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芝氣得要命,卻也隻能說道:“你,魏婉柔你哪裏還有王妃的樣子?王爺如今身受重傷,你還隻顧著吃喝?”


    魏婉柔卻直接反駁道:“我是出門應酬,剛回來。也沒收到府裏的消息,難不成你還要我中途離開?這樣實在有失體統。劉側妃,你有這份閑心,對我橫加指責,倒不如讓我趕緊去見見王爺。按理說,你也是大家族出身,怎麽都二十多歲了?還像十幾歲的孩子那般莽撞無禮?做起事情,簡直就像沒頭蒼蠅一般,毫無章法。”


    劉玉芝被罵得滿臉通紅,偏偏論起口才來,她的確不是魏婉柔的對手。


    這時候,魏婉柔也不再理她。叫了管家過來,詳細詢問了王爺的具體情況。


    管家也不知道王爺和王妃的計劃,更加不敢說王爺被當成登徒子打傷了。


    最後,隻得說道,王爺出門遇見了歹人,被誤傷了。如今已經請太醫過來看過了。


    魏婉柔揉了揉臉,故作難過地問道:“太醫診治過後,又說了些什麽?王爺的傷勢什麽時候才能好?”


    說罷,她便帶著管家,去後院看王爺了。


    倒了無人之處,管家才壓低聲音,說道:“王爺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太醫說傷得十分嚴重。如今府內上下,全靠王妃做主。”


    魏婉柔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已經有了投誠之意。


    於是便說道:“等會兒,我去照顧王爺,你攔著別人,別讓進來。往後,咱們世子可就靠管家照顧了。”


    管家連忙點了點頭,把幾個丫頭都打發走了。


    魏婉柔這才明目張膽地,走進了六王的臥房。


    六王此時正在半昏迷中,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魏婉柔的眼神實在太過下人。他到底還是受到了打擾。


    一睜眼,便看見魏婉柔正安然端坐在床前,拿著一杯水並不是為了伺候他喝,而是自己喝了。


    六王一生氣,便忍不住破口罵道:“你個喪門星,來我房裏做什麽?若不是你挑事壞我,我又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魏婉柔聽了這話,便傷心地假哭起來。


    “王爺,冤枉呀,妾都是按照王爺的吩咐做了。明明都給您安排妥當了,哪裏想到,你這麽不中用,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捧起了六王的手臂,粗手粗腳地一掰,六王便慘叫出來。


    “魏婉柔,你滾出去!”


    魏婉柔卻突然趴到他枕邊,如同蛇一般,冷笑道:


    “到嘴邊的肥羊,你都吞不下去,這要怪誰呀?王爺恐怕還不知道,方才在陳寧遠的婚宴上,皇上特意下旨,把陳寧寧賜婚給九王作了正妃呢。


    陳寧寧又不是傻子,放著九王的正妃不要,給你這個失勢的王爺做妾?她其實就是故意害你,這你都看不出來?”


    厲瑫聽了這話,當場便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他也顧不得痛罵魏婉柔了,連忙質問:“這怎麽可能?父皇最看不上九王的西域血統。哪裏會把這麽好的事情,讓給那小畜生?”


    魏婉柔見他這麽痛苦,心裏越發得意起來。


    又故作溫柔地用帕子拭去了厲瑫臉上的血跡,接著說道:“王爺這麽看不起九王,偏偏他可是深得皇上和太上皇的寵愛呢。為了上陳寧寧配得上他,皇上特意下旨,封了陳寧寧作鄉君。往後陳寧寧的萬貫家財,她那份做生意的好本事,全都歸九王所有了。王爺從小便看不起九王,覺得自己比他高了一等。誰成想,如今你混得連西域血統的九王都不如呢?


    婉柔聽說,王爺小時候曾經因為說,九王吃飯好像小狗,曾被當今皇上罰跪,是不是?到了如今,你還是跪在九王麵前了。


    陳寧寧其實不止那般美貌,也不止那般會賺錢。婉柔還有一個驚天秘密,不能對外人說,如今非得告訴王爺才行。”


    六王瞪圓了眼睛,狠狠地瞪著她,倒像看見一隻妖怪一般。


    魏婉柔卻絲毫不以為意,又趴在六王耳邊,低語道:


    “方才在宴會上,我認出來了。王爺,你可知道陳寧寧到底是誰?她其實就是你找了許多年,卻始終沒能找到的大長公主的親外孫女。


    若是今日你得手了,不止錢是你的,美人是你的,就連大長公主的權利,將來也都是你的。到那時,王爺若不滿新皇體弱,自然可以憑借霍家軍的力量把皇位奪過來。


    怪就怪你太沒用,也太廢物了。一個七尺男兒,卻連一個弱女子都對付不了。厲瑫,你就是個廢物,還能做什麽?對了,太醫說,你不止廢了,若活不過今晚,連命都保不住了呢!”


