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寧沒看懂,正要喝果汁,伏銘忽然提議:“蛋糕都拿上來了,要不嫂子許個願,咱們一起敬你一杯吧。”


    朱海他們幾個人也跟著附和,就連遲衡也說:“說得也是,要不你許個願?雖然也不一定靈驗,咱們就圖個吉利。”


    他說著探過身,拿了蠟燭點燃插上。


    都這樣了,孟唯寧也不好推拖,就照著他們說的閉上眼許了願,吹了蠟燭。


    他們要敬她酒,她推辭到:“等下還要開車,我就不喝了。”


    “兄弟們敬你酒,就給個麵子。”遲衡笑著摸摸她的頭,“等下叫代駕就可以了。”


    孟唯寧垂眸看著麵前大家舉過來的手裏端著的酒,猶豫了一下,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拒絕,隻好應到:“好吧,那就謝謝大家。”


    說完,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既然要喝,她也不會扭扭捏捏地抿一口就算了,不如直接一杯喝完,好歹看起來還爽快點兒。


    朱海他們幾個笑著誇到:“嫂子好酒量,真爽快。”


    孟唯寧笑了笑,沒應聲。


    伏銘沒喝酒,把那杯果汁喝完了,低著頭玩著食指上的那枚梔子花銅戒指,嘴角帶著點兒若有似無的笑。


    孟唯寧沒注意他,把蛋糕分了,大家各自意思了一下,就算走完了過場。


    遲衡他們幾個他們重新開始劃拳拚酒,加上剛剛喝的很快就有了醉意。


    孟唯寧早就做好了遲衡會喝醉的打算,因此也沒阻止他。


    -


    到了淩晨,幾個人差不多就全醉倒了,隻有她和伏銘還清醒著。


    先是打電話找人把朱海秦光他們幾個安排好,最後才是送遲衡回家。


    孟唯寧準備找代駕,伏銘手裏拿著串車鑰匙轉了轉,隨意說到:“嫂子,我送你們吧,你一個弱女子,萬一碰上壞人,遲哥又醉得不省人事,不安全。”


    他說的很有道理,以至於孟唯寧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絕的話。


    “小鄭!”


    伏銘衝著一個侍應生揚聲喊了一嗓子,侍應生噔噔噔跑過來,笑得很燦爛地問到:“銘哥,怎麽了?”


    “你再找個人,幫我把遲哥送到我車上。”


    “好嘞!”


    叫小鄭的侍應生跑開,很快又叫了個人過來,兩個人一起,把遲衡連抱帶扛地弄走了。


    孟唯寧跟著過去,後麵車門還沒關上,她正要坐上去,發現遲衡是被橫著放在後座的,已經沒有空位可以坐人。


    她把車門關上,轉而坐到了副駕駛座。


    “麻煩你了。”孟唯寧關上了車門,表達了歉意,低頭去係安全帶。


    “嫂子客氣。”伏銘說著從微微抬眸從後視鏡裏看了孟唯寧一眼。


    孟唯寧在扯安全帶,這副駕駛座的安全帶不知怎麽回事,居然扯不動。


    “怎麽了?”伏銘好心問。


    “這安全帶……”孟唯寧蹙著眉,“好像扯不動。”


    “我看看。”伏銘按了安全帶的扣子,把自己的安全帶解了,探過身去。


    孟唯寧還沒來得及作何回答和反應,伏銘上半身就從駕駛座那邊壓到了副駕駛座。


    她回轉身,低下頭,看見伏銘的腦袋,就在她身前幾公分的位置。


    不管是姿勢,還是距離,都很曖昧。


    “你……”孟唯寧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伏銘側抬頭,疑惑地看向她,“怎麽了?”


    依舊是他坦蕩又無辜的表情,似乎真的就隻是單純地幫她查看安全帶怎麽弄不出來,沒有別的想法。


    也許是自己思想齷蹉,想得太多太奇怪。


    孟唯寧鄙視了一下自己,才緩和了一點,尷尬道:“麻煩你了。”


    “這有什麽。”伏銘笑了一下,眸子亮亮的,帶著點看不清的愉悅。


    就算他沒有別的想法,孟唯寧也還是盡可能吸氣收腹,緊貼著座椅靠背,以免不小心跟他有很多接觸。


    但是空間總共就隻有這麽點兒大,伏銘又是這樣探過身給她弄安全帶,他們離得很近。


    車內光線昏暗,孟唯寧聞到一點淡淡的梔子花香。


    他用的香水嗎?


    還是車載香?


    還挺好聞,要不改天她也買一個。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裏沒頭沒尾地亂想著,胸前被伏銘的腦袋輕輕碰了一下。


    她一個激靈,伏銘卻忽然慢慢直起身,手裏拉著安全帶幫她扣上了。


    “好了。”他說,隨後坐直了,扣上自己的安全帶,啟動了車。


    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孟唯寧還想著剛剛被他碰的那一下。


    好像是直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畢竟剛碰上,他就扯著安全帶給她扣上了。


    “嫂子,你們住哪兒?”伏銘忽然開了口,“之前去銘哥家裏,好像你們沒住一起?”


