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聽三個女孩惋惜沒有拎石河子的胡蘿卜汁回來,不然可以讓他嚐嚐,絕對能夠刷新他對胡蘿卜的認知。他笑著點頭問克斯縣的網店有沒有的賣?要是有的話他就下單買了喝。


    然後小姑娘們嘰嘰喳喳討論起為什麽那邊的胡蘿卜汁好喝,還是因為太陽好。不過風沙好大,他們種莊稼之前甚至得先種樹,不然苗兒出來了,一場風沙就直接淹沒了。所以連向日葵花田周圍都得圈著胡楊林。


    不過在當地種樹超級難。像江海這樣的地方,有的江灘根本就沒人種樹。不知道什麽時候一棵柳樹生根發芽了,幾年的功夫,江灘上就是連片的柳樹。誰都說不清楚那些多出來的楊柳到底是怎麽樣生長。


    那裏不一樣,沙地種樹比養活養好一個孩子還難。不僅要去很遠的地方背水過來,而且水澆下去以後也很快就蒸發了。


    一直在旁邊傾聽女孩們說話的黃宵宇笑著謝過陳高氏端給他們的自製酸奶,雖然是江海本地產的奶,但裏麵的葡萄幹、核桃碎還有無花果幹卻是他們千裏迢迢拖回來的,那大概意思也就到位了啊。


    他舀了一口送進嘴裏,誇獎無花果幹的確甜,然後才開口說女孩們剛才討論的話題:“關於如何減少沙地澆水水分迅速消失的問題,你們剛才討論的都是如何減少水分揮發,但還有一點就是。”


    他轉過頭,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了個沙漏,然後擰開來,取出細沙示範給初中生們:“我現在倒水上去,你們看,水是怎麽消失的。”


    大家瞧著杯中水通過沙子,然後漏下去。這些沙子就好像過濾器一樣。


    “我記得以前上自然課時,老師曾經提過自來水廠用河沙作為濾器。新疆沙地的沙子應該也起了個過濾器的作用。即便在上麵鋪了稻草和草皮減緩水分的揮發,但沙地還是存不住水。”


    陳敏佳歎氣:“難怪說比養好一個娃難多了。”


    這養活孩子容易,養好了可不簡單。現在的娃啊,熊娃一堆。


    鄭明明抬頭看黃宵宇:“那怎麽辦?”


    小宇哥哥卻拒絕為小妹妹提供答案,反而相當冷酷無情:“自己想。”


    吳若蘭冥思苦想一番,試探著問:“用泥土替代沙子?”


    雖然這事聽上去很不靠譜,但實際上真有類似的情況已經應用過了。當初烏魯木齊在雅瑪裏克山上種樹,就是將石頭敲出來,把土墊進去,一點一點地種樹。反正等到他們過去看的時候,石頭山上已經能夠看到成片的綠色了。


    如果將沙子淘換出來,那樹就能在沙漠裏土坑裏生存了。


    鄭明明搖頭:“石頭不會動,沙子是會移動的。”


    到時候土坑會被沙子直接埋掉吧。


    黃宵宇看她苦思冥想的模樣,笑著提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篇博文:“那位博主說他七十年代時曾經在寧夏的一家造紙廠工作。造紙廠會產生大量的汙泥汙水。其中汙泥黑臭,很讓人頭痛。寧夏沙漠多,沙漠裏沒人居住,他們就將汙水汙泥都排放到了沙漠裏。結果後來他們發現排放汙泥的地方居然長出了沙柳。”


    鄭明明恍然大悟:“因為汙泥的粘性大,沙子的粘性小,二者中和了,然後汙泥廢水裏麵其實還含有不少植物生長所需要的的肥料。就好像漚肥一樣。”


    陳敏佳跟吳若蘭也反應過來,是啊,造紙用的材料不就是植物嚒,有草有樹,總之,無論哪種,最後產生的汙泥裏主要成分就是這些。農業雜誌上還登了文章說有地方用造紙廠的汙泥養蚯蚓來著。


    嘿,這招可以有。


    那是不是直接在沙漠裏開家造紙廠,然後就完美地廢物利用呢?


