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用功...和我三哥一樣,也總是學這個學那個的。”孫衛南也沒有多留毛思嘉,寒暄了幾句,兩邊就分開了。


    毛思嘉顯然沒有注意到,和孫衛南一起的有一個姑娘,特別注意她。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太在意,她被打量的時候太多了。特別是現在做了導遊,幾乎天天都處於被遊客打量中。


    這姑娘雖然和孫衛南他們一起,卻顯然比孫衛南他們大了幾歲。就算是和年齡相對大一點兒的孫西西相比,也顯得成熟了一些。


    事實也是如此,她比孫西西還大一歲。而且因為孫西西娃娃臉,這一歲的年齡差看著就更明顯了。


    這姑娘姓林,叫林小雲...她和孫衛南其實沒什麽關係,而是和孫西西關係很親近。


    她是孫家保姆的女兒,孫家的保姆是孫家老家來的,和孫家雖然沒有什麽親戚關係,卻也因為老家親戚的托付,相當照顧。不僅僅是在自家當保姆,還給介紹了老公。


    這個時候大院兒裏的保姆、燒鍋爐的、司機等等吧,他們住在大院兒裏,但都有自己的住處。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林小雲在孫家住過一段時間,和年紀相近且都是女孩兒的孫西西關係挺好。


    林小雲注意了毛思嘉很久,毛思嘉沒有注意到,對林小雲比較了解的孫西西卻不會錯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小雲,你怎麽老看著毛思嘉?”


    林小雲快速收回了目光,故作無事地搖了搖頭:“沒、沒事,就是覺得她那件衣裳好看...不過看也白看,我可沒錢做那樣的呢子大衣。”


    說到這裏,她像是無意地問道:“衛南,你這同事家裏是幹什麽的?看著真有錢。我可聽說了,你們旅遊公司的導遊都不是一般人家的!”


    “哪有!”孫衛南不太喜歡這個說法,他現在已經當自己是單位的人了,挺有集體榮譽感:“我們那兒也有普通家庭出身的導遊,關鍵是有沒有能力。喏,毛思嘉也隻是普通人家出身...她吃穿上多花點兒錢也正常,她家就她一個孩子,爸媽都是工人。現在一家三口都有工作,肯定寬裕嘛。”


    ‘爸媽都是工人’這一句顯然讓林小雲稍微放心了一點點,至於另一句‘她怎麽和繼東哥相熟的’,就被她暫時放進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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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mua~mua~”毛思嘉坐在家裏生爐子旁,悠閑自得地吃柿餅。吃完一個後用手帕擦了擦手,連聲讚歎:“柿餅真好吃!”


    “好吃吧?我就知道小嘉愛吃!”毛爸笑的像個孩子一樣。


    毛思嘉上輩子就愛吃柿餅,有的人覺得過甜了。但她並不覺得,她反而很喜歡那種獨特的風味。延續到這輩子,她的口味還是沒變。在北京,想吃柿餅並不是困難的事情,因為柿餅屬於一種耐儲存的北方食品,到了節令總能買到。


    不過也就是節令上了,不像上輩子,什麽時候想吃都能吃到。


    今天的柿餅格外得毛思嘉的讚歎,這是因為並不是合作社或者大商場買來的,而是毛爸從外地帶回來的。


    “當時車壞在了那兒,不能走了,可不就停了一天。那兒的同誌告訴我們,當地最好的東西就是柿餅。別人都不以為然,柿餅誰沒吃過啊!就我想起來了,咱閨女不是愛吃這個!”毛爸笑嗬嗬的。


    “我請那兒的同誌介紹了當地柿園的同誌,嚐了嚐,果然比北京這邊吃的好!我立即和那邊的同誌商量,換了兩箱子。”這個時候又不許私人買賣,隻能通過所謂交換的手法打打擦邊球了。


    這個箱子就是後世的香蕉箱大小,並不算多大,毛思嘉覺得自己消滅掉這些會很快。


    吃完了柿餅,毛思嘉站起身來,笑著道:“謝謝爸爸的柿餅,我給爸爸擦鞋吧!”


