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許嬌嬌隻聽過豫園的名字，也沒來逛過，看著許偉傑挺有興趣，正好又有時間，那就去逛逛吧。
現在正值冬季，景色蕭條，不複夏天的綠枝茂盛，沒什麽遊客，不用排隊就很順利地買到了票。
許嬌嬌姐弟邊看風景邊在占地30畝的豫園慢悠悠地逛起來。
其實，冬天逛江南園林有一番秋風瑟瑟的韻味，如果不是手裏沒有相機，許多景觀許嬌嬌都想拍下來。
在經過積玉水廊時，許嬌嬌遠遠看到三男一女四個外國人被兩個女同胞簇擁著過來。
走近一看，年紀大些，介紹景點信息的看樣子就是導遊，年紀輕些，打扮入時，略施脂粉的應該是名翻譯。
許偉傑一直是個好奇寶寶，他平時隻在電視裏見過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人，現實生活中第一見到，覺得既新鮮又好奇，就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
有這麽個丟臉的弟弟，有什麽辦法呢，許嬌嬌隻能歎氣著跟在後麵。
四個外國遊客見他們跟著，轉過頭很和善親切地衝著他們笑了笑。
許偉傑也咧開嘴，傻乎乎地朝他們笑了。
見外國客人不反對，女導遊也很自覺，盡職盡職地領著外國遊客繼續遊覽新景點。
倒是那個時髦的女翻譯明顯表示出對許嬌嬌姐弟的排斥厭惡，背著外國遊客又是高抬下巴，又是翻白眼。
當外國遊客看過來時，她又馬上換了個笑臉迎上去，這變臉技術永遠地甭提多熟練。
許嬌嬌又不眼瞎，對她的這些小動作看地清清楚楚。
她最討厭這種崇洋媚外上不了台麵的嘴臉，明明大家都是同胞，
這邊嫌棄看不起自己的同胞，轉頭對外國人又是一副諂媚巴結的臉孔。
這時候，女導遊停下腳步，說起眼前這座精美廳堂的曆史由來和發生在這裏的小故事。
前麵的話，女翻譯翻譯地中規中矩，差強人意，但大體意思沒出差錯。
直到女導遊即興朗誦了一首著名的園林詩，女翻譯臉色一變，開始沉默起來。
外國遊客聽不懂，等著女翻譯翻譯。
八隻藍眼睛默默地注視下，女翻譯亞曆山大，緊張地抓著大衣衣擺不住地揉搓，嘴裏支支吾吾，就是翻譯不出來，大冬天的，急得她額頭都是汗。
如果現在地上有條縫，又羞又囧的女翻譯立刻想鑽進去。
許嬌嬌在旁邊欣賞了會兒她的窘境，然後揚起嘴角，用純熟的英語把園林詩翻譯出來，難得她翻譯的古詩還挺優美有意境。
那位外國女遊客聽了，用她大海蔚藍的眼睛欣喜不已地望著許嬌嬌，走到許嬌嬌麵前，用英語和她對話，其他三位男遊客見狀，也紛紛過來加入這場對話。
許嬌嬌好歹也有168了，被三個威武雄壯的外國男遊客一襯托，就跟小雞仔一樣，連外國女遊客都比她高出一頭。
翻譯小姐被徹底冷落在一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緊咬著嘴唇不說話。她知道許嬌嬌現在心裏一定在嘲笑她學藝不精。
但這能怪她嗎？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學習英語了，在英語係裏，她就算排不到前三，也是四五的位置了。
老師根本沒教過的知識，任她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
她剛才看走眼了，以為是那種看見外國人就貼過來想換外匯的，誰會想到她還是英語通。
許偉傑已經兩眼冒著小星星了，萬分崇拜地凝視著他家二姐，她太厲害了，幾乎無所不能，連英語都說地這麽溜，把專門的翻譯都比下去了。
別問他怎麽知道二姐英語說地好不好，看二姐可以和外國人嘰裏呱啦順暢聊天，這還看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女遊客特別喜歡許嬌嬌，她到中國還沒見過這麽自信大方的女性，可以平等地聊天，就想邀請他們一起遊玩，被許嬌嬌拒絕了。
跟外國遊客道別後，許嬌嬌走到臉色蒼白的女翻譯身邊，唇角一翹，輕聲道：“這位女士，為人處世千萬別太驕傲太自滿。你家長輩可能忘了教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我今天就替他們教你懂得這個道理，免得有一天你在外麵摔得頭破血流，讓他們擔心。”
