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澄孕期陪著老公做修複,但生飯飯住院,一直到回來,他肚子有傷口,不能累,還瞌睡多。想著他坐著陪老公,結果老公說改到了早上。


    每次齊澄起床,老公一個人做完了修複。


    “老公!”齊澄澄氣還沒生起來,先被老公一把抱著在懷。


    白宗殷親了親少年的臉頰,說:“乖,如果我跌倒了,我知道你會衝上來扶我的。”


    我不會。齊澄想嘴硬,但知道自己會。


    老公也是擔心他肚子傷口。


    “我會盡量不摔倒,不那麽辛苦。”白宗殷知道少年為什麽想陪著他做修複,怕他太拚命了。他承諾。


    後來這一個月,齊澄就沒去陪老公做修複,他信老公說的。


    林老說他生完了,老公就能站起來,怎麽還沒呢。


    齊澄在心裏嘀咕,也不敢說這個話,怕給老公增加壓力,沒事慢慢來,好飯不怕晚嘛。齊澄這麽告訴自己。


    現在,拿了皮尺要量身高。


    “澄澄腳踩好。”白宗殷說。


    “哦哦,好。”


    齊澄將皮尺一頭用腳趾頭壓住,手裏握著一團皮尺,看老公。白宗殷從輪椅上撐著起來,兩手扶著把手,站穩了,一手去接少年手裏的一團皮尺。


    咕嚕。


    皮尺掉地上了。


    齊澄瞪大了雙眼。


    “老、老公你、你站起來了!”


    驚喜的不成,又帶著哽咽哭腔,高興的。他太高興了。


    白宗殷靠著把手,一手還撐著,他的腿壞太久了,站的還是不夠穩和久,卻想做許久以來想做的事情。另一手鬆開把手,將這個高興到哭的少年攬進了懷裏。


    “是的,站起來了。”


    齊澄才注意到老公好高,和他站著,他的下巴在老公的鎖骨處。


    也是,平時他們都坐著,老公都比他高。


    “小笨蛋,皮尺。”白宗殷親了親懷裏小笨蛋的腦袋。


    還在哭鼻子呢。


    齊澄還驚喜哭著鼻子呢,一下子注意力轉移,撿起了皮尺交給了老公,他重新站好。就站在老公的懷裏。


    “一米七八。”白宗殷想了下少年的體檢數據,“長了三公分。”


    齊澄高興的抱著老公的腰,他們靠在把手上,接了一個很輕的吻。


    終於好了。


    齊澄想把這兩個好消息告訴權叔,被老公攔著,說:“等我可以走了再說吧。”


    “好。”


    老公就是那種做事情想的很全、很完美的人。


    他將自己長高的事情告訴了大家。在之前那個世界,因為營養不良,他身高隻有一米七三,後來到了這裏,原身小時候被拐到村子裏刻薄,可能傷了根本,盡管接到了齊家,後來也隻長到了一米七五。


    比他之前還高了兩公分。


    齊澄覺得很賺了。


    結果沒想到現在又長高了。


    “我一米七八了。”四舍五入他就是一米八!


    “我就說看著比之前個頭躥了躥,小澄年紀還小,還能漲漲,以後要多喝骨頭湯,這個補的。”權叔說。


    齊澄之前喝湯喝的有點傷,有時候喝兩口,剩下的讓老公幫他喝掉。現在長了個子,恨不得天天喝排骨湯喝牛奶,爭取把四舍五入變成實績!


    還特意讓權叔幫他拍了照,發給了路陽炫耀。


    【我也快一米八了,你不要驕傲哦。】


    【飯飯跟叔叔說我爸爸一米八啦。】


    還抱著飯飯打招呼發照片。


    路陽晚自習看了會照片,臉上神色柔和,前頭的小胖想問路老大去不去廁所抽煙,一扭頭就看到路哥抱著手機笑,嚇得一哆嗦。


    “老大,你交女朋友了?”