    這都年節上了,隨時要出門走親戚見客什麽的,毛爸的皮鞋卻沒擦。毛思嘉注意到了,就主動攬活兒了。倒不是她有多勤勞,隻是小姑娘給爸爸媽媽撒嬌、獻小殷勤而已。


    “那敢情好!我老毛也享享女兒福!”這樣說著,毛爸就悠哉遊哉地靠在了家裏沙發上。


    毛思嘉抿嘴笑了,提著毛爸的皮鞋,又拿了鞋油、鞋刷就出去了。


    先在門口把鞋底的泥巴敲掉,然後將抹布稍微沾濕,將鞋子上的泥點兒、灰塵之類的一一擦去。最後才擠上一點兒鞋油,用鞋刷刷勻——這個活兒她幹的挺熟的,因為她平常上班基本上都穿皮鞋,刷皮鞋是常幹的事情。


    見毛思嘉坐在門口刷皮鞋,院兒裏掃雪的奶奶就笑著調侃:“哎!思嘉今天刷鞋呢?到底是長大了,知道心疼你爸媽了!這誰的鞋啊?”


    毛思嘉家斜對麵就是楊家,楊雪燕正在廚房裏忙著做中飯,擇菜呢!隔著窗子聽院兒裏的老人這麽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大聲道:“刷個鞋就長大了?那咱們院兒裏就沒長不大的了!我前些日子還看見平平給她爸刷鞋呢,平平才多大?”


    掃雪的奶奶本來就是開毛思嘉的玩笑,長輩對小輩總是寬容的,再加上毛思嘉從小就得人意,院兒裏看著她長大的老人家可不是得偏她。這個時候說這個話,說實在的,是有些誇張。這個年代的孩子,如毛思嘉這麽大的,家裏的家務活兒,裏裏外外一把罩是很正常的。她刷個鞋而已,實在不值得拿出來表揚。


    但是這話又不能這麽說,孩子是自家的好!這個時候鄰裏情是很深厚的,特別是住在一個院兒裏的,別人家的媽像自己家媽一樣,別人家的閨女當自個兒閨女看,這都是尋常事。


    在這種背景下,親厚的長輩對著偏愛的院兒裏孩子多誇兩句怎麽了?


    旁人就算是較真兒的也該知道這是長輩對晚輩的偏愛而已!


    然而楊雪燕就偏偏多這一句嘴,可以說是兩邊得罪了——不隻是被她針對的毛思嘉,就連奶奶也大感不樂。


    匆匆掃了雪,回了屋裏就和家裏孩子抱怨:“楊家那孩子怎麽回事兒?那麽不會說話?”


    孫子輩兒的一姑娘,二十出頭,年齡近一點兒,知道其中的內情。攤攤手:“奶,你不知道就別說了,雪燕兒啊她對別人還行,可沒那麽討人厭!她就是太不喜歡思嘉了。”


    大人很多時候容易忽視孩子之間的矛盾,隻把這種矛盾形容為‘小孩子吵嘴’‘一時合不來’‘小打小鬧’‘冤家’這樣,反正無限削弱其中的對立。事實上,小孩子之間不對付起來並不比大人來的簡單!


    孫子輩兒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十一二歲,呲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我知道、我知道!我聽哥哥說了,楊雪燕心眼兒小,見不得別人比她好。”


    一個院兒才多大?基本上毫無秘密可言。天長日久地相處,人和人之間那點兒小心思,就連一個孩子都知道。毛思嘉受了楊雪燕這一擠兌,也沒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從小到大發生太多了!她要是真為了這樣的事和楊雪燕鬧,隻能讓自己更鬧心。反正如果隻是口頭上說兩句,毛思嘉都是忽視的。


    刷好了皮鞋,毛思嘉回到屋子裏,又看到了放在屋角的梨子。又有點兒嘴饞了。於是拿了個塑料臉盆裝了有五六個梨,打算凍幾個凍梨來吃——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冰箱,但北方的冬天,外麵的世界就是一個天然大冰櫃。


    凍梨之前出於習慣,毛思嘉去水泥池子那裏還給洗了一遍。聽著水龍頭裏偶爾發出的輕微異響,毛思嘉心覺真挺不容易的...這個時候屋外多冷啊,水管子要是不管,被凍住是必然的。


    為了保證自來水順暢,大家早早給水管纏上了草繩。


    好不容易洗完了五六個梨子,毛思嘉的手也有點兒僵了。忽然門口有人喊了一聲:“毛思嘉,有你的信!”


