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我呀。”


    “想。”奧奧奶聲奶氣道:“我好想你唔。”


    季弦星心裏有些發酸,不過神情未變仍是笑著,“還有四十三天啦寶貝,很快就過去了。”


    “好吧。”奧奧聲音有些低。


    她有點後悔說這麽一句,轉移話題道:“我看看你早飯吃了什麽?”


    “藍莓醬麵包、可可牛奶泡燕麥,還有水果。”奧奧拿著手機給她看,同時一樣一樣介紹著,就跟她不認識一樣。


    季弦星忍不住笑了笑,可是在看到他明顯都怎麽吃以後,說:“吃東西啊,我們一邊說你一邊吃。”


    奧奧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慢吞吞的吃著麵包片。


    “不想吃麽?”季弦星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他吃不下了。


    奧奧手裏仍拿著麵包,輕“唔”了聲,小聲道:“我吃飽了。”


    “怎麽吃這麽少?”季弦星眉頭微皺,“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有點感冒了。”奧奧才說完,就十分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季弦星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剛想說什麽隨著她變換了個姿勢,露出了後麵的背景。


    奧奧眼睛很賊的說:“阿星你沒在家裏哦?”


    “我……”季弦星有些尷尬的輕咳了聲,含糊道:“嗯。”


    這時,鍾熠洗好澡,穿著浴袍出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從她身後走了過去。


    奧奧嘴巴瞬間張大,麵包都從手中掉了下去,“你在爸爸家麽,你們現在住在一起哦?”


    季弦星一邊驚訝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奧奧竟然對他改了口,一邊又在想著自己要怎麽說。


    不知道為什麽,被自己的兒子問這個話,她有種說不出的羞恥。


    就在她開始腳趾扣地的時候,鍾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過來,看著視頻裏的人淡淡提醒道:“你上課要遲到了。”


    “!!!”奧奧眼睛瞬間睜大,甚至忘了和視頻裏的他們說再見,站起身邁著小腿就換鞋穿衣服,看上去慌亂急了。


    季弦星一直處在那種說不出的尷尬與羞恥中,一旁的吳姨拿過手機,交代了一聲,“那先生夫人我去先送奧奧去上學了。”


    “好。”季弦星下意識的說著,“注意安全。”


    可她說完,直到屏幕息黑她才反應過,猛地抬起頭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問,“她剛剛叫你什麽?!”


    鍾熠直起身,浴袍被他鬆散的係著,隨著他這個動作,胸口露出一大片。他的肌肉線條很流暢,是那種勻稱的緊實,不會過分的肉感,也不會過分的單薄,是那種很有力量感的結實。


    季弦星吞咽了下,錯開了視線,竟然半天沒說出話來。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鍾熠淡淡道的說著,同時建議道:“你要去洗個澡麽?”


    季弦星低著頭,下意識說:“好。”


    她說完,又覺得這個對話十分的詭異,和說不出的那什麽。


    嗚嗚嗚嗚她在幹什麽,事情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


    “你……”


    “怎麽了?”鍾熠看向她,溫淡道:“需要我幫你麽?”


    “不要!”這句話簡直像是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壓垮了季弦星脆弱的神經,“你在多說一句,我立刻就走!”


    鍾熠微愣,看著她紅透的根根忍不住笑了下。


    “嗬。”


    這聲音傳到季弦星的耳朵裏,像是有電流順著耳朵傳到了身體的四肢百骸,羞恥的她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她麵無表情的單腿站了起來。


    “嘖。”鍾熠皺了下眉,過去扶住她,“我真沒別的意思,你這樣我要是做點什麽,那也真的太畜生了。”


    話是正經話,可是他偏偏語氣裏還帶著之前忍不住的笑意,就他媽的又風流又不要臉!


    “讓開,我要回家。”季弦星麵無表情的說著,她麻木了,從現在開始,她就是個沒得感情的鈕鈷祿.弦星。


    “你又怎麽了?”鍾熠好聲好氣的看著她,“你這樣不累麽?”


    累,非常累,要想當一隻優秀的金雞,這點苦這點痛算什麽?


    可是她受不了鍾熠動不動言語和動作上的調戲,她受夠了!


    鍾熠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大鵬展翅的動作,輕車熟路的把人打橫抱起。


    “誒?”


