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mur des je t’aime,就是愛牆。


    “您投行的名字還在上麵呢。”


    amo,拉丁語裏,amo是愛,我愛你,是amo te,就寫在愛牆的第一行。


    albert笑起來,“當然,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很快又進到正題,albert打開了手邊的電腦,解釋自己的另一位合夥人在線上。


    奇怪的是,那位一直沒說話,而是用打字解決。


    “不好意思,zebulon最近嗓子有問題,他用打字也是一樣的。”


    祝心悅小聲和葉青用因為說:“這位z先生用打字也比我快,華羅庚金獎的恥辱。”


    葉青:“那就試試。”


    葉青隨口就開始報奇維的數字,她雖然後來被迫學油畫,但三四歲時候,爸爸每天早上就教她心算和珠算。


    這是童子功,程惟知都誇過的童子功。


    “上市後,奇維創始團隊原有持股37%會降低到29.6%,我與秦女士的持股比例會從原有的23%降低到18.4%對於這部分股票,我們要求獲得超級投票權,期望值是以聯交所頂格進行,可分出3%作為員工獎勵股票池的話,如何決定投票權問題。”


    z很快打出了回答:“普通表決權不得低於10%,以1比10計算,超級投票權會超過2.26%個百分點,建議協商降低超級投票權比例,上市前分出3%作為員工股票池,超級投票權占總體82.82%。”


    很快z又回複了句:“雖然沒超過聯交所比例,不過已經是近年來最高,在董事會設置上務必小心,以應對聆訊。”


    葉青看了下手表,一分鍾不到,對麵這個人打字速度飛天。


    她又隨口編了幾個數字,股權獎勵池和原有投票池一直在變,對方每次的計算時間,都沒有超過1分鍾。


    她最後抬頭問坐在對麵的albert:“他準備了多少組數據?”


    albert聳聳肩:“zebulon隻會心算,葉總可以隨便出題。”


    葉青揉了揉額頭,必須得承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好她老父親人死不會複生,不然難保不會要她當場認師學藝。


    她小時候,爸爸的心算能力就和天神一樣,反複碾壓她。


    一頓飯結束,albert將她們送出會所,臨上車前伸出手與,葉青說:“期待葉總和zebulon當場對決心算能力的那天。”


    葉青臉上抽搐了下,沒想到她那時的心思被他看破。


    在古斯特上,祝心悅愁的就差沒跳車。


    而葉青舔著牙齒,一直在想那個可怕的z先生。


    魔鬼啊,真是魔鬼。


    他丫心酸的功夫和程惟知那個魔鬼有得一拚。


    她翻看著外網資料,amo是四年多前創辦的,網站就隻有聯絡郵箱連辦公地址都不留,但有篇英文報道寫著,amo一戰成名是作為一家初創投行擠進了兩家百年投行中間,參與了一筆650億美金的收購,據說這家雇員當時不超過20人的公司拿走了將近5000萬美金的傭金。


    葉青眉角跳了挑,心裏暗罵:離譜,就真的離譜,這群專業領域裏如狼似虎的狗人,吃起他們這些東家的錢來一點都不留情麵。


    前有溫朝易,後有這個zebulon,真都是靠本事掙大錢,給他一根杆子真能去翹地球。


    祝心悅追問她:“怎麽辦?到底要不要選,我下不了決心。”


    “amo沒問題。”她把英文報道給祝心悅看,“能從這兩家老投行手裏拆肉,這兩合夥人都是rainmaker,呼風喚雨的人。”


    她又打開車窗,窗外,太平山車道能遍覽維港,“還能請你在這種地方用晚餐,別逗了,能進這兒的非富即貴,相當於在京州請你去西山的私人會所。”


    “真沒問題?”祝心悅哪裏見識過京州西山,“青,我現在總算懂什麽叫暴發戶了,就是我,拿錢現在都不安生。”


    葉青用溫朝易的話安慰她:“金錢、財富、時代都是前進的,不會永遠聚在老地方老時間等老人,老錢固然帶著滄桑的尊貴,可新錢才有實力把財富的邊際不斷拓寬。”


    祝心悅呆滯了會兒,理工女沒這麽玄乎說過話。


    “你還有做哲人的本事了?”


    葉青歎氣,“是今天見了個和那個zebulon一樣本事的律師說的,chui & wan的老板,他想做做你項目的法律顧問。”


    祝心悅呐呐說:“amo要是和chui & wan一個排名,我早就不猶豫了。”


    “要不你給卓總打個電話?他也是大股東,問問他的意見好了。”


    “行。”祝心悅給卓總撥了電話,“卓湛,我給你說個事。”


    “心悅,怎麽了?今天見投行還順利嗎?”卓湛聲音透著疲憊,但很耐心,“沒淋雨吧?我看港城一直在下雨。”


    “沒有。”祝心悅很快給他說了幾家投行的情況,“我覺得amo很好,但排名這個事,還有經驗問題,我有點難。”


    卓湛沉吟片刻後說:“如果amo吃得下這個項目,就選amo,因為小才能盡全力。你記得我們當時選戰略投資時候,為什麽選秦總與葉總嗎?當時我們就說了,我們要的是穩,不是高也不是大,而是穩。”


    祝心悅聞言,緊繃的表情總算鬆弛。“我明白了,謝謝你,卓湛。”


    她掛了電話。


    “就這樣。決定了。還有chui & wan,我再去接觸下。”


    葉青把溫朝易秘書的聯係方式給了祝心悅。


    “青,你明天走?要不再留一天,再和我去見一見這個律師?”


