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鬧著讓虞衡將今天作的詩全都寫下來,虞衡也配合得很,提筆一揮便筆走龍蛇,將今日所做的二十首一一寫下,順道還蓋了個私人印章。眾人這才放過他們,讓虞衡順利接走了新娘子。


    虞衡牽著紅袍,想著身後的秦溶月日後一身榮辱皆係己身,心中便是一軟,拜別秦父秦母時,虞衡明顯聽到了蓋頭下秦溶月的低泣聲,心中更為愛憐,轉身離去時,趁著秦溶月被秦家嫡長孫秦晰背上背時,低聲安慰了她一句,“兩家離得不遠,日後我多陪你回來。”


    秦晰訝異地看了虞衡一眼,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對他的態度比秦昭好多了。


    秦溶月作為秦家長房的嫡長女,又在宮中待了近十年,深得太後皇後等一眾娘娘的喜愛,她的嫁妝自然就不會差。


    但哪怕是有心理準備,眾人都被秦溶月的嫁妝驚了一回。打頭的幾擔全是宮裏賞的,蕭太後景隆帝皇後嬪妃都有,又有諸位公主給的添妝,光是這一樣樣的來頭就足以讓人津津樂道好幾年,排場比前幾年虞嬌出嫁有過之而無不及,打頭的嫁妝已經進了侯府,後麵的還沒出秦府,真正的十裏紅妝,讓京中女子好生羨慕。


    不過今日最值得說道的顯然不是秦溶月的嫁妝,而是道路兩旁的農戶。


    沈氏那邊雖然忙得腳不沾地,但聽了此事後還是讓人趕緊備上幾擔回禮,趕去給農戶們發一份。照沈氏的說法,人家大老遠趕過來就為了送聲祝福,這份心意已然不是錢財能評估的。沐老夫人心軟,又添了一點,是以農戶們在看見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俊美的小侯爺順利將妻子迎娶進門後,都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去好好同鄉親們說道說道。見識過這等盛況,足夠他們吹上一輩子了,關鍵是這事兒有臉麵,小侯爺也看清楚他們的臉了呢!


    卻沒想到,他們都出了城門了,靖安侯府的下人們吭哧吭哧挑了好幾擔東西追了出來,將他們攔下,一人發了一份用紅紙包著,紅繩綁著的小包,說是侯府給的喜禮,大老遠過來一趟,沾沾喜氣。


    說實話農戶們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收到侯府禮物的那一天,他們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要,小侯爺給他們帶來了這麽多的好處,他們怎麽還能要侯府的東西呢?但是一聽後麵那半段,說是沾沾小侯爺的喜氣,農戶們又心動了,文曲星的喜氣啊……是想沾沾呢。


    侯府下人心裏多靈巧,嘴皮子也是一等一的,老實憨厚的農戶們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沒說幾句他們就暈乎乎地接了,回家的路上都跟踩在雲端上一般,輕飄飄地回到了家。


    家人一見他們手裏提的東西還納悶呢,一聽這是侯府給的,當即興奮地打開一看,裏頭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精致點心,還有兩塊糖,這可都是稀罕物。


    這年頭兒糖價本就賣得貴,尋常人家根本就舍不得買,也就過年的時候咬咬牙稱上一點,那都要念叨許久,翻來覆去心疼得睡不著覺的。這會兒侯府的回禮中竟然還有糖,雖然隻有兩塊,但進城的農戶那麽多人呢,每人一包,也不知道侯府給出去多少銀子。


    有孩子嚷嚷著要吃點心吃糖,大人們將孩子哄到一邊去,捏了小半塊糖泡在水裏,每個孩子一小碗,喜得孩子們捧著碗就跟捧著寶貝似的,小口小口抿,時不時還砸吧砸吧嘴,簡直比過年還開心,“糖真的好甜啊!好喝!”


