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客人在摁鈴了,你沒聽見嗎?”空氣中忽然插進了一道溫和但沒什麽感情的聲音,是剛剛遞了她一杯鮮榨果汁的趙煜。


    林語側頭看了一眼,遠處果然有一桌客人在東張西望,便拍了拍服務生小妹的肩膀笑了:“好了好了你快去幹活。”


    並不甘心的服務生小妹這才不情不願地放下照片擦了擦手朝客人那邊去了。


    林語回頭看了一直在兼職負責收銀的趙煜一眼,“其實這事隻和你說也可以……”


    出乎意料的,一向溫和寡言的趙煜居然言色冷冷地懟了她一句:“抱歉老板,我也在忙,並不太想聽老板您的感情生活。”


    林語:???


    什麽感情生活?這到底怎麽回事,她不是這家店的老板嗎?為什麽店裏的每一個員工都敢毫不客氣地懟她啊?她這個老板當得是不是脾氣太好了?目前來看也就隻有整天泡在後廚研究蛋糕的糕點師最好了!


    “我是不是對你們太溫柔了?”林語抬手將那張照片拍在桌子上,成功地吸引了趙煜和一旁的程軼的目光:“你們聽好了,我覺得抽幸運顧客的這個主意不錯,但也可以開展回饋一下顧客。趙煜你那邊不是有收銀記錄嗎,我們也逢9免單,碰上第99位、999位、9999位顧客的時候……也用不著提供免費合影什麽的吧。總之你們商量一下看看怎麽搞,明天給我個方案。”


    果然是老虎不發威就會被當成病貓,趙煜聽到此處居然還愣了一下,“免費合影?”


    細長的手指敲了敲桌上那張合影,林語挑了挑眉,重複了一遍:“不是說了嗎,我們不用。”


    要是閨蜜情侶一類的還好說,不然真的很尷尬,就好比她和沈之初這張合影,火鍋店的服務員好像一直誤會了她們是情侶,拍照的時候又是要她們靠得近一點又是要她們對著鏡頭比心什麽的,搞得不勝其煩,怕是回饋顧客的目的沒達到,淨起反作用了。


    趙煜從善如流,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說道:“哦,供應商那邊上次來的時候帶了兩張邀請函過來,說是這個周末有個展銷品鑒的活動,您打算過去看看嗎?”


    林語其實本來對咖啡這些東西挺感興趣的,不然也不會盤下這家咖啡廳,不過想起宿蘭好不容易來荻市出差,周末大概率是要找她出去轉轉的,她也一早就答應得好好的,怎麽也不能臨時放了人家鴿子叫宿蘭一個人在荻市溜達,想了想便拒絕了:“我周末有別的安排,你帶著程軼去好了,歇業一天也沒什麽,記得掛好牌子就可以了。”


    剛給顧客上了塊海鹽舒芙蕾的服務生小米笑眯眯地跟著湊了過來:“人家老板周末肯定是要和沈先生一起度過啦,程軼要是不願意去,你看我怎麽樣,我也對咖啡可感興趣了,要不你帶我去唄?”


    本來就因為林語的話微微蹙起了眉的程軼立刻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說道:“嗯,你去吧。”


    趙煜:……


    當天晚上林語謹遵和樂以陽的約定,天色剛有暗下來的跡象就收拾了東西打算離開了,臨走前趙煜倒是叫住了她,說聽說她前幾天被人跟蹤了,剛好店裏不忙,程軼可以頂一陣子,要不要送送她。


    雖然對方也是一片好意,但林語還是搖搖頭拒絕了:“你忙你的吧,天色還早,我走大路應該沒什麽問題。”


    畢竟她們這位日理萬機·大·咖啡師負責的工作已經夠多了,她總不能付著一份薪水還叫人家兼職做保鏢的工作吧,再說她也不太相信光天化日之下那個人還能在大街上跳出來襲擊她,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對方真的失了智在大街上襲擊她,她覺得她的戰鬥力應該也還不錯。


    不過林語整理好了東西交代了一下推門出去的時候,這份“大不了單挑匪徒叫他斷子絕孫”的勇氣就被直接掐滅了火——


    停在門口那輛亮黃色的車子,不是沈之初又是誰呢?


    他還真是說到做到,說是要接送她,就真的來了。


    林語鬆開手,咖啡廳沉重的玻璃大門就在身後慢慢地合上,帶起一陣風鈴的清脆響聲。


    正是華燈初上天色將暗的時候,那人靜靜地靠在車外,身上穿著件挺括的長款風衣,是她那天陪他挑選的款式,男人墨發黑眸,眼神幽深,漂亮的眸子裏映著半個咖啡店燈火通明的光亮,見她出來,就歪著頭笑了起來,整個人都沉浸在路邊剛剛亮起的溫柔燈光裏。


    “怎麽?是不是忽然良心發現,覺得我特別的帥?”


