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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金色的秋天,收獲的季節,對於農村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季節了——春播、夏培,終於還是要迎來秋收了!華夏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對農耕很有感情的民族,所以即使是從來不事農桑的城裏人,也能體會到類似的感情。


    他們在教育中學到了相關的東西,可能是一篇科普文章,可能是一首說農耕的古詩,也可能是家長的言傳身教,說起那曾經的故事。


    這一次的學農選在秋天,比夏天那一批要相對輕鬆一點,所以大家來的時候心情放鬆,充滿的是秋收的喜悅。


    其實說秋收的喜悅也很勉強,北方不比南方,南方栽種的作物有兩季,甚至三季,北方則不然...至少首都附近的農村,到了陽曆十月份,田裏的農活已經不剩多少了,大家來學農,做的大多是零散活兒。


    就是雜活,隻要是生產隊的事,他們什麽都做。


    第一天的時候就做了半天事,毛思嘉一群女生,給生產隊鍘幹草、撿柴火,男生去了山上鋸木頭。鋸的不是大樹,都是一些碗口粗的經濟林木,真的大木頭也不敢讓這批新手來做。


    毛思嘉是不知道鋸木頭的難度的,她隻能說半天鍘幹草是超出想象的累!


    鍘幹草就是用一把鍘刀站著鍘草,這些草是用來喂生產隊的牲口的,生產隊有牛和豬,還有兩頭驢!這是公有財產。


    這件事看起來簡單,生產隊的人示範了一次,講了其中的發力小技巧,就讓女生們輪流上...隻有三把鍘刀,肯定是輪流上的。


    最後毛思嘉和另外兩個女生留下來鍘幹草,一開始覺得還好,這個活兒不算難,就是得一直重複動作。但做著做著就知道難度了,發力的技巧生產隊的人說的簡單,實際上都是長期做這件事積攢下來的經驗,毛思嘉他們這些學生學著做,也就是學了個樣子,似是而非罷了。


    再加上本身就沒怎麽經過鍛煉,不過一會兒就覺得肩膀、脊背、小手臂酸痛的不行了——這裏的鍘刀可不會快到哪裏去,直接鍘下來,沒有一點技巧的話,更多是撇了,而不是一刀兩斷。


    而且鍘刀本身也有些不靈活,不知道本身就是這樣,還是好久沒有保養了導致的...總之這樣一來,每往下鍘一次,就得用勁一次。一開始還好,重複之下卻是整個上半身都在疼了。


    再加上站了一個下午,中間隻有上廁所的時候休息,這也不是輕鬆的!具體可以參考餐廳服務員或者老師這樣的職業,站立過久的職業大多也有相關的職業病,這可一點兒也不輕鬆!


    很多學生站兩節課參加開學典禮都覺得辛苦,想法設法的休息,站一個下午的強度可想而知。


    反正結束了半天的勞作,毛思嘉整個人都垮掉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吃不下...當然,這和夥食不太好也有關係。第一天的夥食果然不是日常,隻是第一天的‘歡迎餐’。這才是正式幹活的第一天,他們的派飯就隻有窩窩頭,苞米糊這些了。


    窩窩頭聞起來還蠻香的,但是毛思嘉吃了一口就不動了,打算回頭給房東家養的豬和雞鴨。豬是幫生產隊養的,雞鴨是房東自己的,隻要數量不超過限製,就不算‘資本主義尾巴’。


    不是毛思嘉矯情,隻能說她雖然生活在這個年代,卻沒有真的過過苦日子!即使是□□時期,靠著黃金,她家裏的供應也是充足的,毛爸毛媽有什麽好東西也是優先她。這種條件下,她不說穿金戴銀,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日子,至少在吃穿上從來沒有體會過這個年代的艱難。


    這個時候城市居民按戶口和工種分配糧票的,毛思嘉現在每個月有30.5斤糧食,而這30.5斤糧食隻是籠統稱之為糧票而已,實際上還要細分為麵、米、粗糧三類,比例是0.55:0.2:0.25——不同地區種類不同,分配比例或許也有不同,但首都就是這樣了。


    其中麵和米都屬於細糧,粗糧則是另一回事。


    幾十年後,粗糧往往和健康、天然之類的詞匯聯係在一起,但在這個年代,大家想到的就是沒有細糧好吃,沒有細糧營養。


    幾十年後的人吃的豐富,吃的好了,吃一點兒粗糧調節口味覺得很好,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粗糧就是粗糙、梗脖子、消化不好、燒心之類,如果可以,誰都想每天白麵饅頭大米飯吃細糧!


