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本以為隻要費些時日才能拿下的美人,其實早已是有主之人。


    好比有些事隻需點到即可,否則若是說得太明,不是你將對方當傻子,就是對方以為你將他當成傻子。


    “當真!”一句冷嗤,似那寒冰凍結血液時的陰冷刺骨。


    “屬下一字一句千真萬確,反倒若當真如此,那麽大小姐那邊又應當如何交代。”


    “有刺客,快來人。”


    正當時葑馬上就要聽到她想要的答案時,老天爺就跟偏生要和她作對一樣,並且現在趁著書房無人的空隙,她也得要馬上跑了才是。


    可是等她跑出書房時,倒黴催的發現,她忘記了她住的院落是在哪裏了!!!


    唯一一個還有印象的,便是那落座在東南方向。


    而她更是一個隻要想到便會馬上付諸於行動的主,同時更挑中了其中最為像她落腳的那間院落裏推門進去。


    隻是那麽好巧不巧的,她才剛進去,便察覺到一股殺氣朝她麵門襲來,鳳眸銳利的時葑抽出腰間軟劍與人纏鬥著,彼此間的招式不相上下。


    這兵器古有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之稱,可若是將纏鬥的二人放在狹小,並且堆積了家具的房間裏時,這長一寸則成了險一分。


    加上時葑擔心會引來院外巡邏之人,打起來時更是束手束腳,連帶著下手的招式越發狠辣,招招往對方致命處刺去,另一隻手飛快的抽出了藏在袖間的匕首,尋著機會朝人刺去。


    對方自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見招拆招,甚至連帶著武藝和內力都高出她大半截,若是長久以下,她隻有被壓製的份。


    隻是一如君子光明磊落,一如小人陰險狡詐。


    很快,時葑的身上便掛了不少口子,當她緊咬著牙根,準備灑出粉末時。


    門外一道突兀的光亮照了進來時,正好將二人的臉彼此清晰地映了出來,很快,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


    “林公子,不知那麽晚了,你可睡了沒?”


    聽見聲音的一刹那,顧不上什麽的時葑飛快的拉著人進了那紅木雕花大床上躺下,並且用那錦被將人給罩住了。


    擔心他會出聲,不忘伸出手將對方的嘴給堵得嚴嚴實實,一雙桃花眼中既驚又恐。


    她怎麽樣都沒有想到,她不過隨意挑選的一間院落,居然就是林大公子的,這可真是巧,巧他|媽的巧!!!


    很快,門被打開,提著一盞六角琉璃宮燈進來的人隻是在那屏風後看了幾眼,又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


    卻並未打算往那側間中走來,倒是無疑另倆人都間接性的鬆了一口氣。


    等人離開,偌大的院落再次重歸寂靜。


    “人已經走遠了,雪客現在可否從我的身上起來了不?”


    微挑了下眉的林拂衣,有些好笑的看著現還壓在他身上之人,一瞬間竟產生了一種不願推開她的念頭,特別是鼻間還纏繞著獨屬於她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時。


    “你剛才,或者說是今日就沒有看出點什麽來嗎?”


    此時的時葑倒是並不急著起來了,何況她的體力早在之前消耗大半,現在隻想像一條鹹魚滾到床的另一邊躺著。


    “看出什麽?”此番他倒是有了幾分明知故問的閑情逸致。


    “城主對我們人見人愛的林大公子一見鍾情,並想要摘下這朵高嶺之花置於鼻間輕嗅啊。”


    時葑忽地湊近,白皙的指尖纏著男人的一縷發絲置於指尖玩弄,臉上的笑意嫵媚非常。


    “知道了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反倒是今夜雪客可曾得到你想要之物了沒有。”


    林拂衣並未推開她的動作,任由她那麽姿勢不雅的趴在他身上玩弄著他的頭發,眼神中,滿是帶著濃濃的寵溺之色,隻是他現在還未曾得知。


    時葑搖了搖頭,顯然上一次因著她的失手後,這裏的巡邏比之前更要森嚴不少,這從外不行,也不知若是從內裏打通………


    “聽說年關將近時,城主府會宴請城中有身份之人前來參加晚宴,屆時隻要雪客討好了郡主,又何來的難題。”


    “你說得對,此番是我操之過急了。”可莫名的,她的心裏總有種預感,此事若是越往下拖,反倒會變得越發棘手,甚至還會摻夾著其他方勢力。


    “林公子,你可睡下了?”忽地,門外再一次響起了敲門聲。


    那麽這深夜之中,來的又會是何人?