女翻譯麵紅耳赤，正要開口。
許嬌嬌擺手道：“哦，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當日行一善了，我就是這樣的好人。”
話音剛落，留下女翻譯在冷風中獨自淩亂，許嬌嬌帶著許偉傑揚長而去。
走出一段路，許偉傑按耐不住心裏的小激動，眉飛色舞道：“二姐，你英語說得真好，比那個翻譯還要好。你最後沒看到她的臉色吧，嘖嘖，那個難看啊。”
許嬌嬌轉頭打量著幸災樂禍的許偉傑，“你一個大男人從哪裏學來的，怎麽比我還小肚雞腸呢？”
“姐，我這可是為你出氣。”許偉傑委屈了。
“那你說說你具體為我做什麽了？”
“我……我用眼神支援你了！”
許嬌嬌看著許偉傑異常真誠的眼睛，粲然一笑。
“行，就當你支援我了。偉傑，你想不想跟我學英語？”
許偉傑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我中國話說得挺好的，不用再特地學習英語了，反正我又不出國，學英語也沒用。”
上學時，他就不愛學習，還特別不喜歡英語，兩次參加高考英語成績都是最差的。
許嬌嬌也隻是心念一動，隨口說說，如果許偉傑哭著喊著想學，她還不一定樂意教呢。
憑他的資質，她絕對會跟前世的家長教孩子似的，會被氣地七竅生煙。
在豫園裏走走停停逛了兩個多小時，許嬌嬌姐弟走馬觀花看了不少園裏的亭台樓閣，假山池塘，身嬌體貴的她最後實在走不動了，就拉著體力還十分充沛的許偉傑出了豫園。
這時臨近中午了，姐弟倆去了城隍廟，一邊吃特色小吃，一邊趁機歇息。
他們在這家吃生煎鍋貼，灌湯包，小混沌，去那家吃桂花糖藕糕，寧波湯圓，糍飯團。
許偉傑吃得舌頭都要掉了，這些小吃好吃是真好吃，就是味道稍微有點淡，還有點甜，而且分量太少了些，感覺填不飽肚子。
吃到下午一點多，許嬌嬌摸了摸有點突出的小肚子，覺得他們老是這樣吃吃喝喝可不行，會長肉的。
於是，接下去的路程就沒有坐車，而是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著，看到什麽感興趣就去那裏看。
路過一片花園洋房區，許偉傑被那些造型各異美觀精致的花園洋房深深地吸引了。
他在一戶洋房的柵欄前停留，看著麵積頗大的花園，不禁感歎道：“姐，這些小別墅真漂亮，家家戶戶都有花園，秋千，葡萄架，到夏天乘涼一定很美。一家五六口，不，估計一家十口都住著寬敞。住在裏麵的人過的一定很幸福。要是哪天咱們一家能在裏麵住一天也好。”
許家三孩子小的時候，紡織廠分的兩間平房還夠住，等著他們漸漸長大，家裏就局促狹窄起來。
許嬌嬌是姑娘，長大了不方便跟兄弟們混住，就搬到裏屋，外麵大些的房間就成了許順來夫妻和許偉傑，許偉民兄弟的臥室兼客廳，餐廳。
那些年許家的住宿條件可想而知有多擁擠。後來隨著許偉民結婚，許嬌嬌上大學，許家才又寬敞起來。
那段狹窄昏暗的記憶已經深深地印刻在許偉傑的心裏。
許嬌嬌沉默一瞬，道：“等這次賺了錢，你就可以買一棟這樣的花園洋房。趁現在價格還不太貴，早點下手，等過幾年就沒這麽容易買了。”
那個時候，人們已經意識到房價有很大的上漲空間了，這種花園洋房光有錢估計買不下來。
許偉傑聞言，露出一口大白牙，憨笑道：“二姐，我就是隨口說說，你怎麽當真了。別說我沒錢買，就是真要買房，也不會考慮這裏，我又不在這裏住，那不是浪費了？”
“傻弟弟，誰說房子隻能居住，還可以坐等升值。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弄不明白。記住二姐的話，掙錢了沒有更好的投資方向，就買房，優先考慮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買房，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許偉傑思索了下，又問道：“二姐，你怎麽知道一定會賺錢，萬一賠了呢？”
許嬌嬌挑眉，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你覺得以我的眼光會賠？”
許偉傑忙討好道：“當然不會了，我這就是假設，假設有這麽個可能。”
