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為了自己的欲-望去傷害無辜的人嗎?


    焦秋懷著奇怪的心情,選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她的皮膚很白,穿上白色的裙子看上去整個人都要發光了一樣,透著一股不真實。


    焦秋本以為會再過幾天,或者,至少是明天。但沒想到,葉晝很快就來了電話。


    葉晝很快約好餐廳,這電話就是來告知焦秋的。


    焦秋問了時間,居然就今晚。


    “那邊的菜每天都不一樣,也不支持點單。”葉晝說,“不過你有忌口的東西或是過敏的東西,可以先說一下,廚房那邊會盡量找替代物。”


    焦秋說:“都行。”


    葉晝:“好。”


    通話結束。


    接近傍晚時分,葉晝來接她。


    他站在車邊等待她的到來,當她一步步走到他麵前,看到他死盯著不放的目光,估計他又饞了。


    但他很克製地移開了目光,為她打開車門,在她坐進去時護了一把她的頭頂,隨後才繞過另一邊,坐在她的旁邊,全程目視前方。


    之後是一路沉默。


    但當車開出了老遠,還七拐八拐去了郊外之後,焦秋驚訝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一家私人飯館。”葉晝目視前方回答。


    焦秋看著他的側臉,靜靜的。


    葉晝看著前方,也靜靜的。


    過了很久,葉晝還感覺那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終究是沒忍住回望一眼,就看到她笑眼彎彎,目光中帶著幾分揶揄。


    看上去焦秋就是個調皮的小姑娘。


    而她腦內的係統,正在狂吠:“你夠了啊,不喜歡人家,就別盯著瞎看啊,他要是誤會了怎麽辦?”


    “抱歉,沒忍住,主要是他這個樣子太好玩了哈哈哈……”


    焦秋的負罪感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係統:“你早晚要死在自己這個性子上。”


    係統曾經圍觀過她的生活,那時候她就喜歡開玩笑,而她開玩笑的對象,基本上是她那可憐的弟弟。


    不忍再想,太淒慘了。


    係統總覺得,她前世如果不是因為病而死,那肯定就是被她弟弟給打死的,太皮了這個人。


    “看什麽?”葉晝呆呆問。


    “看你好看。”焦秋說。


    然後她的眼睛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手的主人大概有點激動,直接把她的腦袋都給推到了一邊去,她整個人都被推的倒在了一邊。


    “別弄別弄……我妝要花了……”焦秋連忙求饒。


    畢竟化妝很累的啊,要是因為這個事兒花了妝,那這一臉精致的妝容未免太無辜。


    “那你別看了。”葉晝的語氣竟然有點壓抑。


    “嗯嗯,不看不看。”焦秋立馬答應。


    “……”葉晝沒鬆手,同時也沉默了下來。


    焦秋把他的手給掰下來,結果看到他有點咬牙切齒,又硬生生忍著。


    焦秋:“阿統……怎麽我說什麽都是錯的,我真的好無辜。”


    “你閉嘴最好了。”係統回答,“你這麽一個漂亮的女人,可惜長了張嘴。”


    “誒嘿。”焦秋沒皮沒臉哼唧了一聲。


    隨後看葉晝整個耳朵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給氣的。


    但她知道今天不能繼續戲弄他了,這人太容易炸了。


    之後一路,焦秋安靜如雞,爭取不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車內陷入了極度的安靜。


    前排開車的桓元明無視了這一切,他一心自想著快點送人到飯館,然後最好焦秋和葉晝多玩會兒,他就可以自己去愉快的玩耍了。


    作為最接近葉晝的人,他將最近葉晝的狀態一一看在眼裏。


    又機會見到焦秋了,暗自狂喜,然後又暗自壓抑。


    他一壓抑,整個公司都會陷入低氣壓。


    以前公司隻是冰冷,現在變成了冰火兩重天。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自己玩了。


    狂喜的情緒溢滿他的身體,讓他的血液都快逆流了。


    但他一向善於偽裝,全程麵無表情開車,等到了地方,送葉晝和焦秋進飯館的時候,看焦秋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透露出了他的情緒。


    那是狂熱的、迫切的,猶如看到了救世主的表情。


    焦秋:“……”


