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會說的。


    一輩子都不想說。


    他要她自己想起來。


    如果她想不起來,那就幹脆一輩子忘記好了。


    顧玉磬略怔了下,待要纏著追問,卻又覺得,他好像是怎麽都不會和自己說的。


    顧玉磬隻好努力想了想,卻是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和他真得不熟,雖然自小也知道彼此,在宴席或者什麽時候遠遠地看到過,但說有什麽交道,估計最多的交道也不過是打一聲招呼吧。


    那隻能是他貪圖自己美色了?


    蕭湛初看她皺著好看的眉,在那裏費勁想的樣子,原本那絲薄薄的不滿也就消散了,他自小天資異於常人,而她恰好忘性大吧。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頭上戴這麽多,可覺得累?”


    顧玉磬:“是有些累。”


    蕭湛初:“馬上就到家了。”


    顧玉磬輕輕嗯了聲。


    蕭湛初低頭凝著她,或許是累了的緣故,她這樣子倒是顯得乖巧極了,倒像是多柔順一樣,這讓人看著心軟,會忍不住想抱住她。


    他也就果真俯首下去,先親了她的鼻子,之後沿著鼻子往下,細細地描繪她的唇形。


    縱然之前已經親過,但還是會覺得,她的小唇兒怎麽這般柔軟,像是小時候吃過的軟糯糯甜糕,他娘親手做的那種。


    顧玉磬開始倒是沒什麽,後來便慢慢有了感覺,便幹脆勾著他的脖子,仰著臉,自己湊過去喂他親。


    他得她這樣,倒是沒想到,一時受寵若驚,輕輕啃了起來,將那柔軟嬌嫩的唇含在口中吸。


    他想是覬覦了多少年的獸,終於得到了美味的獵物,貪婪地想吃,又舍不得一口退下,就這麽含著品咂滋味,反複地體味。


    這太過溫柔細致,以至於顧玉磬胸口泛起絲絲縷縷的異樣來,酸澀甜蜜,還是惆悵喜歡,亦或者是渴望,顧玉磬說不清,隻是心裏終究不痛快,喉間便發出


    一聲低低的喃。


    這聲音,在空間狹小的輦車中響起,夜色掩蓋了一切,卻讓人的聽覺越發敏銳,那麽細微脆弱的一聲,曖昧脆弱至極。


    蕭湛初身體陡然變僵,他狠狠地抱緊了她,將她壓向自己,用胳膊牢牢箍住,又將自己的臉埋在自己的發間,貪婪地吸著。


    顧玉磬意識到了,低聲道:“這是在外麵呢。”


    蕭湛初粗聲在她耳邊道:“知道,我忍著。”


    宮裏頭的輦車是不能出宮的,到了宮門前,蕭湛初便抱著自己的皇子妃下了輦車,直接換上了自家的馬車。


    宮門前有守城的侍衛,也有秉禮的太監,看到那挺拔尊貴的身影抱了一女子,女子裙擺飄逸鬢發從男子臂間垂下,不知道的,難免好奇,低聲問起來那是怎麽回事。


    便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那是九殿下,抱著的應是新娶進門的皇子妃了。


    眾人頓時了然,一時不免咂舌,想著才娶進門,竟然寵成這樣,不是說那位九殿下一向不好女色嗎?


    而就在一眾人的暗暗吃驚中,蕭湛初已經抱著顧玉磬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他也沒放下,就這麽抱著她:“睡一會吧,睡一覺就到了。”


    顧玉磬被這麽顛簸著,確實有些困了,畢竟昨晚洞房,今早又起來進宮,根本沒睡多少時候。


    不過她又想著,等會馬車進了皇子府還得下來,總不能還讓他抱著,便想著不能睡。


    心裏想著不能睡,等一睜開眼,卻看到了紅色繡錦帳子頂,她迷糊了一會,才意識到,竟然到家了。


    蕭湛初看她睜開眼,便壓過來了,他的唇貼在她的上麵。


    他已經想了一路。


    可是顧玉磬剛睡醒,她還迷糊著,她便要推開他。


    她越推開他,他好像越上頭,固執地親她,抱著她。


    外麵丫鬟聽到動靜,便上前問可是需要伺候,被蕭湛初低吼出去。


    吼完別人,他低頭親上她,又換了一副無辜樣子,小聲央道:“給我好不好,想了一路。”


    說著,又引她來感受自己。


    顧玉磬隻覺燙手,慌忙放開,手緊掐著他肩:“你壞死了,就知道欺負我。”


    蕭湛初氣息不穩,眉


    梢染紅,眼底都是洶湧的渴望,他啞聲承認:“我壞,是我欺負你,可我就想欺負你。”


    顧玉磬這個時候已經軟了,心軟了,身子也軟了,便抱住他的腰身:“快一些,若是時候長了,就不給你了。”