“股票認購證隻要中簽一次，就能把十本認購證的錢賺回來，而我們大批購進，中簽幾率就會提高，肯定穩賺不賠。再加上前兩天，你去銀行也看到了，大部分人對認購證並不好看，到時候統計起來，中簽率會更高。所以你要相信姐，姐一定帶你賺大錢。”許嬌嬌信誓旦旦地說道。
第20章 客串一把
接下去的兩天裏，許嬌嬌連續遇到同一個電視劇組三回，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緣分。第一回 電視劇組在花園洋房取外景，那天許嬌嬌看到前麵有人在圍觀，好奇心一起，她也上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結果發現是電視劇組在拍攝，她和許偉傑在一邊興致勃勃地圍觀了一小會，簡陋的攝影器材，認真工作的現場人員和一本正經演技的演員。
這就是九十年代的電視劇拍攝啊。滿足了好奇心後，許嬌嬌才離開。第二回 在街上，那時許偉傑留戀不已地看著商店裏的新款呼機，一臉著迷。
許嬌嬌頂著營業員大大的白眼，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說呼機現在買不劃算，沒兩三年會被市場淘汰，他左耳進右耳出的，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要不是營業員看在他們穿著體麵，估計早就哄他們倆出去了。
最後，許嬌嬌不耐煩了，拽著這個不聽話的弟弟耳朵，出了商店，他手裏又沒錢，呆著也沒什麽用。
然後姐弟倆走了沒幾步，又看到這個劇組了，為什麽能這麽肯定是同一個劇組呢？
因為許嬌嬌遠遠看到一頂熟悉的深綠色毛線帽，同在上海拍攝，還都戴這樣顏色毛線帽的工作人員估計全上海沒兩個吧。
上次已經看過熱鬧了，這回姐弟倆沒跟馬路上湊熱鬧的群眾一樣圍觀，而是目不斜視往前走。第三回 就是現在了，許嬌嬌姐弟看完電影，特地來紅房子吃西餐，結果一上樓又看到那頂深綠色毛線帽了。
雖然服務員已經打過預防針了，說有個電視劇組借了樓上一部分位置拍攝，許嬌嬌心裏就冒出兩句話，不會這麽巧吧，又是同一個劇組。
事實上卻是太有緣分了，真是同一個劇組。
這邊，許嬌嬌點好菜坐等上菜，無聊地托著下巴時不時看一眼熟悉的深綠毛線帽，他到底有多怕冷啊，莫非頭頂無毛？
另一邊深綠毛線帽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一邊小心地瞟了眼頭發花白的老導演，一邊陪著笑。
老導演氣得麵紅脖子粗，喊道：“到底是誰聯係的女演員，如果不能準時來拍攝，最起碼要提前通知一聲，現在就輕飄飄地打個電話過來，說有事不能來了，什麽人啊！為了等她已經耽誤了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她又不來了，現場的布置，拍攝的延誤，最後誰負責！”
他從事演藝工作幾十年，就沒見過這麽不負責任的演員。
戴著深綠毛線帽的副導演苦笑道：“是您給聯係的……”
老導演傻眼了，“……”
那女演員本來也不是正經演員，而是一個客串的。
老導演，副導演麵麵相窺，你看我，我看你，現場一片沉默。
副導演歎口氣，繼續勸說道：“導演，您千萬別氣著，您萬一要是氣出個好歹，師母可就該找我理論了。”
他們來上海拍攝前，師母拉著他的手，一聲聲叮囑道，要平安把她家老伴帶回去。他也答應師母了，老導演出來什麽樣，回去還是什麽樣，一根毛都不會少。
老導演平複了心情，悶聲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租這西餐館租小半天的費用都夠他們拍攝一整天用的了，今天戲要是沒拍完，這筆費用就平白浪費了。
老導演執意要拍出最好的電視劇回饋觀眾，什麽都要最好的，一直緊張的經費就算副導演再精打細算也經不起折騰。
副導演沉思一瞬，放下狠話，“您千萬別著急，我這就去想辦法，甭管去偷，去搶，我也給您弄回來個女演員來！”
老導演補充了一句，“記住，我要符合的女演員，別隨便找個人就來糊弄我，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副導演苦笑不已，本來看著就苦的臉刹那間又苦上了兩分，“我知道您老的要求，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您啊。”
