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征低低地笑:“不然呢?”


    春蕊赧顏,卻直麵心中的想法:“你要不要?”


    嚴文征真的受不住她胡亂撩火,擔心一句:“你不累嗎?”


    “昨天——”春蕊豎起一根手指,比劃著,“一次哦。”


    嚴文征“撲哧”樂了。


    春蕊兩頰發熱,為自己一時口快的胡言亂語,她捂住眼睛,亦笑得樂不可支。


    驀地,身體一輕,她被攔腰抱起,抱進臥室,放在了床位的位置。


    床墊很軟,春蕊在被褥上翻滾一遭,感受了一下。


    床單被罩的光澤感非常棒,皮膚接觸像穿了一件真絲睡衣。


    她感歎道:“現在酒店的服務質量真是越來越好了。”


    嚴文征不知可否,眼神掃過她翹起纖細修長的小腿。


    春蕊沒有知覺,問:“這個什麽顏色?”


    嚴文征辨認,卻學了春蕊胡謅的毛病,瞎說:“紳士灰。”


    春蕊信以為真,評價道:“顏色好看。”


    “顯白。”嚴文征附和著,走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盒子,拆開包裝。


    春蕊怔了一下,手背壓著眼睛,不敢看了,連著質問的聲音低得反倒像自己做了什麽害羞的事,“什麽時候買的?”


    嚴文征麵不改色,棲身過來,攬她到跟前,呼吸紊亂地說:“逛超市的時候順手拿的。”


    春蕊無奈地笑,抿著嘴唇。


    嚴文征問:“笑什麽?”


    春蕊撒潑,起腳要踹他,但立馬被鉗製住了,掙紮一下,掙脫不開,隻好憤憤地恥笑他:“你怎麽沒有一點影帝的架子。”


    “不要給我戴高帽子。”嚴文征吻上她的嘴唇,“影帝也是普通人。”


    電視還沒關,定格在電影結束最後一刻的畫麵,酒杯掛著殘存紅酒的酒滴,餐盤到底沒來得及收拾……剛開始,春蕊還胡思亂想著,慢慢就彌散了神智。


    嚴文征抱她抱的格外緊,春蕊感受到他肩膀的寬闊,無比安心,又無比相信,他們扛得了風雨。


    洗澡後,關了燈,春蕊縮在被子裏,睡意沉沉,她咕噥一句,躺在紳士灰顏色的床單上睡覺的男人可一點都不紳士,臉埋進被褥,睡沉了。


    第65章 酒店   “咱倆是被困在這個房間了嗎?”……


    春蕊先醒, 嚴文征的手機在床頭嗡嗡地震動,越過他,伸胳膊拿到眼前瞧, 來電顯示是一串號碼,猶豫著要不要推嚴文征起來接, 恍覺得尾號熟悉, 像小嬋的。


    她猶豫一下, 按了接聽鍵, 傳來一道女聲,語氣恭恭敬敬。


    “嚴老師,抱歉吵醒你了, 能不能麻煩你喊我姐聽電話。”


    春蕊忙說:“是我。”


    那邊停頓一秒,再開口換成了獅子吼:“姐!幾點了!化妝要遲到了!”


    春蕊嚇得一激靈:“馬上下來。”


    她輕手輕腳下床,進浴室, 刷牙洗臉, 昨天帶來的護膚品還放在行李箱中沒有拿出來,眼下時間趕, 直接擠了一泵嚴文征的保濕水抹在臉上。


    儼然已經用習慣了,清冽又帶點辣的氣息她適應的很自然。


    隨後, 返回臥室換衣服。


    嚴文征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沒有起身的意思,換了個睡姿,手臂垂在床沿。


    “我要開工了, 得走了。”春蕊邊交代著, 邊折著兩隻手臂伸到背後扣內衣的盤扣,也不避諱什麽。


    “嚴老師,還早呢, 你能再睡會兒。”


    “哦,不對,想睡多久睡多久,反正不用工作。”


    “哎,我可真羨慕你。”


    “……”


    她不停的碎碎念,嚴文征眯著困倦的雙眼打量她,隻微微笑,不作聲。


    直到等她穿好衣服,湊上前來,彎腰送給他一個薄荷味的早安吻,他意猶未盡地叮囑:“冰箱裏有酸奶,帶著吃。”


    “好,你也要記得吃飯。”


    春蕊小跑著去打開冰箱,冰箱裏備滿了新鮮的食材,她驚歎地“哇”了一聲,誇一句“真會過日子”,抽出兩盒酸奶,低卡零糖的,抱懷裏,又貪戀地多瞧兩眼,竟發現裏麵藏著一袋小朋友吃的奶酪棒,莫名笑出聲,她剝開一支,塞進嘴裏。


    奶酪香甜軟糯,入口便化,春蕊早起的失衡心裏瞬間被治愈了。


    沙發縫裏找到自己的手機,已經黑屏關機了,這才察覺怪不得小嬋要聯係嚴文征,不敢再耽誤,急匆匆下樓。


    商務車停在正門口,等候許久了。


    一坐上車,春蕊跟小嬋致歉,還殷勤地塞給她一盒酸奶,保證道:“下不為例。”


    “賄賂沒有用。”小嬋瞪眼:“把房間號給我。”


    春蕊順從地將其報給她。


    “可嚇死我了。”小嬋心緒這才緩和些,幫春蕊打開她麵前的桌板,將盛著鮮切水果的保鮮盒擱上去。


    春蕊捏起一瓣蘋果,咬一口,問她:“怎麽找到嚴老師的聯係方式的?”