    的確沒住一起,遲衡住在他市區的房子裏,有阿姨照顧他,而她習慣自己照顧自己。


    “要不我先送銘哥吧,手受傷了,一個人弄不動他,還得嫂子幫個忙。”大概是看她沒回答,他就自己回答上了,“送完銘哥,我再送嫂子。”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但是孟唯寧又說不上來。


    伏銘說話總給她一種這樣的感覺,好像哪裏有點奇怪,但想想有很有道理。


    而且,他每次的話,都很體貼似的,總像是都給別人仔細考慮好了,沒有半點兒漏洞。


    “辛苦你了。”孟唯寧響了半晌,隻想出來這個答複。


    伏銘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微微笑起來:“不用那麽客氣的。”


    第6章 怕你凶我


    遲衡在市區的房子就隻有一個阿姨照顧他的起居,幫忙打掃衛生,是沒有司機等等之類的人在的。


    到遲衡家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孟唯寧不想大半夜的還折騰阿姨,就直接跟伏銘把遲衡弄上樓帶到他家。


    遲衡太重,又是喝醉酒的,整個人就死沉死沉的,哪怕他們是兩個人弄,都很吃力。


    進門後,孟唯寧已經筋疲力竭了,差點直接腿一軟把遲衡摔到地上。


    “小心——”伏銘急急喊了一聲,眼疾手快地將遲衡抓穩了,因此受傷的那手臂被扯動著,使他忍不住壓抑著嗓音哼了一聲:“嘶……”


    “壓到你傷口了?”孟唯寧立即將遲衡的重量接了一些過來,有點內疚,“不好意思,是我的問題。”


    “沒事。”


    倆人這一鬧,那邊的燈就亮開了。


    阿姨揉著朦朧的睡眼出來,看見孟唯寧和伏銘扶著不省人事的遲衡時嚇了一跳,急急忙忙跑過來幫忙,嘴裏還念叨著:“我的親娘嘞,這是弄啥呀?”


    遲衡家的這阿姨特別有意思,是外地來的,平時都說普通話,一著急就飆方言。


    “阿衡喝醉了,這是阿衡的朋友,幫忙一起送阿衡回家,阿姨,你幫忙照顧一下阿衡,給他煮點醒酒湯。”孟唯寧一邊幫遲衡脫了鞋一邊對阿姨解釋,不想她有什麽誤會。


    “好好好,你放心,這個我熟。”


    “辛苦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遲衡喜歡喝酒,又因為喜歡交朋友,總是容易喝醉,阿姨對照顧醉酒的遲衡這事兒已經駕輕就熟。


    孟唯寧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幫遲衡蓋好被子就跟伏銘離開了。


    重新回到車上,這一次孟唯寧主動選擇了副駕駛座。


    隻有他們兩個人,這時候如果她選擇坐在後麵,總有點把伏銘當做司機的感覺,不太禮貌。


    伏銘一邊啟動車子掉頭,一邊問孟唯寧:“嫂子,你家地址是哪兒,我導航。”


    孟唯寧把地址報給他,他在導航裏輸入,選擇好路線,這才正式出發。


    孟唯寧住的地方地方距離這裏不算很近,伏銘好心提醒她:“嫂子,要不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孟唯寧本來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一聽他這話,反而清醒了,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笑著道:“沒事,我不困。”


    “那要聽音樂嗎?”伏銘眼神示意孟唯寧,“你要聽的話自己開一下。”


    密閉又狹小的空間,再安靜一點,好像氣氛就會顯得更尷尬。


    也不是不可以借助音樂來緩解一下這種尷尬的氛圍。孟唯寧略微思考了一下,探過身打開了他的車載音樂。


    他的歌單都是些孟唯寧不怎麽聽的歌,由此可見他們在音樂這方麵完全沒有共同的愛好。


    “介意我聽一些比較舒緩的音樂嗎?”孟唯寧抬頭看著他禮貌詢問。


    “嫂子隨意,我都可以。”


    孟唯寧就沒再說什麽,找了幾首自己喜歡的,也比較適合在半夜聽的,節奏比較舒緩的音樂,添加到他的播放列表。


    窗外是濃烈的夜色,還有因為車子飛快穿梭而忽明忽暗的光線,車內是節奏舒緩的音樂,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梔子花香。


    孟唯寧靠在椅背,車窗外的光線不停錯落在她臉上,她沒說話,隻是睜著眼睛,像是發呆。


    總之,畫麵美得像是舊電影,豪門少爺,帶著他的心上人,在高速路上私奔。


    有一種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但是現在我們已然在一起,深深相愛著的淒清美感。


    時間實在太晚,孟唯寧這麽安靜地發了會兒呆,眼皮就沉重得開始打架。她努力撐著,為了轉移自己的睡意,找了個話題和伏銘說話:“你車上的梔子花香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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