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婉兒妹妹:不,我還有救!!我是女主!我有光環~我是天選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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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南海城裏,進入星盤山下一處溶洞的隊伍也出來了。


    沈夜瀾起先去探索了一回,是星盤山下幾個擅長水性的老人劃船領著進去的,早年他們在裏麵躲災躲難,但也隻是進入幾十丈罷了,那裏頭黑漆漆的,雖是寬敞,但亦不知藏著什麽個危機,他們哪裏敢進去?


    所以即便是領著沈夜瀾等人,也才到了曾經去過最深處罷了。


    後來沈夜瀾自己也領人往裏多走了一二裏,還將其他幾個溶洞都探了一回,但唯獨這個叫做福貴洞的洞穴通風,可惜所帶的照明燈火壓根準備得不夠,所以隻能無功而返。


    而這第二次進去,則準備充裕,孟茯所提的用來照明的煙花也製作了出來,雖隻是能亮幾個呼吸間,等那一瞬能讓人覺得猶如白晝一般,看個十幾丈遠,已是足矣。


    唯一的不足是,那聲音太大,驚得溶洞上空的蝙蝠到處亂飛。


    算著時間,他們進去了兩天,今兒也該出來了,所以沈夜瀾早在星盤山下等著。


    然卻見成事他們並不是從溶洞裏出來,而是去朱仙縣的旱路上回來,當下自不必成事等人言語,也曉得這條溶洞是可通往那朱仙縣的。


    “大人,這福貴洞裏這條暗河最寬的地方足有□□丈左右,便是狹窄的地方,也是三四丈有餘,普通的小船進出是無壓力的,不過這出口竟然在朱仙縣黑牡蠣村一個亂崖處,洞口也被亂石擋住了,不過夠一人勉強擠出來罷了。”暗河裏的水,則是從各處滲進去的,並不能算是海水。


    當時海戰的時候,沈夜瀾自然也去過黑牡蠣村,曉得那裏有一處小斷崖,下麵都是些橫七八豎的亂石,一處平整的地方都沒有,極少有人去此處,如此也難怪沒人發現那裏有一處小小的洞口。


    當下得了這話,心裏有了主意,他記得那片亂石灘還算是寬敞,若是想要收拾出來,少不得要花些人力財力,不得一月半月,見不到成效的。


    但是南海郡就這麽個好機會,沈夜瀾著實不想就這樣錯過,明明老百姓們守著這富饒的大海,卻是不能靠海吃海,他作為本地的父母官,若是不能為他們做打算,實在是沒半點顏麵做這知州大人。


    所以心裏當即就有了主意,打算從星盤山下的軍營裏弄些□□,先將亂石灘處的洞口炸出來,再從收拾亂石灘,在那裏蓋一處海鮮交易市場,以後朱仙縣的所有海鮮,便都從那裏運送來,時間可以折去大半。


    不過這也不是自己一個人能決定的,當即便回了衙門去,與眾位同僚商量。


    隻是可惜這麽大一個衙門裏算著他,大大小小官員朝廷在冊的十來個,卻沒有一個是擅長於土木工程的,到底還是得他將先這大概的圖紙畫出來。


    衙門裏旁的事務,各位同僚也就不好意思來麻煩沈夜瀾,自己在那邊定奪了。


    因此沈夜瀾在衙門裏做了一回盤算,覺得還是回家來畫好一些,還能一邊問一問孟茯,她每次都能提出些出其不意的主意,便提前回了府裏,自然不曉得這會兒衙門裏才誤打誤撞因一個和尚忙解手,破了一個案子。


    門子見了他,猶如見了救星一般,忙湊到他跟前小聲稟道:“大人,您可算回來得巧了,小姐們今兒偷偷出去玩,被拐子拐走了。”


    他話才到這裏,沈夜瀾眼神和這渾身的氣息都忽然變了,“你說什麽?”


