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鬼子真他媽會玩,要那麽多村姑幹什麽,還不如妓院裏的姑娘長得好看。”
“洋鬼子有怪癖,就喜歡村姑。”兩名黑衣人談到這裏,開始了嘿嘿奸笑。
楊義豐聽見這話,心裏覺得棺材裏麵隱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失蹤的兒童與洋鬼子扯上了關係,說明此事非同小可。黑衣人的談話中,涉及到了村姑,這事有點古怪。楊義豐決定看看棺材裏麵藏著什麽東西,於是,選中了一口小棺材,看了起來。
這口棺材一米多長,上麵有封棺釘,不宜打開。一些小氣孔,密密麻麻分布在棺材上麵,極為古怪。楊義豐試著通過氣孔,看清裏麵的東西,但是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強行打開棺材,勢必打草驚蛇。
黑衣人的談話中,交代了一些重要信息,失蹤的兒童今夜要裝船運走,運往南洋,不知有何目的?楊義豐為了查清楚真相,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決定潛伏下來,等交易雙方出現。楊義豐覺得自己勢單力薄,需要找幫手才行。
楊義豐心裏有了主意,悄悄離開倉庫,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發現四周無人,拿出一張靈符,咬破手指,在靈符上麵寫下了一些咒語。楊義豐將靈符折成千紙鶴,默念咒語,過了一會,千紙鶴亮起了光芒,飛了起來。千紙鶴獲得了生命,撲扇翅膀,停在主人身前,等候命令。
楊義豐朝著千紙鶴說了一些話,然後,千紙鶴飛走了。這就是道家法術的神奇之處,可以將靈符折成千紙鶴,灌輸靈力,讓它獲得生命。千紙鶴上麵有主人的鮮血,惟命是從,讓它幹什麽都可以。
楊義豐讓千紙鶴去找幫手了,一個人返回倉庫中,等到機會。一個小時之後,倉庫大門敞開,一群光頭佬和幾名洋鬼子出現在倉庫中。洋鬼子要求驗貨,光頭佬很爽快的答應了。為首的光頭佬,命令看守棺材的黑衣人將其中一些棺材打開。
十幾名黑衣人立刻行動,一共打開了五口棺材。洋鬼子看了一眼棺材裏麵的貨物,滿意的點了點頭。
楊義豐借助隱身符的神奇功效,讓自己隱身在空氣中,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見他。楊義豐看得見壞人,而壞人看不見他,這就是隱身符的厲害。棺材打開的時候,楊義豐看的一清二楚,裏麵不僅有兒童,還有一些妙齡少女。少女和兒童全都昏迷不醒,手腳四肢捆綁住,防止他們逃跑。
光頭佬和洋鬼子談好了價錢,開始搬運貨物。黑衣人將打開的幾口棺材,重新蓋好,然後兩人一組,抬著棺材離開了倉庫。
光頭佬害怕棺材中的女人和兒童被人發現,不敢雇傭碼頭上的苦力工人,隻好讓幫派中的骨幹分子參與了這起交易。幾十名黑衣人分成十幾組,抬著棺材離開倉庫,上了一艘貨輪。
楊義豐尾隨後麵,發現這艘貨輪掛著大英帝國的國旗,說明這艘貨輪是英國人的,而與光頭佬交易的洋鬼子,有可能就是英國人。英國人要將兒童和婦女運往南洋,到底有什麽企圖?
倉庫中的棺材越來越少,貨輪上的棺材越來越多,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裝船完畢了。等洋鬼子將貨輪開走了,就無法救出棺材中的兒童和少女。楊義豐心裏焦急,需要的幫手遲遲不來,再這樣拖延下去,洋鬼子就開船走人了。
楊義豐等不下去了,決定提前動手,救出可憐的孩子。然而,救人的過程並不順利。首先,楊義豐借助隱身符的功效,悄悄靠近幾名光頭佬,朝著其中一名光頭佬的後腦勺,狠狠打了一拳。
光頭佬殘哼一聲,摸著光頭,東張西望,發現周圍沒有人打過自己。光頭佬心裏納悶,一臉狐疑,忽然發現身邊的一名同夥也和自己一樣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這名光頭佬摸著腦袋,發現身邊的同夥在嘿嘿壞笑。光頭佬氣炸了,認為是他暗中使壞,叫嚷著要揍他。兩人互不相讓,爭吵起來,都以為是對方先動手。
幾名洋鬼子鬱悶了,這些死光頭吃飽了撐的,爭吵個屁。就在洋鬼子議論紛紛的時候,後腦勺也挨了一拳。洋鬼子東張西望,發現周圍沒有人,全都嚇得麵無人色,聽說中國人的地方盛產妖魔鬼怪,這鬼怪是靈體,看不見,也摸不著。
洋鬼子心驚肉跳,以為遇上鬼了。洋鬼子是基督徒,身上有十字架,可以用來辟邪驅鬼。洋鬼子手拿十字架,默默祈禱,希望耶穌保佑,不要讓鬼怪纏著自己。基督教的十字架對付普通的鬼怪,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楊義豐不是鬼,這些東西不起作用。
楊義豐心裏發狠,將洋鬼子手中的十字架搶走了,順便來了一招“斷子絕孫。”幾名洋鬼子捂著褲襠,跪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回輪到光頭佬奇怪了,這些洋鬼子中邪了吧,無緣無故叫喊什麽,像吃了死老鼠一樣。
楊義豐心裏琢磨,怎麽戲弄這些壞蛋,忽然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那就是“鬼玩人”的伎倆。首先,楊義豐從黑衣人頭上扯下幾根頭發,然後,包裹在靈符中。楊義豐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稻草人。