    第96章 九十六、深夜來訪       “林公……


    “林公子, 你可睡下了?”來人雖是禮貌性的詢問了一下,卻並未停止推門入內的動作。


    “喜見,你可睡了?”


    隨著來人的再一次出聲, 床上二人倒是馬上分辨出來人是誰了, 是陽炎。


    可是三更半夜他來此做什麽?還是挑了那麽一個節骨眼上, 難不成是對方懷疑上了什麽?不對, 這個假設一出現便馬上被他們二人給搖頭否定。


    推門入內的陽炎邁著腳朝裏走進時,一雙滿是被肥肉擠壓的眼縫中是不曾掩飾半分的精光。


    他越往裏走, 動作越顯急促, 像極了那等外出務工歸家的丈夫急匆匆的跑去隔壁尋人般。


    折射|進屋內的銀輝月色隨意灑在赭色地板上,那放下帷幔的紅木填漆大床上也適當的響起了聲。


    “夫君可要去看看。”女人嬌媚入骨之音比那深山中的鬼魅還要來得惑人心智。


    “你先繼續睡, 我出去看看。”隻著了件單薄水色月紋邊褻衣的林拂衣為其掖了掖被角, 方才起身。


    “那你可得早點回來。”躺在裏側的時葑嘟噥了一句,方才鬆開了緊握著他袖口的手。


    “好, 你先睡,我等下便回。”


    他們對話的音量不大,卻又那麽清晰的傳進了陽炎的耳邊, 使得他臉上笑意瞬間成了那等皮笑肉不笑的僵硬。


    “不知城主大人深夜來訪, 可是有何事?”隨意披了件深色外衫的林拂衣修眉微蹙, 略帶不喜的凝視著這深夜不請自來,甚至是擾人清夢之人。


    “不過是我左右睡不著, 故而想找喜見手談一場,誰知喜見今日睡得倒是挺早,此番倒是襯得是我不是了。”


    站在屏風邊上的陽炎頓了下,繼而將目光放在那天青色蘭藤繞青枝帷幔後之人,目光幽深道。


    “不知裏頭之人是?”


    “說來也不怕城主笑話,裏頭之人正是內人, 她因前段時間身體有恙,所以一直在城外村莊裏靜養,直到前些日身子大好方才回來。”林拂衣說到“內人”二字時,眉梢間是不曾掩飾半分的寵溺之色。


    “之前倒是不曾聽喜見提起過。”


    “人那時都未在我身邊,哪怕我說了,也不見得有人信,反倒是現已夜深,城主也得早些回去歇息才是。”林拂衣這話儼然是下了逐客令。


    若是一般人早會就此拂袖離去,偏生今夜遇到的是本就受了不少刺激,故而前來一探究竟的陽炎。


    “本城主今夜本就無心睡眠,若是回去了也不過是翻來覆去一整夜,不如和喜見說幾句話為好。”顯然他這是打算充傻裝愣了,也不知內裏買的是什麽葫蘆藥。


    “相公,你怎地還不進來,我的腳都冷了。”


    正當二人誰都說服不下誰之時,那天青色蘭藤繞青枝帷幔卻被人輕易掀開,隨即露出一張嫵媚得近乎妖異的臉來。


    半卷著一縷墨發的時葑眼眸微掃,繼而含笑的注視著因她出聲後,渾身僵硬並泛著少許陰戾之氣的男人,魅笑道:


    “城主今夜怎地選了這個時間點前來拜訪,倒是好雅興。”


    “城主不過是來尋我說些話,想來等下便會離去。”林拂衣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並朝身旁人望了過去。


    “喜見說得沒錯,我剛準備同人說告辭。”見事以如此,若是他在繼續留下,反倒是顯得他有些不識好歹了,何況來日方長。


    陽炎整理了一下麵部表情,複道:“眼見現在天色不早了,本官也不好在多打擾你們,還望二位有個好夢。”