    嗯……本來是真的覺得他帥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某些人一開口好像就忽然變得欠揍了起來。


    第35章 我又不傻   我看他挺喜歡你的


    林語動了動嘴唇, 還沒張嘴諷刺他一句,就聽見身後又響起了一陣風鈴聲,趙煜身上還紮著她們店裏咖啡師的圍裙, 推門走了出來。


    見林語聞聲望向他,趙煜才將一直放在沈之初身上的戒備目光收回來, 抬手遞給她一樣物什:“老板,你的手機。”


    林語這才下意識地摸了下大衣兜,“哦”了一聲抬手接過手機。虧她臨走前還仔細核對了一下稿子、鋼筆、防狼噴霧、報警器, 沒想到百米一疏,居然把最重要的手機落下了。雖然林語一向丟三落四, 經常把手機到處亂丟,但因為最近的事情,樂以陽對她很不放心,時不時地叫她報平安,要是今天她把手機丟在店裏樂以陽聯係不上, 估計又要驚動警察叔叔了。


    “謝謝,晚上沒什麽人的話就早點下班吧。”林語接過手機朝他笑了笑,居然難得地從對方一向溫和的臉上看見了幾分冷漠,隻不過還沒等她問問怎麽了, 對方已經朝她點了點頭, 說了聲“一路小心”就轉身拉開咖啡店的門進去了。


    是不是給他漲工資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 她怎麽覺得趙煜已經好幾天不給她什麽好臉色了?


    剛剛還靠在車上擺造型的沈之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了車門, 一隻手搭在車門邊上,臉上的表情有點戲謔:“這也是你們店的咖啡師?”


    林語一邊點著頭一邊鑽進車子裏去, 抬手扣好安全帶:“差不多下周就要升為我們店的副店長了。怎麽?”


    “我看他挺喜歡你的,就問問,沒怎麽。”


    聽聽這輕描淡寫的語氣, 要不是他人已經在車裏了還隔著玻璃往咖啡店裏望呢,她都要相信了。林語眯著眼睛側頭看了他一眼:“你這個亂點鴛鴦譜的本事,可以和樂以陽交流交流。”


    沈之初被她嗆了一句,輕笑了一聲收回視線,看了她一眼啟動車子:“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自戀。”


    “這不是不自戀,是有自知之明。”再說她本來就不自戀,林語靠著副駕的椅背沒動,側著頭反駁他:“畢竟這世上……”


    “沒有毫無理由的好感和喜歡。”那人好像知道她接下來會說這句話,瞥了她一眼將車子掉了個頭,見林語被卡在那裏,就笑了:“我說你到底從哪總結出這麽個歪理來的?”


    林語沒想到上次在拍賣會上隨口說過的話他還一字不差的記得清楚,就靠著椅背笑了:“嗐,都是遭受了社會的毒打後總結出來的人生經驗。”


    本來這話題說到此處基本上已經可以完結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沈之初卻很固執,又鍥而不舍地問道:“萬一他哪天跟你告白了呢?”


    回答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那就辭掉他。”


    原本平穩在路麵上飛馳的車子不知怎麽忽然歪了一下,林語從靠著的椅背上直起身,就見開車那人剛晃過神似的扶正方向盤,晨星一樣好看的清湛眸子被微垂的長睫遮住了光彩,不知道在想什麽,隻輕輕笑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道:“果然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麽冷酷無情。”


    什麽叫一點都沒變,什麽叫還是怎麽冷酷無情,說的好像很了解她似的,林語眨眨眼跟著笑了:“你又知道了?”


    “不然呢?”那人笑得有些無奈,側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將目光轉回到車窗外:“某人讀大學時可是威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


    讀大學的時候……


    林語探手扶住額角,歎了口氣。


    可能是剛上了大學,被中學時候“禁止早戀”的高壓線束縛了三年的天之驕子們終於沒人管可以隨便談戀愛了的緣故,剛入學的時候林語遇見過不少追求者。不過那時候她沒心思談戀愛,一門心思都在學業上,也沒遇見什麽合眼緣的人,接連拒絕了幾個人,慢慢就傳出了“清高、冷酷”的名聲。