楊義豐將靈符放在稻草人的頭頂上,咬破手指,抹上一道血跡。準備完畢了,楊義豐開始默念咒語,過了片刻,稻草人頭頂上的靈符亮起了光芒,這時候,頭發絲的主人受到了控製,放下棺材,氣勢洶洶的朝著光頭佬衝了過去。這些黑衣人虎背熊腰,力大如牛,朝著光頭佬一頓拳打腳踢。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人性的貪婪
光頭佬嚇蒙了,這些人都瘋了吧,無緣無故竟然自己人打自己人。碼頭上,一片混亂,洋鬼子捂著褲襠,眼淚橫流,慘叫不絕。黑衣人和光頭佬打了起來,場麵極度混亂。碼頭上的苦力工人,全都停止了工作,開始看熱鬧。這些人渣壞事做盡,遭報應了。
楊義豐巧使道法,運用鬼玩人的伎倆,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製造了一場精彩的混戰。趁此機會,楊義豐衝了過去,將棺材打開了。棺材裏麵的兒童和少女昏迷不醒,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若不是楊義豐及時出現,恐怕等棺材中的兒童和少女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人生地不熟的南洋了。楊義豐幹脆撕扯掉了隱身符,亮出了本體,高聲喊道:“同胞們,你們過來看清楚了,這些禽獸勾結洋人,綁架兒童和少女,要運到南洋。”
楊義豐煽風點火,鼓動碼頭上的苦力工人,仇視光頭佬和洋鬼子。碼頭上的苦力工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勞苦大眾,得知最近幾天上海失蹤的兒童都在棺材中,那股怒火直接噴發了。
“打死這些狗日的畜牲。”苦力工人熱血沸騰,拿起棍棒,衝了上去,將光頭佬和洋鬼子一頓圍毆。洋鬼子手中有槍,朝天開了一槍,嚇得苦力工人不敢上前。
洋鬼子仗著手中有槍,叫囂道:“你們這些支那豬,趕緊滾蛋,不然打死你們。”
楊義豐心中發狠,撿起一塊石子發射過去,石子準確擊中了洋鬼子的手腕。洋鬼子慘叫一聲,手槍掉落地上。其餘幾名洋鬼子憤怒了,開槍射擊苦力工人,殺開一條血路,逃向貨輪。慘烈的一幕出現了,苦力工人被子彈射中,當場倒了下去。
苦力工人雖然心地善良,但是貪生怕死啊,見洋鬼子手中有槍,又有人中槍倒地,全都嚇得東躲西藏,不敢出來。
現在苦了楊義豐了,獨自一人麵對洋鬼子的手槍和光頭佬的怒火。這筆交易出現差錯,都是這個小子搞的鬼,將他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鯊魚。洋鬼子不想殺人,隻想做生意賺錢,現在場麵混亂,快點離開碼頭才是上策。
洋鬼子朝著貨輪撤退,剩下的爛攤子交給了光頭佬處理。光頭佬不敢得罪洋人,將怒火全都發泄到楊義豐身上。光頭佬和黑衣人抄起家夥,圍攻楊義豐。楊義豐也不是好惹的,拔出寶劍,殺了上去。
雙方殺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蕭佐玉和劉探長出現在碼頭上。一大群警察荷槍實彈,包圍了碼頭。光頭佬和黑衣人全都嚇得蹲在地上,不敢動彈。洋鬼子就不一樣了,我們是英國商人,在華有特殊權益,你們中國的警察無權幹涉。
劉探長一肚子怒火,這些狗日的洋鬼子,膽大包天,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活膩了吧。劉探長說了,你們洋人做合法生意我管不著,但是販賣人口這種非法勾當,老子管定了。劉探長命令警察,將洋鬼子扣押了。
洋鬼子不服氣,叫嚷道,我們是英國人,我們要找律師。
碼頭上的壞人都被警察押走了,隻剩下遍地棺材。劉探長吩咐警察,將貨輪上的棺材全部搬運下來,打開之後,發現裏麵全是失蹤的兒童和少女。這起兒童失蹤案,算是偵破了,劉探長覺得自己很有麵子。
楊義豐在一口棺材中,發現了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小女孩。這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正是今夜手提燈籠,被黑衣人綁架的那個小孩。小女孩睜開眼睛,見到楊義豐,一下子撲了上去,雙手抱住楊義豐的雙腿,嘴裏喊著,大哥哥,我要找媽媽。
楊義豐笑著說,找媽媽這件事很簡單,這位叔叔可以幫你。
小女孩瞧了一眼劉探長,哭著喊著說:“這位叔叔長得像壞人,我要讓你陪我找媽媽。”
劉探長生氣了,我長得一表人才,怎們看也不像壞人啊!
楊義豐沒辦法,隻好答應小女孩一起找媽媽。
兒童失蹤案算是結束了,但是更大的問題出來了。英國商人花錢買通了某些領導,加上英國領事館的壓迫,導致幾名英國商人無罪釋放。那些參與綁架兒童,販賣人口的光頭佬就是光頭幫的骨幹成員。光頭幫勢力龐大,資金雄厚,隻要花錢就可以將人撈出來。於是乎,抓進去的光頭佬被無罪開釋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黑暗,隻要有錢,就可以逍遙法外,壞人當道,暗無天日啊!