    瞧瞧這孩子,被折磨成什麽樣了。


    要是以前,葉晝絕對會給桓元明投以死亡凝視,誰讓他用這饑-渴(bushi)的眼神看焦秋。


    但今天他被誇了一句好看,到現在都是飄的,根本無暇顧及桓元明這麽個小眼神。


    焦秋環視大廳一圈,評價道:“別有洞天。”


    這邊外麵是一些荒地啊,樹林啊之類的,可以說是雜草叢生,但到了這飯館的區域內之後,裏麵的園林就明顯是經過設計的,更別提這藏在荒蕪之中的一家飯館了,奇怪的造型看上去藝術性滿滿,大廳很寬闊,天花板巨高,有點哥特式的感覺,但大麵積的玻璃窗又顯得很有現代感。


    奇怪又和諧。


    焦秋沒得到回應,便看了一眼葉晝,看他有點神遊在外,於是上前舉起手在他麵前揮動了一下:“回神回神。”


    葉晝一頓,緩緩看向焦秋,又一秒移開目光,說:“定的包廂在裏麵,走吧。”


    “行。”焦秋忍住了繼續捉弄他的衝動,乖乖跟著他走。


    “這是誰弄的啊,還挺有意思的。”焦秋說。


    “徐夫人。”葉晝說,“這邊沒什麽開發的計劃,位置也不好,平時也沒什麽來,倒也清靜。”


    “確實。”焦秋點點頭。


    連個工作人員都沒見到,可不就特別清靜嘛。


    到了包廂裏,焦秋覺得吧,這與其說是個包廂,不如說是個花房,整個房間是的三麵牆壁和天花板都是玻璃,這會兒剛好是傍晚,橙黃色的夕陽透過重重樹影在房間中央的餐桌上投下點點光斑。


    焦秋湊近一盆花看了一下,泥土和鮮花的氣味一起撲麵而來,她還看到了一隻很小的蟲子。


    可以,很原生態。


    係統感慨:“晝晝子真的是……幸好你不怕蟲子,不然這飯估計吃不成了。”


    “我雖然不怕蟲子,但我怕蚊子。這周圍到處都是樹,說不定真的會有蚊子,啊,我開始腳癢了。”焦秋回應道。


    係統:“有驅蚊器,你別怕。”


    焦秋:“好的。”


    葉晝看焦秋盯著一盆鬱金香看個不停,暗暗記下,她喜歡這個。


    葉晝沒有打擾她賞花,因為這種時候,他就可以安心偷看焦秋了。


    隻是焦秋突然起身抬頭,目光和他猝不及防的相遇了。


    葉晝:“……我在看花。”


    “好的。”焦秋抿唇,告訴自己,一定一定要克製,不能捉弄人,再捉弄他一次,說不定會被揍。


    落座之後,焦秋看著眼前的葉晝,就一個感覺,居然連滿屋的鮮花都帶不動他,連嬌美的花兒,在他的襯托下,都透著一股陰冷的氣味。


    這就是霸總的威力嗎。


    焦秋繼續忍耐捉弄人的衝動,隻好雜七雜八想了一些有的沒的東西來分散注意力。


    “你之前問我為什麽喜歡你。”葉晝突然說。


    焦秋被“喜歡”這個字眼拉回了神,有點迷惘的看著葉晝。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喜歡你的眼神。”他說。


    猶如在深海溺水的人,幹脆放棄了掙紮,並且在海裏浪了浪,既絕望又有點俏皮。


    猶如即將枯萎,卻又帶著一抹殷紅的花,在生命的最後依然幽暗的閃耀著。


    猶如將落不落的夕陽,餘暉落在海麵、沙灘上,最後的一抹餘光,轉瞬即逝。


    他曾想抓住那抹光。


    但光,不想被他抓住。


    對於焦秋的問題,他沒有忘記,並且在認真思考之後,得到了他認為正確的回答,並且反饋給當事人焦秋。


    “啊……”焦秋卻有點沒反應過來。


    剛剛她還一心壓抑自己想逗人的心情,誰能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現在如果不做回應,似乎會有點尷尬。


    於是焦秋說:“謝謝。”


    葉晝似乎愣了一下,隨後莞爾一笑。


    焦秋一愣。


    “不用。”葉晝搖了一下頭說,“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無關,是我不該打擾你才對。”


    焦秋:“……你剛剛笑的就挺好的啊,平時到底是怎麽做到就跟個變態殺人犯一樣的?”


    葉晝:???


    不是,為什麽話題轉移的這麽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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