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臨近, 為了方便蘇寶田和石靖讀書,兩人在蘇桐的安排下提前一個月搬到了蘇家在府新鋪子的後院裏暫住。


    這鋪子裏離青山書院很近,蘇桐計劃以後要做書生們的生意, 無論古代和現代, 輔導班和練習圖冊的生意做好了都是爆點。


    她想著在奉賢府城開一家兼賣輔導書和培訓班的鋪子。便提前讓柴旺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青山書院旁邊一處帶院子的鋪麵。


    這想法暫時在她的計劃下,還沒有成型,打算蘇寶田考過在付諸於行動。


    地理位置好,價格便高的嚇人,這處院子花費的銀子,足足讓蘇桐心疼了好幾天。


    柴寬將蘇寶田和石靖兩人的行李收拾妥當, 又按蘇桐的吩咐將附近住的人家都打聽了一遍。


    這條街離書院近,附近住的大多是趕考的學子。蘇寶田和石靖兩人雖然經常談論文章,但對主考官的信息知道的甚少。


    蘇桐讓兩人提前住過來,也存著讓他們和別的考生交流感情的想法, 了解一下主考官的愛好,喜歡什麽樣的文章,詞藻華麗的, 語句樸實的。是愛好八股文還是詞賦。文章寫的入了主考官的心思,便能榜上有名。


    府城的學子眾多,大家存著多交友多知道信息的想法。酒樓茶肆裏傳來的消息五花八門, 什麽樣的都有,有的還以訛傳訛,讓人分不清真假。


    蘇桐不懂科舉, 蘇寶田也沒有多少朋友, 石靖雖有三兩個好友,但他是貧家子弟,也沒有多少人脈關係。


    所以, 她打探來的消息都是市麵上買流傳出來的,經不起推敲。


    書肆裏有賣曆年府試考題的,蘇桐也不知道那個有沒有用,便一樣給蘇寶田買了一本。


    蘇寶田這次秋闈是以程寶田的名字報的,穆王斷了蘇家的案子,免了向南辰的官位。


    他既不願跟蘇家姓,也不願跟向南辰的姓,便用了程九娘的姓氏程。


    蘇老頭和蘇閆氏三十板子是錦衣衛親自動的手。人是裴川安排的,蘇桐隻聽說,三十板子沒打完,蘇老頭和蘇老太久一命嗚呼了。


    蘇寶山被罷了功名,抄沒家財,灰溜溜的在扶著他爹娘的靈柩回了至陽縣。


    蘇老頭和蘇老太的死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蘇寶田的心情。當蘇桐告訴她蘇家老兩口被打死的時候,他也隻是應了一聲,沒有說什麽。


    書肆的考題幾天更換一次,引得學子們爭相購買,薄薄的一本小冊子,也就二十多頁,被炒到了五兩銀子一本。


    雖然價格高的離譜,學子們還是爭前恐後的搶著買,萬一裏麵的試題押中了呢?不買豈不是虧了。


    蘇桐一連給蘇寶田買了十幾本,加起來花費了盡一百兩銀子。


    經過蘇桐多方打探,得知新上任的奉賢府知府姓林,進士出身,是翰林院的學士調任。


    苦讀了一個多月,到了府試這天,蘇桐早早起來,將做好的肉幹和肉餅煮好的雞蛋準備了兩份。一份給蘇寶田,一份給石靖,然後各自給兩人準備了換洗的衣物,及禦寒的薄棉衣。


    在蘇桐看來,石靖作為蘇弘文,蘇弘武的先生,又是蘇寶田的同窗兼好友。他自己孤身一人,自己為他準備衣物吃食天經地義。


    誰料想,當她將準備好的東西拿給石靖的時候。他竟然臉紅了,扭捏羞澀的衝著她一頓作揖。末了竟然對蘇桐說了一句:“小生定不負小姐相托之意。”


