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了麽?驢打滾好好吃哦,要不要我幫你帶一塊。]


    她等了一會,發出的消息似乎石沉大海,她繼續啃著手裏的驢打滾。


    好甜好膩她好煩好暴躁:(


    又過了一個小時,她又問:


    [我們要去吃飯嘍,你結束了沒有,要不要一起來?]


    她在委婉的告訴他——


    我!還!沒!吃!飯!!!!


    結果不出所料,依舊石沉大海。


    行。


    很好。


    特別好。


    季弦星氣鼓鼓的吃著剩下的小吃,幾乎隔半個小時就問他一次,問到最後她已經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劇,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手一鬆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才猛然驚醒。


    她揉了下眼睛,彎腰去撿手機,看了眼手機後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鍾熠還沒回來???


    季弦星有些不放心的正想打電話過去問,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心中一緊,雖然心知五星級酒店治安不會有問題,但她一個女孩總歸是害怕的。


    她穿著鞋,慢步走了過去,透過貓眼往外看。可能是怕影響睡眠質量,外麵的燈很暗。


    季弦星看不清,隻能看出是兩個高大的人,正站在自己的門外,像是在開自己的門。


    !!!!


    她心跳加速,拿著手機便要報警。就在這時,門外的人不知忽然說了什麽,門外的感應燈亮起,她這才看清來人。


    不是別人,真是鍾熠和李項明。


    什麽情況?


    季弦星從裏麵將門打開,李項明輕晃了一下,人差點直接栽進來。


    “季小姐?”他恍惚了兩秒,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開錯了門。


    聲音有些迷糊不清道:“走錯了,季小姐你繼續休息。”


    說完,便又去開隔壁的門。


    “怎麽喝成這樣了?”


    季弦星不放心的走出去看,便見鍾熠半闔著眼,臉色有些白,安靜的靠在牆上,人卻依舊站的筆直。


    李項明喝的有些多,和鍾熠比起來卻差的遠。


    那些人仗著自己資曆老,談當年和鍾樹鋒的感情,這事確實是當年鍾樹鋒留下了紕漏。


    鍾熠還能怎麽辦,一口一個叔伯的叫著,臉上笑的和煦謙虛。誰都麵子都沒拂,遞來的酒喝得毫不含糊,笑意越發的濃,將禮數做的周周全全。


    可做出來的事又狠又利落,生生用一斤半的白酒,把這事做個了結。


    李項明最後看的心驚,硬擋了幾杯,是以他現在到還清醒。


    可這事和小姑娘說什麽啊,鍾總能走到現在,一路上的拚殺雖不見血卻處處凶殘。


    他將人扶到床上,這種場麵他見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喝有點多,來的路上吃了解酒藥,睡一覺就好了。”


    “季小姐也早點休息,不然明天沒精神玩。”他說完,便準備離開。


    季弦星見他這就要走,瞬間不幹了,“哎,你就這樣走了?!”


    李項明轉身看向她,臉上帶著特助專業的微笑,“季小姐還有什麽事麽?”


    季弦星指著床上已經睡著的人,“你就讓他這樣睡?至少幫他換套舒服點的衣服啊。”


    “啊?”饒是十分專業的特助,此時也有些茫然,以前都是這樣的啊……


    喝的迷迷糊糊的倒頭就睡,誰還有功夫管是不是舒服啊。


    可是他看著麵前的女孩微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眉頭微蹙著一臉愁容,頓時受不了。忙道:“啊……季小姐說的對。”


    給鍾熠換衣服的時候她沒走,隻是背過身去。看李項明也不像會照顧人的,她不放心的留下來“監工”。


    背後傳來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她一想到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現在的鍾熠又是什麽樣子,臉就不由的開始發燙。


    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變得粘稠起來,感受不到任何時間的流逝。


    “好了,季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知道李項明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她才清醒了些,無聲的吞咽了下。低著頭將散在耳後的頭發放下來,遮住半邊臉頰,“唔,好。”


    李項明深深的看了眼季弦星,又下意識的看向床上躺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但終究什麽也沒說,默默的走了出去。


    門被輕輕的關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音不輕不重的撞在季弦星心上,像是發出了某種信號。


    她這才從某種微妙的狀態下徹底清醒,終於轉過身來看向床上的人。


    鍾熠他皮膚本就白皙,此時喝了酒不像別人泛紅,而是呈現出一種不太正常的蒼白。


    可偏偏,生的棱角分明。平日裏他眉眼溫淡語氣溫和將那股骨子裏的強勢掩去,此時他安安靜靜的躺在著,穿著一身純黑色金絲絨睡衣,大抵是因為不太舒服額頭輕蹙著,到顯得麵容有些冷峻。


