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見陳若雪想學,便認真的教了起來。


    還給陳若雪綁了一個繡棚,讓她上手試試。


    陳若雪知道自己的斤兩,也不去繡花繡草,想了想開始在繡棚上練習繡字。用最簡單的針法練習繡字,可即便是這樣,當陳若雪費勁吧啦的好不容易繡出一個婉字時,在看著荷香三下五除二繡好的字,她那歪歪扭扭的字跟剛學習寫字的小孩似的。


    到是陳若雪一點也不氣餒,凡是開頭難。不是需要天賦的東西,隻要努力練習就沒有不成的。


    陳若雪便在繡棚上先寫上要繡的字,在照著寫好的字,一點點練習刺繡。


    ……


    嘉嬪這日又在照鏡梳妝,她平日裏最愛打扮了。將本就豔麗的臉龐妝扮的越發豔麗四射,妝扮得當本想去九州清晏給皇上請安去,不想得知高貴妃先一步過去陪駕了。嘉嬪眼眸閃過一絲怒氣,但到底不敢跟高貴妃正麵起衝突。


    “儀答應那邊如何了?”嘉嬪隻好放下去給皇上請安,看著身旁的胭脂問道。


    “還是那樣,隻是聽秀珠說她的身子越發不成了,現在每天都要喝參湯吊著精神,而且每次一來月事……那血量都是要命的……”胭脂小聲說道。


    嘉嬪勾唇一笑:“好啊,既然如此本宮就去瞧瞧她。”


    儀答應身子自從那次早產後就徹底因為催產藥壞了,隻是旁人不知道竟然如此糟糕而已,太醫院為了不貪責任,見皇上皇後不問便沒有多說。


    如今儀答應每次來月事,都有大半個月,血量也是驚人。在健康的人也承受不住這番折騰。


    儀答應臉色白慘慘的,趁著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越發陰森詭異。


    “主子,嘉嬪娘娘來看你了。”秀珠提醒道。


    “請。”儀答應點點頭。


    陳若雪猜測的沒錯,那封用血寫的請罪書確是不是儀答應自己想到的。人在瘋狂也不會提升智商,儀答應的腦子想不出這麽絕的招數。


    “嬪妾請嘉嬪娘娘安。”


    “咱們姐妹之間的,瞎客氣什麽!妹妹請起,快坐下瞧著小臉,怎麽白成這樣!”嘉嬪一把拉起儀答應,滿眼滿臉都寫著關心。


    “我這身子是徹底廢了!”儀答應嗤笑道。


    “怎麽?可是哪裏不舒服?胭脂快去請太醫去!”嘉嬪一臉震驚的模樣說道。


    “不用了,我這身子就是他們弄的!”儀答應抬手阻止胭脂。


    “當日我們主子早產,太醫院那些伺候的太醫怕被皇上斥責,給主子灌了不知多少加大藥性的催產藥,這才……這才……”秀珠含淚說道。


    嘉嬪滿眼震驚:“這些狗奴才!可皇後娘娘……”


    嘉嬪試探的提起富察皇後,果然見儀答應眼眸閃過一絲恨意。滿意的閃過一絲笑意:“唉,也是可憐,若是妹妹的小阿哥能夠平安生產,如今陪著妹妹那該有多好啊!”


    “妹妹也不會被皇上降位,如今也該是一宮主位了呀!”嘉嬪唉聲歎氣的說道。


    胭脂偷偷給了秀珠一個眼色。


    “老天帶我們主子實在心狠,主子沒了小阿哥日日以淚洗麵,皇上皇後也不見一麵,到是婉嬪……無子無寵竟然也成了嬪位!”秀珠微微額首開始為儀答應抱不平。


    “皇上也就算了,隻是皇後娘娘怎麽能這麽對妹妹呢,妹妹好歹是她身邊出來了,往日也盡心盡力伺候著。這次妹妹降位皇後娘娘竟然沒說一句話,反倒是給婉嬪求了一個嬪位……”嘉嬪狀似一臉不平的道。


    倆人一唱一和的拱火,讓本就瘋狂的儀答應更是滿心怒火。不禁怨恨上了富察皇後。她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仗著有孕到處瞎顯擺惹事,又不聽太醫的話,私自進補。導致早產難產,以至於子殤自己的身子又李破敗。不過也是若她能意識到這些,現在就該安安靜靜的養好身子。


