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男生卻突然朝她這邊大步走過來。


    時周周剛要跟時煙說這件事,對方已經奔到了他們麵前。


    李猛很不解地盯著時周周,問她:“你不是約了林承見麵嗎?”


    時周周被問懵了,一臉茫然地疑問道:“啊?”


    李猛皺眉,總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他直接問出口:“林承收到了一張紙條,說放學後在小樹林見,落筆寫的你的名字啊。不是你嗎?”


    時周周更摸不著頭腦,搖頭,“不是我啊。”


    她皺著眉看了眼時煙,時煙也正蹙眉,似乎是覺得事情很怪異。


    林宴率先冷靜地問出口:“你是說,有人冒充周周約林承到小樹林見麵?”


    李猛點頭,神色凝重:“如果那紙條不是時周周寫的,肯定就是有人冒充。”


    林宴當機立斷,“去看看。”


    四個人立馬換了方向,往學校裏僻靜處的小樹林方向趕去。


    此時的林承正和張溪遙麵對麵,距離不過一米。


    是張溪遙一步步湊到林承麵前來的。


    “抱歉,林承,”她淺淺笑著,向林承說著道歉的話,可語氣並沒有絲毫的歉意:“知道用時周周的名義好約你,所以才寫了那張紙條。”


    林承表情冷淡地打量著這個女生。


    她長得確實漂亮,很精致,像個嬌貴的小公主那般。


    可是,林承卻怎麽看她都不順眼,感覺她哪哪都透著一股虛偽和假。


    “你叫我過來想說什麽?”林承一開口語氣就透著不耐和嫌惡。


    張溪遙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對林承道:“那個……我其實是想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


    林承的表情像是在被一隻蒼蠅圍繞著,她漠然地拒絕,毫無情緒:“不能,也不可能。”


    張溪遙臉上的笑凝固,神色變得不甘,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不肯答應我?”


    “如果是時周周呢?如果是時周周向你告白呢?你也會拒絕嗎?”她的情緒看起來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林承毫不掩飾地坦言:“我不會讓她向我告白。”


    “我會在她說喜歡我之前主動做那個告白的人。”


    男生真的喜歡一個女生是不會讓女孩子做主動挑明關係的那個人的。


    至少林承不是。


    因為林承的這句話,張溪遙幾乎要嫉妒的發狂。


    “她有哪裏好?她哪裏比我好?”


    “她甚至沒爹沒媽了,沒有人管教她,她就是個野雜種!你為什麽不看看我?林承,你看看我啊!”張溪遙想要抓林承的手,被林承一下躲開。


    他滿眼厭惡地盯著這個看起來精神都不正常的女生,並不想跟她糾纏下去,剛轉過身要離開,張溪遙就從後麵撲上來,死死地環住了林承。


    林承瞬間覺得反胃,用力扯下她的手,轉身將人一把推開。


    “張溪遙,你別在這兒跟我惺惺作態,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吧?”


    林承被她觸怒,每句話都帶著刺,一根一根地往張溪遙身上紮。


    “你鼓動其他同學欺負孤立時周周,故意把她關進雜物室不讓她出來,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在書店把她堵住,言語侮辱,罵她野種,你以為我沒聽見?”


    “她被關雜物室好不容易逃出去那晚,出了學校就被跟你混在一起的混子拉去酒吧,被你們強迫倒酒逼著不能回家,你是不是也以為我不知情?”


    “我可能不了解全部,但僅僅我親耳聽到的,親眼看到的,已經讓我對你討厭至極了。”


    “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以欺負孤立同學為樂,以霸淩暴力同學為榮,你真的讓我,很、惡、心。”


    最後三個字尤為咬重了音。


    林承一口氣說了很多,每一個字都仿佛在淩遲張溪遙。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不斷往下滑,整個人頹喪無力,跌坐到地上。


    “你是有多討厭我,才會說出這種話……”


    林承冷眼看著他,眼底一片漠然,字字珠璣道:“我有多喜歡時周周,就有多討厭你。懂嗎?”


    張溪遙不知是在哭著笑還是在笑著哭。


    而,在這時,她聽到了隱約的腳步聲。


    張溪遙仰臉淚眼朦朧地望著林承,笑意荒涼,“你真的不要喜歡我嗎?”