    可問題又來了,造紙需要好多水,沙漠正是因為缺水才變成沙漠的啊。這個問題又該怎麽解決?


    黃宵宇這回可沒給提示了,他隻是笑:“假如很容易解決的話,沙漠變成綠洲就不是奇跡了。”


    鄭明明雙手托著下巴想了一回,認真道:“那就在沙漠的邊緣地帶建廠,然後用車子將汙泥運到沙漠裏,用管道將廢水送到沙漠中。大家在沙漠裏種樹也是逐步推進的,從幾裏到幾十裏遠的地方運水過來。更遠的,樹種下去也沒意義,無法獲得水源澆灌,肯定是個死字。汙泥不能直接倒在沙漠裏不管,不然這麽一大坨最後肯定還得板結成一塊,得和廢水再混合沙子按照一定的比例形成新的結構,適合植物生長的那種才行。廢水也得處理過,不然那裏麵含有的重金屬會汙染沙漠的地下水的,搞不好也會讓人和牲畜得痛痛病。”


    陳敏佳突然間冒出一句:“幹脆讓蚯蚓也吃掉一部分汙泥,這樣蚯蚓糞還可以當有機肥呢,到時候樹不是長得更好了嗎?”


    吳若蘭微微皺眉:“沙漠那邊的環境適合養蚯蚓嗎?”


    鄭明明遲疑:“應該可以吧,蚯蚓怕曬,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造紙廠的汙泥剛好滿足這樣的需要啊。”


    不過這活大家還真沒幹過,在江海上學的他們隻養過蠶。


    黃宵宇也不敢肯定,畢竟他對新疆的了解還比不上屋裏這三位初中生。但他答應幫她們打聽試試看,他感覺理論角度可行。況且既然說那邊有不少水果蔬菜因為來不及處理而爛掉了。用這些加進去養蚯蚓的話,蚯蚓應該能生活的更好。


    大小孩們聊天時,陳鳳霞就遠遠的一直聽著。越是聽到後麵,她就越惆悵,哎,小宇這孩子就是搞科研的料啊。她把人引到做生意這條路上真不知道是不是在造孽。


    那頭黃宵宇還在笑:“要是研究出提高沙漠種樹存活率的方法,吃什麽就可以啟動線上種樹計劃了。現在國家不是在推進西部開發嚒,種樹改善生存環境是很重要的一步。”


    他沒告訴小妹妹的是,“吃什麽”的競爭對手不少,即使經過了2000年網絡企業倒閉年,依然有頑強的新人加入進來。黃宵宇一直在思考加強客戶粘著性的方法。像去沙漠種樹,就是種不錯的方式。


    因為除了企業的團餐年會外,習慣於在網上下單叫外賣的人經濟條件都還可以。而人在完成了生存需求之外,對生活有追求的可能性就更大。在沙漠種樹,就是一件相當具有理想意義層麵的事。


    三個姑娘都驚訝:“線上種樹?”


    黃宵宇點頭:“是啊,其實現在全國大部分地方綠化都挺不錯的,城市建設也注重綠化。三月份植樹節的時候,好多人都找不到種樹的地方。大家想要栽樹的願望都難以得到滿足。”


    鄭明明立刻反應過來,接話道:“所以要給大家尋找可以種樹,種下樹又能獲得強烈滿足感的地方。種樹要比在妙妙農場認領農田更加簡單,不是果樹的話,平常隻要保證不□□死,基本上不用多小心地維護,一片樹林隻需要一兩位護林員就行。而認領下自己的樹,就好像集體婚禮上新婚夫妻合種愛情樹一樣,意義非凡。”


    黃宵宇笑著點頭肯定:“沒錯,這不用客戶額外花錢,由網站從利潤裏拿。客戶消費達到一定的點數,就可以認領自己的樹。”