    毛思嘉家裏的細糧一般有兩個用處,一個是和別人換細糧糧票,一個是吃飯館的時候用。換糧票不用去黑市,普普通通就可以換。這個時候首都居民的家庭條件大部分是比較好的,但總有一些家庭生活困難,這些家庭沒錢買細糧,就幹脆把細糧糧票換成粗糧,粗糧可要便宜不少呢!


    飯館就是另一回事了,飯館吃飯都是要收糧票的,上的主食不是飯就是麵,都屬於細糧,但收的糧票並不講究,粗糧、麵、米都可以。


    毛思嘉生活在這個年代沒錯,但是吃喝上她和幾十年後普通家庭的孩子其實沒有太大的差別,最多就是食物種類沒有那麽豐富。這個時候突然吃正宗窩窩頭...特別餓的時候應該可以,但現在她已經累到沒胃口了。


    這個時候的窩窩頭也和毛思嘉在景區吃的窩窩頭不太一樣,粗糙是真的粗糙,而景區的窩窩頭,原料還是那些原料,但磨的很細了。如果隻是吃一點點的話,不僅不會難吃,反而會覺得挺香的。


    相比起窩窩頭,苞米糊還是不錯的,喝完了一碗也差不多了...反正是晚飯,吃那麽多幹什麽。


    再說了,她還有一堆點心可以在餓了的時候吃。來的時候覺得那些太重了,現在卻是非常感謝媽媽周到。


    沒時間考慮睡得慣睡不慣,半天的勞作之後,毛思嘉幾乎是匆匆洗了個澡就躺下不能動了!


    第二天,以為會習慣一些,事實卻是根本不能習慣!


    這一天毛思嘉和班上所有女生一起搓苞米棒子,其實就是抱玉米粒脫離下來。這個活兒也講究技巧,熟練的可以做的又快又好,但班上顯然沒有誰是精於此道的,大部分隻能笨拙地模仿生產隊的社員。


    一開始,大家覺得這個活兒輕巧,至少比男生的工作輕鬆。他們的工作得賣力氣,一看就知道是女生做不來的。但真的做了之後才覺得,所謂的輕巧都是假的!


    大家平常在家裏也不是不事生產,這個年紀了,大多會照管一些家務。但洗衣做飯,還不是天天做...展開一雙手,手心基本還是柔嫩的,就算有繭子,也是一層薄薄的存在,根本不能給雙手帶來太多的保護。


    特別是毛思嘉,她的一雙手很好看,白白嫩嫩的,就算沒有什麽好的保養辦法,她也會注意每天搽一點兒臉霜當護手霜。至於做家務,反正以她做家務的強度,是不太可能留下什麽痕跡的。


    這樣一雙手,平常是軟軟和和的,摸起來很舒服,現在做農活就辛苦了。


    給玉米棒子脫粒著實難倒了她!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幾乎拿不住筷子。男生覺得女生就是坐在那裏脫粒,一點兒也不辛苦,女生就把一雙手給他們看,都是紅通通的,有的人半天就起了血泡。


    晚上的時候老師找生產隊的社員給女生挑血泡,血泡挑破的時候疼,但如果不挑開的話,隻會更疼。


    “挑破了血泡就會長繭子,長了繭子就不會疼了...”老師鼓勵學生:“這就是你們學習的開始!你們過去從來沒有來過農村,從來沒有農活,手上繭子都不長的。再看看農民兄弟的手,誰不是厚厚的繭子?這就是勞動的勳章...”


    不少人是真有這方麵的覺悟,信仰超過了□□的疼痛,不僅不覺得辛苦,反而很期待經過一個月的學農,可以收獲一雙滿是‘勳章’的手。


    毛思嘉屬於大多數,相比起信仰和偉大情操,她更加在意現實的痛感。


    女社員摸了摸毛思嘉泡過熱水的手,笑了起來:“閨女這雙手好,有好多小窩窩,有福氣的呢!要是我家閨女有這雙手,我是不舍得她下地做事的。”


    話說著說著就說開了,女社員絮絮叨叨:“你們這些學生娃兒來學農,這是好事,但說句實誠的,實在沒必要!一個月完了,早些回去是正道理。說句不進步的話,你們都是城裏娃兒,特別閨女們,做家裏的家務就可以了,沒必要吃這個苦...你們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有女生聽了這話臉漲的通紅,很嚴肅地站了起來:“不能這樣說,這是領導人的指示!知識青年向農民兄弟學習本來就是應該的,怎麽可以畏難呢?”