    季弦星隻覺得一個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懵了。


    “你乖一點,聽話。”鍾熠垂眸看著她。


    他的眸子很清亮很溫柔,一時間竟然神奇般的壓下了她要躁動起來,決定和他大戰一場的身心。


    鍾熠把人抱進洗手間,讓她坐在馬桶上,隨後走了出去。


    季弦星看著他的背影,以及遠了的腳步聲,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將手按在心髒上,那裏砰砰砰的快速跳著,也不知道是被這一係列動作嚇得,還是……別的什麽。


    她穩定了下心神,手交叉的放到了衣擺上,正打算脫衣服,才回過神來她沒有換洗的衣服。


    季弦星有些心累的蒙住了眼睛,有些心累的歎了口氣。


    算了,小女子能屈能伸。


    她提高了些聲音喊道:“鍾——”


    沒等她喊完,鍾熠便拿著東西出現在洗手間門口,正飽含深意的看著她。


    “怎麽?決定要向我求助了?”鍾熠走進來,拖長了調子問她。


    你得意個屁!


    季弦星沒好氣的說:“我沒衣服。”


    “你以前放在著的衣服還在,我去看看還能不能穿。”鍾熠淡聲說著,忽然蹲下身來,輕輕的卷起了她右邊的褲腿。


    季弦星驚道:“你幹嘛!”


    “裹一下再洗,”


    鍾熠揚了揚手中的保鮮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到底在緊張什麽?”


    那個表情好像是在說,她在期待會發生什麽一樣。


    “我……”季弦星差點被自己的舌頭要到,別開臉不在看他,“快裹快裹,我要洗澡。”


    鍾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手不輕不重的卡在她腳踝上麵固定,然後輕輕的在她傷處纏繞著保鮮膜。


    這個角度看他,剛好能看到他卷翹鴉羽般的睫毛輕垂著,眼中全是認真,就好像他是在加工一件藝術品一樣。


    他的頭發還未幹,有些濕噠噠的有些淩亂垂在額頭上,竟然有些說不出的狂野來。他的浴袍衣領大大的交叉著,頭發的水滴剛好落在了他緊實的胸口上,隨後慢慢的順著肌理隱進衣服裏。


    有些他的手很幹燥,隨著動作的,指腹會無意的輕掃過她的肌膚,像是點火一樣,帶著灼熱,燙的她腳趾不由的蜷縮,整條腿都緊繃成了一條直線。


    肌肉的緊繃,有些扯到了她的傷口,季弦星緊緊咬了下牙,才把那倒吸的涼氣又吞了進去。


    “好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鍾熠淡聲說著,隨後站了起來。


    “哦。”季弦星嗓子有些發幹,舔了下唇。


    “有事叫我。”鍾熠說完,走了出去,同時將門關緊。


    季弦星看著緊閉的門,深深的吐出了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緊張些什麽。


    -


    徐倩影那邊,是真情實感的緊張了。她活了二十多年,簡直沒有哪天像今天這樣這麽驚心動魄的。


    季弦星被救走以後,其他人繼續錄製,她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笑著鬧著。可隻有自己知道,她是真的命懸一線的走了一遭。


    她沒有離開,錄完節目後就撐不住了,回房間睡了一覺。然後噩夢不斷,一會是自己掉下山崖的畫麵,一會是季弦星滿臉變成鬼找她報仇的畫麵。


    徐倩影“啊”的一聲被噩夢嚇醒,直接坐了起來,滿臉的冷汗。


    她看著眼前十分正常的房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有些崩潰的捂住了臉。


    不知怎麽,就想起鍾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旁若無人把季弦星背走的畫麵。


    難道助理說的,他們關係不一般,是那種曖昧的關係?


    可是不對啊,季弦星剛出現的時候,鍾總和她們程總可是已經有了好幾年的婚約了?


    難道!


    徐倩影目光忽明忽暗著,有些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


    鍾總不會是為了季弦星,才和程總解除婚約的吧?


    如果是真的,才這麽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季弦星也未免太有本事了。


    她有些害怕的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想知道鍾總和這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鍾總能為了她解除四年的婚約,那自己今天害季弦星傷成那樣,鍾總會不會雪藏她啊!


    -


    季弦星也沒敢多洗,隻是將頭發上和身上的泥土和沙子洗幹淨。


    她洗好澡以後,一直坐在馬桶上沒有動,她有些不想出去,不知道怎麽麵對。


    他們……這樣,算不算間接同居啊?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真的討厭死徐倩影了,要不是因為她自己就不會受傷,就不會被迫住到他的家裏。


    “徐倩影,你欠我的,拿什麽都還不上了!”


    忽然,門口傳來了三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季弦星下意識的環住胸,防備的看著門口,“幹嘛!”


    “衣服給你放門外了。”鍾熠的聲音隔著門,聽上去有些發悶的傳了進來。


    “知道了。”


    鍾熠有些不放心的問,“你自己可以出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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