話音剛落，副導演一轉身，臉上的苦笑已經沉下去了。
時間這麽緊，老導演要求還那麽高，他上哪兒給他弄回個女演員啊，這太為難他了。
現在正值冬季，景色蕭條，不複夏天的綠枝茂盛，沒什麽遊客，不用排隊就很順利地買到了票。
許嬌嬌姐弟邊看風景邊在占地30畝的豫園慢悠悠地逛起來。
其實，冬天逛江南園林有一番秋風瑟瑟的韻味，如果不是手裏沒有相機，許多景觀許嬌嬌都想拍下來。
在經過積玉水廊時，許嬌嬌遠遠看到三男一女四個外國人被兩個女同胞簇擁著過來。
走近一看，年紀大些，介紹景點信息的看樣子就是導遊，年紀輕些，打扮入時，略施脂粉的應該是名翻譯。
許偉傑一直是個好奇寶寶，他平時隻在電視裏見過黃頭發藍眼睛的外國人，現實生活中第一見到，覺得既新鮮又好奇，就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
有這麽個丟臉的弟弟，有什麽辦法呢，許嬌嬌隻能歎氣著跟在後麵。
四個外國遊客見他們跟著，轉過頭很和善親切地衝著他們笑了笑。
許偉傑也咧開嘴，傻乎乎地朝他們笑了。
見外國客人不反對，女導遊也很自覺，盡職盡職地領著外國遊客繼續遊覽新景點。
倒是那個時髦的女翻譯明顯表示出對許嬌嬌姐弟的排斥厭惡，背著外國遊客又是高抬下巴，又是翻白眼。
當外國遊客看過來時，她又馬上換了個笑臉迎上去，這變臉技術永遠地甭提多熟練。
許嬌嬌又不眼瞎，對她的這些小動作看地清清楚楚。
她最討厭這種崇洋媚外上不了台麵的嘴臉，明明大家都是同胞，
這邊嫌棄看不起自己的同胞，轉頭對外國人又是一副諂媚巴結的臉孔。
這時候，女導遊停下腳步，說起眼前這座精美廳堂的曆史由來和發生在這裏的小故事。
前麵的話，女翻譯翻譯地中規中矩，差強人意，但大體意思沒出差錯。
直到女導遊即興朗誦了一首著名的園林詩，女翻譯臉色一變，開始沉默起來。
外國遊客聽不懂，等著女翻譯翻譯。
八隻藍眼睛默默地注視下，女翻譯亞曆山大，緊張地抓著大衣衣擺不住地揉搓，嘴裏支支吾吾，就是翻譯不出來，大冬天的，急得她額頭都是汗。
如果現在地上有條縫，又羞又囧的女翻譯立刻想鑽進去。
許嬌嬌在旁邊欣賞了會兒她的窘境，然後揚起嘴角，用純熟的英語把園林詩翻譯出來，難得她翻譯的古詩還挺優美有意境。
那位外國女遊客聽了，用她大海蔚藍的眼睛欣喜不已地望著許嬌嬌，走到許嬌嬌麵前，用英語和她對話，其他三位男遊客見狀，也紛紛過來加入這場對話。
許嬌嬌好歹也有168了，被三個威武雄壯的外國男遊客一襯托，就跟小雞仔一樣，連外國女遊客都比她高出一頭。
翻譯小姐被徹底冷落在一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緊咬著嘴唇不說話。她知道許嬌嬌現在心裏一定在嘲笑她學藝不精。
但這能怪她嗎？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學習英語了，在英語係裏，她就算排不到前三，也是四五的位置了。
老師根本沒教過的知識，任她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
她剛才看走眼了，以為是那種看見外國人就貼過來想換外匯的，誰會想到她還是英語通。
許偉傑已經兩眼冒著小星星了，萬分崇拜地凝視著他家二姐，她太厲害了，幾乎無所不能，連英語都說地這麽溜，把專門的翻譯都比下去了。
別問他怎麽知道二姐英語說地好不好，看二姐可以和外國人嘰裏呱啦順暢聊天，這還看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女遊客特別喜歡許嬌嬌，她到中國還沒見過這麽自信大方的女性，可以平等地聊天，就想邀請他們一起遊玩，被許嬌嬌拒絕了。
跟外國遊客道別後，許嬌嬌走到臉色蒼白的女翻譯身邊，唇角一翹，輕聲道：“這位女士，為人處世千萬別太驕傲太自滿。你家長輩可能忘了教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我今天就替他們教你懂得這個道理，免得有一天你在外麵摔得頭破血流，讓他們擔心。”
女翻譯麵紅耳赤，正要開口。