    毛思嘉一邊心裏疑惑是誰給來的信,一邊走出去接。這個時候楊雪燕也來水泥池子邊兒洗菜了,看到毛思嘉放在一邊的塑料臉盆,一眼就看到了臉盆的梨子。她也不說什麽,衝了衝盆子裏的白菜葉子,轉身走的時候一伸手,一個梨子就放進了自己的菜盆裏。


    毛思嘉拿了信回來,一邊走一邊看信封,信是孫繼東寄過來的。


    孫繼東一家今年冬天去了老家,據說是好不容易湊齊了一家人,想著去老家看看什麽的。毛思嘉是真沒想到,就去老家這麽點兒時間,孫繼東還能想到給她寫信。


    想著回屋去看信,毛思嘉順手就把新塞兜裏了,然後去端放了梨子的盆兒。


    因為心思在信件上,她倒是沒注意六個梨子變成了五個。


    把掛在屋簷下的籃子取下來,梨子全倒了進去,然後又給掛到屋簷梁上了——其實凍梨子擱在屋外哪裏都可以,但大家不會把這個擱到窗台下麵這類觸手可及的地方,這不是防小偷,而是防著一些調皮孩子使壞。


    不說這個時候的道德品質問題,事實上,什麽時代都有好人也有壞人,所以認為這個時候的人淳樸,不用防備的就可以歇歇了。隻是這個時候的人有一個習慣,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就算是有什麽想法,也不會對著街坊鄰居來。


    之所以得把梨子特意放高一些,是怕一些孩子亂來。


    這個時候的小孩子,管束不多...學校裏現在是放羊式教育,家長呢,孩子多,又都有工作,同樣是管不了。孩子們愛玩兒是天性,偏偏這是一個沒什麽娛樂的時代,他們滿身的精力沒地方去,可不是就要‘為禍地方’了麽。


    之前秋天裏大家晾柿子,預備著冬天裏吃想,想著也是一樣水果。卻沒有想到這幫小混蛋偷偷摸摸地都拿鐵絲給紮破了!紮破了的柿子一開始看不出來,但會非常不耐儲存。原本準備冬天吃的柿子根本放不住,看到早早全爛了的柿子,大家隻能加緊吃!


    柿子這麽個下場,誰知道凍在外麵的梨會怎樣啊!


    放好柿子,毛思嘉就進了屋子,到自己房間讀信去了——信裏說起了孫繼東這幾年的老家生活,特別提到了老家尋寶的事情。


    他們老家有一條河,以前應該是當地比較繁榮的水路,客商進出都走那裏。進進出出的貨物肯定有翻船的時候,久而久之的,當地孩子很喜歡去河邊看有沒有衝刷上來的好東西可撿。


    也隻有孩子會做這些了,畢竟撿東西什麽的太不固定了。撿到了有用的東西固然很好,但幾率太低!要是換在幾十年後,或許會有不少人嚐試,畢竟古董在很多人眼裏就是‘昂貴’。


    現在呢,大家也知道河裏衝上來的是老東西,可是這些舊時的老東西要怎麽換吃換穿?也就是偶爾撿個罐子、碗兒的,還算有實用價值,將就著用吧!


    孫繼東出於好奇,也和村子裏的同輩後生去河邊玩了玩——理所當然的,沒有撿到什麽寶貝,寶貝要真那麽容易撿到,那才是有鬼了!


    不過也不是一點兒收獲都沒有,孫繼東揀了幾個銅錢。這個銅錢據當地老鄉所說,是舊時當地人過河的時候按照習俗往河裏丟的‘過河錢’,保平安用的。有些過了些年月,又被衝刷上岸了。


    河邊確實經常能見到銅錢,大多被鏽蝕,隻偶爾見到品相不錯的。


    這些銅錢基本上是清朝的,而且是產量最大的那幾種,即使是幾十年後的古玩界,也屬於沒什麽價值的存在,更不要說現在了。


    孫繼東拿到手的是一枚順治通寶和一枚雍正通寶...老家的同伴覺得他作為遠客,就揀了幾個銅錢,頗有招待不周的感覺。就拿出了各自撿的一些銅錢收藏,翻出了一枚康熙通寶、一枚乾隆通寶、一枚鹹豐通寶。


    和孫繼東的那兩枚通寶湊在一起,就是所謂的‘五帝錢’,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討個吉祥。很多人安宅的時候會在地下埋一個,當然,‘五帝錢’的用處不止這一個,就和其他許多風水法器一樣,用處多多。


    別看這個時候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都被取締了,其實根植在社會中的東西哪裏那麽容易消失幹淨呢!至少在廣大的農村地區,這些東西始終是有殘留的!很多人甚至沒有注意到這是要被‘取締’的東西。


    這些東西就像家人一樣,和華夏大地共生共存了太久了。


    老家孩子用紅繩將五枚通寶按照一定順序一定方法結起來,成為一個頗為美觀的裝飾。


    毛思嘉將信封裏麵的東西往外倒,果然倒出了信裏說的‘五帝錢’。這個東西看上去很像民俗景區隨處可見的一些紀念品,但看著要有質感不少——說這些發行量大的清朝銅錢不值錢,那也是相對來說的!一兩塊錢一個總是要的吧,這些對於小商販來說可都是成本!