    林承說:“我寧願死,也絕不會喜歡你這種人渣。”


    張溪遙輕輕地笑起來。


    然後她低聲呢喃,聲音聽起來很繾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既然這樣,那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輕易得到。”


    下一秒,小樹林裏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哭喊:“救命,不要,求求你了林承,不要這樣……”


    林承攏緊眉心看著她一個人坐在地上撕扯校服抓自己的皮膚,一轉過身,就看到路過的老師奔了過來。


    隨後而至的,是林宴他們。


    “怎麽回事?”路過的老師蹲到哭的快要岔氣的張溪遙身邊,立刻脫下外套把上半身淩亂的張溪遙給裹起來,仰臉瞪著林承,語氣慍怒地質問:“問你呢!怎麽回事?你對她做了什麽?!”


    林承隻盯著神情和目光裏都透著焦急擔憂的時周周,她也正看向他。


    他的嘴唇抿的很死,牙齒幾乎都要咬破嘴皮。


    須臾,林承的嗓音很低,卻毅然而堅定:“我什麽都沒做。”


    他就這麽望著時周周,滿眼都隻剩下她一個人。


    好像這句解釋,就是為她一個人說的。


    “我什麽,都沒做。”


    第35章 你……您想吃什麽?


    路過的老師不是高二年級的, 對林承他們也並不認識。


    在問了班級姓名後,林承被老師要求去辦公室。


    與此同時,老師分別給高二1班和10班的班主任打了電話。


    時周周立在林宴和時煙的旁邊。


    她親眼看著林承跟在扶著張溪遙的老師後麵, 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在林承跟她擦肩而過的那一刹那。


    時周周遵從本能抬了一點手腕, 將手伸出去些許,扯住了林承的衣角。


    本來滿心混沌的林承突然一頓,身體都僵硬起來。


    旋即,他就聽到時周周聲音很低很輕地說:“我信你。”


    語氣那麽篤定。


    根本沒有絲毫的懷疑。


    對時周周來說,這一幕那麽相似。


    林承現在的遭遇就仿佛她當初被張溪遙栽贓嫁禍是她鼓動慫恿她們在學校抽煙一樣。


    但,林承經受的比她那次還要嚴重的多。


    畢竟在強迫女生做那種事的罪名麵前, 偷偷教唆同學抽煙真的、真的不算什麽。


    可她那時都幾乎要被指控誤解的喘不過氣。


    那林承呢?


    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這麽一句。


    但她不想林承成為過去的那個自己。


    所以。


    “林承,”時周周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角,給了他一份或許對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的信任:“我信你。”


    林承偏過頭,垂眼望進時周周的雙眸中, 看到的是占滿她眼底的擔心。


    他的嘴角輕扯,嗓音略泛低啞:“時周周。”


    “別擔心。”他說。


    已經腦子全懵的李猛不知道要怎麽安慰林承,隻會跟在後麵一句句喊:“承哥, 承哥,承哥你別怕……”


    林宴和時煙沒有說什麽,可他們看向林承的眼神滿是信任, 沒有一分的懷疑和指責。


    林承被叫進了辦公室。


    時周周他們跟了過去,但也隻能等在外麵。


    李猛從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就整個人處在大腦宕機的狀態,這會兒他不斷地在走廊裏來回轉, 像隻熱鍋上的螞蟻, 嘴裏一直嘟囔:“怎麽辦?怎麽辦?我不信承哥會做這種事……”


    倚靠著牆雙手環胸的林宴實在被這家夥給搞的頭暈,心也煩,直接抬腳擋住了李猛, 語氣冷淡:“他又不傻,紙條一擺誰心裏沒點數?”


    李猛這才回過神來,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對啊,有紙條!我還親眼看到過的!”


    “需不需要我給承哥做個人證啥的……”


    林宴不耐,“閉嘴安靜會兒。”


    李猛被林宴的氣場給震懾住了,噤聲不敢再言。


    此時的林承在辦公室裏麵對兩個班主任和路過的那位老師,表情很淡,語氣也很冷靜,說:“我去那裏是有人給我這張紙條。”


    他把紙條遞過去,繼續道:“我以為是時周周約我,才過去的。但到了後見到的是她,她親口說隻有這樣才能把我約過去,所以寫的時周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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