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伴郎伴娘,結婚的氛圍還是很足,簡寧在朋友的簇擁下,輕而易舉,暢通無阻的進入許嬌嬌臥室。


    有兩三個同行的人進屋了,還在那邊左右張望,覺得這麽順來,肯定有詐。


    他們不是初哥,大小也陪著其他結婚的朋友接過幾次親的人,跟伴娘


    們有不少你來我往圍追堵截作戰經驗豐富。


    其中就有潘師兄,一副賊眉鼠眼長相,穿著西裝也不像好人。


    薛盈看到他這樣都快氣死了,她男朋友混在那一群相貌堂堂接親的人群裏,就跟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那個什麽。


    做為女朋友,她不能這麽埋汰他。


    難怪許嬌嬌不樂意讓他當伴郎,當時覺得大家這樣的交情了,她這麽做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現在看看,真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她結婚也不願意請這樣的人當伴郎,她可比許嬌嬌慘多了,伴郎不好看,大不了不要或者換一個。


    倘若沒有其他波折,潘師兄極大可能就是她未來的新郎了。


    太糟心有沒有,當初她肯定被什麽糊了眼睛才會看上他,退貨都為時已晚。


    接親人員這般小心翼翼,小裏小氣的模樣,看得師姐嗤笑一聲,“不用看了,沒陷阱,沒陰謀詭計。你們都看到了,除了嬌弱的新娘子,這裏就我們倆個弱女子,怎麽擋的住你們這些如狼似虎的大男人,我們商量了以後,就沒攔。”


    話音剛落,師姐徑直向簡寧走去,手攤開,笑盈盈道:“小師弟,師姐是沒打算攔你,可紅包該要還是得要的,這是規矩。”


    今天是簡寧的大喜之日,他怎麽會小氣,爽快拿出一疊紅包放她手中,“師姐,我可以接嬌嬌嗎?”


    師姐看著他,抿唇笑了一下,沒為難他,“去吧,我準了。”


    然後,新郎和接親的人才看到被師姐擋在身後的新娘子。


    隻一眼,現場所有的男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直愣愣的看著新娘子,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這哪裏是什麽新娘子,分明就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妃子,嬌豔動人,豔光四射。


    男人們眼神中滿是驚豔之色,眼睛都不敢眨,癡癡的看著許嬌嬌。他們怕一眨眼,眼前的仙女兒就回天上去了。


    潘師兄看得如癡如醉,他知道許妹妹長得漂亮,說句心底話,比他女朋友要漂亮多了。


    沒想到,人家正經打扮起來會這麽漂亮。


    當初拍電影怎麽就沒發現呢。


    “哎呦!”潘師兄忽然喊了一聲,“誰掐我?”


    多大仇啊,掐的這麽狠。


    多虧他這一聲,其他人才回過神來,不然就出醜了,來接親的人,卻隻顧著看新娘子了,這像什麽話啊。


    原來,不知道何時,趁潘師兄沒留神時,薛盈悄悄來到他身邊了。


    這會兒,氣不打一處來,薛盈不由加重力氣,擰著潘師兄的腰,痛得他倒抽涼氣,笑眯眯咬牙道:“我啊,除了我誰還會掐你啊。”


    “剛才你兩隻眼睛光顧著看新娘子,估計都沒發現我也在吧。”


    潘師兄忙跟這姑奶奶討饒道:“哪裏的話,你在我心裏跟明燈似的,指引我的方向,照亮我的世界。我就是誰沒看見,也不會看不見你。”


    “是嗎?我怎麽覺著你在忽悠我。”頓了頓,薛盈從牙縫裏擠出話道:“那你說是我漂亮,還是新娘子漂亮?”


    這是一個送命題,潘師兄不敢得罪女朋友,可金主娘娘也不好得罪,許妹妹耳朵尖,聽到了怎麽辦。


    哪怕心裏苦不堪言,潘師兄麵上還強擠出笑來,不假思索道:“你漂亮!”


    “說謊!”薛盈又是一擰。


    “你謀殺親夫啊!這麽大勁兒。”潘師兄苦笑道:“我心裏你最漂亮,在小師弟心裏,許妹妹最漂亮。”


    這個答案還不行,他就沒轍了,一想到未來暗無天日的生活,潘師兄就想痛哭一場,怎麽就找了這麽個愛吃醋的女朋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知不知道?他隻是單純欣賞一下美,又沒動什麽歪主意,為什麽上綱上線。


    考慮到今天是許嬌嬌的好日子,薛盈暫且放了潘師兄一馬,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回家了怎麽收拾他。


    在他們鬧別扭時,簡寧自動單膝跪地,手捧著新娘花束獻給端莊坐在床邊的許嬌嬌。


    “嬌嬌,我來接你了。”他語氣愉悅的說道。


    外人麵前,許嬌嬌裝的一臉嬌羞模樣,她垂下的眼眸微微抬起,掃了一眼麵帶笑意的簡寧。


    他穿著一身正紅色改良版的中式龍袍,褂子前後金銀線繡著騰雲駕霧,張牙舞爪的龍,這樣精湛的做工,難怪用了一個多月時間。


    這麽正的顏色襯托的他唇紅齒白,意氣風發,在這群男人裏鶴立雞群,非常招人眼。


    她選男人的眼光果然是出類拔萃,許嬌嬌心裏暗爽不已,飄飄然的接過新娘捧花,裝模作樣輕聲道:“我知道了。”


    跟著進來,一路拍攝的攝影師適時開口道:“新郎新娘,臥室這邊差不多了,現在出去拍給爸媽敬茶的部分。”


    聽了這話,接親的人自發的先出去了。


    簡寧起身,一臉遮都遮不住的笑容,向許嬌嬌伸出手,“簡太太,我們出去吧,別讓家裏人久等了。”