    陳鳳霞決定收回自覺罪孽深重的話,瞅瞅人家這娃。她發誓,她非常肯定自己沒跟任何人提過線上森林的事,那在她看來起碼得到手機上網成為主流的時代才開始出現的。現在,她壓根就沒想過這茬。


    嘿,人家小孩就能想到。可見,他的經商頭腦應該不比做科研差。


    鄭明明可不知道她媽心中已經翻滾兩回,她又在旁邊給黃宵宇出主意:“要有獎勵。現在不是鼓勵減少使用一次性筷子嚒,選擇自備餐具的客戶可以獲得額外的積分點,加快達成種樹心願的速度。”


    陳敏佳和吳若蘭也點頭附和:“沒錯,砍的樹少了,沙漠的麵積也會減少。”


    今年新疆還發生了重大盜伐天然林的案子,5000多立方米的雪嶺雲杉被林場場長副場長砍得一幹二淨,最後處理了一百多號人。吼,真是活該。


    既然已經初步有了構思,那黃宵宇就起身告辭了。


    這事聽著讓人心神搖曳,但真正施行起來,其實麻煩可不少,首先,誰去種樹?其次,誰來保證樹能存活?真的要來個造紙廠嗎?哈,如果用城市生活垃圾和牛羊糞便來養蚯蚓可行否?用生活汙水來種樹能不能種活?


    這些問題得不到解決的話,聽著再美妙的構想也隻能是構想。


    黃宵宇和屋裏的大人道別,陳鳳霞眼睛一瞅窗外,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哎喲,天都黑咯,趕緊回去睡覺吧。哎哎哎,你們趕緊洗澡睡覺去,明天都去學校報名啊。蘇萊曼,阿依古麗,走走走,我送你們去宿舍睡覺。”


    她話音落下,發現鄭國強看她的目光有點兒奇怪。


    陳老板下意識地又強調了句:“你還不洗澡睡覺?你明天不去上元?”


    鄭國強默默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伸手指著牆上的鍾示意她看。


    這雖然說應該早睡早起,但是2001年的夏天,晚上七點鍾就睡覺,似乎有點兒不太合適吧。


    陳鳳霞猛地拍腦殼,哎喲,她真忘了,她還以為自己現在還在新疆,要到快十一點鍾才天黑呢。


    第467章 分包鹽堿地


    不過雖然還沒到睡覺的點,客人們也要告辭了。


    陳鳳霞和丈夫把人送出門,又將蘇萊曼和阿依古麗兄妹倆送去宿舍。等他們回家時,陳鳳霞驚訝地發現大女兒居然沒上樓,而是坐在茶幾前翻書。


    連三小隻同學都去洗澡回房睡覺了啊,誰讓大家的生物鍾是跟著太陽走的。現在他們看到外麵黑黢黢一片,也條件反射地犯起困來。


    陳老板主動詢問女兒:“明明,你還不上樓?”


    鄭明明趕緊放下黃宵宇幫她淘來的書,眼睛亮晶晶地看媽媽:“媽媽,我有個想法,可以讓妙妙的網友在線上認領土地真正決定種什麽蔬菜。”


    陳鳳霞啞然失笑,姑娘,你怎麽比張副縣長還像克斯縣的幹部啊。她隨口回道:“你說那幾千畝沒人認領的棉花地是吧?不用管,已經有人種了。”


    誰種的?甭說鄭明明猜不到,陳鳳霞也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兩地下崗工人的大融合。


    不知道是東北人做事天生大開大合,還是下崗工人在老家的確走投無路了,最早過來的工人意外發現自己可以入職電視機廠後,他們又一個電話喊來了更多的工友。


    一個小小的電視機廠當然容不下這麽多人,就算又火線上馬了家鞋廠也不行啊。況且他們當中還有人是拖家帶口過來的。這麽多人要怎麽辦?不管了,先投入到農業生產勞動中去掙錢再說。摘西紅柿切西紅柿幫忙曬西紅柿還有去地裏摘辣椒後麵再撿棉花的,那是一個都不能少。


    就有人尋思著既然這邊土地便宜,種棉花還有公司提供棉花種,完了還包購,那還糾結啥啊。沒什麽錢,先承包個幾十畝地再說唄。


    後麵要是還有新工廠開工怎麽辦?真當農民種地,一輩子不做回工人了?


