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業保住了,父親病情也已經穩定下來,溫玉堂也就答應了雲震要回晉州的事情。


    四月初,晉州估摸早已經冰雪消融,從揚州城到晉州,馬車比騎馬慢一些,估摸著需要一個月才能到。


    到那時已是五月,天氣最是溫暖且不炎熱的季節,此時去最為合適不過。


    收拾了行囊,輕車簡行,隻帶了些揚州的特產作為禮物帶去晉州就出發了。


    溫玉棠長這麽大,還是第一回 遠行。


    這回雲震並沒有把所有弟兄都帶回去,而是把他來時帶來的那十九人帶回去探探親。


    他們來揚州城已快一年了,得讓他們回一趟老家。


    長途跋涉,約莫一個月終於到了晉州。


    晉州的五月,像揚州的三月。如今揚州已經開始悶熱了,晉州這邊還是有些寒意。


    到狼牙山山腳,才上山不久,馬車就停了下來。


    氣氛安靜得似乎隻有這山澗的風聲和動物的叫喊聲。


    初夏和春桃倆沒來過這山賊集聚的狼牙山,倆人神色都緊繃著。便是溫玉棠也不遑多讓,她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


    可別有什麽埋伏呀。


    就在幾人膽顫心驚的時候,馬車外忽然竄出了好些個壯漢攔去了他們的去路,朝著馬車外邊的雲震就是洪亮的一聲“寨主回來了!”


    馬車內的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應是牧雲寨的人了。


    從這之後,一直到山頂上,也沒有發生過意外,一路順暢。


    “寨主回來了!”一聲聲高聲呼喊,讓馬車裏邊的玉棠知道他們已經快到牧雲寨了。


    春桃掀開了簾子的一個小角,玉棠也往外望去。入眼的是滿目青翠,便是空氣中都有淡淡的草木氣息。


    入了山寨,馬車停了下來,雲震翻身下馬,走向馬車。


    停在馬車旁低聲道:“我們到了。”


    初夏掀開了簾子,玉棠探出了身子,目光在這牧雲寨中環視了一眼。


    四周的人皆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山寨周圍的房子皆以茅草房和木屋房為主,與自己預想中的牧雲寨還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


    簡單的說,這牧雲寨有些窮。


    好歹是這九溝十寨的匪首,怎麽就這般的貧窮?


    來時雲蕾便讓她做好心理準備。道這山上的多為五大三粗,隻知道吃飯不知道賺銀子的漢子,所以把整個牧雲寨都給吃窮了。


    起初玉棠覺得她在說笑,但現在看來,雲蕾是說真的。


    但轉念一想,雲震他們先前幹的又不是那等殺人越貨的行徑,自然不會像猛虎寨那樣金銀珠寶堆砌起來的山寨。


    雲震朝著她伸出了手,玉棠隨而把手放在了上邊,扶著她下了馬車。


    雲震握著玉棠的手,朝著牧雲寨中的人開口:“這是你們的寨主夫人。”


    陸陸續續有人回過神來,朝著玉棠便大聲喊“寨主夫人好。”


    牧雲寨的人都知道自家寨主相貌英俊,卻不知他們的寨主夫人竟然也這般的貌美,二人站在一塊儼然是郎才女貌,賞心悅目。


    雲震帶著溫玉棠回寨子忠心處最高的那棟木屋。


    直至進了屋子,也沒有看到父親,雲震招了個人來問:“老寨主呢?”


    那人看向玉棠,傻嗬嗬的喊了聲“寨主夫人”,隨而才回道:“老寨主知道寨主要回來,前幾天就趕去揚州了,說是要去探望故友。”


    夫妻二人聞言,麵麵相覷。


    揚州城的故友,那除了玉棠的父親還能有誰?


    溫玉棠因要見雲震父親,也就是她的公爹,所以一路上可謂是緊張了許久,怕他老人家對她這個兒媳不滿意。


    可到了地方,竟告訴她,人已經去揚州了?


    雲震讓那人下去了,隨而與玉棠解釋:“我爹時常念叨你爹,但因牧雲寨要有人坐鎮,所以一直未曾能去看望,這次大概是見我回來,所以率先去了。”


    玉棠繼而,問:“那你爹什麽時候回來?”


    父親也常念起雲伯伯,如今二人時隔多年再見,應當也是有許多的話要說。玉棠估摸著要一兩個月。


    雲震也不清楚,搖頭道:“不知,但在這段時日,我帶你好好的遊玩。”


    這一年來,溫家實在發生太多事了,雲震自住進溫家開始,玉棠時時刻刻都緊繃著,幾乎從未放鬆過。


    玉棠也覺得如今也沒了操心的事了,是該好好的放鬆了。


    借著這段時日,她要看看雲震口中的狼牙山。說不定還能改善一下這牧雲寨貧窮現狀。


    想到此,玉棠忽然有些期待在這牧雲寨生活的日子了。


    走出了屋子,站在樓台憑欄處,清風吹來,吹得人甚是舒服。


    雲震握住了身旁玉棠的手。


    玉棠轉頭抬眸,與他相視一笑,隨之轉頭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綠水青山。


    相握的手,不知何時成了十指緊扣,緊緊相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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