    門子嚇得不輕,連忙一口氣將話說完,“還不是那個什麽秦二公子鬧的,整天在碼頭邊晃著,弄得各地來此的海鮮商人都曉得他是個癡情人,小姐們好奇,便偷偷去瞧,被人販子給敲暈了,不過運氣好,還沒上船就遇著夫人的熟人,給帶回來了。這會兒夫人生氣著,除了小姐們,連書香姐都被訓斥了。”


    沈夜瀾聽罷,竟然半天就出了這麽些個波折,“訓得好。”


    “是該訓的,但這不是怕夫人氣得傷身了麽?”門子也是腦子伶俐。


    果然,沈夜瀾得了這話,加快腳步往裏去。


    這會兒卻見孟茯正跟著一個胖和尚在說話,也沒看著旁的人,可見是不用自己來勸,已散場了。


    但見著這胖和尚,詫異不已,“惠德師父幾時來的?”


    這跟孟茯說話的胖和尚,還真是惠德,聽到沈夜瀾的聲音,連忙起來轉過身,朝這他行禮,“和尚給沈大人磕頭了。”


    沈夜瀾抬手虛扶了一把,哪裏真叫他磕頭,隻請了他坐下來。


    孟茯則替惠德回道:“惠德師父也才到府上,今兒還虧得是他,不然那倆丫頭隻怕真叫人就這麽拐走了。”


    沈夜瀾想著門子的話,這才細細問起。


    隻聽惠德說道:“那些拐子拐了人,哪裏敢從碼頭這邊上船,正好貧僧這手頭有些緊,沒得乘大客船,就坐了別家的小船,中途轉了好幾次,就這河溝街邊上的岸。”


    因眼看著到了這南海城,他行李有些多,怕下船了背不完,所以便將那能吃能喝的都給填進了肚子裏去,不想這吃得太多,鬧了肚子,剛上船就到處找茅房。


    七彎八拐的人生地不熟,摸到一條小巷子裏放下幾個大包袱,正要解褲帶,就聽著巷子邊上那小屋子裏傳來哭聲,也不是一個兩個。


    他到底活了半輩子,這見識是有的,立即意識到不對,也不怕報錯官,急急忙忙跑到街上,逮了一個穿著皂衣的衙役,說了緣由。


    這南海城的衙役們比不得別處的閑混日子,是有那責任心的,聽了他這外地和尚的話,想著出家人沒道理開這玩笑,所以當即召集人去。


    果然端了這窩點。


    “貧僧也不曉得是不是誤報了,所以跟著去瞧,哪裏曉得還真是,醒來的沒醒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呢,我一眼就認出了萱丫頭,雖是大了,可是眉眼還是原來的模樣,仍舊好看。”惠德和尚說著,想著這一趟去京城裏念經,他還看到了萱丫頭的親娘呢。


    如今的萱丫頭,可不是和那何夫人有著七八分相似嗎?


    當初都說那薑老大運氣好,用幾隻野雞換回來的媳婦,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哪個曉得不單是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是個極其有身份排麵的。


    所以從京城的時候他原本就想,回到沅州安頓好大妹一家四口,就來南海郡一趟,到底該孟茯說一聲,三兄妹的親娘還在,沒道理叫她管著。


    哪裏曉得回了沅州,才曉得自家大妹已帶著孩子們來了南海郡,所以他也是馬不停蹄就來了。


    而他其實也來府裏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顧得上問孟茯大妹一家在何處呢。


    因此說完這事兒,便問起孟茯,“我那大妹可是來尋過?”


    說是什麽韓先生指著來此處投靠的。


    孟茯方才就正要跟他提起於四蓮的事情,但因沈夜瀾回來,這一打岔便給忘記了。當下聽他問,忙回道:“在石頭縣那邊,我在那頭有些個生意,憑了一處院子,托她看房子,再給管著些瑣事,您也不要擔心,大家一切都好。”


    惠德聽了,自然不疑有他,隻笑道:“孟大夫你和沈先生向來做事情是最妥當,曉得他們都在,我就放心了。”


    正說著,蘭若摸了進來,給惠德和尚行了禮,朝孟茯小聲問道:“夫人,可要給大師父準備素齋麽?”她聽萱兒說,好像這大師父是吃肉的。


    孟茯的記憶裏,這惠德和尚也是葷素不忌的,但那是幾年前了,現在還不知是個什麽情況,便朝他問去,“這南海郡的海鮮不錯,惠德師父您若是不過敏的話,我叫人給您多準備些?”