    所以還是用假的吧...倒不是造假售假,反正假的那麽明顯,買的人也知道自己買的也就是一個旅遊小紀念品。


    真材實料的銅錢,掂在手裏還是有些分量的。


    毛思嘉捏著繩結的繩頭,另一隻手撥了撥‘五帝錢’繩結的穗子,抿嘴笑了起來。


    她忽然有點期待快點過完年了...


    其實毛思嘉不用期待的,年節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雖說大家都知道時間的流速從來都是恒定的,而沒有快慢變化。但身處其中,具體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了,痛苦的時間總是難以過去,而歡樂的時光卻是轉瞬即逝。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除夕、春節就接連過去了...然後毛思嘉一家就又得去毛思嘉她姥姥姥爺家問候。


    說真的,毛思嘉不太想去。如果是探望姥姥姥爺,毛思嘉寧願平常抽空多去,也不願意年後走這一遭!因為這個時候肯定得遇上大姨媽一家,按照一般的規律,大姨媽總有辦法讓毛思嘉一家三口沒了好心情。


    但是不去是不可能的,即使心裏腹誹了數遍,最後還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去了。要是真有辦法不去,也不用等毛思嘉想辦法了,毛媽早就不受這個罪了!相比起毛思嘉,她才是受‘迫害’最持久,力度最大的那一個!


    不過,真的到了姥爺姥姥家,倒是還好...主要表現為大姨媽這一次竟然很少說話。就算說話也是和兩個舅媽,還有毛思嘉老姨說,基本上輪不上毛媽!


    “你姥姥今年提前說過你大姨了!要是這次她還不安分,就算是過年也要教訓她!”小舅來的早,知道這件事的始末,小聲給毛思嘉透露了情報。


    小舅在幾個外甥外甥女裏麵最喜歡毛思嘉,這當然是一種愛屋及烏,因為幾個兄弟姐妹裏他和毛媽的感情也最深。他性格是挺活潑的,所以這個時候才會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和毛思嘉這個晚輩說這些。


    其實小舅和家中諸人不知道的是,今年大姨媽會這麽安分,不隻是因為老父親在她這裏確實很有威懾力...還有一個原因,是大姨媽家的大兒子周小官要結婚了。


    這結婚就結婚,本來是沒什麽的,但誰讓結婚也不容易,大姨且有一事要求上娘家呢!


    “爸媽!小官的事兒你們也知道了,這次是真有事情求著你們!”滿屋子人熱熱鬧鬧的,正是氣氛好的時候,就算是一慣不苟言笑的姥爺都露出了笑影兒。大姨見縫插針,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官結婚不能沒有房子,可是他和小柳各自單位都分不下來房子...就算結婚之後一家人能協調協調,也不能讓年輕夫妻連個新婚都沒有啊!我想著呢,家裏騰一間半間房子出來給孩子結婚。”


    似乎是覺得姥爺的表情不太好,大姨連忙道:“不用多久、爸、不用多久,借一個月就行了!”


    這個時候毛思嘉她表哥周小官已經滿臉通紅了,但不是因為借房子這件事,而是大姨口中一再提起的‘新婚’。


    小舅在旁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結婚是真不容易。”


    他之所以有這種感歎,是現實生活中看到了太多了。這個時候結婚的年輕人要是誰能申請到一間房,說出去是能讓身邊人羨慕地眼紅的!住房...這在這個年代比幾十年後更加嚴峻!


    另外,小舅也有點兒慶幸,慶幸他結婚那一年房子還沒這麽緊張...另外他和妻子是同一個廠子裏的,這在分房的時候是很加分的一點。再加上那一年廠子裏一下有八套房的配額,趕上這股東風,他才分上了房!


    不然這些條件差哪一個,最終可能都沒有房,現在得和老父老母繼續住...這樣的家庭在北京太多了!


    毛思嘉她姥姥姥爺是老北京的坐地戶,當年就居住在這個院兒,不過那時候房子不是他們的,而是從房東那裏租的。等到北京解放,新中國建立,原本租的房子就分給他們住了。


    金家原來是五個孩子,所以租的房子也挺多,占下了三間。


    而現在呢,大姨和毛媽出嫁了,小舅又自己分到了房子,也搬出去了。家裏除了姥爺姥姥,也就是大舅一家和老姨了。大舅一家就兩個兒子,大兒子金五一,小兒子金八一。


    八一是老三屆,分配去了內蒙古插隊。


    簡單來說,這個有三間房的家庭,居住了姥姥姥爺、大舅夫妻、老姨,然後就是毛思嘉表哥金五一。


    六個人住三間房,平均兩個人一間房,這個時候可不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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