    大人們看了既高興又心酸,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向他們解釋道:“是呢,這都是沾了小侯爺的光。你們吃了小侯爺的喜糖,要是能染上一點小侯爺的聰明就好了。”


    “是那個找到紅薯的小侯爺嗎?”小孩子們尚且不知大人心中的複雜念頭,天真地憧憬道,“小侯爺真是個大好人,要是以後我們每個月都有糖水喝就好了!”


    大人們不由失笑,想想家裏種著的幾畝紅薯,心中又生出無限的希望,語氣也滿是憧憬,“會的,等收成好了,就給你們買糖吃。”


    “這麽精貴的東西哪能隨便買?要我說,收成好了,咱們攢攢銀子,將孩子送去學堂,看看能不能有個開竅的。便是考不上功名,會識字算術,去城裏謀個賬房管事的活計也不錯,不比咱們在地裏刨食強?”


    “說的也是,明年就把狗蛋送去張秀才那兒試試,有天分就念書,沒那個天分的,就回家種地,讓他弟弟再去試試。”


    正抱著碗幸福喝糖水的狗蛋眨了眨眼,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念書,他可知道,小侯爺念書非常厲害,還考中狀元了。反正在所有人心裏小侯爺就是近年來最好的大好人,他也想像小侯爺一樣,當一個被所有人誇讚的大好人呢。


    不少人家都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可以預見,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各大私塾生源爆滿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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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衡順利將媳婦兒娶回了家,在喜娘的吉利話中拿過喜秤上的喜杆,將秦溶月的蓋頭挑了起來。秦溶月那張閉月羞花的臉就這麽顯露在眾人麵前,虞衡發誓,他聽見了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顯然是被秦溶月的外貌驚豔得不輕。


    有好事者當即打趣起哄,“小侯爺好福氣,娶了這麽個美嬌娘!”


    虞衡回頭笑罵一句,“那是自然,行了,內子害羞,你們別瞎起哄,待會兒我陪你們好好喝一杯!”


    “那可好!今兒個大家夥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端看你的酒量如何了!”


    虞衡也不惱,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又對著秦溶月一笑,拿過盤子裏的交杯酒,同秦溶月喝了。


    喜婆樂嗬嗬地說了幾句吉祥話,又剪了他二人一縷頭發,打了結放在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香囊中,壓在他們的枕頭下,嘴裏還道:“結發夫妻,白首不離,琴瑟和鳴,兒孫滿堂。”


    虞衡心中一動,同秦溶月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未來的期盼。


    虞衡還得出去宴客,低聲囑咐了秦溶月幾句,又拜托虞嬌好生照拂秦溶月,換來虞嬌的嘲笑,“先前為你說親你怎麽都不肯鬆嘴,這回還不是栽進去了!放心吧,你的心肝就交給我了,新嫁娘的不便,我當然知道,一準替你將人照顧好了!”


    虞衡無奈,“我就這麽一句話,倒惹來你這麽一連串,可饒了我吧。”


    虞嬌笑著將他推去前廳,自己則笑眯眯地進了新房,想在弟妹麵前倒一點弟弟的糗事。


    結果一進門,好家夥,大嫂大著肚子也來陪新渡了。虞嬌再想看弟弟的樂子,也得收斂一點。正巧沈氏又讓人送了熱湯點心過來,虞嬌和陸菱也是性子爽朗的,當即就著熱湯點心和瓜果,同秦溶月閑聊起來,氣氛十分融洽,讓秦溶月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登時落到了實處,婆母和善,大姑姐爽朗,大嫂也不是掐尖好強的,整個侯府竟一點矛盾都沒有,確實如同旁人所說,她這是掉進福窩來了。


    新房內三人相談甚歡氣氛正好,在前廳的虞衡處境就沒這麽美妙了。這貨的功績實在太過耀眼讓人羨慕,什麽好事都落他頭上,縱然是心胸寬廣之人,對虞衡前無古人的升官速度也是有些嫉妒的,這會兒有了可以折騰虞衡的正當理由,那還不得可勁兒地給虞衡灌酒?


