述出來的痛苦樣子應該也蠻有趣的,  他就也插褲兜跟上去了。


    等兩家家長分坐兩邊,  教導主任坐在上首主持公道。會議室的門也被關上了,  裏麵沒有無關閑人了。


    教導主任就對隋風說:“你現在可以說,你為什麽和蕭清楚打架了嗎?”


    隋風猶豫了一下,都到了這一步,他也沒理由退縮了。


    他就咬著牙說:“因為蕭清楚讓他手下的人造我大姐的謠言,  說她在校外和很多人不清不楚!”


    隋風說這話時,全身都在顫抖。


    韓玉珠和徐衛東聽完這事後,眼神震驚,他們沒想到最疼愛的大女兒在學校還受到這種委屈。


    大女兒一向有任何事都會告訴他們,但是女孩子長到這個年齡,對這種兩性間的事還是有羞恥心,就不願意告訴家長了。


    徐衛東看蕭清楚的眼神就像要殺了他一樣。


    蕭清楚這麽卑鄙無恥的人,都有點嚇到了,低下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韓玉珠心裏也很疼。但她知道隋風心裏肯定一樣難受。聰敏是小風來家裏的第一個接觸的人,她當年讓聰敏帶著照顧小風,所以兩個孩子的感情很深厚,沒比開朗和安心間的感情少。


    而蕭舅媽聽到這話就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怎麽可能?我家清楚聽話的很,哪裏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你可別為了給自己減輕責任,往他身上潑髒水啊!”


    韓玉珠就瞪著她說:“那你的意思是,是他說謊,給自己姐姐造這種謠言了?!”


    韓玉珠的聲音憤怒到近乎嘶吼。


    蕭舅媽第一次見韓玉珠這麽凶,有點怯地說:“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教導主任對蕭清楚纏著徐聰敏的事有所耳聞。本來他校務繁忙,也不知道學生間的齟齬。但是那次外校女生為了蕭清楚找上門大鬧的事,也算大事了,他聽保衛科的人匯報過。


    而是隋風一直是年級第一,在校表現優異,一直是老師的驕傲、學生的標杆,不像是突然無緣無故打人的人,現在更不像是為了脫身就給自己姐姐造下流謠言的人。


    但是,為了公正性,他還是用嚴厲的聲音問隋風:“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隋風說:“您要是不信,可以問蕭清楚身邊的小齊和王全。您也可以去查謠言的源頭是不是蕭清楚。”


    教導主任就對大家說:“請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先去找這兩個人了解下情況。”


    蕭清楚看教導主任要去找證據了,但他還是安穩地坐在原地,一絲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蕭清楚早就囑咐過那兩個人,真出事的時候,老師來問,別把他供出去了,咬死不承認就什麽事都沒有。


    徐衛東見了,就起身對教導主任說:“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事關我女兒。”


    教導主任就點了點頭,為了公平起見,他還轉頭問蕭舅舅:“你要一起去嗎?”


    蕭舅舅才懶得管這些事了,他擺手說:“您辦事,我們放心。”


    但是,蕭舅媽使勁掐他讓他去,她就怕教導主任偏心處理,他們這邊不派個人去盯著怎麽能行?


    蕭舅舅就隻有也跟著去了。


    三個人先去找的小齊,教導主任問的話,蕭舅舅縮手發著呆,徐衛東站在一旁的欄杆邊看著下麵。


    但是小齊有點心眼,問他什麽,他都隻搖頭,口風很緊,不好問。


    教導主任隻能帶著兩人去找王全了,徐衛東說:“這回我來問吧。”


    教導主任見是最後一個證人,也怕自己問不出,就交給了徐衛東了。


    王全被叫出來後,就有點慌了。他不認識徐衛東,但是徐衛東板著臉的樣子有點像來問話的警察,他就開始胡思亂想,越想越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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