    林語一開始也是不放在心上的,該上課上課,該去學生會參加活動去參加活動,沒想到按部就班地讀到大二,她原本在學生會相識的一位朋友“發了瘋”,就因為某天晚上忙學生會的事情忙得晚了些,和他一起去食堂吃了頓飯,就突然到處揚言說她是他的女朋友,說的可真了,好像明天就要和她去見家長了似的,鬧得整個學院沸沸揚揚。


    她澄清無果,對方又整天把“我是林語的男朋友”掛在嘴邊上,沒幾天連學生會的團委老師都知道了,一副“逼宮”的樣子最後連林承鬆都給驚動了,千裏迢迢打越洋電話過來狠狠地訓了她一通,叫她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給林家丟臉。


    林語被他擾得不厭其煩,又莫名挨了訓,電話、當麵和他說了幾次對方都糾纏不休,終於在一次對方跑到她宿舍樓底下發瘋的時候發了飆,當著不少吃瓜群眾的麵上絲毫沒顧及同學情麵狠狠地拒絕了他,話雖然沒吐髒字,但確實也不好聽,對方被他當場駁了麵子,這才偃旗息鼓。


    經此一役,林語和異性相處起來就更加謹慎了,別說是日久生情,但凡對方露出點曖昧的苗頭,基本上就被她拒之千裏了,那“冷酷無情”的名聲因此被坐實得更實了,長此以往,慢慢就自帶了絕緣的氣質,也沒什麽男生敢迎難而上來踢她這塊鐵板了。


    後來大學一個寢室的閨蜜幾個臥談會,樂以陽讓她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麽四年下來連個男朋友的毛都沒摸到,林語還真認真反思了,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她遇人不淑,雖然追求者不少,但腦子正常的著實一個人沒有,才導致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硬生生掐斷了自己的桃花運。


    不過畢業幾年,她漸漸也快忘了這點荒唐事了,沒想到這段黑曆史不但小她幾屆的戚萱知道,就連根本不是荻大學生的沈之初也知道。她現在有點不敢想,之前喝斷片在酒吧非禮沈之初的時候對方腦子裏是有多震驚了——怪不得當時都給嚇得不敢反抗任君采擷了,八成是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來吧。


    想到這兒,林語不住地歎了口氣。


    原本認真開車的沈之初不知道她已經把往昔的崢嶸歲月追憶了一遭,忽然聽到她歎氣,就側頭看了一眼:“怎麽?”


    “沒怎麽,就是覺得,世事無常啊。”這兩年她還真是比以前進步多了,但凡要是換成讀大學那幾年的時候遇見沈之初這號人物,十有八九她已經卷著鋪蓋躲得遠遠的了,哪裏還能和他坐在一部車子裏扯這些有的沒的。


    正在感慨,手裏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林語低頭瞄了眼,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沈之初一隻手扶著方向盤,還能抽出一隻手探過來接她的手機:“又是騷擾信息?”


    林語點點頭,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


    這次不隻是騷擾信息,甚至還彩信帶了黑底紅花的照片,鮮紅欲滴的玫瑰花被撕得花瓣粉碎,一旁放著的檸檬也不知道被什麽戳的稀巴爛,照片上麵附了四個字,雖然沒有什麽標點,但配上這照片總叫人語氣是咬牙切齒的:“水性楊花”。


    沈之初隻拿過去掃了一眼,好看的長眉便蹙了起來,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這幾天你還是不要去店裏了。”


    “嗯。”這一次林語倒是沒有表示異議,照片的意思太明顯了,她今天穿了條正紅色的連衣裙,沈之初來接她時開的是一輛檸檬黃色的車子,看得出騷擾她的人對她的動向了如指掌,並且心態已經崩了。


    “警察那邊怎麽說?”


    “還在偵查中。”林語拿著手機直勾勾盯著屏幕看,想了想截了個圖。水性楊花,這詞還真耳熟,耳熟到叫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一個和她結過梁子的人也說過這話。


    沈之初比她更早地說出了那個名字:“你先和警方那邊溝通,丁堰我會幫你留心,這兩天不要到處亂跑,好好在家裏呆著,別想著單槍匹馬去找人家。”


    林語本來還從善如流地點著頭,聽到最後一句就揚了揚眉毛:“我又不傻。”


    她腦震蕩剛好幾天,就算再有戰鬥力也不會傻到真的自己一個人去單挑犯罪分子的地步吧,再說是不是丁堰還不一定,後者雖然和她結了不淺的梁子,可也不至於這麽揪著她不放,林語更相信他這個時候早就把她忘到了腦後,每天和鶯鶯燕燕混在一起。


    一旁開車的人聞言卻挑了挑眉,側頭看了她一眼:“哦?你不傻?你以為我為什麽堅持要接你?”