    尤其是各家的紈絝們,對於虞衡這個給他們製造心理陰影的別人家的孩子,那真是有無數的怨念。這會兒能名正言順整蠱虞衡,這些紈絝們能手軟?人心裏還琢磨呢,你文武都厲害那又怎樣,吃喝玩樂咱們才是行家,今兒個你落咱們手裏了,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你一通?


    啥也別說了,灌酒,往死裏灌酒。


    卻不料虞衡的套路比他們還多,勸起酒來更是一套一套的,虞衡喝一杯,他們暈乎乎就兩杯下肚了,回過神來後猛地發現不對啊,咱們不是聯手折騰虞衡的嗎,怎麽他好好的咱們倒是喝大了呢?


    再仔細一想,當年這家夥也是個紈絝來著。沒想到棄暗從明這麽多年,一身本事竟然還沒落下。


    當紈絝都不如別人能耐好,這可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紈絝們當即心態崩了,借著酒勁兒嗷嗷大哭,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頭上長了草,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有這幫家夥攪局,其他人還想繼續鬧也覺得有些掃興,正覺得說酒過三巡差不多了,冷不丁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眾人轉頭看去,好家夥,六位皇子全來了。想來是約好一同過來的,因著太子出行要封街戒嚴,幾位皇子便都來得較遲,免得太子車架把路給封了,其他官員的馬車進不來。


    眾人驚訝過後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六位皇子一同前來喝喜酒,這待遇,真是頂級了。除非皇帝禦駕親臨,否則的話,這個排場,誰都無法再打破了。


    一時間眾人羨慕的有之嫉妒的也有之,還挺好奇,聽說上元節時虞衡還因著撞船之事和齊王不歡而散,眼下瞧著,兩人竟是毫無芥蒂的模樣?


    再看看太子,與景隆帝相似的臉上也是一貫和善的笑容,福王那個逗比更是整個人都貼在虞衡身上,巴巴向他打聽化肥廠的事兒,想來還是沒有放棄挖他父皇牆角的打算,想和虞衡合作掏空他父皇的私庫。


    好在眾人幾得較遠沒聽不見福王的話,隻能瞧見二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否則,明天就得有禦史參福王一本目無法紀意欲中飽私囊。


    這家夥素來做事不靠譜,也是禦史刷名聲的好工具人來著。


    眾人這麽看著,心裏更覺驚駭,虞衡整日閉門不出,不關心朝政大事一門心思走農業工業路子,竟是不知何時同諸位皇子建立了這麽深厚的交情。


    這還不止,等眾人驚訝過了之後,太子溫和一笑,柔聲對虞衡道:“孤此來還有一事,父皇也有東西要賞你。”


    眾人一聽太子這話,當即瞳孔一縮,複又覺得沒毛病,陛下一直偏愛嘉秀侯,爵位都給了,大婚送點禮物也沒啥……吧?


    呸!沒啥才怪了!他們好嫉妒!


    同樣都是人,為什麽虞衡就能這麽優秀?他們也好想這麽招搖一回啊!


    虞衡也是一驚,沒想到景隆帝還有賞賜。上回賜婚的時候不是給了一堆賞了嗎,虞衡還以為那是景隆帝提前給的份子錢呢。


    事實證明,虞衡還是小瞧景隆帝了,上回賜婚的賞賜當份子錢,那是看不起誰呢?瞧瞧這一大箱一大箱往屋裏搬的賞賜,這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排麵!


    景隆帝這回也真是大手筆,賞下的東西竟然沒一樣不是珍品,隨便挑出一件都價值不菲,一下子就賞了好幾大箱,那畫麵極富衝擊力,胡尚書當即替景隆帝感到心疼,又拍著胸脯暗道一聲好險,陛下敗的是他自己的私庫,這要是敗的國庫,那他還不得當場去世?


    景隆帝這大手筆的賞賜,就差拿個大喇叭告訴所有人:這是朕罩著的小年輕,敢暗中對他下手的,朕通通把你們的爪子給剁了!


