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藝術的人,直接送錢,人家不會收不說,說不定還要鄙視她滿身銅臭味。


    她想來想去,也就是送藝術品了。可是名家字畫,那價錢老貴了,而且會不會是假貨也說不清楚。倒是瞧見這群小姑娘創作的蝶翅畫,她就眼前一亮,夠有巧思。


    曹臘梅笑嘻嘻的,還朝陳鳳霞眨眼睛:“你等著吧,到時候她們的蝶翅畫,怕是要來不及做了。導演老師特別喜歡,已經決定將這幅畫作為背景,掛在電視劇的牆上。到時候吸一播,你就看吧,保準電話都要被打得起霧了。”


    陳鳳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嘿,這算不算是植入廣告啊,還是免費的那種。


    當真是平白占了個大便宜。


    第397章 要不要再投資


    既然連蝴蝶畫的銷路都有希望,那陳老板更加沒理由不好好發展蝴蝶養殖事業。


    她一個既有婚拍基地又開婚紗影樓,已經初步完成了婚慶禮儀一條龍服務的人,占著如此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要是不在這方麵深度挖掘,好好掙錢,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陳鳳霞琢磨著先在浪漫圓緣的花棚裏麵養,也種上群千日菊。


    別小看這花,好活,花期又長,花朵碩大,花枝挺拔,花色豔麗,紅白黃橙紫,拍照的效果相當不錯。置身其間,就有一種姹紫嫣紅春開遍,行走在春天裏的感覺。再加上蝴蝶翩翩起舞,嘿,簡直著了,效果絕對沒話說。


    結果她剛興興頭頭地開始做,鄭國強同誌回單位上了兩天班,晚上到家就笑眯眯地問她:“陳老板,有沒有興趣再投資一個婚拍基地呀?”


    陳鳳霞驚訝:“你還想把學校變成婚拍基地呀?你不是說學校不對外開放的嗎?”


    她到現在看著那所小學的遊泳館,都心癢癢。多好的地方啊,周末周日怎麽就不能對外開放?就是收錢也行啊。


    對,在教育方麵談錢事件,很不雅致的事情,滿身銅鏽味。但就事論事,江海市原本並沒有專項資金來解決外來民工子弟的入學問題。這放在全國估計都很可能是個普遍現象。


    民工的孩子上學要如何解決?一直就是一個忌諱莫深甚至處於灰色地帶的話題。


    沒錢是辦不了事的,一文錢難死英雄好漢。在這個全民重商的時代,其實有計劃的開放學校利用學校現有的資源,並非一件不可行的事。況且,你盈利了,設備的維護就有保證。否則買車容易養車難,源源不斷投入進去的管理資金也是個大問題。


    鄭國強直接揮手,告訴妻子不要想了。


    這件事,他給上麵打過申請,考慮的問題也和他老婆差不多。


    他還擔心一件事,眼下風口浪尖,所以有關部門才不得不被迫讓步,暫且想辦法來解決民工子弟入學的問題。但大眾的關注點總是在不停的變化,無論當初是怎樣的熱點,怎樣的全民目光都盯著,等過上幾個月,大家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如果到了那時,政府沒錢再投入到這方麵,又來一個賣地給開發商,學生分流轉移,那新學校不就成了另外一座藍天小學嗎?


    同樣的命運還會再上演,隻是推遲了一點時間而已。


    但他的報告被打回頭了。


    領導隻一句話,出了事,誰擔得起責任?


    沒錯啊,做事就是這麽難。利用學校,這是國家的資產去盈利,本身就容易說不清,道不明。


    陳鳳霞無話可說,教育局顧慮的問題不是無病呻吟,而是切實存在的隱患,並且這種事到以後也是會被唾棄的。


    用學校掙錢,缺了大德。


    可眼下,經濟發展水平又決定了想要完全依靠政府解決這個難題,千難萬難。


    這大概就是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與相對落後的生產力之間的矛盾吧。社會發展進城中的主要矛盾,又豈是升鬥小民有能力解決的。


    陳鳳霞歎了口氣,不再想這種讓人糟心的事。她隻抬頭看丈夫:“那你說的婚拍基地在哪兒啊?”


    鄭國強笑了:“齊河縣古峰鎮。”


    齊河縣也是江海的地盤,就跟上元縣相鄰,不過經濟發展水平要遜色於工商業發達的鄰居。


    陳鳳霞挑挑眉毛,有些疑惑:“你怎麽想到那裏了?你去過,?”


