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麽多人都看著呢?”蘇慢輕輕掙脫,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跟他的差距,不隻是著裝上的,還有氣質上的。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土老板,尤其是賺回本錢後,底氣十足。


    他來的時候就吸引了好多人的視線,看到他把人抱起來大家好奇地看了幾眼,然後默默把頭都轉向了爆破處,假裝沒看見。


    “陸原哥,我們什麽都沒看見。”是蘇向南的聲音,他跟糖包帶著曲遠行跟何兆峰上山來。


    蘇浪和蘇寒山原本就在山上,蘇浪嬉笑著;“還真沒看見,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蘇慢跟陸原分開,跑過去迎兩位老人,說:“我這兒正趕上今天爆破,這裏亂,一會兒我跟你們回家。”


    沈師傅已經檢查好爆破點,這一次爆破足夠,礦石可以繼續往下挖。蘇慢支付了沈師傅六十元的勞務費和炸.藥錢,又送給他三斤豬肉。現在大家不缺糧吃,豬肉才是好東西,蘇慢送起東西來毫不吝嗇,隻要需要處好關係的人,她都送各種東西籠絡好。


    送走沈師傅,礦場繼續開工。兩位老人就像領導視察似的,站在不遠處看。本來他們對蘇慢並不看好,但看到忙碌的礦場,有條不紊地進行挖掘,看來他們不用再擔心。


    等他們視察得差不多了,蘇寒山跟蘇浪留在礦場,蘇慢和兩個弟妹帶他們下山。


    回到家裏,蘇慢告訴他們:“我的礦場回本了!”她的神情特別驕傲,白皙的臉上有明亮的神采。


    這件事隻有蘇寒山跟蘇浪知道,她瞞著蘇向南跟糖包,省著他們倆給透露出去。尤其是鄉親們,關係雖好,但她想悶聲發大財,不想讓他們了解她礦場的狀況。


    “什麽,已經回本了,這才幾個月?你的礦場不是花了四萬承包下來的?”曲遠行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這樣的話完全不用擔心她了。


    “陸原工資才一百三,照這個情況,蘇慢以後比你掙得多。”何兆峰的觀念裏就沒有挖礦這種事,但蘇慢願意幹,幹得還不錯,他樂意支持。


    陸原:……家人從擠兌他中得到很多樂趣。


    蘇慢笑著看了陸原一眼,說:“他的工作不是以賺錢多少來衡量的。他的工作附加值有分房等福利、社會地位、貢獻還有自我價值的實現,而我挖礦隻有賺錢一項。”


    陸原深深看了蘇慢一眼,什麽時候她這樣會說話了!


    她把陸原帶到自己房間,拿出一包錢還給他:“這是你當初借的錢,還給你,快拿回去存起來吧。”


    陸原眼眸黑沉,他不樂意了,把錢推回來:“這可是入股,你眼看著能賺錢了,把錢還我什麽意思!”這絕對是要跟他撇清關係,他不幹。


    蘇慢笑著說:“不用你入股,我以後掙錢給你花。”


    陸原臉色沉了沉,隨後柔和下來,話不是好話,可聽著挺高興是怎麽回事!


    “那說好了,你可得一輩子供我花錢。”他決定破罐子破摔,臉麵什麽的就不要了。


    蘇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吃過午飯,他們三個又在礦場呆了幾個小時,然後下山往京城返。


    又過了一個月,兩台挖掘機調回二道溝礦場,蘇慢沒有別的挖掘機可用,自己目前又不想投資買挖掘機,於是轉入人力挖礦模式。


    她多招了十名礦工,二十名礦工一起挖,一天大概能出產十噸到二十噸礦石。這是速度比較快的時候,遇到堅硬的礦石層或者雜石土層速度要慢,挖多少就不一定了。


    這一個月,她淨賺兩萬,加上前兩個月的幾千塊錢,差不多有兩萬五。


    她賺到錢後,礦工每月工資加了十塊,中午夥食水平也提高一些。


    到七八月份,蘇浪正如預想中的沒考上高中,他拿了畢業證歡天喜地跟蘇慢一塊來挖礦。他承擔了拉土拉礦石的工作,蘇慢輕鬆不少。


    一切順遂,到了十二月份,蘇慢決定再幹幾天,停工兩個月,山上太冷,北風嗖嗖地刮,人穿的多,笨重,石土也要上凍,幹活速度慢不說,也容易出安全事故。


    到目前為止,蘇慢手頭有八萬多快,這還不算她原有的本金跟賣金沙的錢。都算上的話,她手頭有十萬。


    她自己都沒想到能賺這麽多。現在挖礦速度還算快,等到越挖越深,速度會慢下來,但現在這個收入,她已經很知足了。


    這天晚上,她跟蘇浪已經睡著,突然聽見閃電跟大順狂吠,估計是有人偷礦石。


    蘇慢睡覺很警醒,平時都是穿著毛衣毛褲睡覺,來不及穿外套,把鞋子提好,拎著手電筒跟鐵棍就跑了出去。


    蘇浪跑得比她更快,兩人跑到礦場邊緣,隻見閃電把人撲倒在地,呲著尖牙,把頭湊在人的脖子處,呼哧呼哧噴氣。


    大順在一邊急鑽鑽地直打轉,看到蘇慢他們過來,嗷嗚叫了一聲。


    那人的臉早就嚇得扭曲變形。看著這人眼熟,蘇慢喝了一聲:“閃電。”