    小嬋說:“問了他的助理,曲澍。”


    春蕊“哦”一聲。


    小嬋征求意見,以防萬一地說:“我能把嚴老師的手機號保存下來嗎?”


    “可以。”春蕊語氣輕快地答應。


    她難掩好心情,小嬋不禁側目瞅她,她烏黑的頭發攏至後腦勺,鬆鬆綁一個馬尾辮,幹淨的麵龐沒有化妝,卻瑩著一層動人的少女粉。


    “姐。”小嬋叫她一聲,若有所思地說:“感覺你現在變化好大。”


    “什麽意思?”春蕊找紙巾擦擦手。


    “就……”小嬋忖度形容詞,“整個人容光煥發,脾氣……也好很多,為人更加平和了。”


    春蕊愣一下,反問:“有嗎?我以前很凶嗎?”


    “不是凶。”小嬋直白,並不怕得罪她:“是刻薄。”


    “我才沒有。”春蕊強著否認,“我很好說話的。”


    “拉倒吧。”小嬋諷刺她,“你一顆好心全毀在嘴上了。”


    自己的脾氣秉性春蕊心裏門兒清,也不惱,承認了:“那確實挺不招人喜歡的。”


    轉念想,當初脾氣這麽差勁,嚴文征還能待見她,當真是真愛了,頓時又美得不行。


    而小嬋對於春蕊和嚴文征在一起的事情,依舊恍若做夢,那天在房間裏,張口喊嚴文征“姐夫”屬實心裏裝著其它令她傷心的事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現在反應過來了,喊“姐夫”的膽子瞬間縮回肚子裏。


    她有分寸,知道春蕊的私生活,她無權插手,便隻關心工作,公事公辦地問:“嚴老師會在深圳待多久?”


    春蕊說:“到我殺青。”


    小嬋道:“那以後下了戲你都回這邊住嗎?”


    春蕊點點頭。


    小嬋問:“劇組的酒店怎麽辦?”


    春蕊說:“退了吧,空著浪費錢。”


    演員申請外宿在劇組屢見不鮮,小嬋沒覺得不妥,她打開酸奶來喝,片刻又想起什麽來,湊近跟春蕊講悄悄話。


    “你跟嚴老師……”她作為一名思想純潔的少女,話還沒問出口呢,臉先臊得熱了。


    春蕊擰眉。


    小嬋暗示:“那什麽了吧。”


    “什麽?”春蕊犯迷糊。


    小嬋隻好更明顯地打了個手勢。


    “嗯。”春蕊捏捏她的臉,淡定地說:“這年頭誰還玩柏拉圖啊。”


    “措施記得到位。”小嬋揮開她,操著老媽子的心:“小心懷孕,會很麻煩的。”


    春蕊楞了一下,難為小嬋能為她考慮到這一層了,是真的盡職盡責,回答說:“我知道的。”


    說罷,她支著下巴望窗外,其實,關於這一點,嚴文征反倒比她更加注意,兩次都是在最後關頭,他蠱惑著她,讓她用手弄出來的。


    成熟男性的魅力,做事周到和思慮周全,他的身上都有,為此春蕊才對他這般著迷。


    之後三天,春蕊連拍三天夜戲,租用的辦公樓層臨著合約到期,劇組開始不分晝夜地趕戲份。


    李俊霖的戲份本就不多,這樣一來,大後天就可以結束所有拍攝,而他殺青的那場戲剛好與春蕊錯開,春蕊提前讓小嬋買了一束花送給他。


    李俊霖收到,一點都不高興,攔住往車上走的春蕊,質問:“每位老師殺青你都送一束鮮花,怎麽一點新意都沒有。”


    春蕊打著遮陽傘,她抬高一點傘沿,看著他,反懟:“我送你東西,你收到了不說謝謝,還跑過來挑我的錯,你有沒有禮貌啊。”


    造型的原因,李俊霖軟塌塌的頭發蓋著腦門,讓他看起來少了許多追逐潮流的張揚,多了幾分少年的稚嫩和天真。


    李俊霖辯駁:“同一家經濟公司,你作為前輩,起碼待我該有些不同吧。”


    室外熱,春蕊全身冒汗,迫不及待想往車上鑽,稍不留神語氣又刻薄了:“咱倆又不熟,憑什麽給你搞特殊。”


    絲毫不留情麵,氣得李俊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厥過去。


    瞪著她,半天見春蕊氣勢比他還淩人,率先氣餒,“算了,跟你講不清。”


    他從牛仔褲兜裏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塞春蕊手裏。


    春蕊低頭瞧,是一張cd專輯,可惜包裝盒的封麵上沒有版印任何的文字和圖案,這令她不明所以。


    李俊霖解釋道:“裏麵都是我寫的歌,送給你聽聽,當作紀念吧。”


    春蕊問:“你發行的專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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