    鄭國強點頭,痛快地承認:“是啊。”


    市政府搞一對一幫扶工程,將全市經濟發展水平落後地區的村莊劃歸出來,每一位市政府機關科級以上的領導都要確定自己的幫扶對象,有點類似於以前的駐村幹部的意思。


    陳鳳霞聽了丈夫說的情況挺驚訝的:“還有這種事啊?”


    鄭國強點頭:“有,一直都有。”


    陳老板不敢相信:“那我以前怎麽沒瞧見過?”


    鄭國強哈哈笑,調侃了一句:“忙唄。”


    這個製度設置其實不太合理,有點流於形式的意思。因為幫扶幹部還在本單位上班。


    科級以上的領導,肯做實事的,基本上都忙得腳不沾地,加班是常態。


    那不願意幹事,就想混日子的,應付工作都嫌煩,你還讓人利用工作以外的時間去下鄉,去幫扶助貧困戶,現實嗎?


    常言道公務員就是兩個人忙成狗,三個人閑成豬。


    一個無力,一個無心,自然就是紙上落實工作了。


    是以陳老板從來不知道這種事,也不稀奇。


    但世界上總有些傻子呀。


    就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我們自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幹的人,有拚命硬幹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於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她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


    鄭國強不敢自稱什麽脊梁,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幹部。他隻想對得起自己每個月拿到手的工資,對得住下放到他手上的權力。


    盡管工資微薄,跟腰纏萬貫的陳老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即便權力隻有芝麻綠豆大,拿出去都讓人想笑。可總比那些生活困頓的貧困戶要強吧。他也想盡一份力。


    所以在確定了自己的幫扶對象之後,鄭國強就自己抽空去了人家裏,然後在村子走來走去,試著去尋找能夠幫助貧困戶快速脫貧的門路。


    古峰鎮是山區或者更確切點兒講,屬於丘陵地帶。


    江海地區經濟條件不發達的農村,基本上都是山地。平原地帶,交通便利,農民出去打工也方便,甚至連消息都更靈通,所以總有門路能把小日子過起來。


    山區就慘了,種的是花生玉米山芋這些農作物,本身就屬於粗糧,一直價錢賤。加上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是常態,自然就越來越差。


    鄭國強興致勃勃,認真地跟妻子強調:“但是,我發現了他們的優勢,一個是距離高速公路並不遠。跟老毛他們那邊一樣,沿著省道。另一個就是風景真的好,我在那裏發現了個小山穀,遍地開的野花,真漂亮。我跟你說,我都覺得打造出來的什麽旅遊景點完全比不上那裏的天然美感。落英繽紛,花草鮮美,而且蝴蝶還不少。我就在山穀裏來回走了一趟,就看到不下於四五十隻的蝴蝶。我估摸著呀,那裏的環境應該是以蝴蝶生長。所以,她們才願意停在那。”


    “怎麽樣?”鄭國強眼睛發亮,“要不要把那塊荒地拿下來,打造出蝴蝶穀,專門做婚拍基地,專門養殖蝴蝶。我跟你講,我幫扶的那戶人家,不是懶漢,就是因病致貧的。


    這兩口子沒有小孩,那個丈夫呢,年輕的時候開山采石傷到了腰,幹不了重體力勞動,所以家裏的經濟就不行。但是一些基本的活,他還是做的,而且做的不錯,我想到時候,就讓他們打理基地,負責看管,你看可不可行。”


    在商言商,雖然鄭國強同誌說的千般好,但是陳鳳霞可不敢輕易就答應。


    畢竟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再說夢巴黎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業,胡月仙還在裏麵摻了股呢。她一個人做不了主。


    得去現場看了,摸清楚情況,才能做決定。


    首先一點就是,交通還算便利,到底是個什麽程度的便利?村民走上一個小時的山路,估計覺得還好,但是你讓新娘子在山路上奔波60分鍾,你不是開玩笑嗎?