    惠德聽罷,自然是歡喜,也不客氣,“不得事,隻管多準備些,有酒的話再給我備二三兩,吃了我睡個好覺,明兒再去石頭縣尋大妹他們。”


    蘭若聽得這話,隻覺得這和尚比獨孤長月還不像是和尚,但也立即去準備了,畢竟他是萱兒和清兒的救命恩人。


    而孟茯聽到他明天就要走,有些不舍,“著許多年不見,我們都還有好些話要同您說呢。還有這回您又救了萱兒和清兒,少不得是要喊她們的兄長回來給您道謝的。”


    惠德揮著手,“這有什麽,不必掛記在心上,何況我暫時也不回沅州去,不著急。”當下又同沈夜瀾問了不少事情,忽想起當時留在自己地母廟裏的那些個書本,連忙與他說道:“你那些書本,我也是個不識貨的,但後來送了個路過借宿的小書生,他說都是些什麽孤本,拿了不好意思,非要把這東西留了做抵。”


    說著,在身上摸了半響,拿出半截玉玦遞給沈夜瀾,“原本就是你的東西,這也該給你才是。我可同你講,當初京城福音寺大德那個假和尚弄出些什麽殺人的蟲子,連累了我們這些真和尚,辛辛苦苦念了那麽久的經文,一個香油錢沒得到,還被趕出京城,這一路是要飯化緣,我都沒將這東西賣了。”


    他提起京城福音寺的大德主持,又是什麽殺人蟲子,孟茯一下就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這說來您隻怕不信,這殺人蟲子的事兒,起源還是在我們這裏。”


    “這是個怎麽說法?”惠德疑惑,一麵朝沈夜瀾看去,“不過我聽說告狀的苦主,有一個也是姓沈,莫不是和你同宗?”


    “什麽同宗,便是他一母同胞的親二哥,今兒和萱兒被你一起救回來的那個清兒,就是她哥哥枕箱裏一直有那蟲子。”孟茯說著,隻將此事的緣故與他說了個大概。


    惠德聽得膛目結舌的,直道:“阿彌陀佛,怎會有如此歹毒狠心之人喲!那孩子真是個福大命大的,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往後肯定有大出息。”


    有沒有大出息是不知,但目前為止來看,往後應該也是個好的。


    百般閑話,三人也是說個不盡,直至書香來請吃飯,這上了桌子,各樣海鮮美酒招呼著惠德吃飽喝足,請了去客院休息。


    夫妻倆都忍不住感慨這世間之事,樁樁件件,就好似那一環扣著一環,有著連接。


    飯桌上也沒見著萱兒和清兒,沈夜瀾曉得是孟茯將姐妹倆罰了,便道:“她倆到底是頑皮了些,可這次罪也遭了,少不得已是長了記性,你也莫要再惱,我與你說個好事情。”


    “你現在便是跟我說什麽天大的好事情,她倆這幾天也休想出門。”說罷,回頭看了沈夜瀾一眼,“我是有分寸的,也不曾體罰她們,叫她們跪個什麽祠堂不給飯吃的,隻是想叫她們長個記性,不要抱著什麽僥幸之心。”這個社會,姑娘原本男孩兒容易遇到危險。


    先有司馬少熏,後有虞灃兒,孟茯可不想再聽到什麽意外。


    沈夜瀾聽得她這話,果然沒在替那倆丫頭求情,一路回到了正院,上了寢樓,他便先去換衣裳,惠德和善給的玉玦一下從袖子裏摔出來。


    滾落到地上,也虧得是墊了毯子,不然隻怕早就摔沒了。


    這房間自樓梯口,孟茯在那裏設了個放鞋的櫃子,但凡到這樓上來,都是要重新換鞋子的。


    而這二樓所有的房間,她都給鋪上了毯子,尤其是這寢房裏,壓根都不用穿鞋子,光著腳踩在那軟綿綿的毯子上。


    不過近來天越發熱了,換成了竹席,也就是裏間還是毯子。


    沈夜瀾彎腰將那玉玦撿起,半天沒個反應。


    孟茯扭頭看去,見他拿著玉玦出了神,也不曉得在想個什麽,便催道:“你換個衣裳怎還靈魂出竅了?”


