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前對著睡熟的小妻子甜美臉蛋親親,然後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坐車離開了。


    經過撥亂反正和重新整頓後,緊急召開和組織的人民兵大檢閱將在這一年的十一舉辦。


    周誌平沒想到平常艱苦的訓練和對自己動作規範嚴格的要求,竟然會有一天回報給自己。


    他作為一個底子清白的優秀人民兵,因為優秀的身體素質和強健的體魄,被選上去首都接受檢閱。


    這個名額放在江市的軍區隻有兩個人,但是到了美麗壯闊的首都,他就像成為了茫茫軍海裏其中一滴水滴。


    平常訓練辛苦,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倒是認識了不少從各地來的人。


    待在這已經足足兩個星期了,周誌平經常看到睡他下麵的人經常翻自己的錢包。


    那人看他好奇,便把照片翻給他看,道:“這是我愛人,我們回去就結婚。”


    這人叫衛國,是西部軍區的,卻和他是一個地方人,隻是不同縣。


    周誌平略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收回眼。那人卻興致勃勃道:“我和她是相親見的,第一眼就喜歡她。”


    他這麽一說,倒是讓周誌平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寶珠,那個時候她臉色蒼白,愛睡懶覺,如今被他管理得上進勤奮,真不錯。


    周誌平一想便笑了一笑,得意道:“你比我大還沒結婚,我可早就結婚了。”


    他看衛國看向他,他便說:“我媳婦是我們村最好看的,甚至是全鄉最好看的。”


    他一誇就忍不住道:“我媳婦還聰明,學習好,用功,考了第三名。”


    衛國看他說起來的時候臉色帶光,喝口水道:“真有那麽好看,你大概很聽她的話吧?”


    周誌平一聽他這麽說,肅然糾正道:“不,你搞錯了。我在家說一不二,隻有她聽我的話,沒有我聽她的話。”


    他說完心虛了一陣,手往桌子上靠了靠。


    雖然林寶珠並沒有很聽他的話,但是這個男的,難道還會去東部軍區找林寶珠求證不成?


    一想到這,很快他就理直氣壯起來。


    他接著吹噓道:“我愛人對我百依百順,有求必應。自從嫁給我,原本是十裏八鄉最懶的姑娘,但是嫁人後,變得勤快能幹。”


    他這麽一說,衛國誇讚道:“看來你婚後生活過得挺幸福的,你和你愛人這種相處方式也不錯。不過我還是想疼著我媳婦,到時候在家帶孩子她也是辛苦的。”


    他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人就是不能慣著,你的相處方式也很不錯,不過我妻子溫柔服侍我,我們家也很和諧。”


    他越說越飄飄然,說完又想:他雖然改變了一點點現實,但是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吧?


    這時的周誌平不知道,在今年過年的列車上,他不僅會和林寶珠再次遇見衛國,衛國還興衝衝地告訴他溫柔小意惟命是從的媳婦他說過的所有話。


    等到林寶珠這天在家裏寫作業的時候,忽然外邊的廣播響了。


    今天軍區十分熱鬧,廣播裏放起了高昂的協作曲。


    林寶珠還不知道咋回事,吳連長就讓她跟著一起到操場的電視上看。這是從首都過來的影像,此刻人人都激動。


    林寶珠才後知後覺,原來周誌平所說的去外地,居然是上電視。雖然黑白電視上軍海廣闊,看不清人,但是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林寶珠望向電視裏的紫禁城,感受到歲月奇妙。


    北宋土地遼闊,可是作為閨閣小姐,她卻從未離開淮南東路。


    說起揚州,林寶珠忽然想到曾經仙鶴寺的僧人給她批的卦,說她姻緣曲折,遠在千裏。她不禁想道:難道正是這命中注定,才讓她來到這個時代?


    林寶珠覺得這個時代也很好,女子能頂一片天,不用待在後宅裏虛度光陰。甚至年輕的女郎還能夠拋頭露麵,實現自己的價值。


    ***


    周誌平一大早就來到首都的醫院掛號,他正心裏忐忑,就聽見旁邊幾個小護士竊竊私語道:“坐那裏的人是個當兵的吧,看上去身體蠻好,沒想到也染上這方麵的病,要我來看,肯定是為人太髒!”


    周誌平一聽差點嘔血,他一點也不髒!他哪兒髒了?他是個幹淨的男人,是個清清白白的男人!