楊義豐得知此事,氣得半天沒說一句話,世道如此,僅憑自己一人是無法改變的。我可以救出落難的兒童和少女,卻無法懲治那些壞人。壞人與權力勾結,無法無天,壞事做盡,卻不得報應,這個世道已經淪陷了。
這一次,楊義豐不僅得罪了光頭幫,而且連斧頭幫也得罪了。因為碼頭是光頭幫和斧頭幫合夥經營的,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販賣人口一事,光頭幫是主力,斧頭幫是協助,得到的利益進行分贓。楊義豐斷了光頭幫和斧頭幫的財路,等於向人家宣戰,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要出人命。
楊義豐在上海,四麵樹敵,危在旦夕。他不怕,因為道義在心中,就算全天下的壞人聯合起來對付楊義豐,他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義豐不怕黑龍會,不怕陰陽師協會,也不怕神道教。至於光頭幫和斧頭幫,你們要是敢來惹我,我就將你們連根拔起,挫骨揚灰。
原諒壞人是閻王爺的事,我的責任是將壞人送到陰曹地府見閻王。
楊義豐堅定了強大信心,無所畏懼,鏟除壞人,是我一生的職責。深夜的時候,楊義豐抓了一名光頭佬,一頓暴揍,打得光頭佬鼻血橫流,鼻青臉腫。楊義豐拿著匕首,抵在對方的脖子上,威脅他,交代清楚綁架兒童和少女,運往南洋幹什麽。這名光頭佬就是之前在碼頭上與洋人進行交易的壞蛋之一。
這人是光頭幫的核心成員,知道一些內幕,在死亡的威脅下,交代了實情。原來洋鬼子需要一批兒童和婦女,運到南洋進行販賣。洋鬼子在利益的驅使下,找到了光頭幫。光頭幫無惡不作,為了追求利益,昧著良心,指使手下綁架兒童和少女。
棺材中的少女都是鄉下人,失蹤了,基本無人管。這就是為什麽劉探長隻說兒童失蹤了,而沒說婦女失蹤的事情。這年頭兵荒馬亂,人命賤如泥,人口失蹤和死亡,很尋常的事情,見怪不怪。
尤其是農村的人口失蹤,基本上無人管。失蹤人口的家庭,想要報案,警察廳也不會受理。一群鄉巴佬失蹤了,就像一隻老母雞失蹤了一樣,沒人理會。
光頭幫將綁架的兒童和婦女,捆綁起來,然後灌上迷藥,讓他們陷入昏迷。之後,光頭幫的壞蛋,將昏迷中的兒童和婦女裝進棺材中封好。用棺材運輸人口,是一種很好的偽裝,不管是警察,還是老百姓都不會想到棺材中有人。
光頭幫將棺材放在碼頭倉庫中,等英國人的貨輪來了,然後,趁著夜色,將棺材裝上船,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了交易。光頭幫拿到了錢,英國人販子拿到了貨物,一筆很好的交易,但是交易過程被楊義豐破壞了。
洋鬼子將兒童和婦女販賣到南洋,就像牲口一樣,出價高者得。兒童當奴隸,少女當妓女。那些被販賣到南洋的少女,基本進入了風月場所,變成了可憐的妓女。兒童最慘,當奴隸使喚,過不了幾年,就活活累死了。
人性在金錢的陰影下,變得猙獰凶惡,喪心病狂,豬狗不如。
販賣兒童和婦女這種行為,比誘騙青壯年到美國當苦力,更加慘無人道。犯罪分子與權貴勾結,獲得利益進行分贓,有了權力的保護傘,犯罪分子有恃無恐,無法無天,壞事做盡,人性喪失,道德淪陷,善良的百姓苦不堪言。
大上海繁華的聚光燈下,隱藏著多少罪惡?
劉探長心性耿直,嫉惡如仇,但是職位不高,無法決定某些關鍵性的事情。劉探長隻負責破案抓人,審問罪犯則是法院的事情。法官們也是人,是人就喜歡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有了利益交換,法官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劉探長對此無可奈何,因為領導掌握了最高權力,自己無力抗爭。劉探長自認為是正義的守護者,但是當麵對領導的權威時,顯得力不從心。他甚至都覺得自己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破案抓到凶手,是劉探長一生的夢想,然而,無法將壞人繩之於法,卻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第三百六十三章 虹口道場
民國六年三月,發生了許多大事,其中北洋政府分列。大總統黎元洪和國務院總理段祺瑞矛盾加劇,上演了府院之爭。兩人先是在國務院秘書長人選問題上,發生了爭執,最後由徐世昌出麵了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要不要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對德國宣戰這個問題上,雙方鬥爭更趨激烈。
為了達到主戰的目的,段祺瑞將其手下的十幾個督軍叫到北京,組成督軍團,對黎元洪施加壓力,但未獲成功。後來段祺瑞又叫人寫了對德宣戰書要總統蓋印,黎元洪為了平息風波,勉強在文件上蓋了章。即使這樣,段祺瑞仍不滿足,在國會開會討論時,又大肆幹涉,終於觸動了眾怒。
恰在這時,段祺瑞私自向日本借款一事被揭露。民國六年五月二十一日,黎元洪瞅準時機,下令撤銷了他的總理職務。段祺瑞憤然離開北京,去了天津,並且根據臨時約法,總統無權撤銷總理職務,不承認黎的免職令。因一方為總統府,一方為國務院,所以他們之間的爭鬥,被稱為府院之爭。
這時候,黎元洪做了一件人生中最大的蠢事,那就是邀請了督軍團團長,張勳於六月十四日率兵入京調解。