    毛思嘉也覺得這個大嫂話說的不對,但和同學的觀點有點不太一樣。她覺得這個大嫂應該算這個時候比較少見的,還有自己想法的人。她是真的覺得毛思嘉他們在農村學農是沒有必要的,他們的前途不在這裏。再者說了,有城裏的好日子,何必來農村呢。


    這話當然不進步,過於利己主義了,但從人性來說也沒有什麽問題,反正對於毛思嘉來說接受良好。


    但是後麵就不對了...大嫂對於女孩子該做什麽,有一套自己的邏輯——其實就是舊社會的老一套,覺得女孩子最好就是相夫教子,不用做外麵的事,就在家打理家裏的上上下下。這是她們應該做的,同時也是她們的幸運...這當然是從勞動強度上來說。


    這又是毛思嘉不能讚同的了,附和著點頭:“大嫂,領導人說過了,婦女能頂半邊天,留在家裏是不行的!”


    女社員沒有反駁她們這些孩子的話,隻是依舊給每個人挑血泡,然後叮囑她們不要亂動挑破了血泡。


    第二天,很幸運的不再是搓玉米棒子了,然而不幸的是,毛思嘉她們並不覺得新工作比之前的搓玉米棒子要好一點。


    玉米棒子從地裏摘下來之後,玉米杆子就留在了地裏,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曬幹了,隻等收回來。這個時候田地裏的一切出產都是財富,不像幾十年後玉米杆子、高粱杆子、棉花杆子什麽的大家都不太願意從田地裏運出來,誰家想要就拉走。


    玉米杆子曬幹之後可以送去造紙廠造紙,這裏的公社沒有造紙廠,玉米杆子最大的用處就是做燃料——在農村,燃料總是不夠的。如果隻靠燒木柴,有多少經濟林木都不夠用!很多人看一家一戶捎木柴,一次不過幾根,不顯山不露水地,覺得農村雖處可以取用的木頭根本用不完!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燃料如果隻用木柴,多少座山都不夠用!


    所以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可以成為燃料,比如說幹草,比如說玉米杆子。


    收割這些玉米杆子的時候,毛思嘉特意穿了長袖長褲,還加了一件外套,連口罩都找出來了,天知道為什麽她的行李裏麵會有口罩!大概是毛媽覺得會有灰塵比較重的勞作環境吧。


    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毛媽應該塞勞保手套進來的,可是沒有。


    毛思嘉隻能和同學們一樣,光著手去收割玉米杆子。


    收割玉米杆子的活兒不分男女,大家分了區塊,采取的是個人責任製,女生比男生的任務稍微輕一點兒,然後就開始幹了。


    幹了的玉米葉子沒那麽容易割傷人,但對沒有做慣農活,細皮嫩肉的少年少女來說還是有些超綱了。不少人繼昨天的血泡之後,收獲了各種各樣的細細傷口。


    一聲女同學的驚呼,大家看過去,原來是臉上有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這個時候的少年少女,即使是首都孩子,也不嬌氣。之前傷到手了,沒一個人抱怨。這一回卻是傷到臉之後下意識的反應,不管怎麽說,少女怎麽可能不在乎臉呢。


    還好傷口比較小,少年人的恢複能力也強,應該不會留下傷疤。


    看到大家都來看自己,反而是傷到臉的女生比較不好意思。拿水壺裏的水衝了一下臉,她又繼續工作了。隻是這之後,其他女生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毛思嘉還蠻慶幸自己有口罩的,再加上問房東借的草帽。包的是有點嚴實,但做事的時候不用擔心那麽多...她看剛剛大家做事都束手束腳的,似乎很怕自己也傷到臉。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毛思嘉喘了口氣,去自己放水壺和外套的地方喝水。因為有點熱,草帽、口罩都摘了下來,一邊喝水,一邊用草帽當扇子扇風。


    “嘿!看什麽呢?”孟新民推了自己好朋友一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嘖嘖嘖’起來:“剛剛二哥和大綹子說你‘夾花心兒’,你還不認,現在怎麽說?”


    ‘夾花心’是少年之間調侃的話,倘若一個男生站的離女生近了一點兒,其他男生往往容易以此起哄。


    今天收割玉米杆子,都是有分配的。男生和女生即使再分開,也必然有鄰近的地方。大家都不願意分到這個鄰近的區域,而且態度還很堅決,就好像態度不堅決,就有‘叛變革命’的嫌疑一樣。


    毛思嘉就是幾個旁邊挨著男生區域的女生之一,這個被孟新民調侃的朋友也是挨著女生的男生之一。不同於其他人,是‘被逼無奈’分配到這裏的,他是主動的。他自己說是承擔大家都不願意的工作,是發揚風格,但是誰會相信呢!