    蘇桐伸手便將東西拿了過了說:“石先生不要誤會,你是我爹好友兼同窗,又做了弘文,弘武兩人的先生,給先生做些吃食和衣物理所應當。若先生做他想,這吃食衣物我便收回來了。”


    一番話說的石靖俊臉通紅,尷尬不已,連連拱手致歉,奪過包袱,逃也似得跑走了。


    蘇桐瞧著他狼狽不堪的模樣,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淺笑。


    她本無意兒女私情,隻是出於好心,不料讓人這般誤會。看來以後她得改一改亂發善心的毛病。


    奉賢府轄區有四個縣,至陽縣,泗水縣,文安縣,隆中縣,其中三個大縣一個小縣。四縣加起來三百人應試,名額卻隻錄取五十人,淘汰率可是相當的高。


    蘇桐知道,考到最好,拚的是學子們的體力和耐力。


    蘇寶田是身子被程言中鞭策著鍛煉了三個月,中藥調理了兩個月,已經恢複的很好了,但要在府院裏待上三天兩夜還是讓人擔憂的。


    看著排在隊伍後麵的蘇寶田,她忍不住暗自歎了一口氣。她不知她這便宜爹的選擇到底對不對。科舉之路異常艱難,不但費銀錢還費時間。


    就算是考中了進士,朝中無人想幫,還不是一點一點的往上熬資曆,運氣好了能爬的官位高點,運氣不好,十幾年還是個芝麻綠豆小官的多的事。


    況且,官場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多的很,一不小心就被算計了,怎麽想怎麽不劃算。


    第93章 一心向錢看


    看著蘇寶田和石靖各自進了貢院, 蘇桐便讓柴寬趕著馬車先回了。她則和海華一起在街上閑逛。打算在尋摸個好的鋪麵。


    養的五百隻雞已經開始下蛋了,每天能收近三百個雞蛋,鴨蛋能收近一千個, 訂給酒樓一文錢一個太便宜了。


    蘇桐決定將雞蛋和鴨蛋加工起來, 做成變蛋和鹹蛋,再開一家專門賣鴨肉的鋪子配合著賣。


    這半年來家裏養的鴨子不知不覺增加近兩萬隻,村裏閑著的人都雇傭上了,還是不夠。在增加下去,就照顧不過來了,萬一發生了瘟病就得不償失了。


    鴨子越來越多, 訂貨就柴旺一個人跑,終究是太少了。蘇桐決定在府城開一家醬鴨烤鴨店,專門賣鴨子,什麽醬鴨, 烤鴨,鴨脖鴨翅鴨腳,在加上鹹鴨蛋和變蛋。每月怎麽也得有上幾百兩銀子的進項。


    除此之外, 她還讓柴旺和高檔些的酒樓飯館簽署了協議,專門加上一道涼拌變蛋的菜肴,目前來看, 行情非常好。


    變蛋的製作需要二十多天的時間,上個月特地製作了兩千個,已經賣出去一千五了。每個賣給酒樓二十文, 共計賣了三十兩銀子, 雖然不多,但要是長期下來,也是個不小的進項。


    變蛋的保質期很短, 隻有五個多月了,為此蘇桐還專門挖一個地窖,裏麵鋪上青磚,放上冰塊,儲存起來,沒批記好日期,存儲的時間不能超過四個月。


    以往在鬆江村的時候,因為有蘇老頭和蘇老太整天的盯著,她們家也沒有後台靠山,所以前怕狼後怕虎的不敢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今在南壩村,村民們都知道她們家有官府撐腰,有權有勢,誰也不敢得罪她們,就算蘇桐做的出格些,他們隻會認為是從書本上想出來吃食。而不敢去想什麽妖魔鬼怪之類的。