張勳利用黎元洪與段祺瑞的矛盾,率五千辮子軍,借調停為名,悍然入京。入京之後,張勳急電各地清朝遺老進京,計劃複辟大業。張勳在清宮召開禦前會議,並於七月一日攆走了黎元洪。
張勳這隻老狐狸,將十二歲的溥儀抬出來宣布複辟,改稱此年為宣統九年,通電全國改掛龍旗,自任首席內閣議政大臣,兼直隸總督和北洋大臣。康有為被封為弼德院副院長。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張勳複辟。”
張勳複辟帝製之後,舉國嘩然。身在上海的楊義豐聽說此事,氣得暴跳如雷,這簡直就是開曆史倒車。張勳複辟帝製和袁世凱稱帝一樣,罪惡滔天,法理不容。楊義豐清楚意識到,張勳逆天而行,複辟帝製,是自尋死路,一定會失敗的。
楊義豐堅信,共和不會被推翻,帝製無法長久。楊義豐在上海,對北京發生的事情,鞭長莫及。他隻是一名小道士,對軍國大事無權幹涉,也沒有能力幹涉。楊義豐憎恨帝製,推崇民主共和,不想看見中華民族再一次陷入滿清王朝腐朽的統治中。
楊義豐希望全國團結起來,共誅逆賊,恢複共和。民國六年發生了府院之爭和張勳複辟兩件震驚中外的大事。同一年,俄國也發生了一件大事。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不顧全國人民的反對,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俄國百萬大軍裝備落後,與德軍交戰,傷亡慘重。
俄國戰事不利,導致國內矛盾爆發。二月革命勢不可擋,腐朽的羅曼諾夫王朝被推翻,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俄國成立了臨時政府,但是好景不長,同年十一月二次革命爆發,臨時政府被推翻,布爾什維克掌握了國家政權。
就這樣,一個嶄新的紅色帝國誕生了。
也就在這一年,在天津的段祺瑞成立討逆軍,進攻北京,打敗了辮子軍,趕跑了張勳,宣統皇帝溥儀第二次退位。張勳複辟僅僅維持了十二天,就宣告破產,張勳本人逃到了荷蘭領事館避難。
段祺瑞重新掌握了北洋政權,讓直係軍閥首腦馮國璋當上了大總統,狡猾的段祺瑞繼續當國務院總理和陸軍總長。段祺瑞很聰明,隻要我掌握了軍權,我就是老大,不管誰當大總統,都要聽我指揮。
馮國璋可不是黎元洪,前者是直係軍閥首腦,而後者隻是有名無權的總統。段祺瑞要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也要看馮國璋答不答應。直係軍閥和皖係軍閥勢必會因為利益矛盾,而爆發戰爭。
總統隻是名義上的國家最高領袖,實則誰掌握了軍權,誰就是老大。段祺瑞想當老大,馮國璋也想當老大,一山難容二虎,兩人必會兵戎相見。軍閥混戰,苦的永遠是老百姓。
大上海遠離政治中心,又有西方列強盤踞,所以北洋政府對這裏的管控非常鬆散。在上海最繁華的地方就是洋人的租界,裏麵商業發達,一片繁榮,是有錢人的天堂。
楊義豐這幾天在上海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陪著小姑娘找媽媽。這媽媽找了好幾天了,也沒找到。楊義豐就鬱悶了,訊問小姑娘的媽媽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住在什麽地方?小姑娘似乎得了失憶症,居然全都不記得了。
連自己媽媽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這小姑娘也真夠可憐的。
楊義豐心中鬱悶,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怎麽陪你找媽媽?楊義豐實在沒轍,就像將小姑娘交給警察處理,找媽媽這種事,警察比較適合。小姑娘一聽警察的名字,嚇得嚎啕大哭起來。楊義豐心軟,隻好答應她繼續找媽媽。
楊義豐問她,你和媽媽在什麽地方走丟的?
小姑娘想了一會,忽然,指著前麵說道:“我和媽媽就是在前麵走丟的。”
楊義豐領著小姑娘找了過去,發現前麵就是虹口日租界。虹口日租界是日本人居住的地方,小姑娘的媽媽去日租界幹什麽?楊義豐問她,你確定就是在前麵和媽媽走丟的?
小姑娘點頭道:“大哥哥,我沒騙你,媽媽將我領到這裏,讓我一人在外麵等著。我在外麵等了很長時間,媽媽也沒回來。大哥哥,我要找媽媽。”
“好,哥哥領你找媽媽。”楊義豐心中一軟,領著小姑娘進入了虹口日租界。日租界裏麵隨處可以看見身穿和服的日本婦女和西裝革履的日本男人。負責日租界治安的就是虹口巡捕房,領導是日本人,臨時工是中國人。虹口日租界秩序井然,與外麵形成了鮮明對比。
楊義豐站在街道上,看著日本人心裏窩火,這是中國人的地盤,為什麽日本人在這裏橫行霸道。舊上海就是這樣,四分五裂,魚龍混雜,流氓土匪,洋鬼子遍地都是。洋鬼子霸占一片土地,建成租界,方便本國人在這裏居住。這就是所謂的強盜邏輯,誰的拳頭硬,誰就說了算。
虹口日租界這麽大,找一個連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的婦女,無異於大海撈針。
楊義豐陪著小姑娘在日租界轉了一圈,連媽媽的影子都沒找到。楊義豐告訴她,這麽長時間了,估計你媽媽回家了。
小姑娘咬著嘴唇說:“媽媽不會扔下我回家的。”
“咱們都找了好幾天了,也沒發現你媽媽的影子,繼續找下去,也是徒勞而已。”楊義豐沒了耐心,牢騷滿腹。
