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若雪手裏烤的幾串,旁邊還放了不少串好的生肉串,手指肚大小的羊肉塊一串五塊肉中間夾一塊純肥肉,陳若雪也不愛吃肥肉,但烤羊肉串必須有點肥的,要不然肉幹沒滋味。


    還有煨好料的雞翅,翅尖翅中翅根都有。陳若雪想吃奧爾良烤雞翅了,但又不知道奧爾良風味是怎麽調製出來的。禦膳房挑了些料,雖然不是陳若雪想吃的味道,但也不差。還有魚丸串、烤大蝦、烤魚……除了肉串還有蔬菜的地瓜山芋土豆茄子蘑菇都能烤著吃,味道很是不錯。


    一個鐵製的長條槽子,裏麵放上燒紅的炭火,肉串放到上麵記得翻麵就是。


    “你都烤糊了。”陳若雪沒忘看一眼永珹烤的肉串。


    永珹曼斯條理的搖搖頭:“沒有,我是按照婉娘娘你翻的麵。”


    “嗯我也烤糊了。”


    永珹:“……”


    最後倆人吃到嘴裏的肉串還是小鹿子烤出來的,烤肉串和烤肉看著沒什麽差別,但親自上手還真是不同,肉串很容易糊的。


    “來吧,小壽星吹蛋糕吧。”


    陳若雪本來沒打算弄這麽多花樣兒,實在是乾隆太過分。不喜歡便不喜歡,但都是自己的孩子,何必區別對待。


    永珹咬著嫩滋滋的羊肉串,看著婉娘娘指著桌上一個蛋糕說道。蛋糕他吃過,皇瑪嫲就很喜歡吃和婉姐姐也特別愛吃。


    不過今天的蛋糕有些不同。


    這是陳若雪讓禦膳房的廚子做的,巧克力蛋糕,這點巧克力還是陳若雪讓小鹿子去如意館找那的洋人畫師要的呢。蛋糕上麵還有個永珹模樣的小糖人,惟妙惟肖的。陳若雪覺得在過些日子,禦膳房的白案師傅們能將蛋糕玩出花來。


    永珹眼圈突然有點紅,趕忙借著吹蠟燭時眨巴眨巴眼睛。不過也沒能逃過陳若雪的眼睛,她就說這孩子是個小哭包,他還不承認。


    “呐,生日禮物。”陳若雪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方錦盒。


    “早上不是賞了長壽麵嘛……”永珹突然有點扭捏。


    陳若雪挑眉笑了笑:“不要啊……”


    “要要要,長者賜不可辭。”永珹連忙道,接過禮物認真的收好,就是覺得有點沉。


    ……


    永珹很感動,想著以後再也不惹婉娘娘生氣了。不過一會兒他就忘了自己剛才的話了。


    “我就吃一口蛋糕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摳門。”陳若雪委屈的聲音想起。


    隨後是永珹氣急敗壞的聲音:“那婉娘娘你也不能咬我的頭啊。”


    “我咬的是糖人!”


    “那就是我!”


    ……


    第90章 二合一


    永珹抱著錦盒回阿哥所後,王嬤嬤連忙上前請安。幫他掃幹淨身上的落雪,換幹爽的鞋子。


    “婉妃娘娘就是關心四阿哥,瞧著手爐暖暖的,炭火都是新的,一點也凍不著阿哥。”


    王嬤嬤一邊給永珹掃雪一邊念叨著,外麵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永珹一路走回來身上落了不少。順手摸了一把帶出去的暖手爐,還熱乎著呢。


    “四阿哥方才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還有兩位公主都送來了生辰禮,老奴都給你收起來了。”


    “嬤嬤記錄一下便是。”


    脫了大氅換了身屋裏的衣裳,永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陳若雪送他的生辰禮。


    這一路他都是自己捧回來的,便是覺得沉的墜手都沒讓奴才給他拿著。


    錦盒一打開,頓時金光閃閃,裏麵靜靜的放著一匹小金馬。沒錯就是一匹純金打造的小金馬,而且瞧著大小、沉手的重量,這匹馬不得有個一斤半斤的。


    永珹頓時有些感動又有些無奈。


    “喲,這是婉妃娘娘賞的吧。”王嬤嬤笑著問道。


    永珹點點頭,沒有多話也沒將陳若雪送的小金馬交給王嬤嬤,而是把玩了一會兒親手擱了起來。


    陳若雪是真的不知道要送永珹什麽生辰禮。每年永璋生辰,純妃都會親手給永璋從上到下做一身新衣裳。學純妃做衣裳吧,陳若雪的針線手藝又不過關,等她將衣裳做完怕是明年生辰都到了。