    再加上現在手裏有了本錢,蘇桐可是敞開了心做事了。興許是窮怕了,她心裏了想的都是銀子。


    有項目,有本錢,有人力,有田地宅院,發家致富,迫在眉睫。


    整整逛了一天,蘇桐終於相中了一家賣鹵肉麵的鋪子。位置也好,恰巧在府城的中心街麵上。人流如織,商販眾多,賣什麽的都有。


    店鋪的掌櫃是個四十多歲左右的漢子,正在跟人吵架,帶著圍裙,滿手的麵,一臉的怒容。而對方則是穿著綢緞的瘦削男子,帶著兩個下人,滿臉不屑地看著店鋪掌櫃。


    那掌櫃情緒激動是狠,揮舞著雙手,怒氣衝衝的將他們推出了店鋪。那穿著綢緞的胖男子則對著店鋪掌櫃罵罵咧咧了一陣,轉身離去了。


    蘇桐見那店鋪掌櫃滿臉愁容,便過去叫了一碗麵,借機和他聊了幾句,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來這麵館的掌櫃姓桑,這兩間鋪麵是家裏祖傳的,家裏有兩子一女。一年前那四季飯莊的李掌櫃看上了他家的鋪麵嫉妒眼饞他每日裏生意好。便暗地裏引誘他的大兒子學會了賭錢,等他兒子上癮了,便帶人慢慢的給他兒子下套。讓他兒子不但輸光了他多年的積蓄,還將祖傳的鋪子也輸掉了。


    桑老大氣怒之下差點病死,好不容易緩過來,打起精神重新將麵館開張,卻被這李掌櫃三番五次的鬧上門,攪弄的他生意也做不成。


    有心想將鋪子賣掉,但因為有綢緞鋪是掌櫃鬧騰,他這鋪子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


    桑老大的鹵肉麵館在這街上有十幾年了,憑著祖傳的手藝,店裏的生意一直很好。在奉賢府城算是很有名的了。暗地裏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這祖傳的手藝,想要將店鋪接盤。


    這些人就包括剛才被桑老大趕走的李掌櫃,隻不過這李掌櫃比旁人的心思歹毒,帶壞了他的兒子。若是旁人,桑老大也沒那麽氣惱,但這李掌櫃人品著實惡劣,耍弄心機的厲害。


    他起初接近桑老大先是與他閑談相交,騙得他的好感以後,便往他的湯鍋裏下藥。想讓桑老大的鋪子壞了名聲,自動將鋪子關門。被桑老大識破後,便另生一計,將他兒子引誘賭錢,暗地裏設計他輸了全部家財及鋪子。


    如今李掌櫃天天帶人上門來催賭債,說什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桑老大怒不可遏,天天與他吵鬧,耽誤的生意也沒法做。在這樣下去,哪裏還有客人來鋪子裏吃麵,沒了客人,他這鋪子關也得關,不關也得關。


    蘇桐安慰了他幾句,一時間也不好落井下石,說要買他鋪子的事情了。


    回到家裏,她仔細的盤算了一番,今日在桑老大鋪麵裏鬧騰是那個李掌櫃,尖嘴猴腮,山羊胡子,眼睛溜溜直轉,一看就是個奸猾的人。她總覺的臉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她記憶一向很好,那個李掌櫃肯定是她認識的人。


    第94章 冤家路窄(一)


    蘇桐的感覺沒有錯, 那個讓她覺的臉熟的李掌櫃她確實見過,那人不是別個,正是蘇寶山的老泰山至陽縣的李主薄。


    當年, 李主薄受了蘇老漢和蘇老太的蠱惑, 聽說蘇寶田暗地裏發了財,便動了歪心思。帶著至陽縣的縣令姚岐山和衙役們一起去了鬆江村的蘇家,他原是想著撈點銀子,沒想到撞到了石頭,牽扯上了穆王府的人。


    姚岐山怕得罪穆王,蘇寶山這邊又是他的上峰向南辰暗中囑托照顧的人, 他心裏雖有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隻是對李主薄不像以往那般賞識了。


    李主薄對於蘇寶山的身世早有懷疑,起初姚岐山接到向南辰的書信時, 還跟他商議了一番,鬆江村的一個窮書生,會和知府大人牽扯上關係。還為此專門給他修書一封, 說是家中舊仆之子,讓他暗地裏照料著,至於怎麽照料也沒明說, 這借口蹩腳的讓人起疑。


    姚岐山聽聞向南辰內宅夫人是文遠候的府的嫡女,便隱約猜測蘇寶山是向南辰的外室所生。知府大人的兒子,哪怕是個庶子, 身份也不一般, 既然囑托他暗中照料,那般好好的照料著吧!