    蕭湛初根本沒再答應,他一聽她那麽說,已經埋頭去親了。


    …………


    這一次,持續了倒是好久,顧玉磬哭了,哭著哀求他,又捶打他,咬他,掐他,但他就是不停,到了後來,她覺得自己馬上要死了,他終於停了。


    停了後,躺在那裏半響哼唧哼唧的,半點不想動。


    但偏生身上有了一層薄汗,錦被褥子都仿佛澆透了。


    因為汗,也因為別的什麽。


    蕭湛初從榻上撈起顧玉磬,便覺那頭發都是潮的,身子骨綿軟,像個融化開的水人兒一般。


    這個時候浴房裏已經備好了水,他直接抱著她過去洗了。


    第二日倒是無事,顧玉磬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來後,依然懵懵的,由丫鬟伺候著梳洗,問起來蕭湛初,說是過去書房了。


    他才成親,本來可以休息一段,不過顯然聖人那裏昨日有事和他談,倒是連新婚第三日都不得歇。


    顧玉磬梳洗過後,小惠兒便回稟:“嶽嬤嬤過來求見,還有宮裏頭派的四位教養嬤嬤。”


    顧玉磬聽了,問道:“四位?”


    小惠兒點頭:“是,一大早宮裏頭就派了新的嬤嬤過來。”


    顧玉磬明白了,先先讓嶽嬤嬤進來。


    嶽嬤嬤是宮裏頭的老人家了,以前還是太後身邊的,後來太後才派過去照料蕭湛初,也照料了蕭湛初七八年,算是有些資曆的老人。


    就顧玉磬的印象中,這位嶽嬤嬤還算安分守己,做事也周到靠譜,是以如今見了,對這嶽嬤嬤言語間頗有幾分敬重。


    嶽嬤嬤倒是受寵若驚,連忙道不敢,因顧玉磬問起府中事,都一一都交待了。


    顧玉磬聽著頷首,便想起上輩子,蕭湛初可是把地契房契還有家裏的好東西都交待給自己,回頭也該讓管家把這些給自己交待交待吧?


    當下嶽嬤嬤告退,四位教養嬤嬤魚貫而入。


    顧玉磬笑著道:“我年輕不懂事,以後還要四位嬤嬤多提點。”


    誰不知道那位淩嬤嬤才因為開罪了九殿下被退回去了,是以如今這四位倒是有些分寸,哪裏敢說什麽,不過是連聲道不敢。


    顧玉磬故意道:“今日我醒來晚了,倒是有些懶散。”


    四位教養嬤嬤連忙道:“哪裏晚,不晚,不晚。”


    顧玉磬:“是嗎,真得不晚?”


    這四位,其中一位,顧玉磬隱約記得姓陳,那陳嬤嬤恭敬地道:“娘娘說哪裏話,昨日去宮中累到了,多歇一會也是有的,這種小事,哪裏講究得起規矩。”


    顧玉磬對此滿意,點頭:“既如此,我就放心了,隻是我哪裏有什麽不好的,還得請幾位多提點,若是有個什麽不好,傳到宮裏頭,我倒是罷了,隻怕我們殿下那性子,不是好相與的。”


    一提蕭湛初,四位教養嬤嬤果然心有餘悸,都忙恭敬地說是。


    顧玉磬當然知道,她們如今看著恭敬,但其實未必就服氣,畢竟她們背後是太後,是皇後,還有黃貴妃。


    她也不求什麽,如今隻是先敲打敲打罷了,免得跑去宮裏頭搬弄是非。


    當下顧玉磬也就讓她們下去,四位教養嬤嬤往外走,恰好蕭湛初進門。


    那四位看到蕭湛初,都忙恭敬地見過。


    蕭湛初看都沒看一眼,幾位教養嬤嬤也不敢說什麽,低著頭趕緊告退了。


    顧玉磬見此,笑道:“你對教養嬤嬤這麽無禮,仔細回頭被叫到宮中訓誡。”


    蕭湛初:“除了父皇,哪個敢訓誡我?”


    顧玉磬低哼了聲:“自是不敢訓誡你,但是卻能訓誡我。”


    蕭湛初擰眉,走上前,安撫她道:“你不用怕,以後少進宮就是了,若是有什麽,隻推是我說的。”


    這話固然好聽,隻是顧玉磬卻心想,上輩子她也是靠著他的啊,隻是後來他離開三五不時要離開燕京城,哪能一直在她身邊護著她。


    這輩子,既又走到了這九皇子妃的位置,她便不能隻靠他,得努力自己想辦法,保住自己小命,護住這個位置,不讓別人害死。


    於是她歪頭看著他:“府裏以後是不是我來管著?”


    蕭湛初:“是。”


    顧玉磬伸出手:“那府裏的賬簿啊銀錢啊庫房啊,你可都得交待給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要多理直氣壯便有多理直氣壯。


    他卻一下子笑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九殿下:為什麽今天又遲更了?


    狗作者:因為,因為……


    九殿下:我不想聽理由!我就要準時!


    狗作者:我嚶嚶嚶,我今天依然發紅包~~發100!


    九殿下:原來狗作者是想借故發紅包!


    第49章 回門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笑了, 之前笑過那麽一兩次,很好看。


    那個時候會喜歡,會忍不住看了再看, 不過現在看他笑, 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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