    想來想去她擁有最多的東西便是金子,正好永珹屬馬。她便讓小鹿子去內務府給永珹打了一匹實心的金馬。


    金子多好啊,無事時當擺件把玩兒,有事時直接就能當錢花。不像其他的古董名畫,你得先變現了才能花出去。


    ……


    乾隆九年自開春起,便一直沒有下雨,旱災至直隸開始一直綿延到江南四川等地。乾隆因為全國爆發的旱災忙的昏頭轉向,已經將近月餘未進後宮了。天壇求雨撥銀興修水利緩解旱災,若是在播種前依然無雨,旱災加重,今年的糧食收成可就要糟了。


    農乃是國之根本,沒有糧食國之根基都會被動搖。


    後宮這邊兒,富察皇後也開始整日帶著後妃們在安華殿禮佛求雨,祈求上天憐惜百姓,保佑大清國運綿延。


    陳若雪並不信這些,但也知道身居後宮,除了拜佛求保佑,別的一點也做不了。她也跟著將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求雨緩解幹旱。


    太後更是帶頭吃起了素,富察皇後第一個效仿。這下子整個後宮都茹起了素,真是半點葷腥都不見。


    茹素對於陳若雪這種肉食動物來說簡直是災難,但想到宮外的老百姓因為無雨都沒有糧食裹腹,陳若雪歎了口氣跟著堅持了下來。


    總覺得怎樣心裏能有點安慰,每日禮佛時都虔誠了不少,沒準兒就有用了呢,就下雨了呢。


    連著大旱了月餘,趕在春播的尾巴上終於下了一場大雨。不過雨雖然下來了,但事情卻沒完,春季幹旱等到了夏季也要做好預防,旱澇災害旱澇災害大旱過後易有大澇。前朝禦史柴潮生上奏請求朝廷撥款興修直隸水利,以消除災害。高貴妃的阿瑪高斌是著名的水利專家,加上宮裏還有高貴妃的關係,乾隆直接將興修水利的事情交於了高斌。


    這下子高貴妃可是大出了風頭,宮中人人巴結討好,風頭一度蓋過了富察皇後。好算富察皇後並不在意這些罷了。


    內務府最勢利眼,如今真是見到什麽好的都趕緊眼巴巴的送到鹹福宮去。


    不過內務府就是在巴結貴妃,也少不了她的東西。陳若雪便不出頭做這個惡人,她還管著宮例發放的差事兒,不過這些年規矩都是定下的,克扣不了多少東西。


    乾隆本來就寵高貴妃,如今更是加倍的寵愛。上個月乾隆總共來後宮七次,四次去貴妃呢,兩次去皇後,還有一次去看了純妃,六阿哥永瑢正是可愛的時候,乾隆有時候會去瞧瞧。乾隆不來後宮,也會讓人將貴妃接過去伴駕。


    陳若雪知道的這麽清楚,還是每日請安時聽她們聊天說的呢。


    高貴妃太得寵了,一點湯都不給別人喝,後宮如何能不怨聲載道的。


    不過高貴妃也不是軟柿子,她位份高又是有些杠精在身上的,整個後宮加起來也嘴不過她。


    聽她們打嘴炮都成了陳若雪每日請安最期待的事情了。


    真是罪過罪過。


    今年的春闈因為開春全國多地的大旱往後推遲了不少時日,學子們是按照往年考試時期入的京,春闈一推遲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歡喜的是又多了許多事日複習準備,憂的則是一些囊中羞澀的寒門子弟。書本筆墨住宿吃飯樣樣都要銀子。


    不過能參加會試的都是過了鄉試的舉人老爺,若非京城開銷太大也不至於囊中羞澀。若真的沒錢,還可以出門擺個字攤給人寫寫書信賺錢,更何況有才華的學子也是會有京中大家族資助的。


    陳若雪的大弟弟陳肅和妹夫杜子明便是今年準備下場的學子,不管是杜家還是陳家都不會有缺錢的煩惱。更何況她們進宮見陳若雪那次,陳若雪可給了不少賞賜。那些賞賜是荷香準備的,有宮中可以賞人的上等衣料、首飾、藥材……還有小半盒金瓜子。


    那是陳若雪聽說陳肅他們準備留京備考後,後塞進去的。


    多點銀子便能多結識些有才之人,還能多打聽點消息。


    春闈推遲到四月,會試一共考三場每場三天,足足九天都要待在狹小的號房裏,吃喝拉撒睡還要答題考試,能熬下來的人都是意誌堅定身體康健的。


    陳若雪沒有特意打聽陳肅考的如何,她在宮裏不好打聽。再說若是過了必然會參加殿試,她弟弟進京參加今年的春闈也不是什麽秘密,會有人主動告訴她結果的。


    所以陳若雪一點都不好,心態平和的研究自己的土方青黴素。


    整整五個月了,她失敗了次數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陳若雪大多數時候都是條鹹魚,萬事都是愛咋咋地的態度。但在研究青黴素上麵,陳若雪真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真的認真了起來。


    一百年後人家可以在零基礎上讓青黴素問世,她可是看過詳細製作方法的,沒道理複刻都複刻不出來啊。


    陳若雪整個人都跟青黴素較上了勁。


    荷香提著一個紅漆雕花的小食盒走進來看著自家主子臉上蒙著白布,手上也裹著棉布手悶子,專心致誌的擺弄著一桌子的瓶瓶罐罐。


    主子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愛擺弄這些,一堆的瓶瓶罐罐還喜歡什麽長毛的橘子碳粉米汁一些怪模怪樣的東西。


    荷香在那想著呢,豈不知小鹿子更疑惑更尷尬,主子還讓他……讓他……真真是羞死人了!