    “城主慢走。”


    等人走後,林拂衣方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正當他準備掀簾進去時,他的手先一步被人攥緊,後被壓在了床上。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時,他的唇上突然貼上了一個軟糯如奶糕的東西,還未等他嚐出些許味道時,便離開了。


    “把我綁起來,快點。”


    緊咬著牙根,麵色潮紅的時葑用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滿是懇求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同時手上更不斷的同著自己的身體本能做鬥爭。


    “用繩子或者衣服把我綁起來,並將我關進櫃子裏。”一隻手製止著另一隻手的時葑整個身體卷縮成一團,強忍著不要再靠近過去。


    若是她一旦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那麽等待她而來的無疑是那萬劫不複之地,若是此人是蓮香亦或是其他男人她都不會如此折磨自己,偏生他是林拂衣!


    “好,你忍一下。”即便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林拂衣自然明白她這是怎麽一回事。


    因他尋不到繩子等物,隻能用那撕碎的褻衣布條將其給捆綁起來,更擔心她會咬到舌頭或是咬破那張紅唇,不忘往她嘴裏也塞了一塊布。


    等將一切做好後,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出了一身薄汗,他更未聽從她的話,將她關在櫃子中,而是用錦被將她蓋了起來。


    隻因他記得她畏寒,也畏黑。


    他想不通她是因何變成這樣,唯一一個可能便是,他方才給她吃的藥丸?


    可是為什麽她願意忍受這等嗜骨折磨也不願碰他?難不成他真的如此不堪?


    假設她剛才真的繼續下來,他是否會真的狠下心來推開她,還是當這不過是夢一場。


    他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一夜未睡,並在胡凳上坐了一夜,如今眼下帶著少許青色的林拂衣直到天亮時,方掀開了那天青色蘭藤繞青枝帷幔。


    裏麵的甜膩花香沒了遮擋物外,爭先恐後地往外湧出,連帶著他的鼻間都染上了幾分癢意。


    床上的人累得早已睡了過去,眉梢間微紅一片,似染了大片豔靡的海棠花色,一張白淨的小臉上是那未曾消散的緋紅。單薄的外衫和裏衣早已被香汗打濕,露出那被包裹中的纖細軀體,特別是那截細腰,仿佛隻要他在用力一點,便能將它給徹底掐斷一般。


    一頭如墨青絲披散在後,似水中潑灑的濃密海藻,也遮住了她小半邊臉,此時的她更少了幾分平日裏的銳利鋒芒,多人幾抹令人憐惜的脆弱。


    林拂衣不知道他在床邊靜靜的看她了多久,好像久到窗外天色漸亮,久到院外傳來了丫鬟說話聲,更久到直到對方卷翹的鴉青色睫毛輕顫,方才如夢初醒的懊悔自己在做什麽。


    他一個男人居然盯著另一個男人看到了發呆的地步,簡直匪夷所思。


    嘴裏被扯出布團,身上也鬆了綁後的時葑此時喝著男人遞過來的溫水,似要補充一夜過後,身體所缺失的水分,那雙本迷離的眼也漸漸恢複到了先前的清明。


    “醒了,我剛叫了水進來給你沐浴。”


    “好。”她的嗓子經過一夜後,現還滿是沙啞,就跟使用過度了一樣。


    “那我先出去了,等下我在進來。”這一次的林拂衣並未等她的回話,反倒是先一步似逃的走了出去。


    隻因現在的他在聽到她的聲音時,總忍不住回想起,昨晚上他耳畔處傳來的嬌媚入骨音,連帶著他的骨頭縫裏都泛起了幾絲癢意。


    可是當他推開門時,便見到了早已在門外等候許久的陳亮。


    “林公子,我家城主有請。”


    “好,有勞大人帶路了。”


    等水搬了進來,並將伺候的丫鬟皆趕出去後,時葑方才提著酸|軟的身體往那屏風後走去。


    她以為隻要解開一層後便能窺探到她想要的答案,可誰曾想,外頭還有著數不盡的蛛網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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