    等到裏麵的護士喊他進去的時候,他又猶豫不決了。


    他鼓起勇氣走了進去,裏麵的醫生問他:“你是有什麽身體狀況?”


    他扭扭捏捏了半天,最終還是開口:“大夫,你說早泄還有救嗎?”


    他一說完,感覺自己這輩子丟的人都在這一刻丟盡了。醫生疑惑地看著他說:“你看上去身體挺不錯的,怎麽會得這種病?”


    “你多久這樣的情況了?是從什麽時候發生的?你……”


    直到一陣詢問後,醫生笑了一聲,說:“小夥子,你這不是這病,可能是你當時過於亢奮導致的。”。


    他說完,又忍不住笑道:“你可能是沒什麽經驗吧,平常家裏長輩沒和你說過嗎?”


    周誌平作為一個愣頭青,確實從小到大都不清楚這種事情。但是此刻,他心裏放下一口氣,又覺得憋屈和尷尬。


    他想起自己跑去傻乎乎地各種拐彎問彭登計劃生育的事情,還有神色激動地和林寶珠說什麽我要給你你想要的幸福之類的話……


    周誌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逃似的離開了醫院,並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來。


    這輩子沒這麽丟人過!


    第40章 他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


    走完長達好幾個小時的方陣後, 首都的領導笑眯眯地發獎金。一發完就是各處解散,回軍區繼續工作了。


    領到錢後,不少人就打算在首都逛一逛, 衛國拉住周誌平便走進了一間百貨城。


    “好不容易來首都一趟, 買些紀念品再回去。”


    衛國說著就想著要去買顆金戒指,周誌平跟著他進去。一看價格貴得咋舌, 這小小一顆, 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那麽貴呢。


    他看了就放下了,衛國卻想他幫忙看看送什麽好。周誌平不懂什麽好不好看,覺得隻要貴可能就好看吧。


    周誌平像個鄉下人進城一樣覺得到處新鮮,但是又裝得一副平靜的樣子。售貨員看他們兩個人高馬大, 五官英氣俊朗, 走路背挺腰直,肩寬體闊, 大概就猜到他們是今年閱兵的軍官了。


    她看周誌平目光淡然, 長得更英俊,站在那裏像模像樣的,覺得他應該更有出息。她走過去便掛笑道:“同誌, 您是軍人吧?您看看愛人喜歡什麽樣的首飾, 給她帶回去也是份心意。”


    周誌平本不打算買,現在有個人忽然走到他身邊招呼他, 還緊緊地盯著他,目光殷切。


    他背著手,腳挪了一步,剛想說一句,我不買。那身邊的售貨員便上道道:“這幾個都是非常精美的, 要是您愛人皮膚白,戴上去肯定好看。”


    他不自覺接了一嘴:“那確實,她皮膚是挺白,而且長得也好看。”


    售貨員一聽唇角笑意加深,趕緊使出看家本事。周誌平心如磐石,絲毫未被誘惑。畢竟那個價格,一看就勸退,不符合他的一貫標準。


    衛國已經挑好一對金吊墜,就看周誌平被售貨員圍著,便也走過來勸他買。


    這次說起買首飾,他忽然想起上次周紅芳剛剛撿起林寶珠的珠花,就被他要了回來,隻是一直放在家裏的箱子裏忘記和林寶珠說了。


    說到那個珠花,他忽然又想起上次答應嬌小姐要買更貴的給她。


    周誌平被兩麵夾擊,有些心動。正好這次上首都來車票飯錢都不是自己花,還得了一筆津貼和獎章。


    走出百貨城,衛國笑道:“本來你是陪我來,結果你買了更貴的。”


    周誌平摸著放在自己懷裏的耳墜子,覺得這東西不僅空了他的錢包,還剜了他的心一塊,隻直直地在胸前的口袋裏發熱。


    他買完有點後悔,自己精明節儉了一輩子,第一次買單價這麽貴的東西。他聽了衛國的笑沒說話,因為他此刻覺得自己有點虛弱。


    ***


    林寶珠這天下完課,路過文工團練舞的教室的時候,從後麵看前麵的人排舞,這個團舞姿比較拙劣,不過作為慰問團,主要能夠起到振奮人心的作用就可以。


    林寶珠會跳舞,但是舞藝不精。舞在貴族世家並不受歡迎,多數小姐學舞隻是為了身體柔韌協調,走路風度翩翩罷了。


    她忍不住在後麵跟著跳了一段,豈不料前麵的老師巡視的時候忽然走到她身邊問她:“你是新來的成員嗎?看得出來舞蹈功底不錯。”