    林語搖搖頭。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進了小區,沈之初將車子停在了樂以陽家門口,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過頭來看她,一雙夜空般深邃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望著她,半晌才開口:“如果那天你沒碰見我,是想和那個襲擊你的人同歸於盡嗎?”


    第36章 已經沒事了   (二合一)一滴滾燙的眼淚……


    林語一愣。


    同?同歸於盡?


    “我從主街那邊拐過來的時候, 你已經擺脫了那個人的糾纏,可卻並沒有立刻逃開,反而一動不動地和他對峙, 要不是我突然出現嚇跑了那個人,你打算幹什麽?勇鬥歹徒?”


    沈之初的語氣很平靜, 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和他無關實際上也確實和他無關的事情,但林語不知怎的從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看見了一股竭力遏製的怒氣,回答就有些沒底氣:“那個情況下, 逃也逃不遠吧?”


    本來就是在小路中間發生的襲擊,就算她當時扭頭就朝主街的方向跑, 如果沈之初不出現,大概率在沒驚動主街上的路人之前她就會被那個人追上,到時候對方有了防備,想再擺脫他就沒那麽容易了,她那個時候不走, 確實是在試圖找對方的破綻,雖然說沒本事一擊斃命,但想著至少能夠讓對方受點傷,還能為自己逃走多爭取一些期望。


    她那時候可是真的很後悔, 小時候學什麽射擊這種花架子, 她就應該學學散打柔道什麽的, 沒準還真的能單挑歹徒什麽的。


    沈之初聽完她的反問卻差點被她氣死了, 閉了閉眼睛好像努力平靜了一下情緒,才慢慢說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個樣子, 才不敢讓你一個人回家。林語,你能不能對自己的命珍惜一點,別總是這麽無所謂的態度, 萬一真出了事,會……”


    話說到這兒忽然頓了頓,才接下去說道:“會叫你的親人和朋友擔心的。”


    雖然她並沒有對自己的生命一點也不珍惜,但沈之初教訓得也沒什麽毛病,林語噎了一下,乖乖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對方這才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老媽子一樣又說了一遍“這兩天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有事聯係我”,才放她下車了。


    林語被他一連串地囑托下來,直到下了車整個人還是有點懵的,又覺得沈之初這副絮絮叨叨放心不下的樣子比她老媽讓她穿秋褲的時候還語重心長,豪門紈絝貴公子的形象是完全崩了,又覺得他字字句句說的懇切,叫人聽在耳朵裏不忍心拒絕。


    接下來的兩天林語都乖乖呆在家裏沒出門,除了翻譯稿子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廚房了,雖然研究出來的烘焙還是和她店裏的甜品師相距甚遠,但樂以陽卻很高興,因為每天回來都能吃到剛做好的飯菜,整個人都美滋滋了起來。


    因為她本來就是甩手掌櫃,咖啡店沒了她也能照常運轉,林語倒是不擔心,服務生小妹和後廚的甜品師早就對她不露麵見怪不怪了,期間趙煜倒是打電話過來詢問過她的情況,林語也沒多說,隻說最近有別的事要忙,叫他好好看店。


    轉眼就到了周五,來荻市出差的宿蘭手頭上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微信上嚷著要好好利用周末來個短期旅遊,叫林語帶她“踏遍荻市名勝古跡”。


    她難得來荻市一趟,之前林語住院的時候又沒少忙前忙後,加上這幾天騷擾她的人已經完全偃旗息鼓了,林語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和宿蘭約好了第二天去她下榻的酒店接她。


    沒想到也就是放下手機去院子裏給樂以陽澆水的功夫,擱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就嗡嗡地響了起來。


    林語愣了一下,聽手機響了一會兒也沒有掛斷的意思,手上還拎著澆花用的小水壺就進了屋,摸過手機一看,居然是趙煜,想想便接通了電話。


    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隻是聽背景音隱約有些嘈雜,好像並不在店裏:“老板,現在在家嗎?”


    林語還以為他有什麽要緊的事:“怎麽了?”


    趙煜沒回答,隻是又簡單地重複了一遍:“現在在家嗎?”


    她確實是在家沒錯,不過他問這個做什麽,該不會是以為她生病了要來探病吧?林語放下小水壺,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嗯,在家,怎麽了?”


    電話那點就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回答道:“沒怎麽,你這幾天都沒來店裏,順路看看你。”


    看什麽,還真是打算過來探病啊?林語聞言忙不迭地拒絕道:“不必了,我沒生病,你們把店照顧好就行,來看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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