    六王聽了這話,終於忍不住,不斷往外噴血。


    他瞪圓了眼睛,狠狠地瞪著魏婉柔。


    直到這一刻,他才想明白過來。


    原來這些年,不止他怨恨著魏婉柔,魏婉柔也恨他,恨不得讓他立馬死去,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很快,魏婉柔便拿了東西,遮住了他的口鼻,流著眼淚說道:


    “我不過是想好好活下去,何錯之有?為何你們就偏偏不答應呢。當初分明是你厲瑫,先去招惹的我。我可曾主動過?


    可恨男人多薄幸,一旦知道我沒用了,你便不願意再憐惜我了。厲瑫,這些年,我為你沾染鮮血,做了多少壞事。我隻求活下去,哪怕像狗一樣,可你給我機會了嗎?沒有,你覺得我丟人,覺得我害你。如今,我便當真如了你的願。


    厲瑫你也想不到,你會有這麽一天吧?”


    六王滿臉驚悚,他想求饒,卻已然沒法發出聲音。又四肢俱傷,根本無力反抗。


    最終,隻能在魏婉柔深情款款的凝視下,斷了氣。


    第87章 有所準備~


    陳寧遠成婚後, 與妻子琴瑟和鳴,感情自是十分融洽。不過,他還要準備述職。


    陳寧寧生怕殷明珠到了新家, 會不自在。便在兄長外出時, 拉著嫂子料理家中。同時,也把一些產業, 慢慢交到了殷明珠手中。


    殷明珠忍不住感歎,這小姑子未免也體貼太周到了些。


    陳寧遠早就跟她說起過, 家中產業大半都是寧寧白手起家, 經營出來的。父母的意思便是, 等寧寧出嫁, 便把那些產業也給她帶走。


    可寧寧顯然並沒有那般想過。


    相反,她覺得自己的便是陳家的。甚至還想扶持殷明珠, 跟她一同做買賣。


    殷明珠忍不住暗中感歎道:小姑子的眼界和氣度,果然並非尋常閨秀可比。


    若不是如此,九王那樣的心性, 怕是也不會看上她。


    事實上,自打上次陳寧寧在花船上救下殷明珠。殷明珠便暗下決心, 這輩子要把寧寧當成親妹子照顧。


    如今寧寧有意教導, 態度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種。反而隨和又溫柔。


    殷明珠這邊也是發自內心想要學。她甚至開始憧憬寧寧那種生活方式。再加上殷明珠自幼便聰慧, 有膽識, 也有主見。


    姑嫂兩個在一處, 倒是相處得十分融洽。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知己感。


    更難得的是, 陳寧遠也支持妻子, 跟著妹妹一起做買賣。並沒有非要把殷明珠拘在家中,相夫教子的念頭。


    相反,陳寧遠深受妹子的影響, 便覺得女子也該綻放出自己的光芒來。不必一味依靠自己的丈夫。這樣的女子才更有魅力。


    殷明珠反而受到了丈夫的鼓勵。


    再加上,陳父雖然讀了一輩子書,有些老學究,可他正直明理,又不迂腐。對於兒媳掌家,經營鋪麵,陳父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至於陳母,寬厚溫柔,最是隨和不過。待殷明珠也如同對親生女兒一般,並沒有把她和寧寧區分對待。


    小叔子整個人都有些憨氣,卻也對殷明珠畢恭畢敬,最是尊敬守禮不過。


    等殷明珠回到娘家,便忍不住同她母親說起了陳家這些事情。


    “我當真是積了幾輩子的功德,才能嫁到陳家這般的人家去。婚後生活也如同蜜罐一般,公婆慈愛,弟妹和善,丈夫也是難得的開明。竟然允許我做些自己的事情。”


    等她把在家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母親。


    殷母便忍不住垂淚說道:“你雖然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可你到底不是你大伯的親生女兒,身份上也差著一截。


