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盯著她水潤的櫻桃口,忍下了那股子衝動。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可能就不忍了。他對她誌在必得,不容有半分差池。


    男人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衫,放在圍子上,沙啞道:“等我回來。”


    沈絡歡哪知他心中所想,對他的背影拳打腳踢,氣不過,還扯下圍子上的衣衫,狠狠踩了幾腳,“臭狗蛋,臭閹人,臭混球。”


    解氣後,她掐腰在院子裏走了一圈,發現廊道一角放著一對閑置的高蹺,登時有了壞主意。


    回到正房,她走到壁櫃前,翻出一套顧鈺的衣衫,揉成團走到屏風後,窸窸窣窣地換上,可哪知男人的衣衫太大,一件上襦就遮蓋了臀部。


    將衣帶勒緊,又挽起袖口褲腿,才勉勉強強捯飭好自己。她走到銅鏡前,細細打量,為自己挽起公子哥的發髻。


    一瞬間,一個膚白俊俏的小公子呈現在銅鏡裏。


    踩高蹺,又稱蹺技、踏橋,是一種民俗,她小時候時常踩著高蹺在禦花園玩耍,有一次還差點跌在路過的顧鈺身上。


    綁好高蹺,她放下褲腿,罩上氅帽,扶著圍子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口,順著遊廊來到地牢前。


    大老遠,看守的衛兵還以為大都督摔壞了腰,需要扶腰走路呢。


    沈絡歡來到兩人麵前,故意沉著嗓子“嗯嗯”兩聲,意思是自己要進去。


    衛兵看出端倪,對視一眼,卻還是放行了,末了還不忘提醒一句:“您慢點。”


    “嗯!”沈絡歡繃著小腿,晃晃悠悠走進地牢,輕車熟路地來到“太子”的牢房。


    牢房內橫躺著一個人,因光線黯淡,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身形。


    沈絡歡有點納悶,今日為何隻燃了一個壁燈?


    “皇兄,歡兒來看你了,你感覺如何,可還咳嗽?”隔著牢門,她輕聲問道。


    背對牢門橫躺在床上的人向後擺擺手,示意一切都好。


    沈絡歡稍微寬心,隻聽床上的人低聲道:“歡兒可有聽為兄的話,對顧鈺好一點兒?”


    沈絡歡心虛地摸摸鼻尖,“歡兒討厭他。”


    床上的人似乎偷笑了下,又咳了咳嗓子,“歡兒需記得,隻有顧鈺才能解救我們兄妹,你要盡量順著他。”


    “嗯,”沈絡歡甕聲甕氣地嘟囔,“皇兄上次已經說過了,我記著呢,皇兄的話,我都記著呢。”


    “可你沒有照辦。”


    “...我盡量。”


    “好,總兵府眼線眾多,歡兒快離開吧。”


    沈絡歡抓著木柱,用力地點點頭,“皇兄要是覺得不舒服,千萬別忍著,要及時就醫。”


    “好。”


    聽到腳步聲遠去,床上的人緩緩坐起身,盤腿靠在牆壁上,微仰著頭,嘴裏叼著一根草。


    這人不是大喬,還是誰?


    走出地牢,沈絡歡快速回到正房,坐在榻上,脫去高蹺,揉了揉腳丫。


    閑來無事,她走到書架前,從兵法中抽出一本藥典,坐在書案前隨意翻看,一味草藥吸引了她的注意。


    此藥咀嚼後可引人酣睡,又不危及身體......


    華燈初上,顧鈺從軍營回來,見稍間內燃著一盞燈,心中微動,一晃已有十年沒人等他回府了。


    他走進屋子,見稍間闔著隔扇,一看就知道裏麵的人並不是在等他,心下有些自嘲,抬手叩門,“我進去了。”


    屋裏沒有回應的聲音,他拉開隔扇,慢慢走了進去,見圓桌上擺滿酒菜,不知那個小東西在打什麽算盤。


    聽見動靜,沈絡歡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罕見地打起招呼,“你回來了。”


    顧鈺劍眉一挑,順著她的話道:“嗯,提早回來了。”


    往日不忙到二更時分,他是不會回到內院的。


    沈絡歡指指水盆,“去淨手,然後用膳?”


    “好。”


    男人卸去繁重的公務,回歸夜晚的生活,看起來多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兩人圍坐在圓桌前,沈絡歡為他布菜,“我讓廚役燒了幾樣你愛吃的菜,快嚐嚐味道。”


    對於她忽然的熱情,顧鈺存了戒心,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在她碗裏,“為我操勞一天,也累了吧,吃塊肉補補身子。”


    沈絡歡心裏一哼,夾起魚肉送進口中,還耀武揚威地揚揚下巴,“你這人戒心真重。”


    話落,手腕一緊,整個人被顧鈺拽到跟前。


    顧鈺帶著審視,笑問道:“怎麽忽然對我這麽好?”


    沈絡歡忍著反感,問道:“那你高興嗎?”


    顧鈺掐住她的腰窩,重重摩挲,“比起高興,我更想盡興,公主能滿足嗎?”


    第20章 你是我的。


    隻想盡興?