許嬌嬌擺手道：“哦，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當日行一善了，我就是這樣的好人。”
話音剛落，留下女翻譯在冷風中獨自淩亂，許嬌嬌帶著許偉傑揚長而去。
走出一段路，許偉傑按耐不住心裏的小激動，眉飛色舞道：“二姐，你英語說得真好，比那個翻譯還要好。你最後沒看到她的臉色吧，嘖嘖，那個難看啊。”
許嬌嬌轉頭打量著幸災樂禍的許偉傑，“你一個大男人從哪裏學來的，怎麽比我還小肚雞腸呢？”
“姐，我這可是為你出氣。”許偉傑委屈了。
“那你說說你具體為我做什麽了？”
“我……我用眼神支援你了！”
許嬌嬌看著許偉傑異常真誠的眼睛，粲然一笑。
“行，就當你支援我了。偉傑，你想不想跟我學英語？”
許偉傑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我中國話說得挺好的，不用再特地學習英語了，反正我又不出國，學英語也沒用。”
上學時，他就不愛學習，還特別不喜歡英語，兩次參加高考英語成績都是最差的。
許嬌嬌也隻是心念一動，隨口說說，如果許偉傑哭著喊著想學，她還不一定樂意教呢。
憑他的資質，她絕對會跟前世的家長教孩子似的，會被氣地七竅生煙。
在豫園裏走走停停逛了兩個多小時，許嬌嬌姐弟走馬觀花看了不少園裏的亭台樓閣，假山池塘，身嬌體貴的她最後實在走不動了，就拉著體力還十分充沛的許偉傑出了豫園。
這時臨近中午了，姐弟倆去了城隍廟，一邊吃特色小吃，一邊趁機歇息。
他們在這家吃生煎鍋貼，灌湯包，小混沌，去那家吃桂花糖藕糕，寧波湯圓，糍飯團。
許偉傑吃得舌頭都要掉了，這些小吃好吃是真好吃，就是味道稍微有點淡，還有點甜，而且分量太少了些，感覺填不飽肚子。
吃到下午一點多，許嬌嬌摸了摸有點突出的小肚子，覺得他們老是這樣吃吃喝喝可不行，會長肉的。
於是，接下去的路程就沒有坐車，而是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溜達著，看到什麽感興趣就去那裏看。
路過一片花園洋房區，許偉傑被那些造型各異美觀精致的花園洋房深深地吸引了。
他在一戶洋房的柵欄前停留，看著麵積頗大的花園，不禁感歎道：“姐，這些小別墅真漂亮，家家戶戶都有花園，秋千，葡萄架，到夏天乘涼一定很美。一家五六口，不，估計一家十口都住著寬敞。住在裏麵的人過的一定很幸福。要是哪天咱們一家能在裏麵住一天也好。”
許家三孩子小的時候，紡織廠分的兩間平房還夠住，等著他們漸漸長大，家裏就局促狹窄起來。
許嬌嬌是姑娘，長大了不方便跟兄弟們混住，就搬到裏屋，外麵大些的房間就成了許順來夫妻和許偉傑，許偉民兄弟的臥室兼客廳，餐廳。
那些年許家的住宿條件可想而知有多擁擠。後來隨著許偉民結婚，許嬌嬌上大學，許家才又寬敞起來。
那段狹窄昏暗的記憶已經深深地印刻在許偉傑的心裏。
許嬌嬌沉默一瞬，道：“等這次賺了錢，你就可以買一棟這樣的花園洋房。趁現在價格還不太貴，早點下手，等過幾年就沒這麽容易買了。”
那個時候，人們已經意識到房價有很大的上漲空間了，這種花園洋房光有錢估計買不下來。
許偉傑聞言，露出一口大白牙，憨笑道：“二姐，我就是隨口說說，你怎麽當真了。別說我沒錢買，就是真要買房，也不會考慮這裏，我又不在這裏住，那不是浪費了？”
“傻弟弟，誰說房子隻能居住，還可以坐等升值。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弄不明白。記住二姐的話，掙錢了沒有更好的投資方向，就買房，優先考慮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買房，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許偉傑思索了下，又問道：“二姐，你怎麽知道一定會賺錢，萬一賠了呢？”
許嬌嬌挑眉，眼神瞬間犀利起來，“你覺得以我的眼光會賠？”
許偉傑忙討好道：“當然不會了，我這就是假設，假設有這麽個可能。”
“股票認購證隻要中簽一次，就能把十本認購證的錢賺回來，而我們大批購進，中簽幾率就會提高，肯定穩賺不賠。再加上前兩天，你去銀行也看到了，大部分人對認購證並不好看，到時候統計起來，中簽率會更高。所以你要相信姐，姐一定帶你賺大錢。”許嬌嬌信誓旦旦地說道。