    嗐,有什麽了不起,現在工人可不是當年的老大哥咯。再說就算後麵真有機會進了廠,到時候種棉花的是靠播種機,不費什麽時間。給棉花打頂以及采棉花時大家都一樣得請人幫忙,其實隻要你掏錢就行。


    他們倒是不擔心到了那會兒自己沒能成功進廠找到工作,0收入就口袋空空,掏不出請工人的鈔票該如何是好。因為他們承包的田畝少啊,不過幾十畝地而已。實在不行,就一家老小齊上陣,累歸累,能掙錢就行。再說真到明年九月份棉花豐收的季節,他們給人摘菜結束,不也能掙到些錢了嚒。


    這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叫陳鳳霞挺感動的。


    當然,她更加懷疑他們是想留下來聽消息,看能不能找到工廠入職。隻是人都留下了,總不能幹等,還得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勞動人民不分工農兵,都不是追求吃幹飯的人。


    如此一來,東北的下崗工人就你幾十畝我幾十畝積少成多,分掉了足足一千畝地。剩下的大頭則是當初和陳鳳霞一道去新疆的客輪公司的下崗職工。他們終於明確了自己的下崗工人身份,拿到了公司買斷工齡的補助款,也知道入職那個養老公寓跟自己沒關係了。


    能進航運係統養老公寓上班的,基本上都是家裏有關係的人。


    這很正常,既得利益者永遠會積極維護自己的利益,又有誰能免俗。


    主動報名到新疆幹農活的客輪服務員們背著人哭過,也一起憤怒地咒罵過。有人吵著要回去找公司要個說法,也有人心灰意冷。


    當初那個來農場幹農活是集團對大家的考驗,好挑選人進養老公寓上班的事情,本來就沒任何領導說過。誰曉得到底是什麽地方傳來的小道消息,也許就是他們自己哄自己罷了。


    就在大家亂糟糟的時候,給地裏撒完苜蓿種子,看著芽冒出尖尖就放心大膽回農場繼續摘辣椒的布哈給他們帶來了克斯縣的新動態。


    有工廠招人呢,已經有電視機廠和鞋廠的人上工,聽說後麵還有新工廠陸續起來,生產的東西都是要賣到外國去的。從東北過來的老工人都等著廠裏開工,先租地種田哩,一邊種一邊聽消息唄。


    感覺自己上當受騙被坑慘了的前任輪船服務員們又感覺麵前好像出現了條新思路。對啊,要是在武漢安排不了工作,那在新疆也勉強湊合啊。聽說這裏麵還有香港人辦的廠,給世界大品牌供貨的那種呢。


    就在大家意動的時候,航運集團又傳了消息過去。集團鼓勵下崗職工自主創業和再就業,凡事自己重新就業成功,另外還有筆就業安置費發放。在新疆租地種棉花算不算?算,當然算。都是工作。拿簽好的合同跟人家收到租金的收據過來,集團就發安置費。


    有領導私底下透了風聲,政策都是一年年變的。現在集團還有點兒老底子可以拿出錢來。等再過幾個月開過年,什麽就業安置費估計都懸了。


    於是在內外因的雙重作用下,這些原本隻是打算到新疆打短工過渡下好謀求集團新崗位的下崗工人就三下五除二瓜分了剩下的幾千畝地。


    倒不是克斯縣的風水尤其好,新疆其他地方沒有地可以承包,他們非要紮堆過去。而是人在異鄉,本能就是尋找熟悉的對象。他們誰都不認識,也就是跟克斯縣的張副縣長見過幾麵,知道他是跟他們一道來新疆的陳老板的朋友;加上布哈算他們在農場的工友,人家也是在克斯縣包的地;再說那個香港女老板不正在克斯縣選址蓋紡織廠服裝廠嚒。


