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沒有…”傅晨蕊試圖解釋。


    “沒有!老師的電話會打來?沒有!整個學校都在流傳各種版本關於你的故事!傅晨蕊,你真給我長臉!”說完又是一巴掌,用力過猛,傅晨蕊一個不穩坐在地上,頭發遮掩住臉頰,沒人看清傅晨蕊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表情。


    “哎呀,傅教授,別這樣,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育,和他們做做思想工作。我和您通電話隻是希望您能了解下情況。”傅晨蕊的班主任周老師也是想在傅正誠麵前邀功一把,顯示自己很盡責,自作聰明地打電話給傅正誠,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事情變得複雜了。


    當在場所有人見到傅正誠一刹那,都怔住了,再看見傅晨蕊喊傅正誠父親,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傅晨蕊竟是傅正誠的女兒!


    傅正誠,著名高校教授,專攻化學。長相年輕、清瘦,戴金框眼鏡,有濃重的學術氣息,性格孤僻怪異,很少人懂。曾發現了某種稀缺元素,之後被學者們證實,從此在學術界位高權重,無人不曉他的大名,為人低調,連家人都不予外界透露,甚少在有攝像機的地方露麵,最喜歡呆在研究室裏做實驗,唯獨一次是參加全省初中化學知識競賽,那次的實況轉播使得所有崇拜他的人都記住了這位優秀教授的長相。傅晨蕊從出生開始都不常見到這位忙碌的父親,小時候有去過實驗室裏看父親擺弄各種瓶瓶罐罐,發生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到過那裏。見到父親的機會也就少了,沒想到會在學校碰麵。


    傅晨蕊低頭輕聲問道:“父親,這是謠言,班主任,你可有證據舉例事實?”


    “呃…這個嘛。”班主任隻是聽說了這件事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打電話,並無任何證據。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會有謠言?我是讓你來讀書,不是來交朋友的!”傅正誠嚴厲地盯住永遠低著頭的女兒:“我希望不要再為這種事情來學校,明白嗎?”


    “嗯,明白。”傅晨蕊低聲應答。


    聽完傅晨蕊的保證,傅正誠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等一下。”傅晨蕊的班主任磕磕巴巴地喊著,好不容易喊來了傅正誠,怎麽可能輕易放他走,“那個,您既然來了,要不要順便來看一下傅晨蕊的成績?”


    傅晨蕊低頭輕輕地說:“老師,我進教室了。”彎了個腰,頭也不回地走進教室。


    “不用了,我沒時間。對了,周老師以後有事不要打我電話,我太太應該在家裏。”傅正誠皺眉看著傅晨蕊的動作,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語,也轉身離去。


    周老師像被噎到似的,嘴巴一張一合,最後什麽話也沒說出口。感受到四周學生們投來的炙熱目光,頓時異樣感倍增。“去去去,都回到教室準備上課去。”說完快速步至正在翻書的傅晨蕊麵前。


    “傅晨蕊,我希望你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


    “老師,您是想討好我父親?不查清楚事情的真實,就匆匆地去打電話嗎?”傅晨蕊淡淡地說:“還有,我的母親的電話您也不必打,她很忙碌。還有,她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她的女兒。”


    “傅晨蕊,你…”周老師被道出心事惱羞成怒。


    “老師,如果還有下次這樣的事,我會考慮去上報學校投訴。還有我不想解釋關於我和誰的緋聞,隻是希望在座的每一位,能拿出證據再說話,不然在座的各位很可能將來都是凶手,你們說呢?”傅晨蕊將臉抬起,吸氣聲一片,有人還發出了“呀”的詫異聲。傅晨蕊清秀的臉龐,此時已臉頰兩邊略微的腫起,嘴角一絲幹涸的血漬,眼神依然清澈透明,無形的威嚴發散著,鎮住每一個人。


    程昱率先反應過來,說:“傅晨蕊,你應該先去醫務室。”


    顧瑾瑜、徐子鑫,柳妍琦正努力消化他們所看到的一切。聽到程昱的聲音,顧瑾瑜立即站起身,抓住傅晨蕊的右手臂,徐子鑫反應迅速,衝過去拉住傅晨蕊的左手臂,柳妍琦反應有些慢,卻也動作慌亂地推傅晨蕊後背走出教室。


    程昱驚訝三人迅速的消失,對嚇呆的班主任說:“老師,我想身為班長,我有責任在同學出事的時候予以陪伴。我們幾個人需要請假,還望老師批準。”


    “嗯,好。”班主任還在傅晨蕊的血漬中久久不能回神。


    聽到班主任批準,程昱也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路上一度沉默,幾個人都在思索各自的問題。


    “晨蕊,你父親是傅正誠?這麽凶對你,他是你親生父親嗎?打成這樣可以說是家暴嗎?能不能告倒他?”終於消化完一切信息的柳妍琦,怒火高漲,一副管你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打不誤的表情。


    “妍琦,父親很疼我,隻是觀念讓他認為讀書是一件很神聖的事,不應該被其他事物打擾。所以聽到這個消息才會這麽憤怒,大概…他是希望我能更好,更優秀…否則也不會這麽忙碌還抽空來學校,而且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他。”傅晨蕊嗓音帶些許疲憊。


    顧瑾瑜想著昨晚看到的場景,直覺告訴他昨晚的事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和徐子鑫昨晚去圖書館旁的小花圃做什麽?”


    徐子鑫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顧瑾瑜,傅晨蕊則是意外,緋聞傳的竟然是自己和徐子鑫的,哭笑不得地摸摸臉頰,自嘲:“竟然是因為這個,被挨了打。”


    “晨蕊,你不要這麽綿羊,所有人都欺負你,不怕!我幫你欺負他們!”柳妍琦看傅晨蕊挨了打也不溫不火,一股怒氣直衝頭頂。“這群作死的孩子,看我不拍死他們!敢欺負我家蕊蕊,造謠也要挑個好點的人啊,竟然挑討厭鬼,沒眼光!”越說越離題,越說越走調的柳家妹子讓傅晨蕊走出陰霾。


    一旁的徐子鑫歪嘴無奈,“我也不至於這麽差吧~昨晚我們去圖書館旁邊的小花圃,傅晨蕊來找我談話,擔心某個傻瓜因為氣話受傷,來教育我這個壞蛋呢~!”徐子鑫忽視傅晨蕊緊拽幾下他衣袖的小動作,解釋道。“抱歉,小家夥,昨天我有些口不擇言。”


    “切,我才不會和你這個討厭鬼計較呢~”柳妍琦故作大度地擺擺手,心裏狂喜。傅晨蕊、顧瑾瑜、徐子鑫都啞然失笑,柳家妹子果然單純,臉上的表情掩藏不住內心的喜悅。


    “你明明看上去很高興嘛~”後來追上的程昱不明所以地說出柳家妹子的心聲。另外三人大笑出聲,程昱真是直率的可愛。


    “程昱,你欠揍啊…有本事你別跑!站住!魂淡!”被道破心事惱羞成怒的柳妍琦邊追打逃竄的程昱邊喊。


    顧瑾瑜看向身旁的傅晨蕊,眼神柔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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