第20章 客串一把
接下去的兩天裏，許嬌嬌連續遇到同一個電視劇組三回，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緣分。第一回 電視劇組在花園洋房取外景，那天許嬌嬌看到前麵有人在圍觀，好奇心一起，她也上前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結果發現是電視劇組在拍攝，她和許偉傑在一邊興致勃勃地圍觀了一小會，簡陋的攝影器材，認真工作的現場人員和一本正經演技的演員。
這就是九十年代的電視劇拍攝啊。滿足了好奇心後，許嬌嬌才離開。第二回 在街上，那時許偉傑留戀不已地看著商店裏的新款呼機，一臉著迷。
許嬌嬌頂著營業員大大的白眼，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說呼機現在買不劃算，沒兩三年會被市場淘汰，他左耳進右耳出的，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要不是營業員看在他們穿著體麵，估計早就哄他們倆出去了。
最後，許嬌嬌不耐煩了，拽著這個不聽話的弟弟耳朵，出了商店，他手裏又沒錢，呆著也沒什麽用。
然後姐弟倆走了沒幾步，又看到這個劇組了，為什麽能這麽肯定是同一個劇組呢？
因為許嬌嬌遠遠看到一頂熟悉的深綠色毛線帽，同在上海拍攝，還都戴這樣顏色毛線帽的工作人員估計全上海沒兩個吧。
上次已經看過熱鬧了，這回姐弟倆沒跟馬路上湊熱鬧的群眾一樣圍觀，而是目不斜視往前走。第三回 就是現在了，許嬌嬌姐弟看完電影，特地來紅房子吃西餐，結果一上樓又看到那頂深綠色毛線帽了。
雖然服務員已經打過預防針了，說有個電視劇組借了樓上一部分位置拍攝，許嬌嬌心裏就冒出兩句話，不會這麽巧吧，又是同一個劇組。
事實上卻是太有緣分了，真是同一個劇組。
這邊，許嬌嬌點好菜坐等上菜，無聊地托著下巴時不時看一眼熟悉的深綠毛線帽，他到底有多怕冷啊，莫非頭頂無毛？
另一邊深綠毛線帽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一邊小心地瞟了眼頭發花白的老導演，一邊陪著笑。
老導演氣得麵紅脖子粗，喊道：“到底是誰聯係的女演員，如果不能準時來拍攝，最起碼要提前通知一聲，現在就輕飄飄地打個電話過來，說有事不能來了，什麽人啊！為了等她已經耽誤了一個多小時了，現在她又不來了，現場的布置，拍攝的延誤，最後誰負責！”
他從事演藝工作幾十年，就沒見過這麽不負責任的演員。
戴著深綠毛線帽的副導演苦笑道：“是您給聯係的……”
老導演傻眼了，“……”
那女演員本來也不是正經演員，而是一個客串的。
老導演，副導演麵麵相窺，你看我，我看你，現場一片沉默。
副導演歎口氣，繼續勸說道：“導演，您千萬別氣著，您萬一要是氣出個好歹，師母可就該找我理論了。”
他們來上海拍攝前，師母拉著他的手，一聲聲叮囑道，要平安把她家老伴帶回去。他也答應師母了，老導演出來什麽樣，回去還是什麽樣，一根毛都不會少。
老導演平複了心情，悶聲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租這西餐館租小半天的費用都夠他們拍攝一整天用的了，今天戲要是沒拍完，這筆費用就平白浪費了。
老導演執意要拍出最好的電視劇回饋觀眾，什麽都要最好的，一直緊張的經費就算副導演再精打細算也經不起折騰。
副導演沉思一瞬，放下狠話，“您千萬別著急，我這就去想辦法，甭管去偷，去搶，我也給您弄回來個女演員來！”
老導演補充了一句，“記住，我要符合的女演員，別隨便找個人就來糊弄我，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副導演苦笑不已，本來看著就苦的臉刹那間又苦上了兩分，“我知道您老的要求，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您啊。”
話音剛落，副導演一轉身，臉上的苦笑已經沉下去了。
時間這麽緊，老導演要求還那麽高，他上哪兒給他弄回個女演員啊，這太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