    對上男人暗示的眼眸,沈絡歡那雙杏仁眼毫無邪念,顯然是沒有聽懂另一層含義。


    對於她的反應,顧鈺不但沒有冷臉,還捏了捏她的鼻尖,目光在她身上遊走,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沈絡歡今夜穿得特別嚴實,立領襦衣,外搭古樸的粗布褙子,看起來很像大喬的裝扮,略一細思就知她是在防備誰。


    顧鈺淡淡一笑,淺色的眸子似蓄了萬千星辰,璀璨瀲灩,“明兒我讓成衣匠來給你量下尺寸,定做幾套衣裙。”


    腰窩被一雙大手蹂|躪,沈絡歡忍著癢扭動,試圖脫離他的桎梏,“哦。”


    見她乖巧,顧鈺放開她,執起筷箸,“一起用吧。”


    沈絡歡坐回繡墩,雙手托腮,目光緊緊鎖著桌上的鬆子魚,心跳如鼓,“我吃過了。”


    顧鈺伸出筷箸,夾了一塊鬆子魚肉,送入口中,酥脆酸甜很下飯。


    看著男人吃了整整一晚米飯,沈絡歡暗自舒口氣,底氣也足了許多,“我叫人來收拾碗筷,你去沐浴休息吧。”


    她估量著,等他泡浴時就該犯困了。


    仆人端來一桶浴湯,沈絡歡邁著小碎步走到門口,“我去客房了。”


    “站住。”顧鈺走出屏風,來到她麵前,“今晚住這。”


    沈絡歡看著他冷白的膚色,立馬捂住臉,“你...係好扣子。”


    室內雖燃著地龍,但他不至於敞著懷吧。


    驀地,顧鈺扣住她的肩膀將人扳轉過來,麵朝自己,用誘哄的語氣道:“又不是不讓你看,偷看算怎麽回事?”


    沈絡歡俏臉一燙,還保持著捂臉的姿勢,“誰看你了?你別胡謅。”


    顧鈺淺淺勾唇,輕輕掰開她的手指。


    手指被分開,很難不窺見春色,男子寬肩窄腰,體格健碩,凹凸的腹肌延伸至褻褲褲腰裏,遮蔽了叫人臉紅心跳的禁忌。


    沈絡歡整個人都不好了,抖著身子要逃開,被顧鈺按在門板上。


    顧鈺跨出半步,膝蓋抵在她亂蹬的小腿上,棲身靠近,“公主忘了今早我說過的話了?”


    他說什麽了?


    沈絡歡哆哆嗦嗦地哼唧一聲,“顧鈺,你別仗著人多就欺負我。”


    顧鈺笑,微微張開嘴,忽然含住她右側耳垂。


    隨著這個動作,兩人齊齊亂了心跳,隻不過女兒家表現的更明顯,如落入陷阱的麋鹿,到處亂跑,被獵人勒住要害動彈不得。


    顧鈺用舌尖刮蹭她軟軟的耳垂,那滋味比喝得烈酒還要上頭,沒一會兒就呼吸粗噶,亂了分寸。


    沈絡歡感覺後背和門板之間擠進一隻大手,遊走在肩胛骨的位置,之後勾住她的後褙領,用力一拽。


    沈絡歡驚叫一聲,緊緊靠著門板,“你放肆……”


    嗬斥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顧鈺吮她耳垂上了癮,無視她的抗拒,將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掌心之下,男人心跳如雷,遠沒有外表看著那麽淡定。


    沈絡歡雙手握拳,以指關節狠狠戳他心口,聽得一聲悶哼,耳垂的濕濡隨之消失。


    顧鈺微微躬身,單手捂住心口,嗤笑了聲,磨著後牙槽道:“你可真敢下手啊。”


    “你再碰我,我就...啊....”


    沈絡歡哭喪著推他,旋即,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抱了起來。


    有力的小臂暴起青筋,顧鈺單手環住她的臀,大步走向屏風後。


    沈絡歡心肝皆顫抖,對他不停的拳打腳踢,心裏後悔沒有在菜裏多加一點草藥。


    顧鈺將她放在桶前,捧起她的臉,俯身而下,這一次沒再手下留情,精準地攥住那兩片嬌嫩的唇瓣。


    唇瓣相貼的一瞬,男人驀地掀起眼簾,從唇畔漾開的絲滑蔓延至四肢百骸。


    女兒家的唇竟這般香甜軟糯。


    唇瓣被廝磨,崩潰感占據心頭,沈絡歡嚇得湧出淚水,哽咽著求他放手,可男人被欲念左右,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顧鈺單手扣住她的後頸,唇與唇之間再無縫隙。


    沈絡歡緊緊抿著唇,做著無力地掙紮,可男人並沒有進一步攻陷,隻是沿著她的唇形吸吮,她甚至聽見了“嘖嘖”的聲音。


    身體忽然有了某種說不出的異樣感,雙腳也不爭氣的酥軟了,她背靠浴桶,指尖撓著桶壁,試圖紓解這種怪異的感覺。


    直到呼吸不順,顧鈺才鬆開她的唇,喘著粗氣與她額頭抵額頭,饜足地笑了笑,“甜的。”


    委屈感和羞恥感交織襲上心頭,沈絡歡狠狠瞪著他,眼淚順著眼尾不停的流,唇瓣被吮得通紅,有種嬌花被風雪摧殘的殘破美。


    顧鈺自認無堅不摧,能夠抵禦外界的一切腥風和暗箭,但這一刻卻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能夠燎原的仇火,灼燒他的心。


    他受不得這樣的目光,受不得她的疏離。


    大手覆上她的雙眼,斂著濃重的欲,認真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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