    葉青拒絕了,明天她要掃墓,而且也不想再麵對一次溫朝易。


    熱情到瘮人。


    葉青問她:“我瞧剛剛卓總的樣子挺好的,你兩都還是單身吧?真不再考慮下?”


    祝心悅歎了口氣,“不知道啊,他有時候是挺好的,像……”她思索了下,“像定海神針吧。”


    葉青哈哈了下,“是挺像,他一說,你心都定了。”


    “可我沒主動過,除了分手,我就沒主動過。”


    祝心悅繼續歎氣,“要是談戀愛結婚能和做數學題做開發設計一樣簡單就好了,那我早就走在同齡人前麵一萬步了。”


    這種學霸的凡爾賽啊,葉青真的聽得難受。


    葉青:“算了,我自己還沒解決呢,不勸你。”


    祝心悅伸出小拇指,“誰先解決誰是狗,一起做最強單身人怎麽樣?”


    葉青瞟了一眼祝心悅帶著尾戒的細長小指,拍了她一下。“不帶這麽詛咒人的。”


    祝心悅揉著手,縮在車門邊,“唉,青啊,我們真的就這麽忙忙碌碌,哪有時間談個戀愛啊,就說卓湛吧,哪怕在一個公司,我兩一個月也就例會才有時間聚在一起,其他時候各跑各的業務。”


    葉青在翻和程惟知的聊天記錄,覺得祝心悅說的倒對,她和程某人上次見麵是十天前,雖然每天都互發微信,但其實加起來還沒超過一百句,總字數不超過五百字。


    平均一天十句,每天五十字,頻率非常之“高”。


    “那怎麽辦?讓我退回去專心談戀愛?”葉青關上手機,正了正身體,“臣妾做不到啊,就算洗手做湯羹也得我有那個廚藝。”


    以她的廚藝,做湯羹算謀殺,不算秀恩愛。


    葉青把祝心悅送回酒店,最後和她說:“算了吧姐妹,咱們先把錢掙了,這樣以後泡帥哥時候,他們至少能看上我們的錢,對吧?”


    “這可你說的,我等著看你泡帥哥啊。”


    “我向來隻看帥哥好嗎?”葉青打了個響指,讓司機開車。


    她這樣的顏狗,當然、必須,隻找帥哥啊。


    *


    周六一早,司機開著古斯特送她一個人去港城國際機場,葉青讓樂容睡到自然醒,然後吃個早餐逛個街再回清城。


    她推著行李箱登上頭等艙。


    短途飛機,隻有1-2-1分布的客艙,她隻選到了中間兩人並排的位置。


    葉青提起箱子,要塞進行李架,箱子裏有電腦,略沉重。


    抬到一半,有人幫了她一把。


    葉青抬頭下意識說了聲“謝謝”。


    可熟悉的眉眼,讓她差點脫手,把箱子砸在地上。


    “唔,稍心。”


    程惟知下顎上還貼著個膏藥,說話含含糊糊。“敲壞了,我脖子上米個好的了。”


    第28章 繁星   秋英


    程惟知穿著一件黑色襯衫, 依然有小程總的嚴肅和淩厲。


    隻是配上下顎上的膏藥,透著股反差萌的歡樂喜劇人味道。


    葉青想笑,又不敢太明顯, 強忍著上揚的嘴角問:“你怎麽了?”


    程惟知把膏藥撕下來,揉成一團。


    “話說太多,肌肉骨骼疲勞, 貼個藥膏緩緩。”


    程惟知仰倒在座位上, 好巧不巧,在她座位隔壁。


    “緣分吧?一班飛機,還同排座位。”


    葉青瞥了他一眼,也坐下, 一點都不驚喜,“巧個頭。”冷冷的三個字砸在他臉上, “你敢說你沒問梁睿中要過我行程?”


    葉青的懷疑對象十分清晰。


    程惟知大約是脖子以上今日都不太靈, 他狂擺手指, 卻連眼睛都沒睜開。


    “去清城找你是私事, 我不用公權力影響私事, 你看我都買民航了。”


    葉青笑了下,他這就是對在京州江岸豪華精選酒店被自己懟的事念念不忘。


    “真的。隻有用了航空公司的關係,查了下你的登機座位。”


    程惟知隻說了幾句話, 又開始用雙手揉下巴, 他身上還泛著剛剛的傷筋膏藥味。


    葉青:“你下巴還疼呢?你這都幹什麽了?”


    “忙, 最多, 天,十六小時,說話。”他現在恨說話,恨到對著葉青都不想開口。


    空姐已經在提供起飛前的服務, 端上了熱毛巾和茶水。


    葉青把自己的熱毛巾也給了他,讓他趕緊熱敷下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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