    反正就在種種因素的作用下。當初張副縣長吹下海口的兩萬畝棉田就這樣湊了出來。


    所以,鄭明明同學,你甭擔心這問題了。


    對,很驚訝吧?你媽我也感覺好震驚。


    這事還是咱們離開新疆,在回江海的路上時發生的。


    嗬,聽說那幾天熱鬧得很。你也甭擔心到時候大家會撂挑子了。工人階級很能吃苦的,有同誌摘了這麽些天的西紅柿和辣椒以後感覺在新疆的地裏隻要肯吃苦,總能賺到錢。這種投入能夠立刻看到回報的狀態是勞動人民最歡迎的。現在大家對土地的感情都深了好多。種地總比跟隻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強的多吧。


    再說克斯縣那邊也不是完全沒表示。他們的肥皂廠也開始招工人做哈薩克人的民族土肥皂好出口到哈薩克斯坦等地去。客輪公司的下崗工人可以報名參加考核的。年紀越大被錄取的概率越高,因為按照當地的傳統,土肥皂喀拉撒本最好由老年人製作。這樣製作出來的肥皂才能更耐用用的更久。


    看,雖然沒幾個崗位,但終歸是叫人看到了希望不是。


    鄭明明一點兒也不驚訝:“我知道,佳怡姐跟我說了。我想講的是鹽堿地,可以讓網友在線上承包鹽堿地,等到鹽堿地三年改造結束後,就變成他們的私有財產。到時候,他們可以決定改造成果的新田種什麽品種。將鹽堿地分成大片的不同區域,改造階段,可以定期公布吃鹽植物的生長情況跟鹽堿地各項指標的變化數據,讓大家有參與感。改造結束了,再按照大家挑選的種植品種栽上不同的作物。等到收獲的時候,種棉花的可以收獲一床被子。種辣椒的可以得到辣椒粉辣椒醬等等辣椒製品。種西紅柿的能拿到西紅柿醬、西紅柿丁、西紅柿罐頭這些。這樣,就體現了這是他們真正的農場啊。”


    陳鳳霞啞然失笑:“你的主意是不錯的,但是誰去改造鹽堿地,人家教授的科研小組可是忙你媽我的一千畝地都忙不過來呢。”


    “可以交給牧民啊。”鄭明明認真道,“我們看過了,就是播種的時候比較複雜,後續直接澆灌地下鹹水就行。隻要經過了培訓,牧民自己就可以完成後麵的管理工作。到時候割下來的草可以直接喂羊的。這可是免費的牧草。”


    陳鳳霞還沒說話呢,吳若蘭先從樓上衝了下來,直接朝鄭明明喊:“你可別真喂養。”


    說著,她直接將手機塞給陳鳳霞,“阿姨,我媽有話跟你說。”


    電話裏的馮丹妮女士很沒有風度地在磨牙,典型的咬牙切齒風格聲音:“陳鳳霞,你要拿鹽角草喂羊?”


    陳老板心裏頭咯噔一下,這種連名帶姓的稱呼法從馮老板嘴裏出來,總讓人有種學生對上教導主任恨鐵不成鋼眼神的反應。她下意識地為自己辯白:“這可不是我瞎扯的,這是人家教授研究過的,這些吃鹽植物就是現成的牧草,牧民連鹽都不用給羊喂了。阿根廷人就在鹽堿地裏種濱藜用來養牛,牛可愛吃這個了。阿根廷的牛肉好吃吧,簡直就是沒本錢的買賣。”


    結果這話不僅沒能讓馮丹妮消火,反而讓這位女總裁更加火冒三丈:“虧你想的出來!鹽角草可以做化妝品,鹽角草可以提煉植物鹽。你怎麽一天到晚就想著給畜生吃呢?”


    哎喲,聽著好生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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