    當初陸家欲聘你過去,也算是好人家。誰成想那陸公子那般上不得台麵,反過來又嫌棄起你來。


    當初,陸公子受傷,你設法逃離上京,娘在家裏實在好生擔憂。後來,你被你大伯送了回來,你表兄也熬出來了,咱們家這才有了幾分底氣。那會兒,你跟娘說,你看上了陳寧遠,娘真擔心你是一時糊塗,看走了眼。後來,你大伯來信也說陳寧遠是個好的,值得托付終身,娘這才放下心來。


    那時,我便想著,管他多大官職,能力如何,隻要我閨女能脫離陸家,嫁到好人家便知足了。我終日燒香拜佛,別的不求,隻求你婚事也能順遂些。


    如今聽你這麽說,我總算放下心來。還是要去廟裏還願的。菩薩保佑,我閨女總算否極泰來。往後,也會順利的。”


    說著,她便抱著殷明珠哭了起來。


    殷父進到內院,看著她們母女這般哭,忍不住搖頭勸道:“如今女兒已經好了,你又哭天抹淚的做什麽?既然覺得親家好,倒不如等他家姑娘辦婚事時,咱們多出些力氣。”


    殷母便說道:“這還用你說,明珠能順順利利嫁到陳家,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還不多虧了寧寧。也就是天公疼好人,九王願意娶她,也是個開眼的。隻盼他婚後多收收性子,千萬別把氣出在內宅。若寧寧受委屈,我們豁出去老臉不要,也要去皇上麵前討個說法的。”


    殷明珠垂著眼,並沒有解釋什麽。


    殷父卻皺著眉頭說道:“這倒不至於,我觀九王如今麵相,眉目開闊,目光明澈,早已不像過去那般滿腹怨氣,暴躁易怒。相反,也不知他這幾年經曆了什麽,竟變得沉穩又豁達。身上的殺戮之氣,反而少了些。如今的九王早已今非昔比,有魄力有度量,就像一把含而不露的寶劍。按理說,他不會因為小事而動怒。大概是魏家所為,實在觸及了他的底線,九王又有把握皇上能保住他,這才對魏家下了死手。”


    殷夫人聽了這話,便有些不信。又說道:“可如今九王名聲又壞了,你這話就算說與別人,別人也未必願意相信。”


    殷父卻又說道:“如此重要之事,又怎能輕易說給別人聽?你實在糊塗。”


    殷明珠並沒有插話,隻是心中暗想,父親果然善於藏拙。


    上京這麽許多人,怕是隻有父親,看清了九王的真麵目。其他人多半還蒙在鼓裏呢。


    至於九王這幾年為何有如此大的變化,還不是受了寧寧的影響?


    殷明珠在潞城雖然沒待多久,可也從堂兄殷向文那裏聽到了一些趣聞。


    什麽當街攔馬告狀,九王替陳姑娘做主,斥巨資買下她的寶玉。


    一回頭,就暗中處理了曹大人,也使得欺壓陳家的王老爺落了馬,又想辦法挽回了陳家的清譽。


    那時候,殷明珠本來是為了打聽陳寧遠的消息,才千方百計的從堂兄嘴裏挖消息。


    哪裏想到,竟聽到了這麽多九王和陳寧寧的故事。


    聽得越多,殷明珠便覺得這可比話本唱得戲好聽多了。


    她一早便猜測,九王大概鍾情於寧寧。也是衷心希望這兩人能夠有個結果。


    魏家搞出那些事情,寧寧替她遭殃,差點遭了毒手,九王自然不能忍了。


    好在最後也算皆大歡喜,寧寧到底被賜婚,給九王做了正妃。這其中九王出了多少力,皇上又是如何謀劃,就不得而知了。


    殷明珠自然也為寧寧感到高興。隻是這其中牽扯的內情,她是不會對別人說的。否則會不利於寧寧的名聲。


    就讓眾人都以為九王還是那般暴躁,又能如何?寧寧往後的日子過得好,便好了。


    正想著,果然又聽她父親囑咐道:“此事你們切莫在外人麵前說起。九王如何,寧寧如何,隨外人說便是。需得我們府上幫襯時,我自會出手。”


    母女倆聽了殷父的囑咐,自然點頭應了下來。


    殷明珠吃了午飯,便又坐著馬車,回府去了。她在陳家,也過得自在又舒心。整個人臉色都好看許多。


    另一邊,陳寧寧也挑了個不錯的日子,如之前許諾得那般,備下了一些新鮮的點心果蔬,甚至還弄了些罐頭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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