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待猶豫一分,或是多看一眼。


    讓孟茯不得不感慨,這沈夜瀾好生君子。


    當然了,也不排除他不喜歡自己,所以對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


    反正沈夜瀾此舉,讓孟茯那點緊張消失殆盡,想著人家沈夜瀾是君子,自己若再防著他,反而有些小人之心了。


    然後也就從浴桶裏出來,擦了身子準備穿衣裳。


    藕荷色的肚兜,上繡著幾朵含苞待放的梔子,也不知道那繡娘怎有這樣巧奪天工的手藝,瞧起來那梔子花好像就是長在肚兜上的一樣。


    巧合的是她這沐浴的藻豆裏,竟然還夾著梔子花的香味。雖然淡淡的,可如今見了這梔子花,香味似乎就越發濃鬱了幾分。


    清新好聞。


    她有些愛不釋手地摸了一下,才給穿上。


    屏風有些高,她正墊著腳尖拿裙子,可扯了兩下裙子都沒拿下來,便用了些力。


    這一用力,裙子她是拿到了,可人也摔在地上了。


    大理石麵的地板,如今濕漉漉的全是水,她不摔誰摔?


    吃痛的聲音傳到外麵,聽著沈夜瀾都替她疼,不曉得她是磕在了哪裏?


    沈夜瀾本能推門進來。


    隻見孟茯趴在地上,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到沈夜瀾的一瞬間,更是被嚇住了,一時忘記爬起來。


    她抬著頭,本就又細又白的脖子拉出完美的弧度,清晰可見的鎖骨,雪白漂亮的肩頭。


    墨發垂下來撒了一地,背部的曲線完美露出來,藕荷色的紗裙從腰間橫搭在身上,將上半身和下半身隔開。


    下半身,一雙修長俏麗的長腿。


    沈夜瀾眼裏清淡的目光,在孟茯眼裏逐漸變得炙熱起來,她有些慌了,想伸手拉身後落下來蓋在腰下的裙子,可前麵又擋不住。


    一番手忙腳亂,這香溢場麵對沈夜瀾這個旁觀者來說,是隻好不壞的。


    “阿茯,你是故意的吧?”沈夜瀾慢慢蹲下身來,聲音比平日少了些溫潤,多了些讓孟茯覺心跳加速的低沉沙啞。


    “我沒有。”他可能不信……可孟茯敢向天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忘記帶衣服進來,也不是故意摔倒的。


    可她若是說一切是巧合,沈夜瀾信麽?她是看不見現在什麽光景,但不用腦子想,也曉得現在自己是個什麽樣子。


    眼見著沈夜瀾靠得越來越近,她聲音也越來越小,還極力解釋著:“我真不是故意……”


    不過話沒說有說完,她就被沈夜瀾攔腰橫抱起,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常年練劍而長滿繭子的手掌。