“我不管,我要找媽媽。嗚嗚……”小姑娘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陪你找還不行嘛!”楊義豐見不得小姑娘流眼淚,隻好答應她。楊義豐領著小姑娘走在大街上,尋找媽媽,突然,前麵傳來一聲悶響。楊義豐心中一驚,凝神看去,隻見一名男子趴在地上,渾身是血,顯然受傷不輕。
兩名身穿和服的日本武士,將男子扔了出來,罵道:“你們中國人就是東亞病夫,趕緊滾。”
“洋鬼子有怪癖,就喜歡村姑。”兩名黑衣人談到這裏,開始了嘿嘿奸笑。
楊義豐聽見這話,心裏覺得棺材裏麵隱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失蹤的兒童與洋鬼子扯上了關係,說明此事非同小可。黑衣人的談話中,涉及到了村姑,這事有點古怪。楊義豐決定看看棺材裏麵藏著什麽東西,於是,選中了一口小棺材,看了起來。
這口棺材一米多長,上麵有封棺釘,不宜打開。一些小氣孔,密密麻麻分布在棺材上麵,極為古怪。楊義豐試著通過氣孔,看清裏麵的東西,但是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強行打開棺材,勢必打草驚蛇。
黑衣人的談話中,交代了一些重要信息,失蹤的兒童今夜要裝船運走,運往南洋,不知有何目的?楊義豐為了查清楚真相,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決定潛伏下來,等交易雙方出現。楊義豐覺得自己勢單力薄,需要找幫手才行。
楊義豐心裏有了主意,悄悄離開倉庫,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發現四周無人,拿出一張靈符,咬破手指,在靈符上麵寫下了一些咒語。楊義豐將靈符折成千紙鶴,默念咒語,過了一會,千紙鶴亮起了光芒,飛了起來。千紙鶴獲得了生命,撲扇翅膀,停在主人身前,等候命令。
楊義豐朝著千紙鶴說了一些話,然後,千紙鶴飛走了。這就是道家法術的神奇之處,可以將靈符折成千紙鶴,灌輸靈力,讓它獲得生命。千紙鶴上麵有主人的鮮血,惟命是從,讓它幹什麽都可以。
楊義豐讓千紙鶴去找幫手了,一個人返回倉庫中,等到機會。一個小時之後,倉庫大門敞開,一群光頭佬和幾名洋鬼子出現在倉庫中。洋鬼子要求驗貨,光頭佬很爽快的答應了。為首的光頭佬,命令看守棺材的黑衣人將其中一些棺材打開。
十幾名黑衣人立刻行動,一共打開了五口棺材。洋鬼子看了一眼棺材裏麵的貨物,滿意的點了點頭。
楊義豐借助隱身符的神奇功效,讓自己隱身在空氣中,這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見他。楊義豐看得見壞人,而壞人看不見他,這就是隱身符的厲害。棺材打開的時候,楊義豐看的一清二楚,裏麵不僅有兒童,還有一些妙齡少女。少女和兒童全都昏迷不醒,手腳四肢捆綁住,防止他們逃跑。
光頭佬和洋鬼子談好了價錢,開始搬運貨物。黑衣人將打開的幾口棺材,重新蓋好,然後兩人一組,抬著棺材離開了倉庫。
光頭佬害怕棺材中的女人和兒童被人發現,不敢雇傭碼頭上的苦力工人,隻好讓幫派中的骨幹分子參與了這起交易。幾十名黑衣人分成十幾組,抬著棺材離開倉庫,上了一艘貨輪。
楊義豐尾隨後麵,發現這艘貨輪掛著大英帝國的國旗,說明這艘貨輪是英國人的,而與光頭佬交易的洋鬼子,有可能就是英國人。英國人要將兒童和婦女運往南洋,到底有什麽企圖?
倉庫中的棺材越來越少,貨輪上的棺材越來越多,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裝船完畢了。等洋鬼子將貨輪開走了,就無法救出棺材中的兒童和少女。楊義豐心裏焦急,需要的幫手遲遲不來,再這樣拖延下去,洋鬼子就開船走人了。
楊義豐等不下去了,決定提前動手,救出可憐的孩子。然而,救人的過程並不順利。首先,楊義豐借助隱身符的功效,悄悄靠近幾名光頭佬,朝著其中一名光頭佬的後腦勺,狠狠打了一拳。
光頭佬殘哼一聲,摸著光頭,東張西望,發現周圍沒有人打過自己。光頭佬心裏納悶,一臉狐疑,忽然發現身邊的一名同夥也和自己一樣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這名光頭佬摸著腦袋,發現身邊的同夥在嘿嘿壞笑。光頭佬氣炸了,認為是他暗中使壞,叫嚷著要揍他。兩人互不相讓,爭吵起來,都以為是對方先動手。
幾名洋鬼子鬱悶了,這些死光頭吃飽了撐的,爭吵個屁。就在洋鬼子議論紛紛的時候,後腦勺也挨了一拳。洋鬼子東張西望,發現周圍沒有人,全都嚇得麵無人色,聽說中國人的地方盛產妖魔鬼怪,這鬼怪是靈體,看不見,也摸不著。
洋鬼子心驚肉跳,以為遇上鬼了。洋鬼子是基督徒,身上有十字架,可以用來辟邪驅鬼。洋鬼子手拿十字架,默默祈禱,希望耶穌保佑,不要讓鬼怪纏著自己。基督教的十字架對付普通的鬼怪,有一定的作用,但是楊義豐不是鬼,這些東西不起作用。
楊義豐心裏發狠,將洋鬼子手中的十字架搶走了,順便來了一招“斷子絕孫。”幾名洋鬼子捂著褲襠,跪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回輪到光頭佬奇怪了,這些洋鬼子中邪了吧,無緣無故叫喊什麽,像吃了死老鼠一樣。