    富察皇後看到她的請罪血書後,既然能解了她的禁足。儀答應就該明白,若她將身體情況告知皇後,在誠心求一求,富察皇後不會不管她,至少會下旨讓太醫給她調養身體。她年紀又不大,怎麽也不會比現在更差。


    “唉不說這些了,人家有嫡子在,可不敢背後說壞話。我給你帶了些補品,都是適合女子補身子的,來瞧瞧!”嘉嬪見火拱的差不多了,一揮手示意胭脂把補品拿出過來。


    儀答應卻將這句話聽見了耳中,牢牢記在了心裏。


    ……


    這日風和日麗,和敬她們也難得得了休息。倆人帶了些吃食跑到曲院風荷來找陳若雪玩了。


    陳若雪這兩日學刺繡學的頭暈眼花,她油不願意輕易放棄,竟折騰自己了。好算和敬她們過來找她玩,陳若雪理由充分的把繡棚扔了。


    朋友上門做客,沒有不好好招待的道理,刺繡回頭在學,回頭在學。


    “婉娘娘你這是學刺繡了?”


    和敬看到陳若雪手指頭上纏的白布,好奇的問道。


    陳若雪點點頭:“手指頭都要戳爛了。”


    和敬讚同的點點頭,女工這一點即便她是公主,也得學。可和敬寧願去學射箭磨破手指,也不喜歡學刺繡。


    “廣州巡撫新進上來一個廚子,很會做那邊的點心,婉娘娘你嚐嚐。把點心拿上來!”和敬說著讓宮人把帶過來的點心拿上來。


    廣州那邊的點心,廣式茶點啊!陳若雪期待的看著食盒。


    “有馬蹄糕,蛋黃酥,千層肉酥餅,粉果和酥皮蓮蓉包。”翠竹一樣樣擺上來介紹道。


    陳若雪嚐了一個馬蹄糕,和京中的口味確實有些不同。不過她最愛的是那道千層肉酥餅。


    和敬和婉看著陳若雪吃的極為香甜的模樣也不禁餓了,她們看到這些新點心時,便想起了婉娘娘覺得婉娘娘一定會喜歡的。


    三人圍在軟榻上,煮了一壺奶茶,一邊喝奶茶一邊吃點心。


    “和婉你那首桃花源記背下來了?”陳若雪問道。


    和婉點點頭:“還要多謝婉娘娘的畫冊。”


    “舉手之勞,都是我們和婉小腦瓜聰明!”陳若雪不在意的說道。


    和敬笑問陳若雪最近又找到什麽新樂子了。陳若雪興衝衝的與她們分享了之前釣小螃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給和婉畫小人書畫的,一個釣螃蟹讓陳若雪說的起承轉合高潮跌宕的,聽的和敬和婉眼睛亮晶晶的,拉著陳若雪說也想去釣螃蟹。


    這種小事兒,陳若雪自然答應。


    到是和敬想去福海那邊釣螃蟹:“婉娘娘福海大,咱們去那邊兒玩吧。”


    圓明園得福海就跟宮裏的禦花園似的,陳若雪總覺得這倆地都是麻煩之地。


    “婉娘娘去嘛去嘛,咱們在吃一次烤肉好不好!”和婉也想起了去年那頓在宮裏的烤肉,不禁撒起嬌來。


    和婉不比和敬,和敬少撒嬌是為了保持嫡長公主的體麵,不好太過於任性。而和婉有時候就和紅樓夢的林黛玉一樣,寄居在賈府,雖然誰都讓她把宮裏當家裏,可那有這麽簡單。見她難得撒嬌,陳若雪笑著點點頭。


    “好吧,不過既然要吃烤肉,還得先準備一番。”陳若雪道。


    這跟出去春遊似的,木炭烤肉餐布喝的飲料都得準備好。陳若雪最愛吃這些,荷香小鹿子他們到也有經驗,很快便把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陳若雪還讓荷香把她前幾日讓內務府匠人做好的那副紙牌戴上,不是現在流行的葉子牌,那是一幅撲克牌。陳若雪畫好紙牌樣式,讓小鹿子去找匠人用合適的硬紙做的。剛做好還沒怎麽玩呢。


    一行人直奔福海而去。


    到了福海,找了個假山後麵的空地。


    “就這吧,有假山擋風,炭火能點起來。”陳若雪說道。


    和敬連忙點點頭,這方麵婉娘娘有經驗,聽婉娘娘的準沒錯!


