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獾不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又莽撞的性子嘛。”


    鍾遲遲:“算了,談這個沒有意思,也不可能兩個人的結果都搞錯了。”


    “怎麽不可能!”白嚶嚶陡然抬高聲音,“如果醫院真的把咱們兩個的檢驗結果搞錯了呢?如果本是倉鼠的我被誤當作蜜獾這麽多年,而你原本是蜜獾,卻被當作倉鼠,我……你……”


    她聲音哽咽。


    在場的其他三人全都被她這聲哽咽麻了抓。


    步時昴“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這,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問題啊,要怪就怪青龍公司,我早就看他們公司不順眼了。”


    耿欲:“也許事情的真相並不像你想的那樣,還有你,步時昴!”


    耿欲怒斥道:“你非得說鍾遲遲像蜜獾做什麽?鍾遲遲哪裏像了?我還說鍾遲遲像橫衝直撞的野豬呢。”


    鍾遲遲:“嘿!”


    她簡直被氣笑了。


    要安慰白嚶嚶也不能這麽編排她吧?這個狗男人就是想要在白嚶嚶麵前拉低她的印象分。


    鍾遲遲原本想要說出來的,可聽到白嚶嚶隱忍的哽咽聲,一直直來直往的她頭一次有了停住的想法。


    她沉默一會兒,緩緩道:“你看,我都沒有贏過你,怎麽可能是蜜獾?”


    白嚶嚶默默圈住自己,無精打采地“唧”了一聲。


    她剛剛並不是哽咽啊,而是吃麵包時不小心噎了一下,算、算了……說出來就更尷尬了。


    鍾遲遲:“步時昴,都怨你,你沒事瞎說什麽!”


    “哈?”


    步時昴不可置信地在黑暗中指了指自己。


    怎麽都怪他了?


    為什麽鍋全都讓他背啊!


    步時昴剛想到反駁幾句,一想到身邊的白嚶嚶,咬著牙根,默默忍了下來。


    算了,像他這麽大度的人根本不在意這兩句陷害的話。


    步時昴含糊道:“是啦,是啦,是我說錯了,白嚶嚶,你不要再想東想西了,快點吃東西吧。”


    白嚶嚶:“不行,我出去以後一定要找那家醫院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哼,鍾遲遲你也不必如此,你是蜜獾就是蜜獾唄,我把我之前享受的都還給你,我可不會占你一丁點便宜。”


    嘴上這樣說著,白嚶嚶一拳錘下了屁股下的石頭上,“可惡!”


    拳頭砸在石頭上,石頭倒是紋絲不動,白嚶嚶卻疼的淚水漣漣。


    她默默將紅腫的手掌伸到嘴邊,一陣猛吹。


    她吹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從她兩邊偷偷爬了過來,纏在她的手臂上。


    這個觸感……這個溫度……


    這是老虎和豹子的尾巴呀!


    白嚶嚶眼睛頓時一亮。


    可坐在她兩邊的耿欲和步時昴卻一個比一個會裝,兩人都沒有說什麽,隻偷偷探過尾巴來安慰她。


    這個安慰也太棒了!


    白嚶嚶一左一右,抱住兩根毛茸茸的尾巴,簡直覺得自己享盡了齊人之福。


    隻要有毛茸茸,就算是以後去溜大街也值了!


    毛茸茸的尾巴實在太好摸了,還暖和,她抱著抱著就忍不住睡了過去。


    在她呼吸平穩的刹那,黑暗中的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就好像同她一起睡了過去。


    ……


    白嚶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踹在了衣服兜裏,身上還蓋著一條手帕。


    透過兜兜上方的縫隙可以看到景色一直在倒退。


    她這是又在睡覺的時候被他們帶著走了嗎?


    他們都醒的好早,難道他們都不困的嗎?


    真不愧是一群龍精虎猛的猛獸啊。


    白嚶嚶不由地對他們由衷地產生了敬佩之情。


    她翻起身,扒拉著鍾遲遲的兜兜想要往上爬。


    鍾遲遲似乎察覺到什麽,低頭看來。


    “醒了啊?”鍾遲遲颯爽一笑,“剛好雨停了,我們就準備趕一段路,餓了嗎?我在林子裏采了一些果子。”