    沈夜瀾聽得她的聲音,一把將衣裳披上,大步走出來將那玉玦遞給她,“你看。”


    孟茯接過玉玦,納悶不已,“玉質倒不錯,可你給我看什麽?難不成還能給賣了不是?”家裏還沒窮到這個地步吧?


    不過她話才說完,一下看到這玉玦上熟悉的花紋,一時間有些傻了眼,難以置信地朝沈夜瀾看去,忽然就明白了他剛才為何如此反應了。


    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巧合?”


    她手裏這塊玉玦的花紋,和她那塊質地普通的玉佩是一模一樣的。


    連工藝看起來都是一個水準。


    反正不是什麽名家雕刻,倒像是一個初學者所為。


    “不管是不是,明日去問問惠德師父,可還能記住那小書生是個什麽模樣。”沈夜瀾說道。


    孟茯連連點頭,隻將這玉玦收拾好,回來見沈夜瀾已經坐到書桌前,又開始在鋪紙,他這動作絕對不是要作畫什麽的,現在的他可沒有那樣的雅興了。


    所以孟茯熟悉不過了,隻怕他又要畫個什麽設計圖,便趁著沈夜瀾還沒開始畫,先問起他,“你方才要與我說的是什麽好事?”


    沈夜瀾聽她問,才恍然想起,“方才便要與你說,那星盤山的福貴洞還真能通往朱仙縣,出口在黑牡蠣村的一處斷崖亂石灘,但太過狹窄,往後還要在那裏停泊運送海鮮的船隻,如何修建大家雖張口就能說,心裏有了章程,但細節上還是差得多,我想著與各位師傅隻怕也說不清楚,索性給畫了出來,將圖紙給他們。”


    孟茯聽了,自然是歡喜,若是南海郡真能像是現在一樣,維持對外出售海鮮,不過幾年這南海郡絕對會崛起,興許還能超過禹州呢。


    禹州在金人的手裏,隻依舊靠著海鮮,可南海郡不一樣,商業農業一手抓,隻要能利民惠民的營生,一樣沒有漏下,而且教育也一直跟緊。


    所以聽得這話,欣喜不已,“要修多久?衙門裏是打算外包麽?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


    沈夜瀾就等著她這句話了,笑道,“我拿回來畫,就是想看看你又能給我個什麽新鮮的主意。”


    孟茯哈哈笑道,“好主意是沒有,不過肯定不會讓衙門吃虧呀。不過先說話,我也要一些好處。”


    “你先說,真有道理,我便給你好處,到時候也不怕叫人說是徇私。”


    孟茯聽罷,忍不住又笑了一回,“哪個敢說你徇私了,還拿南城外那些土地來說麽?怎不想想那些個荒山爛水塘,在我手裏變廢為寶,如今不單是叫他們日日各類新鮮便宜的蔬菜吃個不斷,還有那散養的雞鴨鵝,一年下來給衙門裏的稅賦也是那麽一大筆,這些個眼淺的,看事就看表麵。”


    說完這一通,這才進入正題,“既然那邊要修,還要留出地方給船隻停泊,不管衙門裏是外包還是自己做,那亂石灘隻有那麽大,總不能所有的運輸小船都能有位置,對吧?”


    沈夜瀾想了想,那亂石灘處雖然寬敞,但這除了停泊船隻,還要建造交易市場,的確沒有那麽寬裕的地方,“所以你的意思,這停泊船隻,還要收費?”


    “當然要收費了,不收費到處都擠滿了,到時候少不得一片混亂,毫無秩序,哪家在衙門裏都是有著幾張僧麵佛麵的,就這人情上來說,衙門裏也不好管,可若是有人交錢停船,哪個還敢搶位置?咱要按照規矩來行事。”


    沈夜瀾聽得這話,讚同地點了點頭,換了隻小毫蘸了墨汁,頃刻間便將孟茯的這話寫下來,然後催促著她,“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海鮮市場也不能隻賣海鮮吧?賣海鮮的人總要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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