    他的笑容實在是太燦爛了,許嬌嬌心中忍不住發出呐喊,別再對我笑了。


    臣妾做不到,她心都蕩漾了。


    不行,你要把持住,千萬不能現在被迷惑了,她對自己說。


    許嬌嬌搖頭,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掃而空,然後搭著他的手起來,等站直了,那隻靈活的手勾著他胳膊挽起。


    “簡先生,我們走吧。”她抿起紅唇,粲然一笑。


    笑得簡寧一個恍惚。


    勾引者必被勾引,誰讓她不好過,她也讓誰不好過。


    到了客廳,許順來和王菊香早已端正的坐好,隻等他們過來。


    許嬌嬌和簡寧跪在他們身前的大紅墊子上,向他們行禮。


    行過禮,張燕蘭拿著托盤走過來,上麵放著四杯熱氣騰騰的茶。


    這是敬茶改口的環節了,許嬌嬌先給許順來敬茶,說了句爸喝茶,又給王菊香敬茶,說了句媽喝茶。


    女兒的一聲媽,王菊香聽得眼裏直泛淚花,心裏更是酸澀不已,她喝過茶,就背過身抹眼淚了。


    見她這樣,許嬌嬌心情複雜,很不是滋味。


    許嬌嬌給二老敬完茶,就輪到簡寧敬茶,他接過杯子遞給許順來,道:“爸,您喝茶。”


    他說的非常自然,一點不像今天剛改口的樣子,仿佛已經叫過很多回了,許嬌嬌猜測他是不是在家裏默默演戲過。


    許順來摸出一個紅包給他,“小簡,我是粗人,不會說話。今天,我把我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你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這孩子被寵壞了,脾氣又大又倔,你是男人,就多包容些,擔待些。”


    “爸,您放心,我會的。”簡寧鄭重道。


    簡寧敬完茶,在攝影師的指揮下,他們小夫妻補拍了互相喂吃桂圓紅棗湯圓甜湯的鏡頭……


    這一通折騰下來時間很快就到了出門的吉時,許偉傑去大門口點鞭炮。


    鞭炮聲中,許嬌嬌辭別父母,被簡寧牽著手,腳踩著紅毯一路往外走,薛盈並肩跟隨,她替新人撐著紅傘。


    因為天氣寒冷,許嬌嬌他們上婚車速度很快,旁邊看熱鬧的人隻覺得眼睛一花,兩道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再一看,車門都帶上了。


    圍觀了一會兒,連新娘子什麽樣都沒看見,紛紛覺得有些掃興。


    直到許偉傑和許偉民出來給他們發喜糖和喜餅,他們又覺得挺值得,一個個樂得眉開眼笑。


    接下來,一行人轉戰到簡寧準備的婚房,又是一通差不多的流程,在攝影師的指揮下擺拍等等。


    好容易結束,筋疲力盡的許嬌嬌和簡寧才坐車出發去酒店。


    到了酒店,潘師兄他們告別許嬌嬌倆人,先行入座了,而他們倆人還要去更衣室換衣服。


    簡寧便利些,隻用換下中式龍袍,再換上西裝就行了。


    許嬌嬌就沒這麽簡單,她很繁瑣。不僅要換婚紗,換衣服她一人還不行,是在造型師的幫助下換的。


    還要重新做發型,先前的發髻要拆了,那是搭配龍鳳褂盤的,她現在要做搭配婚紗的發型。


    這裏麵就需要不少時間,發型師忙得手忙腳亂,恨不得多長出一雙手。


    許嬌嬌後悔了,她抱怨道:“我們不辦酒席就好了,這麽麻煩。”


    簡寧蹲在她身前,給她戴鑽石項鏈,剛才那些首飾都是他給解的,聽到這話,帶著歉意的眼睛凝視著她,“對不起,是我設想的不周道。”


    許嬌嬌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他這麽一說,反倒襯托出自己無理取鬧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她囁囁道。


    “是我光考慮自己,我想給你一個婚禮,我想跟他們介紹你是我的太太。”


    話音剛落,他捏著許嬌嬌的下巴,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個淺吻。


    天呐,他什麽時候學會這些,變得這麽會撩人。


    許嬌嬌眼若秋水,麵賽桃花,捂著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如是想著。


    被迫吃了一嘴狗糧的造型師都快哭了,是不是故意虐她這個未婚人士,見識過簡寧這樣一表人才,俊秀體貼的新郎,眼光一下子拔高,以後她還能看的到誰。


    許嬌嬌簡寧在親戚朋友關注的目光中,順利舉行了婚禮。


    簡寧很有心,請來了促使他們認識的媒人老導演和付導演攜夫人過來。


    新人過去敬酒時,付導演看著他們,感歎不已。沒想到他的一念之差,就此撮合了一對男郎女貌的璧人。


    他是不是很有做媒人的潛質,他琢磨著。


    自以為開發了除本職導演的工作外的第二項技能,付導演在做媒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去不複返。


    簡寧打發了那些起哄著要鬧洞房的家夥,轉身就發現坐在床邊,兩眼亮晶晶看著他的新娘子。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何況許嬌嬌本來就美。


    對著這樣火辣辣的視線,他難免有些緊張,咳嗽一聲,微微避開許嬌嬌的眼睛,“我先去洗漱了。”


    說完,他以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有些慌亂的腳步直奔衛生間。


    這時的許嬌嬌還有閑心,在背後壞心眼的嘲笑他,不知道前麵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


    她滿懷期待的洞房花燭夜,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看著弱不禁風的簡寧把她這個渣渣從裏到外,結結實實的折騰了一夜。


    慘痛的經曆告訴她,有時候男人精力旺盛,天賦異稟並不是件好事情,她可受罪了,說起來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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