    他區區一個七品縣令,也沒大的權勢, 也沒什麽政績,往後升遷還得靠著向南辰提拔,所以,接到向南辰的書信後,便將蘇寶山交給了李主薄暗中照料。


    蘇寶山文才一般,他便做主暗中讓他中了童生,府試那邊有向南辰做主,秀才的功名便不勞他費心思了。果不其然,蘇寶山中了童生後,盡管文才不出眾,還是中了秀才。


    這下姚岐山和李主薄更是斷定蘇寶山是向南辰的外室所生了,上峰這般看中,姚岐山更是對蘇寶山照顧有加,因著蘇寶山的關係,向南辰對他格外看重,兩人的上下級關係處的分外融洽。


    李主薄心思詭秘,早在看到向南辰的書信時,猜測到蘇寶山的身份,時間一長,他見蘇家的人言談舉止粗鄙的很,蘇老頭和蘇老頭兩個手裏捧著塊金疙瘩不知道怎麽用,便動心思琢磨上了。


    他有一獨女和蘇寶山年歲相當,便使了小計,讓兩人互生了情愫,順理成章的和蘇家接了親。起初他並不知道蘇寶山的身份是替代的,隻猜測到他是向南辰的私生子,有向南辰這個知府爹的暗中關照,蘇寶山的日子過得很是順風順水,田產宅院有了,功名有了,雖然他資質平庸,文章不出色,但在向南辰的照管下也是吃喝不愁。


    這樣順當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年,直到有一天,蘇老頭和蘇老太急慌慌的來找蘇寶山,暗中說什麽他那個瘸子大哥一家被知府大人接回府城了,他才知道,自己看中的這個嬌貴女婿並不是什麽知府大人的兒子,而是冒名頂替仆役之子,他大吃一驚。


    惡仆虐主,若是被告發,這還了得,況且那人的爹還是知府,這事情若是敗露了,他和蘇家人都得一同完蛋。他隻李氏一女,嫁蘇寶山十幾載,生了兩個嬌滴滴的女兒,想要抽身也不行了。


    李主薄到底是見多識廣,了解了事情了來龍去脈,便給蘇老頭和蘇老太出了主意,讓他們二人直接去府城找紀氏談判。他們主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蘇寶山冒名頂替的身份敗露了,誰都討不了好。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想的那樣,向老夫人妥協了,同意讓蘇寶山頂替蘇寶田的身份,讓人意外的是蘇家的那個大兒子一家突然之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李主薄和蘇老頭蘇老太差點急紅了眼,慶幸的是向知府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模樣。他到底是心裏不安,蘇家那個大兒子一家活著一天,就對他們一家照成極大的威脅。


    這次朝廷加恩科,李主薄便辭了至陽縣的主薄之職,舉家陪著蘇寶山一家來了府城,打算在此定居,遠離至陽縣。為防止意外,他哄著蘇寶山在向南辰麵前賣慘,讓向南辰拿出了不少了的私房錢給蘇家在府城置辦產業,鋪子田產的名字都掛在他的名下。這樣一來,就算是蘇寶山頂替的身份敗露了,他閨女至少不至於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李主薄擅長謀劃,事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但人算不如天算,他在府城置辦下來的酒樓、綢緞鋪子、米兩鋪子等沒有一家是賺錢的,就綢緞鋪子還好些,進出項勉強維持住生計。若不是向南辰暗地裏貼補,照著蘇寶山、李氏和蘇映月的花費,早就入不敷出了。


    老天總是開眼的,因果不虛,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他們的算計,就在他以為,蘇寶山會中舉做官,蘇映月會高嫁給錦衣衛的時候。