楊義豐心裏琢磨,怎麽戲弄這些壞蛋,忽然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那就是“鬼玩人”的伎倆。首先,楊義豐從黑衣人頭上扯下幾根頭發,然後,包裹在靈符中。楊義豐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稻草人。
楊義豐將靈符放在稻草人的頭頂上,咬破手指,抹上一道血跡。準備完畢了,楊義豐開始默念咒語,過了片刻,稻草人頭頂上的靈符亮起了光芒,這時候,頭發絲的主人受到了控製,放下棺材,氣勢洶洶的朝著光頭佬衝了過去。這些黑衣人虎背熊腰,力大如牛,朝著光頭佬一頓拳打腳踢。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人性的貪婪
光頭佬嚇蒙了,這些人都瘋了吧,無緣無故竟然自己人打自己人。碼頭上,一片混亂,洋鬼子捂著褲襠,眼淚橫流,慘叫不絕。黑衣人和光頭佬打了起來,場麵極度混亂。碼頭上的苦力工人,全都停止了工作,開始看熱鬧。這些人渣壞事做盡,遭報應了。
楊義豐巧使道法,運用鬼玩人的伎倆,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製造了一場精彩的混戰。趁此機會,楊義豐衝了過去,將棺材打開了。棺材裏麵的兒童和少女昏迷不醒,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若不是楊義豐及時出現,恐怕等棺材中的兒童和少女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人生地不熟的南洋了。楊義豐幹脆撕扯掉了隱身符,亮出了本體,高聲喊道:“同胞們,你們過來看清楚了,這些禽獸勾結洋人,綁架兒童和少女,要運到南洋。”
楊義豐煽風點火,鼓動碼頭上的苦力工人,仇視光頭佬和洋鬼子。碼頭上的苦力工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勞苦大眾,得知最近幾天上海失蹤的兒童都在棺材中,那股怒火直接噴發了。
“打死這些狗日的畜牲。”苦力工人熱血沸騰,拿起棍棒,衝了上去,將光頭佬和洋鬼子一頓圍毆。洋鬼子手中有槍,朝天開了一槍,嚇得苦力工人不敢上前。
洋鬼子仗著手中有槍,叫囂道:“你們這些支那豬,趕緊滾蛋,不然打死你們。”
楊義豐心中發狠,撿起一塊石子發射過去,石子準確擊中了洋鬼子的手腕。洋鬼子慘叫一聲,手槍掉落地上。其餘幾名洋鬼子憤怒了,開槍射擊苦力工人,殺開一條血路,逃向貨輪。慘烈的一幕出現了,苦力工人被子彈射中,當場倒了下去。
苦力工人雖然心地善良,但是貪生怕死啊,見洋鬼子手中有槍,又有人中槍倒地,全都嚇得東躲西藏,不敢出來。
現在苦了楊義豐了,獨自一人麵對洋鬼子的手槍和光頭佬的怒火。這筆交易出現差錯,都是這個小子搞的鬼,將他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鯊魚。洋鬼子不想殺人,隻想做生意賺錢,現在場麵混亂,快點離開碼頭才是上策。
洋鬼子朝著貨輪撤退,剩下的爛攤子交給了光頭佬處理。光頭佬不敢得罪洋人,將怒火全都發泄到楊義豐身上。光頭佬和黑衣人抄起家夥,圍攻楊義豐。楊義豐也不是好惹的,拔出寶劍,殺了上去。
雙方殺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蕭佐玉和劉探長出現在碼頭上。一大群警察荷槍實彈,包圍了碼頭。光頭佬和黑衣人全都嚇得蹲在地上,不敢動彈。洋鬼子就不一樣了,我們是英國商人,在華有特殊權益,你們中國的警察無權幹涉。
劉探長一肚子怒火,這些狗日的洋鬼子,膽大包天,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活膩了吧。劉探長說了,你們洋人做合法生意我管不著,但是販賣人口這種非法勾當,老子管定了。劉探長命令警察,將洋鬼子扣押了。
洋鬼子不服氣,叫嚷道,我們是英國人,我們要找律師。
碼頭上的壞人都被警察押走了,隻剩下遍地棺材。劉探長吩咐警察,將貨輪上的棺材全部搬運下來,打開之後,發現裏麵全是失蹤的兒童和少女。這起兒童失蹤案,算是偵破了,劉探長覺得自己很有麵子。
楊義豐在一口棺材中,發現了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小女孩。這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正是今夜手提燈籠,被黑衣人綁架的那個小孩。小女孩睜開眼睛,見到楊義豐,一下子撲了上去,雙手抱住楊義豐的雙腿,嘴裏喊著,大哥哥,我要找媽媽。
楊義豐笑著說,找媽媽這件事很簡單,這位叔叔可以幫你。
小女孩瞧了一眼劉探長,哭著喊著說:“這位叔叔長得像壞人,我要讓你陪我找媽媽。”
劉探長生氣了,我長得一表人才,怎們看也不像壞人啊!
楊義豐沒辦法,隻好答應小女孩一起找媽媽。
兒童失蹤案算是結束了,但是更大的問題出來了。英國商人花錢買通了某些領導,加上英國領事館的壓迫,導致幾名英國商人無罪釋放。那些參與綁架兒童,販賣人口的光頭佬就是光頭幫的骨幹成員。光頭幫勢力龐大,資金雄厚,隻要花錢就可以將人撈出來。於是乎,抓進去的光頭佬被無罪開釋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麽黑暗,隻要有錢,就可以逍遙法外,壞人當道,暗無天日啊!