    再說另一樁,光隻有蝴蝶穀,不夠啊。得有更多的地方可以拍攝。否則花了這麽多汽油費,付出了這麽多人力物力,你過去隻能哢嚓一個係列的照片,那也太勞民傷財了,人家客人都不願意。


    “我得跟月仙他們去踩點,看清楚了才能上會討論。”


    鄭國強自認為他相中的蝴蝶穀不是醜媳婦,也就不怕見公婆,便痛快地應承:“行,我安排一下,到時候你見了保準滿意。”


    陳老板也幹脆,當即點頭:“好,要是條件合適,我保準租下。”


    這夫妻兩個,雖然平常一人急性子一人慢悠悠,但真碰上工作上的事情的時候,都有點雷厲風行的意思。


    隔了沒兩天,鄭國強便抽出空,招呼陳老板和胡老板一塊兒去看他選中的蝴蝶穀。


    鄭明明他們也想去啊,趁著暑假的尾巴好好再瘋狂一把。


    然而,作為言而有信的初中生,她還是控製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腳。


    既然是她提議讓王月榮同學趁著現在有空,趕緊補習初一的內容,好為初二打下基礎,那她就不能隨隨便便放棄。


    於是在三小隻同學興奮地上蹦下跳,歡呼終於可以出去玩了的時候,她竟扛住了,毅然決然地低下頭,繼續給王月榮同學講證明題。


    可憐的小王同學滿臉悲傷,不至於的,真的,要勞逸結合她不忍心占用鄭明明這麽寶貴的時間啊,明明可以出去玩的。


    鄭明明直接打消了她的癡心妄想:“沒事,我不出去,我就在這兒陪你一塊兒學。還想不想直升高中部?想的話,就從現在頭懸梁錐刺股。”


    陳敏佳其實並不用參加補習,隻是表妹的這一句直升出高中部,讓她猛然醒覺。


    她不過是個借讀生,連直升的資格都沒有。她還得參加中考,跟整個江海市的初中生競爭。


    人家正式在籍的學生都如此拚了,她還有什麽資格放鬆?於是她也決定留下陳誌強倒是很想出去逛逛。暑假不就是放鬆的時刻嗎?但5五人組有三個都留在家裏學習,像他這樣成績吊車尾的,哪裏還有臉伸出蠢蠢欲動的腳啊。


    所以他隻能悲憤地做出鬥誌昂然的模樣,言不由衷:“沒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學習!”


    吳若蘭對於出門一直處於一種可有可無的狀態,玩遍全球的人不缺這些,隻要跟朋友們在一起就好。既然小夥伴們都不走了,那算了吧,她也在家就是。


    哥哥姐姐們如此鄭重其事,搞得鄭驍都心虛不已,明年他就是上小學的小朋友喲,他是不是也應該學習啊。


    “還是算了吧,就讓我好好度過這最後的暑假吧。”小朋友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我需要不是白紙黑字的童年,我要的是色彩斑斕的美好回憶。”


    蔚蔚還唱了起來:“童年啊童年,多少向往,小鳥小鳥帶我去飛翔。”


    小三兒不會唱,卻完全不妨礙他扯著嗓子喊:“飛翔。”


    姐姐們異口同聲:“出去!吵死了!”


    三小隻立刻“呲溜”溜之大吉。


    陳鳳霞差點沒笑瘋過去。真是戲精,一群活寶!


    行啦,全都拎上,出去玩吧。


    汽車出了市區上省道,然後一路往前開。


    不得不說,夏天果然是美好的季節,光看外麵蔥鬱的草木在陽光下舒展身體,自由自在地享受藍天白雲,就叫人心情愉悅。


    更有意思的是,等到車子途中加油的時候,她們居然還聞到了加油站旁邊林蔭道上桂花散發的香氣,剛好對上前麵一片湖泊裏頭嬌豔綻放的荷花。嘿,真是兩個季節的東西串一塊了。這大概是夏末秋初才特有的景象吧。


    車上的小朋友們激動得不行,趴在窗戶邊上一直嗷嗷地叫。


    得虧這是私人車,要是換成在公交車上,肯定得讓乘客們紛紛側目,誰家的小孩這麽不像話。


    三隻小臭屁還比賽背起了詩。


    一個一本正經地說什麽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同學,那幾個字你認識嗎?知道是啥意思嗎?人家荷花開的正好呢,哪裏枯盡了。


    另一個就奶聲奶氣,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哎喲,蜻蜓呢?找出一隻給老阿姨瞧瞧啊。


    鄭驍都要被媽媽氣死了,媽媽就是在抬杠。看看,媽媽笑得多開心。還有臭爸爸!


    小家夥委屈極了:“爸爸,媽媽欺負我,你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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