    那個被他當做寶貝疙瘩的外孫女蘇映月得罪了穆王,打砸了穆王的心愛之物,向老夫人勒令他們家裏賠付一萬兩的銀子。為了蘇映月,他將手頭上至陽縣的鋪子田產也都賣掉了,勉強湊夠八千兩銀子,拿給向南辰六千兩,死皮賴臉的哭窮的一番,才暗自昧下兩千兩來。


    沒想到,這邊剛拿了銀子,緊接著蘇寶山頂替的事情就敗露,穆王親自審問,向南辰被捋了官職,向老夫日被押送京城,蘇家老兩口直接被杖斃,蘇寶山被捋奪了功名,蘇映月也被責打了板子,下了牢獄。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李主薄一夜愁白了頭,涉及穆王,他求告無門,隻能暗自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蘇家的家財都掛在他的名下,雖然收成不好,沒有進項銀子,但鋪子租出去也能換錢。


    蘇映月被打了板子,下了牢獄,壞了名聲,李主薄拿銀子的打點了一下,沒讓她在牢裏待多長時間就被接回家去了。


    穆王和錦衣衛走後,蘇桐忙活著學醫和照料蘇寶田應試,再加上南壩村養殖的雞鴨走上了正軌,雜七雜八的瑣事讓她顧不得其他。隻知道蘇老頭和蘇老太死後,蘇寶山扶靈回至陽縣了,後麵蘇映月的事情,她也沒顧得上查問。她滿心思裏都是銀子的事情,天大地大銀子最大,況且,  她跟李主薄隻見過一麵,能隱約記起來個臉熟就不錯了。


    第95章 冤家路窄(二)


    李主薄名下的綢緞鋪子不賺錢, 向南辰被罷了官職後,他在府城又沒有了靠山,也不能回隻陽縣了, 隻陽縣的田產鋪子都變賣了, 回去後一家子的吃喝進項都成了問題。


    蘇映月經過此事,被壞了名聲,府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也不會聘她做大婦,眼看著她馬上十六了,婚事成了老大難。


    蘇寶山的次女蘇映雙十三了,幼女蘇映淼十二了, 往日裏因著向府的關係,府城裏也有幾家有接親的意向,但至從向府的事情敗露後,府城這邊走動的幾家婦人都不和蘇家往來了。


    為此, 李家的內宅婦人們整天以淚洗麵,讓李主薄好不心煩,好說歹說勸慰老妻和愛女, 一定會讓孫女蘇映月等三個外孫女嫁給好人家的,才止住了她們的哭聲。


    蘇寶山從至陽縣回來,也不管什麽守孝不守孝了, 整日裏龜縮在書房裏喝悶酒,對家裏的事情不聞不問。


    李主薄看在眼裏,怒在心裏, 怨懟這女婿就是提不起來, 但人是他當初選的,在惱怒也無可奈何。他年歲已大,眼看著都許多的事情力不從心了, 往後李氏還得靠著蘇寶山支撐門麵呢,所以,對著每日裏醉醺醺的蘇寶山也無可奈何。他所求也不多,隻希望蘇寶山能挺到蘇映月姐妹三人嫁了人家,能照料到李家便成。


    桑家的鋪子在綢緞鋪子的斜對麵,桑老大雖然性子憨直,但他家是祖傳的生意,好的不得了,也讓李主薄眼饞的不得了,便將心思打到了桑老大的鋪子上。


    李家在府城沒了靠山,行事多有不便,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做局,才讓桑家的兒子進了套子,贏了他五百多兩銀子,更讓他當眾畫押簽下字據,以此要挾桑老大賣鋪子。


    李主薄心計深沉,自從將桑老大兒子的欠銀子的字據拿到手以後,便三番兩次的帶人去逼桑老大,讓他拿鋪子抵他兒子欠下的賭債。一開始到是挺客氣,說除了他借據上欠的銀子之外,他願意再出一百兩銀子給桑老大,隻要他把鋪子讓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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