楊義豐得知此事,氣得半天沒說一句話,世道如此,僅憑自己一人是無法改變的。我可以救出落難的兒童和少女,卻無法懲治那些壞人。壞人與權力勾結,無法無天,壞事做盡,卻不得報應,這個世道已經淪陷了。
這一次,楊義豐不僅得罪了光頭幫,而且連斧頭幫也得罪了。因為碼頭是光頭幫和斧頭幫合夥經營的,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關係。販賣人口一事,光頭幫是主力,斧頭幫是協助,得到的利益進行分贓。楊義豐斷了光頭幫和斧頭幫的財路,等於向人家宣戰,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要出人命。
楊義豐在上海,四麵樹敵,危在旦夕。他不怕,因為道義在心中,就算全天下的壞人聯合起來對付楊義豐,他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義豐不怕黑龍會,不怕陰陽師協會,也不怕神道教。至於光頭幫和斧頭幫,你們要是敢來惹我,我就將你們連根拔起,挫骨揚灰。
原諒壞人是閻王爺的事,我的責任是將壞人送到陰曹地府見閻王。
楊義豐堅定了強大信心,無所畏懼,鏟除壞人,是我一生的職責。深夜的時候,楊義豐抓了一名光頭佬,一頓暴揍,打得光頭佬鼻血橫流,鼻青臉腫。楊義豐拿著匕首,抵在對方的脖子上,威脅他,交代清楚綁架兒童和少女,運往南洋幹什麽。這名光頭佬就是之前在碼頭上與洋人進行交易的壞蛋之一。
這人是光頭幫的核心成員,知道一些內幕,在死亡的威脅下,交代了實情。原來洋鬼子需要一批兒童和婦女,運到南洋進行販賣。洋鬼子在利益的驅使下,找到了光頭幫。光頭幫無惡不作,為了追求利益,昧著良心,指使手下綁架兒童和少女。
棺材中的少女都是鄉下人,失蹤了,基本無人管。這就是為什麽劉探長隻說兒童失蹤了,而沒說婦女失蹤的事情。這年頭兵荒馬亂,人命賤如泥,人口失蹤和死亡,很尋常的事情,見怪不怪。
尤其是農村的人口失蹤,基本上無人管。失蹤人口的家庭,想要報案,警察廳也不會受理。一群鄉巴佬失蹤了,就像一隻老母雞失蹤了一樣,沒人理會。
光頭幫將綁架的兒童和婦女,捆綁起來,然後灌上迷藥,讓他們陷入昏迷。之後,光頭幫的壞蛋,將昏迷中的兒童和婦女裝進棺材中封好。用棺材運輸人口,是一種很好的偽裝,不管是警察,還是老百姓都不會想到棺材中有人。
光頭幫將棺材放在碼頭倉庫中,等英國人的貨輪來了,然後,趁著夜色,將棺材裝上船,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了交易。光頭幫拿到了錢,英國人販子拿到了貨物,一筆很好的交易,但是交易過程被楊義豐破壞了。
洋鬼子將兒童和婦女販賣到南洋,就像牲口一樣,出價高者得。兒童當奴隸,少女當妓女。那些被販賣到南洋的少女,基本進入了風月場所,變成了可憐的妓女。兒童最慘,當奴隸使喚,過不了幾年,就活活累死了。
人性在金錢的陰影下,變得猙獰凶惡,喪心病狂,豬狗不如。
販賣兒童和婦女這種行為,比誘騙青壯年到美國當苦力,更加慘無人道。犯罪分子與權貴勾結,獲得利益進行分贓,有了權力的保護傘,犯罪分子有恃無恐,無法無天,壞事做盡,人性喪失,道德淪陷,善良的百姓苦不堪言。
大上海繁華的聚光燈下,隱藏著多少罪惡?
劉探長心性耿直,嫉惡如仇,但是職位不高,無法決定某些關鍵性的事情。劉探長隻負責破案抓人,審問罪犯則是法院的事情。法官們也是人,是人就喜歡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有了利益交換,法官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劉探長對此無可奈何,因為領導掌握了最高權力,自己無力抗爭。劉探長自認為是正義的守護者,但是當麵對領導的權威時,顯得力不從心。他甚至都覺得自己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破案抓到凶手,是劉探長一生的夢想,然而,無法將壞人繩之於法,卻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第三百六十三章 虹口道場
民國六年三月,發生了許多大事,其中北洋政府分列。大總統黎元洪和國務院總理段祺瑞矛盾加劇,上演了府院之爭。兩人先是在國務院秘書長人選問題上,發生了爭執,最後由徐世昌出麵了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要不要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對德國宣戰這個問題上,雙方鬥爭更趨激烈。
為了達到主戰的目的,段祺瑞將其手下的十幾個督軍叫到北京,組成督軍團,對黎元洪施加壓力,但未獲成功。後來段祺瑞又叫人寫了對德宣戰書要總統蓋印,黎元洪為了平息風波,勉強在文件上蓋了章。即使這樣,段祺瑞仍不滿足,在國會開會討論時,又大肆幹涉,終於觸動了眾怒。
恰在這時,段祺瑞私自向日本借款一事被揭露。民國六年五月二十一日,黎元洪瞅準時機,下令撤銷了他的總理職務。段祺瑞憤然離開北京,去了天津,並且根據臨時約法,總統無權撤銷總理職務,不承認黎的免職令。因一方為總統府,一方為國務院,所以他們之間的爭鬥,被稱為府院之爭。
這時候,黎元洪做了一件人生中最大的蠢事,那就是邀請了督軍團團長,張勳於六月十四日率兵入京調解。
張勳利用黎元洪與段祺瑞的矛盾,率五千辮子軍,借調停為名,悍然入京。入京之後,張勳急電各地清朝遺老進京,計劃複辟大業。張勳在清宮召開禦前會議,並於七月一日攆走了黎元洪。