    “女朋友照片嗎?我看看。”


    路陽心情不錯,讓小胖看了眼。小胖以為什麽大美女,結果是一對哥倆,一張嘴叭叭:“這不是上次來咱們學校的大哥大嗎?這是他弟弟?歲數差這麽大啊。”


    “是我侄子,小名飯飯,可不可愛?還很聰明。”路陽說。


    小胖點點頭,不是美女就沒興趣,敷衍說:“可愛可愛,看著就聰明。不是老大,去不去廁所,抽煙走,我拿我爸的中華。”


    “沒興趣,以後別叫我,我戒煙了。”路陽說。


    路陽混跡在酒吧,偽裝成年人,有人散煙,他就抽,沒有癮,畢竟沒錢買。那時候在那個男人的家被打了,心情暴戾時,會抽上一根。


    現在那樣的事情好像離他很遠了。


    “你也別抽了,好好學習,作業做了沒?”路陽踢了下胖子的凳子。


    小胖差點一個趔趄,說:“路哥你幹嘛呀,你好好學習,別管我了,我不是學習的料。”


    路陽盯著小胖,“要是我發現一絲煙味,等著我抽你。”


    小胖:……


    大哥自從認識了大哥大就從良了,現在還要逼他從良。唉。


    胖胖艱難。


    路陽又踢了腳小胖凳子,“滾回去學習。”


    小胖:……唉。


    學吧學吧。


    路陽則低頭,打字:【再來點飯照。】


    齊澄:???


    我四舍五入一米八了小弟沒看到嗎?怎麽隻看到飯飯了?


    當然鵝子是很可愛嘛。


    飯飯給爸爸噗了個口水泡泡,舉著小拳頭,手指頭肉肉的小可愛,一臉要睡覺覺的困意。齊澄親了一小口,說:“你爸爸我快一米八啦。”


    並不在意的飯飯(。-w-)zzz睡。


    很快到了十一月。整個月,先是白樺的祭日,而後是李雪的祭日。權叔說自從車禍發生後,宗殷從未過過生日。


    白宗殷是十一月二十二的生日。


    北方十月、十一月雨水也多,總有種濕漉漉,讓人心情也跟著發黴。曆年來,不管是過去造成的陰影事情,還是天氣變化,權叔總覺得一進十一月,家裏氣氛就不怎麽好。


    但今年不一樣了。


    白樺祭日和李雪祭日隔了不到一周,每年月初,權叔都會去燒紙,就是晚上找個十字路口畫個圈燒一些。宗殷不信這些,祭日時會去墳前看看。


    但今年,白宗殷說:“權叔,今年燒紙我來吧。”


    “誒,好。”


    權叔也不是很驚訝,也沒以前小心照顧宗殷的心情。


    該往前走的還是要往前走。


    燒紙準備了。齊澄也要和老公一起去燒,白宗殷拗不過,少年可能害怕被拒,自己把自己穿成了一顆球,冬天的長款羽絨服、毛線帽子、羊絨圍巾,厚厚的靴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沒有一點透風的餘地。


    可見其心堅定。


    白宗殷看著球狀少年,心裏溫熱,說:“好。一起去。”


    找了路口,畫圈,還準備了一個盆。


    “媽媽我們今年在魔都,沒有在名城,希望你能收到這些錢。”


    “還有爸爸也別忘了。”


    少年小聲念叨,自說自話,白宗殷加入進入,說:“爸媽,我和澄澄現在很好,飯飯才一個月大,天太冷了,等他長大一點,帶他去看望你們。”


    “飯飯是我們的大兒子。”齊澄澄補充。


    燒完了紙錢,收拾幹淨路麵,才回去。


    “老公,我跟鄭阿姨在學烤蛋糕,等你生日,我想做一個草莓味——”


    白宗殷看過去,知道少年的意思,想了下,少年緊張巴巴的看他。他壓著笑,故意逗著說:“可是我很喜歡橙子味的。”


    啊啊啊啊啊啊!


    老公大壞蛋嘛!


    “……那、那就橙子味的蛋糕吧。”齊澄澄很好說話的。


    二十二號還沒來之前,齊澄就開始練手,家裏那幾天,充滿了烘焙的麵包香味,還有奶油的味道。飯飯聞到這個香味,眼睛就會大大的,圓溜溜的看廚房發方向。


    啊啊兩聲,舉著小拳頭,一張一合的。


    像個小星星再眨眼睛。


    齊澄頂著一身奶油味,發現鵝子最喜歡這個時候的自己,他抱的時候,臉蛋就會到處亂蹭,給他胸口留一片口水。


    ……尷尬。


    “爸爸沒有neinei的。”齊澄小聲糾正鵝子行為。


    “阿噗~”


    飯飯口水泡泡抗議。


    齊澄澄哼了哼,第二天故意把老公叫到廚房幫忙,特意打了奶油,做了奶油小泡芙,關著門做的。等做好,他自己先去聞老公身上有沒有奶油味,結論就是太香了,他已經聞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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