    景隆帝登基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表現出對一個臣子這般的看重。


    哪怕是已經位高權重的閣老們,這會兒心裏也忍不住泛酸。想想當年他們的艱辛為官路,再看看虞衡,那真叫一個心酸。這事兒就不能多想,多想隻能氣死自己。


    反倒是虞衡眨巴眨巴了眼睛,趁著眾人不注意,狠狠瞪了齊王一眼。


    說句裝逼的話,好東西多了去了,再得賞賜也就那樣。就像後世有錢到一定的境界,錢就真的隻是個數字一樣。虞衡的好東西太多,禦賜的不少,這玩意兒,多了就不稀罕了,虞衡還真不像第一次受賞時那麽驚喜和激動。


    反而覺得自己的手特別癢,十分想像上元節那天一樣,將齊王拎過來暴揍一頓。


    說實在的,虞衡覺得自己這兩年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熱度太高並非好事,尤其是今天還有那麽多農戶趕來為他道喜,感動是感動,但這獨一份的民心,再加上虞啟昌對邊疆的影響力,虞衡還是覺得自己風頭太甚了。


    正想再低調點,沒想到景隆帝又給他加了一把火,賞賜流水般地往侯府送,還六位皇子齊齊出動,這等浩大的聲勢,哪家小年輕有這待遇?


    虞衡就算再不想事,這會兒也該明白過來,景隆帝這是把他立成了箭靶子,仇恨拉得妥妥的,就等著人上鉤呢。


    被當了箭靶子虞衡還鬆了口氣,好歹景隆帝沒有忌憚靖安侯府,不然的話,後果實在難料。就是挺好奇,景隆帝這回要釣什麽大魚,竟然把他拋出去當誘餌。


    不是虞衡吹,他這本事,景隆帝拿他來當誘餌,心裏指不定多舍不得了。


    那就證明這條大魚更加不得了。


    第63章   三合一


    太子一行來得快去得也快, 畢竟以他們這身份,眾人難免不大自在。想象一下同事聚會大領導跑來了,氣氛總沒有先前那麽放鬆。今天可是虞衡的主場, 太子幾人心裏自然是拉攏虞衡的, 哪裏會在他的大喜之日給他添這個堵。


    於是,太子傳了景隆帝的口諭後, 便笑眯眯地向虞衡道喜, 親自敬了虞衡一杯酒,又同閣老們交談了幾句,最終樂嗬嗬地放下酒杯,說了幾聲場麵話就離開了。


    太子一離開,眾人幾不可見的鬆了口氣。雖說景隆帝六個兒子全都到齊了, 但太子的身份還是不一樣的。這位可是儲君, 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下一任帝王, 再加上景隆帝的年紀也確實上來了, 眾人在太子麵前就更加謹慎幾分。這會兒太子一走,雖然剩下的幾位王爺還在,眾人也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


    壽王一心向佛, 大宅男一個, 這會兒見太子走了,他便也接著起身, 對著虞衡淡淡一點頭,扯了個借口也離開了。


    老大老二都走了,虞衡便用期待地目光看向老三齊王:這貨也該滾了吧?


    誰知齊王八方不動,坐得安安穩穩,還不滿地看了虞衡一眼, 遞給他一杯酒,挑眉笑道:“方才沒喝盡興,大好日子隻喝一杯怎麽行,再來一杯。”


    虞衡暗中翻了個白眼,愈發覺得這貨不著調,解毒丸真是喂了狗。


    其他人見狀,心下也是一抖,看向虞衡的目光中都透著擔憂。據說齊王上元節時在虞衡手裏吃了虧來著,今天來不會是想找回場子的吧?現在太子和壽王都離開了,剩下的皇子就沒能壓得住齊王的,齊王要是發作起來,那虞衡還不得吃虧?