    至於和婉她正抱著黑葡萄逗狗傻樂呢。


    讓荷香翠竹她們在這兒準備著,陳若雪和敬她們跑去福海邊上,找個合適的地方釣螃蟹去了。這裏為了方便皇上觀賞,四周修建了不少觀賞台,坐在上麵釣魚既方便又不怕一不小心失足落水。


    和敬還念叨著,可惜二哥他們無緣過來。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和二哥說說,饞饞他。”和敬偷笑道。


    “在挑一個可愛的小螃蟹送給二阿哥。”陳若雪在一旁笑道。


    和敬一聽連忙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一想起十五那日,二哥偷偷和五叔出宮,卻瞞著她,和敬便氣。


    ……


    被念叨的永璉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他的貼身太監小福子嚇一跳:“二阿哥,可是冷了?”


    永璉搖搖頭:“沒冷,剛才鼻子有些癢癢。”


    皇子們住在景苑,這裏方便宗室阿哥和伴讀們日常進出園子。而且麵積大,也方便皇子們讀書。


    清朝皇子們雖然每天早上五點就要上課,但也是有午休的。午休過後大多是騎射課,年紀小的便可以休息了。


    今日完成上午的課程後,永璉永璜本想約著一起去騎馬。不巧永璜上課時墨汁濺衣服上了,隻好先回去換衣裳。免得被皇阿瑪撞上,在看到該說他了。


    “二弟你先過去,我換完衣服就去找你。”永璜也愛騎馬,不想錯過遂說道。


    永璉點點頭:“那大哥,弟弟先過去了。”


    聽說蒙古那邊兒新進了幾匹好馬,永璉自從學騎馬開始,就一直想要匹自己的小馬駒。路上的時候永璉還在想,要怎麽管皇阿瑪要小馬駒呢,實在不行就讓和敬去找皇阿瑪撒嬌。


    永璉要去騎馬,便隻帶了貼身太監小福子一人。剛出景苑,一個小太監踩著急步,在永璉麵前行禮打千:“二阿哥吉祥,奴才是碧桐書院伺候的,太後娘娘請您過去一下。”


    “皇瑪嫲叫我過去,可是何事?”永璉好奇的問道。


    皇瑪嫲很少這時候叫他們,不過皇瑪嫲對他好,永璉一聽不禁有些著急。


    那小太監長的普通,抬頭為難的瞧了永璉一眼:“奴才也不知道……”


    “要不二阿哥,奴才去問問?”一旁的小福子說道。


    卻沒見小福子說這話的時候,跪在地上那個傳話的小太監,瞬間有些緊張。


    永璉有些遲疑,但還是搖了搖頭:“既然皇瑪嫲叫我,不好過去的太晚,前麵帶路!”


    主仆二人到是沒懷疑為何是個從沒見過眼生的小太監來傳話,不過園子裏不比宮裏,伺候的人多。有兩個眼生的小太監也是正常。


    去碧桐書院的到路有很多,不過最近的就是繞著福海過去。


    永璉滿心擔憂是不是皇瑪嫲身體不舒服了……到是小福子看著前麵領路的小太監皺起了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路琢磨著,突然意識到這怎麽越走越偏,半天了也沒看到路上的其他人。


    “主子!”


    小福子剛要拉永璉說話,從身後竄出一個人,手中拿著石塊照著小福子的頭就敲了下午。讓小福子後半句話連吐都沒吐出來,人便到了下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永璉震驚的看著倒地的小福子,即便在年幼,此刻也明白了他這是上當了。


    二話不說,永璉立刻大喊起來:“救命啊,有刺客!”


    “二阿哥,要怪就怪你托生錯了肚子,偏要是富察氏的兒子。我的兒子沒命了,便用她兒子的命來償吧!”


    那個敲暈小福子的人正是不知道躲了多久的儀答應,此刻她臉色蒼白,卻又泛著詭異的紅暈。從身後抱住永璉,雙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巴。儀答應在虛弱也是一個成年人,想控製住一個孩子,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永璉瞪大眼睛,不斷掙紮。這才發現那個碧桐書院的小太監早就消失了。


    儀答應一邊捂著永璉的嘴,一邊將他硬生生的往福海邊上拖。


    ……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這離陳若雪她們野炊的地方隔得並不遠。隻是中間有一座大大的假山隔開兩處。


    小鹿子仿佛聽到了一聲,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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