    閃電極不情願地放開那人,退回到蘇慢身邊,仍呈戒備姿勢,隨時準備撲上去。


    蘇慢認出那人,叫了聲:“馬大叔。”


    馬大叔會捉魚,當年牛棚倒塌的時候,全體人員轉移到舊廟,馬大叔還給他們送來不少魚,蘇慢到現在還記得魚湯的鮮美滋味。


    蘇慢覺得馬大叔是個好人,可他為什麽要偷礦石?


    馬大叔很慚愧,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拿著吸鐵石,另外一隻手掩飾性地拍了拍身上的土,看了眼自己帶來的裝著礦石的麻袋,這可是人贓俱獲,他也沒什麽好辯解的。


    “家裏有困難嗎,馬大叔。”蘇慢披上蘇浪遞過來的外套,拉緊衣領,很和氣的問。


    馬大叔的嘴角抖動著:“我小閨女摸了高壓電,肚子穿了個窟窿,很嚴重,轉市裏醫院搶救去了,需要一千塊錢。”


    馬大叔送魚那次其實是給大夥吃的,可那些下放人員就跟何鬆嵐一樣,走之後從來沒來過這裏,跟這裏的人也沒聯係。但他們對蘇慢極好,常有聯係,把生產隊的人照顧他們的人情都還在蘇慢身上,那馬大叔的人情,蘇慢來還。


    她說:“馬大叔,我給你一千塊錢。明早吧,我去銀行取了錢給你送去。”大頭都存在銀行,可家裏也藏了一些錢,她不想讓別人知道。


    馬大叔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蘇慢不想看人哭,把人勸了回去。


    第二天,九點多鍾,她把錢送到馬大叔家裏,她說:“趕緊拿錢去醫院吧。”


    “大侄女,真是,真是……”馬大叔捏著一遝子錢,手都在抖,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蘇慢沒多說話,離開馬大叔家,趕緊查看淘寶,按理說,她做了好事,應該給她發個大紅包。


    界麵上紅底上有個金色的開字,蘇慢用意念打開紅包,發現並不是餘額獎勵,而是寫著“獎勵幸運一次。”


    幸運,這玩意都能獎勵?


    第72章 這女人有問題


    她現在不缺錢,金錢的獎勵她也不怎麽感興趣,這個幸運獎勵簡直太對她胃口。


    錢可以賺,但幸運卻買不來。


    如果連幸運都能獎勵的話,那她帶的這個“淘寶”絕對不是她現實世界那個淘寶,而是更強大的神秘的存在。


    具體是什麽,她猜不出來。不過這一年她已經夠幸運,那麽獎勵的幸運又會是什麽?


    天寒地凍的時候,蘇慢的礦場停工,她跟蘇浪仍舊住在山上看礦場,每個屋子都生了煤爐,很暖和,抱著一茶缸生薑紅糖水,一邊在稿紙上寫文章,日子過得難得的輕鬆愜意。


    她給蘇浪找了很多書看,考不上高中,但學習還要繼續,蘇浪看這些書反而比課本認真,本來屁股上像是長釘子的人一坐就能兩三個小時,這對他來說相當不易。


    有時候站在礦場邊緣,眺望遠處,她會想手頭的十萬塊怎麽花出去。現在隻是八十年代初,未來通貨膨脹會很嚴重,必須讓錢生錢,否則以後錢會迅速貶值。


    到底怎麽花,一定要籌劃好。


    蘇向南跟糖包都放了寒假,蘇向東也回了家,一家人又聚到一起。有三兄弟在,蘇慢不用再看礦場,每天住在家裏。


    很快到了年底,蘇慢開著拖拉機到附近生產隊轉悠,花了兩百多塊錢從社員手裏買了一頭豬。現在老百姓養的豬不必須賣給公社,可以自己殺了賣肉,蘇慢這才能買到生豬。


    把豬殺掉後,蘇慢把豬肉給打過交道的人都送一些,包括選礦的人、負責爆破的沈師傅,還有鎮上和縣裏管理礦山的人都送上幾斤,既顧到人情往來,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她有錢。


    送得差不多後,除了豬頭、豬下水、豬蹄排骨之外,還有差不多三十多斤肉,凍在後院可以留著冬天慢慢吃。


    晚上蘇寒山下班回家,跟他們說:“曲爺爺打電話說讓你們去京城過年,他說可以帶你們去各個景點轉轉,你們想去嗎?”