    前來喝喜酒的,自然是跟虞家較為親厚的人家,承恩公這會兒都站起來了,打算齊王要是突然發作,他憑借著表舅身份怎麽著也能把這小子給按住。就算他一個人按不住,那不是還有虞啟昌嗎,沒看那老小子這會兒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嗎。以那貨的護短,承恩公敢肯定,齊王要是鬧出格了,絕對要挨打。


    不過承恩公對齊王的搞事能力也是服了,在人家兒子的大好日子上來找茬,論得罪人的本事,別人真是拍馬都趕不上齊王。


    幾位閣老也都站了起來,虞衡可是他們都看好的後輩,他們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齊王欺負虞衡?


    其他官員一看,尼瑪虞小侯爺這人緣也太好了吧,瞧瞧這些準備出手幫忙的,單獨拎出來哪個不是大佬?還各個圈子的大佬都有,文官武將勳貴,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是他們圈子中的頂級大佬,還都是看在虞小侯爺的麵子上出手的,並非是靖安侯的人脈。


    這就很讓人羨慕了。


    景隆帝的賞賜才剛剛搬回侯府庫房呢,人家虞衡早就把皇室副本(齊王除外)給打通了,現在各位大佬也願意為他出頭,這他媽哪裏是個正常二十歲的小年輕能有的本事?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都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頭,真是比不過比不過。


    一時間不少人都覺得紮心了。再一想,今兒個來喝喜酒自個兒還給靖安侯府送了厚禮來著,這他媽不就是花錢找罪受?


    酸,太酸了。


    但是酸歸酸,這幫檸檬精在看到齊王為難虞衡時,心裏也怪不是滋味的。那心情大概就跟平常看到紈絝子弟仗著家裏的權勢欺壓百姓一般,尤其是那個百姓還特別優秀,那就更顯得紈絝們不是人了。


    這會兒官員們看齊王的目光就是這樣,怎麽看都透著一股“皇室格調都被你拉低了”的恨鐵不成鋼之感。


    齊王:………


    媽的虞衡這混蛋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本王就想跟他喝杯酒而已,你們那一臉紈絝子弟強搶民女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虞衡對齊王的狗脾氣心裏也有數,沒從齊王身上感受到什麽惡意,加上今天他終於脫單,心裏也高興,順手接過齊王遞過來的酒杯笑道:“既如此,那下官就幹了,王爺隨意。”


    說罷,虞衡仰頭便將這杯酒一飲而盡。酒剛入口,虞衡眼中便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在看到齊王眼中的笑意後,虞衡眼中的笑意也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了往常的優雅神情,對著齊王微微點頭,將酒杯口麵向對方,示意自己幹完了。


    不料齊王仰頭將自己杯子裏的酒喝光,又給虞衡滿上了,挑眉道:“再來!”


    這下,其他人坐不住了,承恩公等人正要說話,愣是沒快過福王,這胖子咕嚕嚕滾去了虞衡身邊,笑著打圓場,“三哥,人家虞衡晚上還得洞房呢,這麽勸他酒不合適。”


    “嘉秀侯酒量如何,我比你清楚,這次沒盡興呢,你別打岔。”


    福王可憐兮兮地看了齊王一眼,給了虞衡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旭王微微皺眉,心知他哥這又是作勁兒上來了,也不太想插手這事兒,唯有明王遲疑了一瞬,還是上前勸了一句,“三哥,這不太合適吧?”


    齊王卻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姿態閑適,仿若從未將明王放在眼裏過,張嘴就開了嘲諷,“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管?”


    明王一噎,一臉無奈地退了回去。


    胡尚書眉頭一豎,又見齊王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眯眯道:“在場眾人,該敬酒的你都敬完了。以咱倆之間的交情,這兩杯酒自然是不夠的。當然,本王也不是不解風情的人,春宵苦短,哪能讓你耽誤正事兒,咱倆喝完這壺酒,該幹嘛幹嘛。”


    又伸手指了指三個弟弟,“這三個也交給我,絕不耽誤了吉時。”


    說實話,齊王今天的態度確實挺好的,也沒往常那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般的陰鬱表情,說話口氣也跟方才紈絝們勸虞衡酒時差不多,就是以往狠厲形象深入人心,眾人第一時間就把他打成反派,總覺得虞衡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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