    她將白嚶嚶從口袋裏逃了出來,一手捧著,另一隻手捏著一枚紅色的小果子塞進白嚶嚶的懷裏。


    白嚶嚶呆愣愣地抱著果子,腦袋上還頂著一簇睡覺不老實而翹起的呆毛。


    她懵懵地看著鍾遲遲,下意識抬起頭,鼻尖兒在紅果子上嗅了嗅。


    她用力探出鼻子嗅東西的模樣顯得機警又懵懂。


    鍾遲遲隻覺得心裏麵像是塞進了一個小倉鼠,這個小倉鼠在心中莽莽撞撞地闖來闖去,還東麵嗅嗅,西邊聞聞,讓她的心口總是發癢。


    鍾遲遲:“放心吧,這是可以食用的野山棗,之前我在老家的鄉間經常見到,沒想到這裏的山林也有。”


    白嚶嚶自然信得過原書蓋過章 的女主人品,況且鍾遲遲此人根本不屑於說謊,她莽撞又真誠。


    白嚶嚶張開嘴,用門牙慢慢磕著山棗的皮,一點點吃下這枚野果。


    鍾遲遲選的這枚野山棗酸酸甜甜的,早上吃格外開胃,也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白嚶嚶笑眯眯地看著鍾遲遲,雖然沒有辦法說出口,但她在心裏默默道謝。


    鍾遲遲又遞來一枚,“慢點吃,我這裏還有不少。”


    白嚶嚶接過野果,狀似不經意地用自己的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指尖。


    鍾遲遲微怔。


    白嚶嚶看著她,歪了一下腦袋,指尖又蹭了回去。


    鍾遲遲瞪大眼睛,心中忍不住一陣狂跳。


    好,好讓人心動啊!


    鍾遲遲不由得問道:“你剛剛是又在使用你的能力嗎?雖然你的原型是倉鼠,但你也可以照樣使用你的能力?”


    白嚶嚶看了一眼慢慢湊近,想要搶新聞的無人機攝像頭。


    她捧著紅色的果子,“什麽能力?我從始至終就沒有什麽能力,這些不過是大家的錯覺和腦補罷了。”


    她從跟白大黃短暫的相處中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萬事不如自爆!


    劇情老是不按照原計劃走怎麽辦?


    自爆吧!


    大家老是不討厭我,不認為我是反派怎麽辦?


    自爆吧!


    有些人老是不想著走劇情怎麽辦?


    自爆吧!


    自爆吧,自爆吧,她就不信了,她把自己所有不好的一麵都自爆出去,還會有人認為她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係統:【員工,你可真不容易啊。】


    鍾遲遲聽了白嚶嚶的話,懷疑地皺眉道:“不對,你確實能夠操縱我們的情緒,這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白嚶嚶:“誰能操控情緒?青龍公司都沒有研究出來,我就能做到了嗎?”


    “你們不過是見我太好看了,見色起意,才會忍不住心神搖曳。”白嚶嚶舉著紅果果,囂張地抖腿,隻不過現在她的腿太短了,小倉鼠的毛毛又太密,根本讓人看不出她是在抖腿。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像是被爆破了一般,展現出一片焦土般的安靜。


    “胡、胡說!你可真是好不要臉!”


    步時昴從臉頰到脖頸紅了一片,他惱羞成怒,大聲道:“誰會喜歡你啊!”


    耿欲:“……”


    鍾遲遲:“……”


    哥們兒,她也沒說你喜歡她,你這麽一說不就相當於自爆了嘛!


    耿欲:“咳,是這樣的……”


    耿欲有心要轉移話題。


    這個時候,鍾遲遲突然摸了摸下巴道:“哎,這麽說的話,你不就是萬人迷了,據我所知,校園內外被你控製心緒……啊,按你的說法是對你見色起意、心神搖曳的人可是有很多啊。”


    白嚶嚶硬著頭皮繼續胡咧咧:“什麽?居然有這麽多人在肖想我嗎?”


    她伸出倉鼠的小短手,撩了撩倉鼠頭上的毛毛,“唉,沒有辦法啊,誰讓我就是這般貌美如花,傾國傾城呢?”


    她這副小噉瑟的模樣簡直讓人又恨又愛。


    鍾遲遲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她腦門兒一下。


    白嚶嚶“啪嗒”一下被戳倒在她掌心裏。


    白嚶嚶故意打滾兒放賴,“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等著,我要你好看!哼哼……”


    她奶聲奶氣凶人的模樣,也讓人忍不住心生歡喜。


    鍾遲遲看得白團子在自己掌心裏滾來滾去,還故意露出小小的門牙來凶自己,隻恨不得將白嚶嚶從頭到腳rua上一百遍!


    鍾遲遲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伸出了手。


    白嚶嚶以為她又要按自己的額頭,立刻努力向上伸展,艱難地用小爪爪捂住了額頭。


    鍾遲遲的手指懸停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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