    沒有隔著一層薄紗,癢癢的,燙燙的。


    眼見著那還沒來得及穿上的裙子滑落了下去,急得伸手去抓。


    抓了個寂寞。


    作者有話要說:哎喲,終於四合一了~~希望明天五合一,後天六合一我好像又在做夢~~~


    評論好少,營養液好久沒變化了~~~


    第50章


    孟茯腦子裏是混亂一片了,纖纖小手無處可放,想要抱在懷裏,又想擋住身子,此刻是很不得自己長出七八條手臂出來才好。


    跳躍的燭火在窗外拂過來風裏,火苗變得忽大忽小。


    孟茯已經躺到寬大的拔步床上了,跟個小泥鰍一般,一下滑入雲被裏,緊緊地將自己包成了蠶蛹模樣,隻將那眼睛給露出來,又驚又恐地看著沈夜瀾。


    沈夜瀾便站在床榻前,身後是輕輕蕩蕩飄揚著的天青色紗帳,一頭鴉青色的發絲也微微飛舞起來。


    隻是俊臉上那一雙眼眸,像是染了一層火焰一般,此刻獵獵燃燒著。


    “三……三公子,冷靜。”孟茯哪怕將自己裹在雲被裏,可大抵因為沒穿衣裳,仍舊覺得沒有一點安全感。


    沈夜瀾看了她一眼,忽然收回目光,揚起手臂,雪白的長袖帶起一縷勁風,將這裏屋的燭火都熄滅了。


    可窗外明月華光,照得屋子裏一片銀亮。


    孟茯還是看到他在自己身旁合衣躺了下來。按理她是安全了,應該心情放鬆下來才是,可孟茯的心情反而越來越沉重了。


    她是有多醜?還是沈夜瀾根本就不喜歡女人呢?又細想起玲瓏和韓宣雲的話,從前沈夜瀾是不近女色的。


    所以他難道真的是?心裏想起那些個斷袖的男子,真沒有醜的,一個個都有著女人沒有美貌容顏,所以沈先生他也是!


    不然怎麽連碰都沒碰自己一下?還真隻將自己抱上床來,然後能平息靜心地躺在旁邊睡覺。


    這是個正常男人能幹的事兒麽?


    反正是再也睡不著了,很快適應了這月色,暗裏偷偷打量著身旁的沈夜瀾,好像已經睡著了。便有些作死的從被子裏伸出香玉小手。


    她非得看看,這沈夜瀾到底是不是斷袖?


    可小手還沒摸到沈夜瀾的衣襟,月色華光裏,他星空深海一般的眼眸,忽然睜開,聲音有些沙啞,“你不是故意的?”


    孟茯小手僵在原地,想要抽回不是,想要放下也不是。


    反正這會兒是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幹嘛要作死呢?試什麽試?


    但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沈夜瀾已翻身上來,兩臂將她鎖在床與他的懷抱中間。


    孟茯驚慌地張著小嘴,剛想解釋,可話還沒到嘴邊,就已經被堵了回去。


    那溫涼的唇碰過來的時候,她就傻了。


    腦子裏一團漿糊,本來想提醒沈夜瀾,距離他們成親,剛好一個月,她的月事又要來了。


    可是她一句話沒能說出口,後來她就忘記了,隻想睡覺……


    一夜暖風月明,她已是精疲力盡。


    早上忽然醒來,隻見房間中一片暗淡,竟不見一絲光亮,從那薄薄的雲被裏探出身子,方覺得哪裏不對勁?


    身子又酸又軟,一時想起昨晚的事,瞬覺耳根發燙,滿看了一眼自己,好在穿了衣裳。


    可是不對,她睡著了,誰給穿的?


    除了沈夜瀾還有誰?總不能是玲瓏吧?孟茯雙手捂著臉,以後怎麽見麵?都怨自己昨日亂伸手,他肯定以為自己是故意的。


    可天地良心,她就是想知道,沈夜瀾是不是斷袖而已。


    又見房間裏黑漆漆的,將頭從帳子裏探出去,但見窗簾都被拉上了。


    也不曉得什麽時辰了?孟茯爬起身來,隻覺得雙腿發軟,歎著氣朝窗戶旁走去,微微拉開一角。


    卻見外頭已是豔陽高照了。


    她居然睡了這麽久?不知道出去如何解釋?正是發愁之際,孟茯的臉上又浮起笑容,從來沒這樣愛過大姨媽。


    居然來了,真好。她有借口為何起得這麽晚了?


    當下高高興興地換了衣裳,隻是這衣裳哪裏擋得住脖子上的紅印?孟茯隻得找了些藥膏來塗了,又抹了些粉,將那些個紅印擋住,才一臉心虛地出了房間。


    樓下的牆邊的香蕉樹下,玲瓏一個人坐在那裏,一條腿搭在旁邊的石凳上,聽到樓上的開門聲,仰頭望去,見孟茯站在二樓的樓台上,“夫人醒了?”一麵放下手裏的東西,進了屋子裏來。


    不會兒孟茯就聽到咚咚的腳步聲,隨後玲瓏就來了,開始收拾房間,嘴裏嘰裏呱啦地說著:“早上三公子就吩咐,叫不要打擾您,我算著啊您這月事也快來了,多半不舒服。”見著已經換下來的床單,上麵還有點點血花,就有些得意道:“我就說罷,我這算得準不準?”