    “主子咱歇一歇用些點心吧。”荷香在一旁小聲問道。


    聲音大了可是不敢,主子認真告訴過她們,不許打擾。


    陳若雪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荷香說的是什麽,隨意的點點頭。專心致誌的弄最後一步,將過濾分層蒸餾洗滌後的青黴素滴在塗抹了尿液的玻璃盒子中,靜待七日,就能知道有沒有成功了。


    陳若雪蓋上蓋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向荷香:“都準備了什麽好吃的,我先去洗個手。”


    淨了手用手指沾了一點杏仁霜在手背上塗抹開。


    “奴婢見主子早膳吃的不多便讓小鹿子去禦膳房娶了些點心回來,知道主子喜歡禦膳房那頭也可以琢磨,主子您嚐嚐說是禦膳房新烤出來的小餅幹,好幾個口味呢。”荷香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盒裏的點心,一盤子一盤子的拿出來擺好。


    陳若雪走過來坐下,便看到一盤小餅幹,有粉色的花朵造型還有小狗小兔子模樣的呢。見此陳若雪一笑:“倒是心思巧妙。”


    拿起一塊粉色櫻花模樣的小餅幹,咬了一口。新烤出來的餅幹酥酥脆脆的,滿嘴的濃鬱奶香味還有些許花香。


    “味道不錯,多去裝些送到西三所和擷芳殿去。”


    陳若雪將餅幹吃淨,磚頭去吃她這幾日新喜歡上的最愛牛奶卷,說是用新鮮的牛乳加上米酒煮出來的皮兒,中間裹著濃濃的紅豆沙,一口咬下去軟嫩香甜還不膩。陳若雪吃上一回便喜歡上了。


    荷香在一旁應道,知道主子是要給兩位公主和四阿哥送點心過去,忙準備著。


    陳若雪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在心裏想著這次能不能成功。過程她都了熟於心了,但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最後一步總失敗。


    青黴素那可是消炎藥,如今風寒為什麽可怕不就是因為一個不小心起了高熱,什麽肺炎啊腦炎啊,發起炎症熬不過去就是絕症。還有一點也不知道她這副身子對青黴素過不過敏,若是過敏那可真是白忙一場。


    陳若雪最後拿了一塊火茸酥餅,這是用火腿肉鬆做的一位點心,外皮酥脆餡料鮮香,表皮還刷著蛋液撒著黑芝麻。陳若雪一貫是甜口糕點的愛好者,對火茸酥餅難得也能吃幾塊。


    “飽了,你們拿下去分了吧。”陳若雪接過荷香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說道。


    桌上的點心雖然隻有四樣,但架不住每一碟點心數量都不少。甜膩的點心吃著頂胃,便是陳若雪也做不到全給吃了。


    荷香笑著謝恩,將點心先裝起來。像她和茴香這種主位娘娘身邊的小宮女,日子過得算是最好的了,但奴才就是奴才,很多東西還是得等主子賞賜她們才有。


    陳若雪愛吃,總覺得品嚐不到美味,吃不到好吃的的日子實在讓人絕望。每次都讓小鹿子多拿一些點心回來,吃不了分下去。


    ……


    這日難得乾隆竟然招陳若雪去乾清宮伴駕。


    陳若雪接到消息時很是震驚了一秒。乾隆這會兒子不是跟高貴妃濃情蜜意嗎,怎麽還想去她來了。


    不過既然乾隆招她過去還是得過去的。


    換了身水綠色的衣裳,一字頭上帶了一對粉白色的絨花,除此之外隻插了一些金鑲珍珠的首飾。陳若雪可還記得乾隆嫌棄她穿粉色呢,就穿就穿就穿氣死他!


    除了年節宮宴需得穿吉服,平日裏陳若雪的打扮並不華麗。她愛臭美,但也不想一副將全身家當都戴頭上的模樣。不過她的不華麗是比照高貴妃來的,陳若雪愛金飾,金子閃亮耀眼金光閃閃的,在樸素能樸素到哪去。就像是戴旗頭邊上的穗子,陳若雪的穗子不是米珠攢成的就是金銀穗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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