    她一堂話聲音不低,前麵練習的人便扭過頭來看怎麽回事。


    文工團裏大多是漂亮的年輕姑娘。腰細臉靚。林寶珠混在其中,絲毫不見差,她剛剛跳了一段,出了一身薄薄的香汗,臉頰嫣紅,有了些活色生香的感覺。


    林寶珠笑了一笑:“我是軍人家屬,這次是等安娜來練舞的。”


    那老師似是很喜歡她,便熱情邀請她:“我看你身體柔韌程度不差,學得也快,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練,我們這支舞到時候國慶的時候要在軍區裏表演。”


    她話音剛落,前麵的主舞便麵色不好看道:“彭老師,貿然加人,我們的隊形豈不是要變。”


    她看林寶珠覺得不順眼,自從上次和姐姐出去逛街的時候就看不順。她本來以為自己長得夠漂亮了,但是事實證明,漂亮有許多漂亮的類型。林寶珠雖然長得比她寡淡,但是氣度卻像梨花似的清麗。逛街的時候,好幾個人搭訕林寶珠,把她的風頭都搶了。


    尤其是知道這隻是個農村村婦之後,她對林寶珠更加瞧不起,看不上。


    她開口道:“老師你搞錯了吧,這隻是個農村婦女,又沒工作,對跳舞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幾分,你要把她帶進來我們隊進度拖慢誰擔待得起。”


    她一說農村婦女,文工團裏的不少眼神就變了。


    在這部隊裏要是說女人的鄙視鏈,那就是從農村人到城裏人,又從城裏人到文工團人。


    這個軍區文工團向來是看不上那些做飯燒火天天待在家裏侍弄丈夫小孩的軍嫂。漂亮女孩都有幾分傲性,再加上是自己有穩定體麵的工作,這份傲性再放大幾倍。


    林寶珠一聽是靠男人的農村婦女,再好看的臉再美麗的身段也變成個花瓶。


    林寶珠不知上次和安娜逛街得罪了安娜的妹妹安彩,隻是聽她的話和整個廳裏若有若無的鄙視目光感到有了幾分怒。


    本來她無意搶安娜那個妹妹的風頭,但是既然針對她,她也不是非要給她這個麵子不可。


    她對著彭老師跳了一段,她舞風娉婷,柔媚輕盈,動作婀娜美麗。


    彭老師本來也半信半疑,看她跳了又覺得可行。林寶珠就被半推半就地參與到了這次排練之中,把安彩氣得嘴歪。


    她一氣,就開始聯合隊裏人孤立林寶珠,但是又發現林寶珠根本沒有在意這些東西,反而因為心思多了,被彭老師批評。


    這天練完舞的時候晚霞已經爬滿了西山,剛剛打算開門就感覺家裏門鎖好像被動過,自家的窗走前關上了,此刻卻大開著。


    她第一反應就是家裏進賊,可是軍區裏守衛森嚴,好像也不是賊,莫不是周誌平回來了?


    林寶珠輕輕開門往裏看,借著窗外的微亮,周誌平拱著腰,居然在藏錢。


    一聽到林寶珠的腳步聲,周誌平立刻轉過頭來,麵色慌張了一瞬,轉眼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我沒帶鑰匙,從窗裏爬進來了。”


    他一說完林寶珠就從窗邊看了看,這樓雖然不高,但是也有幾米,這人可真是虎。


    周誌平給她說了一通自己閱兵的事情,他說起這個很興奮,但是完全略過了他吹噓的那一段。


    林寶珠聽了點點頭,卻見周誌平從胸口內衫的口袋裏掏出個耳墜子給她。


    這個耳墜子林寶珠看一眼就很喜歡,這個時代全員提倡節儉,並不像宋朝喜好攀比權勢和財力。她上次去江市貨欄裏沒看到心怡的墜子,沒想到周誌平去了首都一趟居然舍得給她買。


    周誌平看她明顯露出喜歡,他得意笑道:“這個好貴,我剛發的津貼都都進去了,上次說好的要給你買貴的,我沒食言吧。”


    林寶珠從他手裏接過來就戴在耳朵上,她耳垂瑩潤,戴上後仿佛在雪地開了一點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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