    孟茯的月事是來了,不過是剛才她起床後才來的。


    那個……


    她沒眼看,本來尷尬不已,生怕叫玲瓏發現,所以聽到玲瓏這話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既如此,夫人歇著就行,我馬上將飯菜送上來,還有糖水,這南海城旁的咱不說,但這糖水卻是一絕了。”她說著,拿了髒床單和髒衣服下樓去。


    孟茯就在樓二這搖椅上坐下。


    不過一會兒,玲瓏就提著食盒來了,除了飯菜果然還有她讚不絕口的糖水。


    “萱兒他們幾個呢?”孟茯問著。


    “少爺們在書房裏看書,小姐跟著書香學彈琴呢。”也不曉得受了什麽刺激,居然這樣勤奮上進。


    孟茯問完了三個孩子做鋪墊,這才問起沈夜瀾,“你家三公子中午回來吃飯麽?”


    玲瓏與她布著菜,孟茯還是有些不習慣,“我自己來吧?你吃了沒?”


    “吃過了。三公子一早就將盧家那些下人提審了,不過盧家不在城裏,在下麵的仙蓮縣,涉及數額還不小,正好合了三公子的意,所以親自去了,隻怕今兒還不一定能回來呢。”


    不能回來!好啊,省得見麵尷尬。


    玲瓏原本見孟茯起先是憂心忡忡的,如今反而喜開顏笑的,便以為她是為了沈夜瀾公事上有了進展而開心。


    吃完了飯,介於不確定身上這些紅印能不能遮住,所以孟茯也不下樓了。


    直至下午些,那藥膏興許是起了作用,又有粉底掩飾,不大明顯,她才出了正院。


    正好玲瓏迎上來,“夫人,通判李大人家夫人過來了。”


    也不曉得這皇帝是怎樣想的,先挑了沈夜瀾這個年輕又沒有一點經驗的沈夜瀾來這南海城開荒,隨後又給派了一個同樣二十出頭的年輕通判過來。


    這位通判大人也姓李,叫做李謄,不過並非宗室之人,出生寒門。


    聽說是去年的探花,生得一副好相貌,所以榜下就被這大齊船王司馬家捉了去做女婿。


    如今他年紀輕輕,就做上了通判,少不得叫人在背後眼紅,隻說他全憑著司馬家的緣故,才能一路扶搖直上。


    不然就他這資質和年紀背景,再磨個十年八載,也難以得這通判的缺。


    去年就來的,好像這上一任知州大人被拿了,跟他就有著莫大的關係。


    孟茯才到院裏,就見著一個長得海棠桃麵的女子朝她盈盈走過來,滿臉熱情,“少熏見過姐姐。”連帶著那聲音,都帶著些嬌軟。


    這想來便是李夫人了,難怪一身錦繡綾羅,滿頭插著珠翠,卻也沒讓人覺得她俗氣,反而越發覺豔光四射。


    “昨日原本要來,隻是我想著姐姐一路舟車勞頓,沒敢過來打擾。”她說著,已經挽上孟茯的手臂,一起牽著進廳裏去。


    待坐下後,便與歎道:“我呀,原本也不想來的,可是想到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到此處,終究不像一回事,便也一起來了。”說罷,看朝孟茯,“不過運氣好,如今有姐姐與我作伴,以後也不怕不得趣兒,就跟今兒一般,話也沒留一句,就跑到那什麽仙蓮縣裏去了,今兒可能不見得能回來了。”


    孟茯頷首,示意她喝茶,“嗯,去往仙蓮,得半天路程,又有要事要處理,想來是要耽擱的。”那仙蓮昨日自己在這南海城的地方州誌上看過了,整個南海郡,就屬此處的良田最為肥沃,而且還能種植兩季,一年一畝就得收三四百斤。


    不過一個人一年也要吃這麽多,若是能改良種子,提高產量的話,像是後世那般,一畝地產一千斤就好了。


    可惜孟茯學的不是農業,不然這個時候就能有大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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