    季弦星走到他的床邊,慢慢的蹲在他的枕邊,抬手輕輕的將他額間褶皺撫平。


    她細細的觀察他,怎麽看都覺得好看。竟然真的有人長的,能叫人賞心悅目。


    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直到她腿蹲的有些麻了,才兀自撅了下嘴,輕聲抱怨著,“騙子,說好的五點回,讓我等這麽久。”


    季弦星站起半坐在他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像還是有些生氣,忽然伸出手來掐了掐他的鼻子。


    見人沒反應,她更加的放肆,捏著他的臉做著各種鬼臉。她玩著玩著,“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


    “阿星……”就在這時,鍾熠有些含糊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季弦星嚇了一跳,快速的收回了手,隨後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抬頭看他。


    誰知床上的人仍是輕闔著眼睛。


    她輕吐出口氣來,原來隻是在說夢話。


    這個認知讓她很愉悅。


    她微微俯下身,將胳膊撐在鍾熠的枕邊,單手托著腮,輕聲問,“你也一樣會夢到我麽?”


    沒人回答她,隻有輕緩的呼吸聲。


    “那看在你也會在夢裏想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讓我等這麽久啦。”她自言自語的說著,眼裏帶著笑,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誰知這時,床上睡著的人又低聲說著什麽。聲音有些小,季弦星將耳朵貼到他唇邊,讓她鼻子一酸心暖的一塌糊塗。


    他說:“明天帶阿星去挑新的禮物,阿星別生氣。”


    他連喝醉做夢這麽不舒服的情況下,都在想著自己禮物的事。


    沒有人會因為錯過她的生日而覺得愧疚,就連爸爸也是一樣的,可以為了極光說走就走。媽媽隻會給她卡裏打錢,讓她自己請同學吃飯去買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會有人在意。


    從始至終,將她的生日將她的一切放在心裏的,隻有鍾熠一個人。


    她垂著眸,用手指隔空的輕輕描繪著他的眉眼,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他的唇邊。


    鍾熠的唇很薄,此時臉色很白竟顯得唇色有些殷紅的好看。他即使這樣睡著覺,也給人一股梳理感。


    她盯著看了好久,過了會像是被將人驚醒一樣很小聲的問,“鍾熠,你睡著了麽?”


    依舊沒人回答她。


    季弦星心髒跳的很快,全身的血液都在劇烈又快速的燃燒著,緊張又激動的讓她的手指都不自覺的蜷縮顫抖。


    她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他,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擊打著耳膜。她慢慢俯下身,兩人此時離得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鼻息。


    季弦星的呼吸不由的變得有些急促,她低聲開口,聲音比剛剛還要輕上好多,“我想好要什麽禮物了,不想等到明天,現在就想要,可以麽?”


    她眼裏溫柔的不像話,不像以往在家人麵前假裝乖順,也不像在其他人麵前張揚,像是有流光閃過。


    她的頭又往下低了低,唇幾乎要碰到他的唇角。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啊。”她的聲音輕的不像話,近乎呐呐低語,細聽還帶著微顫。


    下一秒,她便不再有任何猶豫,輕吻上他的唇。


    第17章 他要訂婚了


    她吻的很輕, 又很認真。就像是渴望已久的禮物,如今終於得到,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唇齒相碰的那一刻, 季弦星覺得有一股電流從大腦一直劃過脊柱再到尾骨, 全身酥酥麻麻的,每一根汗毛孔都在顫栗跳躍著。


    他的唇比想象中的, 要軟好多。


    季弦星抬起頭,看著他本就殷紅的唇此時因為她變得有些晶瑩水潤, 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的臉有些發燙, 可卻像是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 再次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他的鼻尖, 一下一下輕吻著,最後又流連到他的唇上。


    她吻得專注又認真, 沒有注意到原本已經熟睡的人此時已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等她感受到一道灼熱的目光時,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倏地對上了一雙漆黑明亮卻又沉如深淵的眸子。


    她下意識張了張嘴, 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解釋。她大腦一片空白,心跳的比剛剛吻鍾熠時還要厲害。


    她要不管不顧的說出來, 不去想鍾熠如何想她, 以後是否會疏遠遠離甚至覺得她有病——


    但是想到那個畫麵, 季弦星都覺得自己痛的難以呼吸。


    隨便找個理由麽?


    可像鍾熠這樣的高嶺之花, 大概是第一次在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 被一個女生強吻吧。


    有什麽原因會造成剛剛那樣的姿勢?


    電光火石間, 大概是不能接受鍾熠遠離她的求生欲, 季弦星的腦子從未如此快速的運轉過,比她參加奧數比賽時還要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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