    “想去。”蘇向南高興地跳了起來,他說,“大姐、大哥、糖包都去過大城市,我還沒去過呢,我就沒出過咱們縣城。”


    蘇浪也趕緊舉手:“我也想去,我也沒出過縣城。以後蘇向南考上大學還能去外地,我就沒機會了。”


    糖包自然也想去,她說:“我想去見曲爺爺,我給他做了一件坎肩、一件棉襖。”糖包學習上不開竅,但心靈手巧,年紀不大已經學會做衣服。


    蘇慢和蘇向東倒是沒有明確的想法,主要看弟妹的意思。


    看幾個弟妹躍躍欲試特別想去,蘇慢把蘇寒山叫到空屋說:“爸,要是去京城肯定會遇到曲淑平,我們又是一大家子,我跟糖包倆人在的時候還好,蘇向東住那也還行,這次要是都去肯定會引起曲淑平的懷疑。我跟糖包都跟媽長得像,她也許會猜出來我們的身份。”


    她不喜歡曲淑平,相處起來很別扭。


    蘇寒山點了點頭:“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他老人家想讓我們去,肯定是不在乎曲淑平是否懷疑我們。隻是這幾年曲淑平一直在調查我們,我都給擋了,我不確定能擋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她鍥而不舍調查我們的原因是什麽。”


    換做別人,遇到阻力也就放棄了調查,曲淑平偏不,迎難而上,每次還都被蘇寒山發現。


    “也許她很在意曲爺爺的財產吧,除了那間四合院,曲爺爺還有一些極品翡翠,她肯定知道,所以很在意曲爺爺是否會有其他繼承人。”蘇慢想過這個問題。


    除了財產,她實在想不出曲淑平調查她一家的原因。


    不過她特別希望一家子都好好的,痛恨人還很健康就考慮財產的事情,想到曲淑平可能會這樣想,就更加討厭她。有本事自己掙錢,惦記老人那點錢幹什麽。


    “其實我想見見曲淑平。”蘇寒山說。憑著職業敏感,他已經在懷疑曲淑平。可是他絲毫沒調查出曲淑平不對勁的地方。


    而且,讓他煩惱的是,曲漫雲的受傷原因他完全調查不出來,沒有目擊人,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越是這樣,他對曲淑平越感興趣,暗中較量這麽久,當麵交鋒也許能看出點什麽。


    定下來去京城過年,氣氛熱烈起來,尤其是蘇浪跟蘇向南兩個沒出過遠門的人,高興得上竄下跳。


    全家人圍在桌子邊上,邊吃飯邊商量。


    蘇慢說:“咱們這麽多人去,吃飯都是個問題。咱們農村都有餘糧了,可曲爺爺那兒還得用糧票。他哪能買到那麽多糧食,所以咱們得帶糧帶肉去。”


    “帶些大米、麵粉、蘑菇木耳粉條,二十斤豬肉,再看看生產隊裏誰家賣公雞,買來帶上。”蘇寒山提議。


    他們家的糧食也大部分是從社員手裏買的。


    次日,大家一起做準備,蘇向東去汽車站買票,蘇浪去生產隊買雞,蘇慢招了兩個礦工看礦場,又把小順和他們養的雞也運到礦場去。


    蘇向南和糖包在家裏收拾東西。學霸和學渣的區別太大,蘇向南沒忘了帶上課本,糖包就光顧著收拾自己的好看的衣服,一本書沒帶。


    到第二天,蘇寒山把他們幾個送到車站,他叮囑說:“等我放假去京城找你們。在那聽曲爺爺的話,別到處亂跑。”


    “爸,你越來越婆婆媽媽的了,我們都大了,不是小孩,小時候你都沒這樣操心過我們。”蘇向南快言快語地說。


    蘇寒山:……好像是這樣,兒女越大他越操心。


    他們帶著大包小包,五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到了京城。從車站出來,曲遠行已經安排了車來接他們。


    一輛越野車,但也坐不下他們幾個,隻能讓蘇向東帶著蘇浪、糖包,拿著東西先走。蘇慢和蘇向南打了輛出租車來到曲遠行的四合院。


    曲遠行樂不可支,認了自己外孫、外孫女之後他一改愁眉不展的樣子,臉上經常帶著心滿意足的笑。


    蘇慢、蘇向東跟糖包都有房間,他還打掃出了蘇浪跟蘇向南的房間。


    “快,把東西都放到你們房間去,冷吧,一會都喝點生薑糖水。”曲遠行招呼大家。


    “聽說京城人住的地方特別狹窄,曲爺爺,你這地方真大,房間這麽多。”蘇浪歎道。


    “可不是,一大家子住著才有人氣。”曲遠行笑著說,他就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氣氛。


    “比我們在生產隊的房子還大點。”蘇向南往自己屋裏瞧了一眼,“呦,你家的家具都有些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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