    這樣來說,大家說他‘夾花心’,也不能說是錯了。


    “就、就隨便看看。”朋友爭辯著,很快就去低頭做事了。


    見朋友已經滿臉通紅了,孟新民不再說什麽。相比起班上大多數男生,他屬於蠻斯文的那種了,就算開玩笑也是點到為止,這和他的家教有關。


    而且再看一眼毛思嘉,他也覺得朋友多看兩眼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抽條了的少女就像一株幼小的小白楊,亭亭玉立的,即使再累也脊背挺直,看起來就和其他人不一樣!


    因為勞作,連已經緋紅了,這在平常非常少見...至少孟新民印象裏沒有見過這樣的毛思嘉。毛思嘉在大家日常的印象中就是瘦瘦白白、嬌嬌弱弱、斯斯文文的,她的衣服從衣領到衣袖永遠都是幹幹淨淨,直到她換洗的時候,比別人新的都更幹淨!


    現在這種樣子很少見、不、應該說從沒見過!


    但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因為戴了口罩的關係,臉上原本保持著白淨,可是毛思嘉順手一抹,手上的灰就蹭到了臉上,留下一抹灰痕——注意到這個,孟新民眼睛裏下意識浮現出了笑意。


    孟新民想起了爸媽學校發的日曆掛畫,有一幅圖就是勞作的農村少女,和毛思嘉幾乎是一模一樣。


    “毛思嘉...那個、臉上。”遠遠的,孟新民提醒毛思嘉。


    毛思嘉下意識摸了摸臉,這下糟了,更成了大花臉!孟新民看到了更是忍不住笑。


    而且不隻是孟新民,其他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也看過來,跟著笑...主要是男生,笑的非常大聲。至於說這笑裏有多少嘲笑,這就不好說了。少年人的心思嘛,他們自己知道,過來人也知道。


    毛思嘉是班上最好看的女孩子,性格也不別扭,隻是有些不合群,不過這種程度的不合群反而更吸引這個年紀的男生...可以說,班上每一個男孩子都對她有好感——這種好感並不是暗戀、喜歡,隻是青春期正常的情緒。


    在激素的調節下,這個年紀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有一縷情思需要寄托的。這稱不上什麽大事,在沒有合適對象的時候,寄托在身邊能夠接觸到的最優秀的女孩子身上,這再正常不過。


    毛思嘉瞪了他們一眼,戴上口罩,放下水壺,接著去做事了。


    中午吃派飯,吃飯之後有一會兒休息的時間。毛思嘉在夏天是有午睡習慣的,特別是工作辛苦的前提下更是非得午睡部可了!不過在午睡之前,她先去村子裏的小河邊洗臉洗手。


    “你是沒看到,當時啊——”正說話的男生戛然而止,對麵的、旁邊的男生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個也驚慌失措起來,慌慌張張地藏煙頭。


    毛思嘉是真沒想到,不過是來河邊洗個臉而已,就撞到了班上男生聚眾抽煙!


    雖然已經是陽曆十月份了,天氣還是挺熱的。這個時候大中午的,河邊沒有什麽人,隻是河堤上偶爾有經過的村人。正常情況下,午休的同學應該早就走了,毛思嘉也是因為今天輪到洗碗,這才回來的晚一點。


    然而,就是這樣,撞到了藏在河堤下麵抽煙的男同學。


    這個時候的首都孩子,讀了初中,不抽煙的反而是少數。毛思嘉嗅了嗅空氣中的煙味,因為是開放空間抽煙,她沒怎麽受到影響。朝著幾個同學,點了點下巴頦兒,然後該洗臉洗臉,該洗手洗手。


    然後走了。


    “喂,孟新民,你和毛思嘉熟...你和她說說,別和老師告狀。”一男生忍不住拍了拍孟新民的肩膀。


    “我怎麽就和毛思嘉熟了?”孟新民心知,其他人是覺得他曾經幾次和毛思嘉一起排節目,才覺得兩人熟的。實際上並不是那麽回事兒,排節目一起演練的機會也很少,演練的時候還有老師在場,除了節目相關的事情也說不了別的。


    從這一點來說,他和毛思嘉的關係並不比班上其他男生更好。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否定這句話...這大概是某種虛榮心在發生作用吧。


    這幾個男生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但直到第二天也沒有老師找他們談話,批評他們,他們這才確定,毛思嘉並沒有打小報告。


    “毛思嘉也太好了叭...”大家如釋重負...大家都知道的,這次學農之後,表現不差的人就能入團了。如果這個時候被抓住抽煙,入團就可能泡湯。


    雖說毛思嘉隻是沒打小報告而已,但在這個時候,想要找到一個不打小報告的同學,本身就要有歐皇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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