張勳這隻老狐狸,將十二歲的溥儀抬出來宣布複辟,改稱此年為宣統九年,通電全國改掛龍旗,自任首席內閣議政大臣,兼直隸總督和北洋大臣。康有為被封為弼德院副院長。這就是曆史上著名的“張勳複辟。”
張勳複辟帝製之後,舉國嘩然。身在上海的楊義豐聽說此事,氣得暴跳如雷,這簡直就是開曆史倒車。張勳複辟帝製和袁世凱稱帝一樣,罪惡滔天,法理不容。楊義豐清楚意識到,張勳逆天而行,複辟帝製,是自尋死路,一定會失敗的。
楊義豐堅信,共和不會被推翻,帝製無法長久。楊義豐在上海,對北京發生的事情,鞭長莫及。他隻是一名小道士,對軍國大事無權幹涉,也沒有能力幹涉。楊義豐憎恨帝製,推崇民主共和,不想看見中華民族再一次陷入滿清王朝腐朽的統治中。
楊義豐希望全國團結起來,共誅逆賊,恢複共和。民國六年發生了府院之爭和張勳複辟兩件震驚中外的大事。同一年,俄國也發生了一件大事。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不顧全國人民的反對,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俄國百萬大軍裝備落後,與德軍交戰,傷亡慘重。
俄國戰事不利,導致國內矛盾爆發。二月革命勢不可擋,腐朽的羅曼諾夫王朝被推翻,沙皇尼古拉二世被迫退位。俄國成立了臨時政府,但是好景不長,同年十一月二次革命爆發,臨時政府被推翻,布爾什維克掌握了國家政權。
就這樣,一個嶄新的紅色帝國誕生了。
也就在這一年,在天津的段祺瑞成立討逆軍,進攻北京,打敗了辮子軍,趕跑了張勳,宣統皇帝溥儀第二次退位。張勳複辟僅僅維持了十二天,就宣告破產,張勳本人逃到了荷蘭領事館避難。
段祺瑞重新掌握了北洋政權,讓直係軍閥首腦馮國璋當上了大總統,狡猾的段祺瑞繼續當國務院總理和陸軍總長。段祺瑞很聰明,隻要我掌握了軍權,我就是老大,不管誰當大總統,都要聽我指揮。
馮國璋可不是黎元洪,前者是直係軍閥首腦,而後者隻是有名無權的總統。段祺瑞要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也要看馮國璋答不答應。直係軍閥和皖係軍閥勢必會因為利益矛盾,而爆發戰爭。
總統隻是名義上的國家最高領袖,實則誰掌握了軍權,誰就是老大。段祺瑞想當老大,馮國璋也想當老大,一山難容二虎,兩人必會兵戎相見。軍閥混戰,苦的永遠是老百姓。
大上海遠離政治中心,又有西方列強盤踞,所以北洋政府對這裏的管控非常鬆散。在上海最繁華的地方就是洋人的租界,裏麵商業發達,一片繁榮,是有錢人的天堂。
楊義豐這幾天在上海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陪著小姑娘找媽媽。這媽媽找了好幾天了,也沒找到。楊義豐就鬱悶了,訊問小姑娘的媽媽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住在什麽地方?小姑娘似乎得了失憶症,居然全都不記得了。
連自己媽媽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這小姑娘也真夠可憐的。
楊義豐心中鬱悶,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怎麽陪你找媽媽?楊義豐實在沒轍,就像將小姑娘交給警察處理,找媽媽這種事,警察比較適合。小姑娘一聽警察的名字,嚇得嚎啕大哭起來。楊義豐心軟,隻好答應她繼續找媽媽。
楊義豐問她,你和媽媽在什麽地方走丟的?
小姑娘想了一會,忽然,指著前麵說道:“我和媽媽就是在前麵走丟的。”
楊義豐領著小姑娘找了過去,發現前麵就是虹口日租界。虹口日租界是日本人居住的地方,小姑娘的媽媽去日租界幹什麽?楊義豐問她,你確定就是在前麵和媽媽走丟的?
小姑娘點頭道:“大哥哥,我沒騙你,媽媽將我領到這裏,讓我一人在外麵等著。我在外麵等了很長時間,媽媽也沒回來。大哥哥,我要找媽媽。”
“好,哥哥領你找媽媽。”楊義豐心中一軟,領著小姑娘進入了虹口日租界。日租界裏麵隨處可以看見身穿和服的日本婦女和西裝革履的日本男人。負責日租界治安的就是虹口巡捕房,領導是日本人,臨時工是中國人。虹口日租界秩序井然,與外麵形成了鮮明對比。
楊義豐站在街道上,看著日本人心裏窩火,這是中國人的地盤,為什麽日本人在這裏橫行霸道。舊上海就是這樣,四分五裂,魚龍混雜,流氓土匪,洋鬼子遍地都是。洋鬼子霸占一片土地,建成租界,方便本國人在這裏居住。這就是所謂的強盜邏輯,誰的拳頭硬,誰就說了算。
虹口日租界這麽大,找一個連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的婦女,無異於大海撈針。
楊義豐陪著小姑娘在日租界轉了一圈,連媽媽的影子都沒找到。楊義豐告訴她,這麽長時間了,估計你媽媽回家了。
小姑娘咬著嘴唇說:“媽媽不會扔下我回家的。”
“咱們都找了好幾天了,也沒發現你媽媽的影子,繼續找下去,也是徒勞而已。”楊義豐沒了耐心,牢騷滿腹。
“我不管,我要找媽媽。嗚嗚……”小姑娘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陪你找還不行嘛!”楊義豐見不得小姑娘流眼淚,隻好答應她。楊義豐領著小姑娘走在大街上,尋找媽媽,突然,前麵傳來一聲悶響。楊義豐心中一驚,凝神看去,隻見一名男子趴在地上,渾身是血,顯然受傷不輕。
兩名身穿和服的日本武士,將男子扔了出來,罵道:“你們中國人就是東亞病夫,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